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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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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太不识趣,捏死便是,何须多言?”

    鼎鼎威武的容王,从来都是这样只做不说。半点不废话。

    他说的这样有道理,雒妃无言以对,转头小奶娃就已经在她怀里,还不太利索的小手使劲扯着她的胸襟,嘴里还不断嗯嗯在用力。

    秦寿侧身,就坐到她背后,胸口贴上她后背。一只手已经伸进锦被里,挑开她寝衣带子,顺势松了她的胸襟,下巴还搁她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道,“该喂奶了。”

    这两父子,居然都对她胸口居心叵测!

    雒妃瞧着这一大一小。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她头一次觉得怕是这辈子都要被纠缠上逃脱不得。

    息藏满三十天的时候,整个小人已经十分有精神,他甚至能抬头一小会,不过还是更喜欢趴着懒洋洋的不动弹。

    那张小脸越发的白净,连带凤眼,也是圆溜溜的像黑曜石,黑白分明,纯粹剔透的紧。

    雒妃偶尔与他说话,他会眼不眨地看着雒妃,高兴了还会咿咿呀呀的回应雒妃。

    秦寿这段时日好似半点都不忙,根本没见他往书房去,一旦有空尽是在雒妃的寝宫。

    他陪着息藏的时候,约莫比雒妃还长。

    是以,息藏能一个月多半能看清一些人后,他就明显的表现出很是喜欢腻在秦寿身上,特别是看秦寿耍九曲长枪,他还会跟着手舞足蹈。

    皇帝与太后到公主府来过几次,皆是趁着夜色,没敢宣扬。

    对息藏,皇帝与太后自然也是无比喜欢,特别是太后,一口一个心肝,见着息藏,就抱着不撒手。

    对此,身为亲生父亲的秦寿,等皇帝与太后走后,总是会冷着张脸,抿着唇,也不说话。

    虽然他平时也是冷肃着脸,可雒妃就是晓得他是心头那点占有欲在作祟,不太欢喜。

    即便是她,只要想着日后息藏是要过继给皇帝哥哥的,心头也只诸多的不舍,可到底大义为先。无可奈何的事

    且即便过继了过去,不过是在宗族玉碟上将息藏的名记在皇帝名下,往后教养和吃住,多数时候还是在她公主府的。

    息藏只是不能名正言顺地唤她母后罢了。

    四月末之时,京城的天气渐暖,公主府早早的就在置办小主子的满月宴,雒妃已经不用整日躺在床上。虽还有十来日她才能出月子,可到底她忍受不了一月不曾沐浴洗头的不适。

    首阳执拗不过她,细细问了太医院院正,说是没大碍,这才伺候着雒妃沐浴清洗。

    将自个从头到脚的收拾了遍,雒妃只觉全身轻松,眼见外头春光明媚。她便抱着息藏去逛园子。

    秦寿下大朝回来,换下朝服,就与园子去寻人。

    见着人后,他顺手接过孩子,漫不经心的道,“听闻,白夜将突厥感至西域那边。如今至少百年内,大殷再无突厥之患,且三日后白夜班师回朝。”

    雒妃与孩子理小被子的动作一顿,她神色忽然莫名。

    秦寿瞥了她一眼,微微弯腰道,“九州以为,白夜回京。第一件事必然是来找公主。”

    雒妃掩下心底的情绪,她漠不关心的道,“白将军此次劳苦功劳,再是来找本宫,也轮不到本宫给他封赏。”

    秦寿嗤笑一声,“为何不能封赏,就是公主扔他一根骨头,他就能当狗巴巴的去咬回来。”

    “秦九州!”雒妃喝了声,她眸带厉色地望着他,“慎言!”

    秦寿不以为然,他看着正抓他鬓边发丝来玩的儿子,冷哼了声,旋身就走。

    雒妃怔怔看他离开,她神色复杂难辨,眼底竟有一股子说不明道不明的狠厉。

    首阳暗自叹息,她扶雒妃坐下,低声道,“公主,驸马这是吃味了,是以公主该多顺着驸马些便能相安无事。”

    雒妃其实心头清楚,秦寿不待见白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敷衍点头,尔后对首阳道,“藏儿的满月宴,姑姑将府中置办好的物什搬到宫里去,跟皇帝哥哥说,满月宴借他的永夜殿点一用。”

    首阳一惊,她欲言又止的犹豫片刻。才应下道,“是。”

    雒妃抿着粉唇,眉目有倔强,“还有,让皇帝哥哥满月宴之时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将要过继藏儿的事宣扬出去。”

    听闻这话,首阳更是心头心头震动,“公主……”

    雒妃摆手,她打断首阳的话,“按本宫说的去办,驸马那边不会不同意的。”


第245章 驸马:情敌必须狗带

    秦寿所料没错,果然第三日的晚上,公主府迎来了从骠骑将军荣升为大将军的白夜。

    雒妃在待客的偏殿见的白夜,彼时的白夜,要比从前黑上一些,人却是十分精神,他惯常的一身玄色衣衫,银灰色的束腰滚边,单肩的孔雀翎披风,长发结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脸上仍旧带着鸦羽面具。

    如果是身为暗卫的白夜,身上即便是有杀气,那也是无声无息,从不引人注意,犹如暗夜幽魂。

    但现在的白夜,历经沙场的洗礼,已经成长为精悍勇猛的人物,像是一匹越众而出的狼王。

    截然不同的世事,即便是同一个人,最后造就的也是不一样的。

    雒妃嘴角含着淡笑。眼梢却有不着痕迹的疏离,“本宫在这就不说恭喜的话了,白将军此番辛苦了。”

    白夜近乎贪婪地望着雒妃,他心有顾忌,并不敢放肆,只得半敛星目,沉着声音道。“卑职不辛苦,卑职甘为公主肝脑涂地。”

    雒妃轻轻蹙眉,不知怎地,白夜的话让她心头略有不舒坦,“白将军勿须客气,本宫与将军只是从前的提携之恩,将军早已还清。如今将军的风光,那都是圣人恩典,却是与本宫无甚关系。”

    听闻这话,白夜倏地握紧手中长剑剑柄,他沉默一会才道,“公主当真不记得从前与卑职说过的话了?”

    雒妃扬眉,她还真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她琢磨,这辈子应该没同白夜空口许诺旁的才是。

    白夜缓缓揭下面具,神色复杂地看着雒妃道,“公主说过,卑职这张脸,不得让旁人轻易示之,只可与公主看。”

    雒妃抿唇,经这么一提醒,她倒记起来了。

    白夜继续说,“公主让卑职多加努力学兵法,好日后成为公主的指望。”

    他看着她,目不转睛,眸带灼灼情绪。

    雒妃顿觉眉心抽疼,刚岁月回溯,她死而复生那会,又在困境之中再次遇上白夜,一时之间,将对上辈子那白夜有的感情,或多或少的转移到了面前这白夜的身上。

    故而,才说下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来。

    她定定看着他,斟酌着要如何说破此事,不管是为了谁,最好能断了白夜的念想为好。

    哪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夜就道,“公主,容王大军围城之事,卑职悉数知晓,容王这等行径,与造反无异,公主还要与他虚以委蛇不成?”

    雒妃没说话。

    白夜淡笑了下,“不过公主切莫担心,卑职也是带了人回来的,不说与秦家军正面对抗,但若要有个万一。定然能护住公主。”

    雒妃点头,“你,有心了。”

    “不过,”她又开口道,口吻不急不缓,认真又慎重,“驸马之事。本宫自会处理,倘若真到需要白将军之时,本宫自然不会与将军客气。”

    白夜皱眉,没了鸦羽面具的遮挡,他心里的情绪喜怒于表,让人一眼就看穿,“公主,城外可是十几万的大军。”

    雒妃摆手,她语气加重,“本宫比白将军还清楚。”

    白夜见惹的雒妃不悦,他垂着眸子,眉目竟有丝丝无辜和受伤的神情。

    雒妃心下一软,她揉了揉眉心道,“你先回去,真要有事,本宫定然第一个就找你帮忙。”

    闻言,白夜这才算心有欢喜,不过他临走之际,倏地问道,“听闻公主喜得麟子,卑职,贺喜公主。”

    雒妃点头,她顺手端起茶盏,没了心思应付。

    端茶送客,白夜看的分明,他心头一睹,勉强笑了笑,复又带上鸦羽面具。拱手行礼后,这才离开。

    雒妃怔忡片刻,她放下茶盏叹息一声,就听的冰渣般冻人的冷哼声。。。。。。

    “指望?本王倒不晓得,堂堂身份尊贵的公主能指望一个出身卑贱的暗卫什么?”秦寿抱着孩子,从偏厅侧门转进来,他站在屏风的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这一刻,雒妃心头浮起巨大的心虚来,她扬起下颌,色厉内荏的道,“至少,他将突厥打的一蹶不振,对本宫忠心耿耿。万事以本宫为重!”

    秦寿讥诮一笑,他只看着怀里的奶娃,头都没抬的道,“所以,本王才说他白夜就是一条狗,你息宓的狗!”

    这话十分难听,雒妃恼怒起来,“够了!”

    她深吸了口气,飞快的道,“是本宫的狗又如何?总比得过驸马只会伤人的恶狼来的好!”

    “更何况,这匹恶狼不仅伤人,还要吃人!”雒妃冷笑起来,若论嘴巴毒,她半点不输秦寿。

    秦寿薄唇抿紧,当着孩子的面,他并不想与雒妃吵闹起来,故而沉吟片刻道,“公主是如何认为的,本王并不关心,本王也不想与公主闹将起来,特别是当着藏儿的面。”

    说完这话,他带着孩子旋身离去。

    雒妃既是怨怼又是觉得委屈,首阳要她多顺着点吃味的秦寿,可也不想想,他说的话那样难听,不给她台阶下,她又该如何顺?

    她宽袖拂动,案几上的茶盏啪嗒一声摔的粉碎。

    走出丈远,听闻这动静的秦寿脚步一顿,他薄唇绷成直线,抬手摸了摸儿子软和的小脸小手,胸腔之中的戾气一缓,继而悉数消散。

    “父王与你写字看。”他低头亲了奶娃白嫩的脸蛋一口,不管雒妃如何,转个方向去了书房。

    当天晚上。两人一句话都未谈,安置之时,息藏躺两人中间,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秦寿敛着眉目,伸了根手指头与他玩耍。

    雒妃有心想转身朝里睡,但到底舍不下儿子,只得一言不发地看着毫不知忧愁的孩子。

    一夜无话,她再醒来之际,秦寿已经去上朝,宽大的拔步床上,只有她与息藏两人。

    息藏饿醒了就找奶吃,雒妃坐起身,边喂孩子边拍奶娃肉肉的小屁股道。“小坏蛋,要是以后长歪了与你父王一个性子,母后定要狠狠收拾你。”

    奶娃只顾着拼命吃奶,哪里肯理会她。

    雒妃摸了摸他小脸,心头柔软一片,念及她月子里的这些时日,倒是两人最为和睦的时候。

    息藏吃饱后,这才轮到雒妃用膳,她刚刚喝了小碗血丝燕窝羹,就见白夜冲了进来,顾侍卫抵挡不住,一个趔趄,差点被膳房门槛绊倒。

    雒妃神色一凛,她冷冷看着白夜。

    白夜一把推开顾侍卫,语气急切的道,“公主,请与卑职暂离京城,只要公主离开了,容王定然方寸大乱,卑职已连夜调遣朱雀军往京城方向赶来,到时公主再不用顾忌容王。卑职能与他决一死战,以卫京城安危。”

    雒妃纹丝不动,她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揩了揩嘴角道,“谁跟将军说,本宫是顾忌驸马的?”

    白夜上前一步,“公主,时不待我。此刻容王不在,请公主与卑职暂离京城!”

    雒妃幽幽然起身,她厉声道,“白将军请回吧,本宫与驸马好得很,此间事,不用白将军操心。”

    白夜眸色难辨地望着雒妃,尔后谁也没想到他竟突然出手,一掌打向顾侍卫,迅疾如电地蹿过去,一把抓住雒妃道,“公主得罪了!”

    雒妃神色一变,“放肆!”

    白夜钳制住她的腰身,低喝了声,“就这一次,公主听卑职的,卑职定然会将容王亲手打败,为公主解了京城困境。”

    雒妃眸底冷若冰霜,“白夜,本宫与你最后一个机会,放开本宫!”

    鸦羽面具下,白夜弯了下唇角,他并未回答雒妃,反而扣着人就往公主府外冲。

    出了膳房,雒妃才发现白夜居然是带了人来的,公主府的侍卫根本就拦不住。

    一直到公主府大门,白夜将雒妃塞进辆早备好的马车,雒妃就听马车外有人在同白夜说。。。。。。

    “将军,小主子在此。”

    雒妃一下回过神来,她怒极攻心的道,“白夜,你好大的胆子!”

    因着太过愤怒,以至于她嗓音尖利,白夜撩帘,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息藏递给雒妃。

    雒妃赶紧一把接护住儿子,并警惕而愤恨地看着他。

    白夜让那目光看的心头难受,他动了动唇,艰难的道,“请公主相信卑职,卑职不会让公主和小主子有碍。”

    “滚,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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