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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你叔父在战场上左胸口受过一箭,留下个疤痕。林西是他女儿。这事不会不知道。”文睿浩老神在在。
“我怎么没想到?”柳柏梅一拍额头,满心懊恼。
“你是关心则乱!”
柳柏梅点头道:“明日我再去会会林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倘若真是他,那老太太那头,我就无能为力了,毕竟叔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无能为力,他女儿林西不还在吗?把人带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临终前见一见亲孙女,也能闭眼了。”
柳柏梅脸色发黑:“把人带到老太太跟前,谈何容易?你当这是在魏国啊?”
文睿浩拿过酒盅,自斟自饮一杯:“这有何难。本王内宅主位空着,来前皇宫还特意叮嘱过,为了两国的和平,可以求娶莘国女子。达成联姻。你若真想把人带回去,本王不防委屈一下,娶了那林西。这样,一切不就可以顺理成章。”
“娶了那林西”这句话自浩子嘴中说出,不知何故,柳柏梅心下有些不自在。
“我堂堂楚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不算辱没了她。梅梅,咱们从小处长大,就冲咱俩的情份,我也不会亏待了她。”
柳柏梅嘴角轻轻抽搐,心里未尝不心动。
如果林宇真是他的叔父,那么林西便是他的堂妹,倘若能通过这样方法,将堂妹带回魏国,给老太太见上一面,那倒不失一个上上之策
再者说,叔父已逝,林西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柳家一门的人,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流落在外,这算怎的一回事。
他别过头,将杯中酒饮尽,入口微有苦涩。
“此事,容我细细思量再说!”
文睿浩点点头,朝不醒人事的李从望抬了反下巴:“莘国朝庭里里外外已被咱们打听的七七八八,这人已无多少利用价值,今夜本王就书信一封给皇兄,看看接下来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
……
长门宫里,赵靖琪坐在太后下首,一脸震怒。
刑部那帮无用之人,一个灭门惨案,查了两天,居然一丝线索也没有;不光没有线索,连劫匪的影子都没有捞着边。真真是无能之极!
朗朗乾坤,秦国夫人府惨案,震惊四野,此案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作为一国之君,何以向天下交待。
赵靖琪一拍桌子,怒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刑部这些个废物,早晚一天朕革了他们的乌纱帽!”
皇帝的脸色,李太后看在眼里。
她长出一口气,道:“皇帝,刑部并三司,连同高相在内,已奋战了两天两夜。贼人性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此事不易操之过急,还需缓缓图之。”
“母后,两百多条人命,血流成河啊,放眼莘国百年历史,可有此等惨案?”赵靖琪痛心疾首。
李太后眼中闪过微光:“许是这秦国夫人府惹了什么仇家也不一定,若不然,京城这么多富贵人家,为何贼人要找上杨家?”
“这……”皇帝语塞。
李太后趁机道:“皇帝,凡事总有个因果报应,凡事也总有个过程。此案惊天动地,刑部诸人必会全力以赴。今春干旱,各城各府受灾严重,皇帝若有心,该想出个办法来才行。”
“是,母后!”赵靖琪重重一叹,低声应道。
……
走出长门宫,赵靖琪背手静立。尚带着寒意的风吹来,龙袍随风而动。
“皇上,今日歇在哪个宫里?”松公公小心翼翼道。
赵靖琪斜看他一眼,默默不语,脸色有几分难看。
松公公揣摩皇帝心思,陪笑道:“皇上,奴才听说贵妃娘娘这两日受了些春寒,要不皇上瞧瞧去?”
赵靖琪对松公公的眼色,表示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快带路。”
松公公暗下松了口气。
这几日贵妃娘娘与皇帝正闹别扭,皇上心里惦记,偏贵妃总不给他好脸色看,加之这几日被那大案闹得,御书房一干子侍候的人个个倒了大霉,不是被皇帝泼了茶水,就是挨了窝心脚,弄得人心惶惶。
松公公连连摇头。
要说这两人为何闹别扭,实在是说来话长。言而总之一句话,贵妃娘娘的醋性太太。
皇帝乃天子,天子身边的女人自然少不了。皇上一个月歇在贵妃宫里二十天,总有换换口味的时候。身为后妃,就算你心里再不喜欢,脸上也该表现出大度来。
偏偏这贵妃娘娘不,喜怒哀乐都在一张脸上。皇上但凡去了别的宫里,第二日贵妃娘娘的眉肯定是蹙着的。
那日皇上在淑妃宫里过了一夜,趁着未上早朝时,去贵妃宫里瞧瞧。
贵妃那时还未起身,香肩微露,睡眼惺松,媚态撩人。
皇帝身为一个健康的男子,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场景,如何能忍住。偏偏那贵妃闻到皇帝身上残留的味道,一把将人推开。
大胆啊大胆。
这世上的女人,能毫无顾虑的将皇帝推开的,也只有贵妃这个女人。
皇帝九五至尊,求欢被拒,自然心中有怒,拂袖而去。那贵妃也不像其它女子那般,吓得浑身打颤,眼泪鼻涕一把的向皇帝求饶,自顾自的起身洗漱。
那一日,皇帝连连发作了几个大臣,脸上的阴郁,能滴出水来。是夜,皇帝忍着没去贵妃处,只等着她跌软来请。
哪知一连两天,贵妃那头半分动静也无,皇帝的脸越发阴沉,连喝口茶水都带着怒气。
松公公暗下向天空拜了两拜,老天爷啊,拜托这一夜贵妃能将皇上哄得开开心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也能好过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回 我要你娶她
林南泡在水池里,蒸得满头是汗。
春夜在边上用干毛巾,替她绞着头发。
“娘娘的气性太大,皇上一大早巴巴的过来瞧娘娘,娘娘不心怀感激,反给皇上脸色瞧。也难怪一连两天都不过来。”
林南冷笑道:“他过来瞧我,我就一定要奉承他。这样我与皇宫里其它的女子有何不同?”
春夜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娘娘,皇上他到底是皇上!”
林南美目一睁,淡淡道:“我从来不将他当皇帝看,他只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我高兴了,可以将他当成天,我生气了,也可以耍耍小性子。倘若我像其它嫔妃一样,小心翼翼的等着他的恩宠,无时无刻不在揣摩着他的喜乐,那我又何苦进宫来。”
“娘娘……”
“春夜,我可以为了他进宫,也可以出宫。再高的宫墙留不住我,能留住我的,唯有他!”
“说得好!”赵靖琪自门口走出来。
林南脸色大变,怒道:“登徒子,好不要脸,居然躲在暗处偷听。”
赵靖琪朝春夜挥挥手,春夜看了看贵妃的面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浴池里的女子酥胸半露,若隐若现,十分诱人。水珠顺着锁骨缓缓往下划,赵靖琪深深咽了口口水,顿时觉得脑子里有点充血。
他一个箭步,跳下水池,溅起的水花淋了林南一身。还未等她骂出口,嘴已被封住。
林南如何肯依,刚挣扎两下,胸前的丰盈已被握住。
“唔……下流胚!”
“小南。我错了,要打要骂随你高兴,只别不理我!”
赵靖琪眼眸中浓浓的深情,脸上似有哀求之意。
林南将头撇过,狠狠心不去看。
赵靖琪凑近了,低声道:“小南,回头你不喜欢的事。我都改了。”
林南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下的变化。抬起头,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终是轻叹一声。主动吻上了那柔软的唇。
……
夜已深沉,喘息声渐渐隐去。林南伏在男人的怀里,久久不动。
赵靖琪身心餍足。怀里的女子是那样的柔软馥郁,如同那醉仙居的竹叶青。看似火辣呛口,实则回味无穷。
“小南。母后这几日有些反常?”
林南懒懒的应了一声,道:“哪里反常,我怎么没看出来?”
赵靖琪抚着她光滑后背,闭眼沉声道:“秦国夫人的案子出后。她不仅不动怒,反而命刑部及三司的人慢慢查。”
林南不以为然道:“查案的事,如何能快得起来。”
“可是……”
“可是什么?”林南追问。
赵靖琪张了张嘴。想着心里的狐疑,片刻后又摇摇头:“朕也说不上来!”
林南睫毛轻动:“母后和秦国夫人素有纠葛。换了是我,仇人被杀,心里说不定会笑呢?”
“你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
林南觉察到男人的心绪忽然低落下来,素手抚上他的脸庞,轻轻婆娑:“靖琪,你似乎有些怕太后?”
赵靖琪身子一颤,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头:“何止是怕,从小到大,不知何故,我见了母后就像老鼠见了猫。父皇在世时,从不管我,凡事任由我调皮捣蛋。然母后不同……”
赵靖琪眼色渐渐虚无。
“母后从小对我就严厉,处处以帝王的要求教导我。小时候每日的学业,她都必须过目。太傅三天两头的往她宫里跑,事无巨细,都向母后汇报。”
林南轻语:“太后四十高龄才有了你,能不宠溺便已难得。她这般要求你,也是为了你好。太后的眼界非同一般。”
赵靖琪言语有些失落。从小到大,母后虽然对她关怀备至,却极少对他做出亲昵的动作。
“我倒更愿意她向父皇一样,时而严厉,时而疼爱。不知为何,我见她总觉得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似的,亲近不起来。所以才像老鼠见了猫。”
“那见了我呢?”林南敏锐的察觉到男人的心绪的低落,俏皮一问。
“见了你……”
赵靖琪沉吟:“见了你就像猫见了老鼠,只想一口把你吞下肚,就如同这样!”
“别闹,身上正乏着呢?”林南媚媚道。
小腹处慢慢涌上热意,赵靖琪早把刚刚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心中眼里,只有怀中的这个女人。
“小南!”
他一个翻身,已将女人压在了身下,目光幽幽如狼。
……
夜,越发的静谥,长门宫里如同人一样,沉浸在熟睡中。
忽然,一声惨叫,自寝殿里响起。
春阳忙披了衣裳,将帷帘勾起。
“太后,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李太后苍白着一张脸,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有……有……鬼……有鬼!”
春阳惊了一跳,四下看了看,安抚道:“太后是做恶梦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奴婢把烛火点亮些,您就不会害怕了。”
李太后一愣。梦里无数只野鬼,饿鬼,伸出一双双手拽着她的脚,要拖她去一个地方。她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脱。
片刻,寝殿里亮如白昼,李太后慢慢缓了心神。
“几更了?”
“回太后,天快亮了!”春阳一边替太后擦汗,一边答。
李太后想着刚刚梦里的情形,伸手抚了抚冰凉的脸,道:“从今日起,你就睡到榻上。”
春阳笑道:“奴婢这就搬进来。太后再睡会吧!”
“不,扶哀家起来,哀家想到佛祖跟前静静心。”
“是,太后!”
李太后胸口起伏两下:“再过两日,接小西进宫住些日子。哀家想她了。”
“是,太后!奴婢也正想着她呢,她一来啊,奴婢这嘴角就再难合拢,连饭都能多吃两碗……”
春阳絮絮叨叨,未曾留意李太后眼中流出的一抹柔色。
小西啊,你就是祖母的命根子。谁敢伤你分毫。秦国夫人府便是下场。
……
“阿嚏!”
林西猛的打了个喷嚏。
“姑娘一早上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定是昨夜着凉了。”夏风端着红糖姜汤进来。
秋雨一边理着床铺,一边回头笑道:“回头侯爷问起。奴婢们可又得挨骂了。”
林西拧着拧鼻子,鬼使神差道:“都说打喷嚏是有人想了,莫非是有人想我了?”
秋雨撑着腰笑道:“姑娘说得没错,定是高府大少爷想姑娘了。”
“瞎说。定是世子爷想咱们家小姐了。”夏风反驳。
这两个丫鬟,一个是林北的坚定拥护者。一个是高子瞻的忠实粉丝,两人常常为了各自的心目中的姑爷,争个你来我往,只差你死我活。
林西展眉轻笑:“哎。你们都说错了,或许是大块头想我了,也不一定。”
话音刚落。元宝跑了进来:“姑娘,柳将军又来了。在花厅里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