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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是懒懒的不太想动,仿佛吃饱喝足就假寐的凶兽,连爪子都不想扒拉一下。
青州的庶务,他也不操心,延安从容州那边带了幕僚过来,足够使了。
秦寿闲散着养伤,他也不出门,整日在书房里。不是翻翻兵书就是泼墨画画,分明是想画点别的,可一落笔,三两下那手自发就会勾勒雒妃的身影。
不然,他每日都会问延安一次,公主那边是否有回信。
闹的延安最近都不敢往王爷身边晃,即便他什么都没说,可那双清清冷冷的凤眼瞧过来,他就是晓得,王爷又在等公主回信了。
好不容易那信使回来,延安将人领到秦寿面前,他却是远远地躲开了。
秦寿手里捏着书卷,半天才翻一页,他瞥了那信使一眼,“信呢?”
信使单膝跪地垂头,硬着头皮回道,“公主未曾回信。”
秦寿眼皮一撩,一股子的森寒就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那信使赶紧又道,“公主有话带与王爷。”
“说。”森寒的气息稍缓,秦寿薄唇抿成了直线。
信使几乎是带着必死的决心,一闭眼将雒妃原话复述出来,“公主说,让王爷去死。”
说完这几个字,信使面前已经滴了一小滩的水渍。
秦寿似乎半点都不意外,他颔首,淡淡的道,“退下。”
信使如蒙大赦,赶紧后退着出去,还带上了书房的门,待走出院子,就见延安在院门口候着,还在招手。
信使只觉心有余悸,死里逃生一般,到延安面前,拱手哭丧着脸道,“大总管,日后这王爷给公主的信笺,莫让小的去送可行?小的还没娶媳妇还想多活几年。”
延安哼哼几声,从怀里摸出锭银子塞过去,“辛苦了。”
在书房里的秦寿负手站在木窗边,他将延安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皱着眉头思忖片刻,他到书案边,慢条斯理地研墨了,好一会才挽袖执笔写道。。。。。。
“本王伤愈体健,可活百岁,妻成寡不能,甚哀。甚哀。”
这次他也不要信使送了,人力总是太慢,遂直接让延安将信笺绑信鸽上,又与朱雀军中的探子支会了声。
彼时,雒妃正带着大军在大理城郊五十里地与恭王兵戎相见。
她也是没想到,此前逼宫不成,逃了的恭王竟是躲在大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大理尽收囊中,若不是此次她势必要拿下大理,约莫恭王还要一直猫着,等合适的时候再行起事。
她于大军之中,一身鲜红软甲骑装,鲜衣怒马,很是飒爽英姿,身边不是侍卫就是白夜等人,如众星拱月一般耀眼。
在她数丈外的恭王也是身穿铠甲。他坐在高头战马上,怨毒地盯着雒妃,“本王的好侄女,真想不到,这样快就又见面了。”
雒妃冷哼一声,她端坐流苏华盖大旗的辂车上,那辂车却是用六匹战马拉着,且车上还有锐利的拦障。狰狞又奢华。
“谋逆叛贼,也配称王,息家有你这样的狗东西,约莫老祖宗都要死不瞑目了。”论口舌,就鲜少有人能毒辣过雒妃去,就是秦寿那样冷淡的性子,雒妃也能三两句话将人气出好歹来。
果然,恭王心头怒火滔天,他咬牙切齿,只恨不得将雒妃大卸八块。
雒妃挑眉蔑笑,“你若识相,束手就擒,兴许本宫瞧在一家之姓的份上,给你留个体面的死法,不然本宫就要替先帝清理不孝子孙。”
盖因太后的缘故,雒妃对先帝不冷不热。且她看的明白,她能有今日,都要归功于太后和兄长,这其中并不碍先帝任何事。
反之先帝去后,还与皇帝哥哥留下好一堆的烂摊子,她没埋怨他就是好的了。
恭王气的心肝发疼,他喘着气,怒指雒妃。“今日本王倒要瞧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哼,”雒妃无甚好说的,她一挥手,鼓手咚咚地就敲起战鼓来,她这边的朱雀大军齐齐冲天一声喝,“全军听令,摆常阵。与本宫狠狠地打!”
白夜当即上前一步,接过雒妃的位置,以便跟着战机随时对朱雀大军进行战阵调整。
恭王不屑冷笑,“息宓,你就和你母亲一样,牝鸡司晨,作为妇人,就该呆在后宅相夫教子。竟上到战场来,亏得驸马容王没休了你。”
他说着,这边的兵众根本变换起阵形来,他根本不将雒妃放在眼里,一介女流,哪里懂带兵打仗的事。
“且本王倒要看看,今个驸马不在,还有谁能帮衬你。”恭王对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他当即退到后面,将战场腾挪出来。
雒妃在后方,她冷冷地看着战场之上声势震天的厮杀,鲜血裹染尘土,就将整个沙场染成绯红色。
马革裹尸,生死交战,不过皆在一瞬间。
眼见战事陷入胶着,雒妃皱眉,“不能与恭王硬拼,朱雀大军日夜行军,体力上吃亏与大理兵众,况本宫并不占天时地利,也拖延不得。”
白夜寒目微微一凝,他右手拇指摩挲着剑柄,好一会才道,“卑职有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讲。”
“准奏。”雒妃娇声若玉,清脆有力。
白夜侧头,看着雒妃娇娇嫩嫩的脸沿,鸦羽面具下的嘴角一弯就道,“既然恭王看不上公主,卑职以为,不若让宫娥假扮公主假意败走,以恭王的性子。定然会追上来,到时卑职可来个瓮中捉鳖,只要擒了恭王,拿下大理并不成问题。”
雒妃细细思量,一时之间并未说话。
白夜炖了顿,又道,“当然,卑职也可夜探敌营,冒死刺杀恭王。”
“不可,”雒妃当即否决,她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中,水润湿濡,清清亮亮的,但眉目威仪不减,“刺杀敌军将领,此乃无计可施的下策。”
她记得。就此计秦寿特意提醒过她,先不说成功与失败否,单是刺杀,就能让敌军抓住把柄,应付出千变万化的虚实真假来,届时,反而还让自个摸不准对方深浅。
眼见时辰差不多,她吩咐道。“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不一会军中鼓手擂起战鼓,恭王那边也适时收手,彼此都晓得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不若暂且收兵,以谋他策,省的浪费兵力。
回了大营,雒妃遣退旁人。只留了六宫娥和顾侍卫,并白夜解凉毓与息芙,再有就是无所事事的莫心。
她这才缓缓开口道,“今晚布置一番,就说本宫身娇体弱,病倒了,大军后撤,引恭王明日来追剿。”
“待明日。鸣蜩与季夏跟着本宫往南逃蹿,旁人佯装阻拦恭王大军,与此行十里外,有一水库,用火箭将恭王逼下水库,截断恭王与大理大军,只要擒了恭王,大理大军不足为惧。”
雒妃说的轻描淡写。但下面的人眉头却皱紧了。
白夜当先反对,“万万不可,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作饵,还请公主三思,另行派人假扮公主为好。”
解凉毓也是摇头,“白侍卫说的是,这计划虽是好,但唯有一点,公主到了水库,想要逼恭王入坑,非的公主也要在坑里不可。”
六宫娥自不必说,鸣蜩甚至道,“婢子愿以身替公主。”
息芙眨着黑溜溜如紫葡萄的眸子,小声的附和道,“我也觉得解小公子说的对。虽是要擒恭王,但姊姊也在水库里,到时恭王猴急跳墙,反挟姊姊为质可又如何是好?”
解凉毓看了息芙一眼,公子就是公子,非的加个小字是何意?
雒妃揉了揉眉心,“恭王乃天家人,天家人自来多疑,若是宫娥假扮,他一眼就能看穿,所以这饵非的本宫来做不可,至于如何才能逼恭王下水库,这点还需商议一番。”
众人见雒妃心意已决,也不好再相劝,只白夜紧了紧剑柄,倔强的道。“既然公主以身试险,作为公主暗卫,卑职必定要在公主身边以卫安危。”
雒妃抬头看他,见他剑眉星目,虽只能看清一半的脸,但眉目坚定,显然也是下了决心就不会变的。
她遂宽慰一笑,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白夜这身暗卫行头可是不行的。”
白夜一愣,等反应过来雒妃的意思,他目光游离,可仍然坚定不移的道,“卑职愿着……宫装。”
第200章 公主:狗东西中计
当天晚上,恭王那边就收到雒妃忽然病倒的消息。
起初恭王自是不信,他派斥候查探,果然得到朱雀大军沉趁夜色悄然往后撤的消息,且为了麻痹他,朱雀大营中,人虽撤走了,可还留下了足够多的灶,有些灶里,还有火星。
恭王冷笑,雒妃作为公主,受尽娇宠,平日走几步路,都是有人抬着的,生怕她累着了。
他就说,一身娇体弱的公主,哪里是能吃这沙场军营苦头的,故而对雒妃的病倒半点都不意外。
不过未免有诈,恭王按兵不动,只让人继续查探。
第二日天明,朱雀大军已经往后撤了十来里,且六宫娥在雒妃主帐中进进出出,时不时端着热水汤药,还避讳着旁人。
恭王以静制动。他有的是耐心与雒妃耗。
第三日,朱雀大军又往后撤了十来里,且营中众人根本就没谁见到过雒妃,恭王收到消息,夜半十分,倒是有辆辂车急匆匆往南去。
如此,恭王才按捺不住,悄然带了一队五百人的骑兵。绕过朱雀大营,往南追去。
待恭王一路南行,行了五六里,见着雒妃临时小憩的地儿,那灶还热乎着,角落里还洒了个空药碗,恭王让军中稍微懂点医理的偏将仔细瞧了翻,确定那残留的药汁乃是治风邪入体的。
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扬鞭哈哈大笑道,“天助本王,给本王追,务必生擒雒妃公主!”
“喏!”身后骑兵连声应喝。
一行人当即又跟着雒妃留下的痕迹追了下去。
待恭王追上雒妃,恰雒妃正在一水库边小憩,她身边只有两名宫娥并顾侍卫三人。
恭王冷眼一扫,他认出其中一名宫娥和顾侍卫,至于另一名宫娥。一直背对着他,一时半会他也不曾注意。
“好侄女,这是要往哪里去,都不与皇叔说一声。”恭王脸上带着笑,分明是那种野心达成的得瑟的笑。
雒妃半眯着眼靠在背对着恭王的宫娥身上,她恹恹歪歪的模样,弱不禁风,倒真像病的很重的模样。
她冷冷望过去,黑白眸子冷厉又锋锐。
恭王心头一突,不过他并未在意,“怎的,既然病了,就与皇叔支会一声,皇叔也好将蜜蜜迎进大理城,请大夫好生看看。”
雒妃拂袖,瞥开头,并不看他。
这在恭王眼里,便是雒妃词穷无计可施了,他哈哈大笑,尔后敛笑挥手冷酷的道,“与本王将雒妃公主请过来。”
当即身后的骑兵就朝雒妃威逼过去。
雒妃面色一变,她在宫娥的搀扶下站直了,色厉内荏的道,“别过来!”
随后她看着恭王,“不忠不孝的狗东西,当日在京城之时,本宫就该杀了你。”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话说的太急,雒妃轻喘了口气,白嫩面颊倏地就泛出潮红来,那双眸子便越发的水光晶亮了。
骑兵之中,已经有胆大妄为的,瞧着雒妃目不转睛,只恨不得一双眼珠子黏在她身上一般。
恭王只当雒妃是在拖延,他冷笑一声,“死到临头,本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着,他下令道,“上,给本王活捉公主,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雒妃被宫娥扶着步步后退,很快就到水库边,眼见无路可退,她忽的就朝恭王勾起嘴角,诡谲无比地笑了。
恭王正觉不对,就见那宫娥带着雒妃扑通一声跳入水库中,紧接着是顾侍卫与另一宫娥一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恭王面色一凝,就这刹那,铺天盖地的燃着火星的箭矢嗖嗖袭来,他身后的骑兵不少被射中下马。
“不好!”这当恭王哪里不晓得自个是中计了,不过他瞧着水库的方向,一咬牙道,“跳下水库,捉了公主为质!”
如此,尚能有一线生机。
剩下的骑兵带着恭王纷纷如下锅的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跳下水库,然才一入水。就身陷蛛丝一样的渔网之中,不得动弹,那水下根本就早有擅水性的水鬼等着恭王自投罗网。
“呼”雒妃从水里冒出头来,她长呼了口气,双手紧紧抓着白夜衣襟,不敢松半点。
白夜脸上的妆容花了,绾的发髻也散了,一身宫装粘在他身上。很是滑稽。
雒妃看着,桃花眼一弯,忍不住就笑了。
白夜抹了把脸,单手扣着雒妃细腰,带着她浮起来,见雒妃在取笑他,很是不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