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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楚的美,一定是更甚于那些君王的宠妃的吧。沐清风这么想着。毕竟,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她的耳,她的皮肤,她的身躯,她的一切都那么漂亮,让人挑不出一丝半点的不好来,好看得让他忍不住心肝乱颤。心里这么想,沐清风忍不住低了低头,满是倾慕地亲了亲翘楚的鼻尖,然后极满足地勾了勾唇角。沉溺在翘楚的美好中,沐清风早就忘记了自己初次见到翘楚时说过的话:“恕在下直言,这位姑娘姿色平平,恐怕也卖不了几个钱吧?”
在现在的他看来,翘楚那么好,那么美,是金不换的——是他的命也不能换的。
可以的话,沐清风真的想抱着翘楚,一直这么赖着床。可是他又知道,他不能。不管此时有多美好,他都必须爬起来练功。因为为了翘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荒废武功的。他比不得锦衣的权势,只有一身武艺能拿得出手,若是荒废了武功,他要拿什么来保护翘楚呢?那样,就算是没有蛊,在锦衣面前,他怕也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的。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感激起过去的那些残忍又严苛的训练,还有那段刀口舔血的生活。没有那段经历,他哪里会有这一身鞭子抽出来,刀子砍出来的武艺呢?
他的武功荒废一点,他就会多一分夺不回守不住翘楚的可能,而失去翘楚的可能,他一丝一毫也担负不起。
这么想着,他深深地呼出口气,强迫自己收起了懈怠。慢慢地松开了手,他放开了怀里的翘楚,然后仔仔细细地把翘楚身边的被子压好了。接着,担心掀开被子会透风,他就从被子的侧面滚了出来。
秋日的清晨,空气里带着寒气,让沐清风觉得有些冷。而被子里,失去了巨大抱枕的翘楚无意识地哼哼着,显得很是不满。
“别这样……”沐清风见她这样,垂下眉,摸着她的头顶,无奈地轻声道,“本来就舍不得你,你这个样子,我就更不乐意走了。”这么说着,他俯下身,轻轻亲她的额头。他太享受这些亲昵的动作,忍不住还想把她搂进怀里,却又知道,不能再放任自己了。这么放任下去,他一定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
强迫自己直起身,沐清风悄无声息地穿好了衣服。最后盯着翘楚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沐清风这才提了剑,出了门。
待到天大亮的时候,沐清风已经练完了剑,又冲干净了身上的汗,开始做起饭来。上次,翘楚顾及着他的伤,不许他下厨。此后已经过了几天,他连练剑都可以了,她也就不会怪他擅自下厨了吧。
她还从未吃过他亲手做的饭呢,第一次有了表现的机会,沐清风特意做得格外认真。这么盘算着,等到他做好,正好也到了该哄翘楚起床的时间了。其实,翘楚喜欢睡,他绝不会打扰。只是,翘楚这姑娘向来都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有福分睡到自然醒却是没福分消受,每次睡得久了都要头疼。他哪里舍得她疼,就只好每天都按时哄着她起床。
糖醋鱼、酒蒸鸡、滑炒虾仁、东坡肉……过去,为了少挨些沐苷的打,他趁着任务的工夫专门去酒楼学过菜,此时就全派上了用场。沐清风拌着手里的虾仁,忽然就觉得,自己过去受的苦一定都是为了遇上翘楚准备的。他若没得过严苛的训练,就没一身能只身和锦衣手下一众高手抗衡的好功夫,就没把握对抗锦衣护好翘楚。同样的,他若没挨沐苷的打,就不会去好好地学菜,就没办法像现在似的,一面期待着翘楚的反应,一面弄出一桌子丰盛的早午饭来。
至于为什么是早午饭……因为翘楚起得太晚了……
沐清风无奈地笑了笑,却忽然敏锐地听到了卧房有了声音。放下了手里的碗,沐清风打开了厨房的门,透过卧房的窗户,果然就见到翘楚已经起了身。
今天怎么这么早,还一点都没有赖床?沐清风有些疑惑,又很想看着翘楚,就站在厨房门口看她。接着,他就看到,在卧房里,翘楚下了床,随便地套了件衣服,就跑了出来。
沐清风见她这样,忙皱了皱眉,边解自己的外衣边迎了过去,然后把衣服披到了跑出门的翘楚的身上。“怎么穿这么少。”他不满道,“冻着了可怎么办。”
“因为你不在啊!”翘楚却仰着头,理直气壮道,“一睁开眼没看见你,心里……”她说着,垂了垂眉,显得有些犹豫和不好意思了起来,却还是说了出来:“心里慌得很……你不用那么早做早饭呀……”她不知道沐清风要练剑,“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起来……”翘楚低着头,觉得自己任性,却还是这么要求道。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这么依赖沐清风了。一睁开眼,看不到他,她就要不安地爬下来找他。
沐清风听着翘楚软着声音说这样的话,语气里带着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撒娇,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一来,他就要另寻时间练剑了……还有,需要在和她一起躺着的时候哄她起床了。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高兴?真是懈怠……训练,一定要加倍才行。
第36章 野林子好吓人
翘楚咬着筷子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沐清风,很惊喜地眨着眼,表情酷似捡到了什么宝贝。
“怎么这么看我……”沐清风见她这样,笑起来,伸手去摸翘楚的肚子,“吃饱了?”
“饱了!”翘楚答着,小脑袋一个劲儿地点,又咂着筷子很惊喜地道,“我从来不知道你手艺这么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你在我为什么还要去吃别人做的东西!”
“你就是总能说让我高兴的话。”沐清风见翘楚这么满足,嘴角勾得下不去。他看着翘楚,笑着抬起手,用拇指擦翘楚的嘴角,轻声道,“吃得到处都是……”
“太好吃了嘛……”翘楚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角,又揉了揉肚子,道,“好撑……我要长胖了就都是你的错!”
翘楚的表现总是能让沐清风很满足,每一次都能让他比自己想象得还满足。“你这么喜欢啊……”沐清风笑出来,心里高兴,一伸手,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胖点好,不容易病。你太瘦了。”他说着,轻轻给翘楚揉肚子,“不过吃撑了不好,对身子不好,也不舒服。我天天都给你做,不用吃这么多。”
“嗯……”翘楚答应着,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坐在沐清风的怀里。
见翘楚吃饱喝足了,沐清风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然后从怀里掏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翘楚。
“小刀?”翘楚看着沐清风拿出的东西,眨眨眼,道,“给我的?”
“一般是叫匕首的,不过也就是小刀。”沐清风轻轻地摸着翘楚的头顶,道,“是给你的,拿来防身用。等你睡了午觉,我就教你怎么用……不过这个很锋利,千万小心了,别割到自己的手上去了。”他说着,低头看着正在把玩匕首的翘楚,不放心地又强调道:“真的很锋利的,千万别割着自己了。”
“嗯。”翘楚一边答应着,一边抽出了匕首的刀刃来看。和翘楚想象中的霸气侧漏亮得晃眼的刀刃不同,这匕首的刃是暗色的,隐隐能映出人影,十分低调。只是,一看到这刃,翘楚就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寒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虽然对武器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但这是沐清风专门弄来给她防身的,她就很高兴,仔细地揣进了怀里。把匕首收好了,翘楚整个人就一个劲儿地往沐清风怀里缩了起来,然后又拿手遮着,打了个哈欠。沐清风见她这样,没收起来的笑容又加大了些,道:“吃了睡睡了吃……小猪似的。”
“你才是呢。”翘楚不满地照着沐清风的腰掐了一下,反驳着,“这是午睡,午睡。”说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沐清风的怀里,闭上眼,就不乐意动弹了。
“你好歹让我把桌子收拾了呀……”沐清风见她这样,很无奈地笑着,却也不管那一桌子的狼藉了,抱起翘楚就去了卧房。到了卧房的床边,他替翘楚脱了鞋子和外衣,又简单地收拾了自己,就揽着翘楚,和她一起缩进了被子。他从不午睡,可翘楚却总能轻易地改变他的一切作息规律。
进了被子,翘楚自发地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满足地蹭了蹭,就睡了过去。她馨香柔软的小身子蜷在他的臂弯里,让他一个劲儿地心神荡漾。“故事里的妖精也没你能勾人……”他嘀咕了一句,轻轻亲她的额头,顿了顿,又有些别扭道:“你可……只许勾我一个啊!”
怀里的翘楚在睡梦中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午睡的时光宁静而又温馨,让沐清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过去,他很少有放松的时候,可是自从遇上了翘楚,一切就总能变得不一样。只要有翘楚贴在身边,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就总能缓缓地放松下来。抱着翘楚,他眯着眼,觉得从没有午睡习惯的自己也要慢慢地沉过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敏锐地感觉到了外人的气息。
皱起眉头,沐清风微微抬了抬身子,向窗外看去。果不其然,很快地,窗外便出现了一个人影。“督主有令,速去。”来人站在窗外,沉声道。说完这话,他便轻身一跃,瞬间离开了,仿佛从未出现过。看来,他只是锦衣的传令者。
就在此人离开的下一刻,沐清风就蓦地闷哼了一声,一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另一手死死地攒紧了床单。钻心蚀骨的剧痛从心口开始,源源不断地传播开来,是锦衣的蛊毒。
看来,锦衣的意思是,在他赶去之前,这疼痛是不会停下了。周身的剧痛让沐清风疼得头脑发胀,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翘楚说,一睁开眼看不见他,是会心慌的。
默默地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又抚平了被他在剧痛之下攒皱的床单,沐清风忍着钻心的剧痛,轻轻晃了晃翘楚,低声唤道:“翘楚……”床上,被他轻轻晃动的小姑娘睡得迷迷瞪瞪的,不乐意睁眼,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
见她这样,沐清风有些无奈。他深深地吸口气,压抑着疼,继续很有耐心地轻轻晃她,哄着她睁眼,道:“翘楚……乖,翘楚,睁眼看看我,听我说。”
“怎么了嘛……”翘楚这才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睡眼朦胧地看他。
“我要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你接着睡,睡醒了就去找点东西玩儿吧……不过别玩匕首,别伤着自己了。包袱里有钱,你去街上转转也行……我很快就回来的……”沐清风说着,俯下身,轻轻地亲了亲翘楚的额头,柔声道:“别慌……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那你快点回来……”翘楚声音里带上了不满,伸手抓住了沐清风的胳膊,迷迷糊糊道,“马上回来……”说完,她就禁不住困,又闭了眼。
“嗯,我一定尽快。”沐清风答应着。翘楚怕黑怕鬼,晚上没他在,她一定要自己吓唬自己了。所以,不管怎么棘手,他都打定了主意,至少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抓着翘楚的手,沐清风恋恋不舍地揉了揉,把它们仔细地放进了被子,而后紧紧地抓住了胸口的衣服——他疼得揪心。
接着,他也顾不得管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纵身一跃,就向着锦衣的宅子掠去。
*
沐清风不知道的是,午睡中的翘楚并不是自然醒的。
除了沐清风,也没有其他人会有一点一点地哄着翘楚起床的耐心了。所以,翘楚是被粗暴地推醒的。只是,推醒翘楚的却不算生人,而是翘楚早就见过的小姑娘。
“流……夏?”翘楚回忆着面前的小姑娘的名字,迟疑着叫道。
“嗯哪!”流夏盘腿坐在翘楚的床上,手里抓了个大袋子。她一面从袋子里掏蜜枣往嘴里塞,一面点着头,头顶上两个小小的羊角辫被她晃得乱颤,“丑丑的大姐姐,督主要找你呢!你快跟我走吧!”她说着,小腮帮子被塞得满满的。一面吃东西一面说话,她居然还可以口齿清晰,说话吃饭两不误。
说完,她不由分说,伸手揽着翘楚的腰,一把把她扛在了肩上,而后脚尖一点,从窗外掠了出去。“放开我……锦衣找我做什么?”翘楚忙挣扎着,却被流夏牢牢地扛在肩上,怎么都挣不开。难以想象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知道锦衣为什么要找她,翘楚心里发慌,就一个劲儿叫沐清风的名字,却又忽然想起来,沐清风对他说自己有事,暂时离开了。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是这个时候……锦衣是特意的?
翘楚抓住了流夏的衣服,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流夏并没有带翘楚去到她见过的宅子,而是走了相反的方向,来到了城郊的一片野林。到了树林前,流夏把翘楚从肩上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