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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侍候,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只管照小姐的吩咐去做!”
林西哭丧着着小脸,咧嘴道:“橙子姐姐,我怕……”
“你怕什么怕?这份差事又不是你凑到小姐跟前哭着喊着求来的,凭她是谁,这闲话也说不出口。”橙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给我老老实实当差,本本份份做人,少跟那些二五不着调的人厮混,小姐跟前自然有你好的时候。”
林西感动的眼眶含泪。
橙子最看不得林西这副可怜样,心下一软,缓了语气道:“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会小姐快回来了,我先去房里候着。小姐叫你了,你再来!”
林西点头如捣蒜,目送着橙子出了屋子,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
平芜院的西暖阁,极大极宽敞。
高鸢尾一身家常袄子,头上几点珠花,懒懒的斜靠在贵妃榻上。
她斯条慢理的用完一盏燕窝,漱过嘴,理了理衣裳,闲闲的捧了一卷书在手,看了几页,便扔在了一旁。抬眼看了两个大丫鬟腊梅,紫薇一眼。
腊梅会意,上前一步回话道:“小姐,昨儿夜里下了一场雪,夫人一早起来说今冬的第一场雪,园子里景致必不会差,正好遇见大少爷前去请安。大少爷见夫人难得来了兴致,便拉着夫人往园子里散步。咱们院里那些个丫鬟一听夫人和大少爷往园子里去了,便起了心思。”
腊梅仔细打量小姐的脸色,顿了顿又道:“正好那时谭嬷嬷打发人稍来口信,奴婢看着屋子走不开,便交待绿儿把手炉给小姐送过去。”
“奴婢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那绿儿借口肚子疼,把这差事交给了红衣,红衣推脱有事,又扔给了青儿,最后推来推去,才推到了林西身上。那林西倒是实在,二话不说,抱着手炉便出了院子。”
紫薇忍不住呸了一口,冷笑道:“亏得小姐平日里对她们这般好,一个个原都是白眼狼,上赶子攀高枝去了。也不掂量掂量自个的斤两。”
紫薇与腊梅今年同为十五岁,都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这两人自打八岁起入了这平芜院,至今跟着三小姐已有七年的光景,最是三小姐信任的人。
高鸢尾柔柔一笑:“这林西是个什么来头,紫薇,你可打听出来了?”
“回小姐,这林西是刘妈妈从外头买来的,入府已经四年,一直在刘妈妈手下打着杂,是刘妈妈身边得用的丫鬟,半个月前才分配到咱们院里。”
高鸢尾动了动身子,冷笑道:“刘妈妈身边得用的人,偏偏来咱们院里做个粗使丫鬟,这刘妈妈倒也舍得。”
紫薇知道小姐心中所想,忙道:“小姐,刘妈妈想在咱们院里放眼线,何必大张旗鼓的把她身边的人送来。”
高鸢尾一怔:“噢,那又是为何?”
“小姐有所不知,这林西与府里的丫鬟有些不同。”
“何处不同?”高鸢尾挑了跳眉毛,但笑不语。
腊梅熟悉自个小姐的禀性,忙笑道:“还不快说来听听!”
紫薇这才笑道:“小姐知道咱们府里的丫鬟分两种,头一种便是像我与腊梅这样,画了卖身契,从外头买来的,这辈子都指着府里过活;另一种是像橙子那样家生的。这林西虽然也是从外头买来的,却与我们的不同。”
腊梅一个没忍住,急道:“这是为何?”
紫薇笑道:“听刘妈妈说,这丫头从小是个没娘的,与鳏夫的爹相依为命,家里穷得叮当响,只两间破屋得以安身。她爹得了重病急需钱医治,这丫头咬咬牙便打算卖了自己。”
高鸢尾叹道:“倒是有几分志气。”
紫薇点头道:“哪知她爹知道后,气得滴水不进,宁可绝食而亡也舍不得把女儿卖了看病。这丫头哭着求着,苦劝了几日,他爹才松口说要卖身为奴也行,只准五年,多一天也是不依的。”
腊梅想着自己一双贪财的父母,为了几两碎银子便把她卖到高府,眼中含泪,颇为动容的感叹连连。
“世上之事,果然千人千面。既有那狠心之人,自有像林西爹那样良善的,便是死了也要为女儿谋算一回。十岁进府,十五岁出去,存些银子回到村里,找个平实的庄嫁汉子嫁了,一辈子也算有了着落。”
高鸢尾笑道:“她这无父无母的,哪个替她操持婚嫁?”
紫薇笑道:“小姐有所不知,凡咱们高府放出去的丫鬟,长得标致的,便是嫁到那殷实人家做当家奶奶的,也是有的。像林西那样颜色平常的,一般普通人家都抢着要。即便没人操持,这婚嫁上也是不愁的。”
高鸢尾沉思道:“父母爱子,必为之计生远。慈父孝女,倒也是难得。然只卖身五年,府里怕是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紫薇见腊梅垂泪,微微摇头,笑道:“正是没有这样的规矩。能入得咱们高府的,哪个不是签了一辈子卖身契的?便是要出去,也得主子发了话,交了赎身银子才行。”
高鸢尾奇道:“那她又是如何进来的?”
“要不说这丫头是有几分造化的。那刘妈妈见其可怜,便把这事说与夫人听。咱们夫人最是个面慈心软的,正巧又生着病,便想着积些福份,就做主把人买了进来。”
高鸢尾心思微转,脸上的笑越发深了起来。
“既然只签了五年的卖身契,那就重用不得,怪不得一直跟着刘妈妈。只是为何又突然摆到我的院里?”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书友们的捧场。书还很瘦,但会每日准时更新!
第五回 忧伤成河
高鸢尾奇怪只签了五年卖身契的林西,为什么突然摆到了她的院里。
紫薇忙道:“小姐忘了,半个月前,咱们院里的英子高烧不断,白天夜里的咳嗽,夫人怕传染开了,责令她娘老子把人领回去养病。院里缺了人手,这才换了她来。”
高鸢尾嘴角含笑,轻轻的叹了一声。
“还有一年的时间,一个粗使丫鬟倒不委屈了她。如此说来,倒是我轻浮了。只是连谭嬷嬷都夸的人……”
高鸢尾话说一半,便沉吟着不再言语。
腊梅对这林西颇有几分好感,忙道:“小姐何苦为个小丫鬟为难?小姐若想抬举她,不防明日请安时,请夫人定夺。反正人是夫人作主买进来的,又是刘妈妈**出来的人,好坏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此言正中高鸢尾下怀。她指了指几上的茶,紫薇颇有眼色的忙送到小姐嘴边。
高鸢尾轻啜几口,笑道:“并非是想抬举她。我只是瞧着这丫鬟性子老实,为人孝顺,又是个忠心的,便有几分怜惜。总比那几个要强些!”
紫薇笑道:“小姐说的是。那几个,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高鸢尾咬了咬红唇,脸上有了一丝挣扎。
腊梅,紫薇两个不敢多言,静静的等着小姐发话。
高鸢尾思量半晌,叹道:“母亲把大哥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岂能容得下这些个丫鬟暗藏心思?你们两个暗地里敲打敲打,若真有那心思大的,平芜院庙小,容不下大佛,我也只能交给母亲处置。”
……
“小姐一回来,就摒退了左右,只把腊梅、紫薇两人叫了进去,这会子有小半个时辰了。你自个心里有个准备,我估摸着是在议论你的事情。”
林西不急反笑,无所谓的耸耸肩,对去而复返的橙子道:“橙子姐姐,小姐定是后悔把我放到书房,这会正与她们商议如何打发我呢。我就说嘛,我资历又浅,识不得几个字,又是个笨的,怎么能到书房里侍候?做个使粗丫鬟都是刘妈妈抬举了我……”
“林西,林西!刘妈妈叫你去一趟!”
白天不论人,夜半不谈鬼。林西暗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哎,来了!”
她干笑道:“橙子姐姐,你娘叫我去呢!”
“去吧,去吧,也不知道我这是为了谁?”橙子没好气的摆摆手。
……
刘妈妈一边指挥着丫鬟们干活,一边留心院门口的来人。
熟悉的身影匆匆而来,刘妈妈脸有喜色,轻咳一声道:“死蹄子,翅膀硬了,半天都喊不动!”
林西耳不旁听,目不别视,正一门心思想着今日的事,猛听有人叫得她,忙不迭的抬头。
她拍着胸口咧嘴笑道:“刘妈妈,您老这嗓门也忒大了,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跑!”
刘妈妈笑着上前,大手重重的往林西的肩膀一拍。
林西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将将稳住了身子,那手指已到眼前,狠狠的戳在了她的脑门上。
“死丫头,跟妈妈我还装什么蒜?昨儿那个玫瑰酥味道如何?”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林西笑得一脸的谄媚。
“刘妈妈,不是我夸,那滋味真真是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啊!妈妈,妈妈……”
林西抱住林妈妈的手,左摇右晃,如同一只宠物犬摇着尾巴希盼着主人的温存。
刘妈妈毫不客气一巴掌拍掉了林西的两只爪子,似笑似怒道:“宫里的东西哪能天天得?妈妈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吃过几回,还都是托了夫人的福。偏还要想着你这个讨债鬼!”
林西把脑袋往前伸了伸,眼睛瞅着刘妈妈不放。
“妈妈啊,哪天你再派我出府,我再给妈妈您到醉仙居买两壶好酒来,算是我孝敬妈妈的!”
刘妈妈一听是醉仙居,咽了咽口水,心下极为受用,抬起手,赏了林西一颗毛粟子:“你这个败家子,存了几个月的月钱买一壶酒,看不我打断你的腿!”
林西摸了摸生疼的脑袋,哭丧着脸,低垂了脑袋,不言不发。
刘妈妈一见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顿时软成了一滩水。
“你这孩子,怎么分不出个好歹来?多存些银子,将来也好给自己备份嫁妆,你说你这没爹没娘的,能倚靠谁去?”
林西暗中扳了板手指。
这个月是刘妈妈第十二回说存银子的事,比着上个月少了两回。林西盘算了下,觉得这少了的两回,还是得找个机会让刘妈妈说痛快了。要不然,以刘妈妈的为人,指不定这脸上又添了几道皱纹。
刘妈妈左右打量几眼,一把拉过林西的胳膊,两人走到院外一处僻静的角落。
林西摸着自个如柴棍似的胳膊长长的松了口气。妈妈啊妈妈,你这九阴白骨爪如今修炼的越发的精进了。好在是大冬天啊,穿的厚实,若不然,胳膊上又要多几个青指印。
刘妈妈压低了声音道:“三小姐抬举你了?”
好快的耳报!
林西垂下头,眼睛的寒光一闪而过,唯唯诺诺的把今日的遭遇复又说了一遍。
刘妈妈脸色变了几变,静默半晌才道:“那也是你的造化。好好当差,别丢了妈妈的脸面。夫人那边你放心。”
林西暗下松了口气,没头没脑的道一句:“妈妈,今儿橙子姐姐没往园子里去。”
刘妈妈眼神一紧,忙压低了声道:“死活给我看着些,一点边都沾不得,夫人最忌讳这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来回我。”
林西眼角含笑,信誓旦旦道:“妈妈放心,别说有什么风吹草动,但凡有丁点的苗头,我撒开腿就往妈妈这里跑!”
刘妈妈叹了口气:“我只求她安安稳稳的在这府里呆个几年,年岁一到,求了夫人的恩典,放出去嫁个平常人家,也不枉我为她费心一场。”
林西看着刘妈妈满脸的忧伤,小心肝颤了几颤。我的个妈妈哎,这少女要思春,就好比猫吃鱼,狗啃骨头,奥特曼打怪兽,天性使然啊!
林西啊林西,为了挽救被美色**的青春少女,为了不辜负刘妈妈对你的信任,你在平芜院的使命任重而道远啊!
林西学着刘妈妈的样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也是一脸的忧伤。
林西的忧伤并非东施效颦,她的忧伤来得实实在在。
那日刘妈妈拿着一碟子夫人赏的芙蓉饼,笑眯眯的走到她房里里,林西的忧伤便逆流成河。
刘妈妈所求很简单,想让林西到三小姐跟前侍候,顺便“照看”一下刘妈妈唯一的女儿橙子。
刘妈妈嫁到邓家,肚子实在是争气,一连生下三个小子,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了一朵金花,刘妈妈视若珍宝。
金花之所以称为金花,自然是因为长得好看的缘故。女儿一日大似一日,跟着刘妈妈在高府里进进出出,免不了与府里的少爷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古往今来,多少**韵事都是跟少爷和丫鬟有关。刘妈妈跟在夫人身边多年,对大宅门里的争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