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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关我什么事。”
清宝唔了一声,“主子,你为什么从来不叫二小姐的名字?”
“……沈银秋?这有什么好叫的。”刘氏接过瓜仁放进口中,恨恨的嚼着。
清宝摇头,“李姨娘暗地里叫三小姐四小姐都是蓉儿,晴儿,我的女儿。”
刘氏黑脸,难道她要叫沈银秋银儿?啧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瞪了一眼清宝:“闭嘴,再剥三碗瓜子。”
“好的,主子。”清宝又低头细细的剥起瓜子来,完全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刘氏看着她心好累。
沈银秋回到琉落院,院中的花草间隔一个月无人打理,都渐露枯黄之态,千云推开门简单打扫了一下,就扶着主子进去歇着。
负责管事的千光则去大门外将刘大刘二和千栆带进来,千栆伤了腿还不能下地。刘大和刘二作为仆人签了卖身契的,可留在前院,然此次和他们同来的还有万白。
万白不得已穿上同刘大样式的衣裳,扮作护镖,虽然答应了少主要把沈姑娘的眼睛治好,但为甚要混进女子后宅?越深思越怂。
他扯了扯身上不怎么舒适的衣裳,跟刘大商量道:“刘大,你看我一个外男,怎可进入女子后院?你家小姐的眼睛我答应了就一定会治好的,你们可以随时出来去客栈找我。你看怎么样?”
刘大高兴的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道:“白大夫放心,旁人我不相信他们的人品,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人品自然是信得过。你看你还亲自提出来,绝对是君子!”心下却默默补充道:加上我和刘二整日盯着你,还怕出什么漏子?总之他家小姐的眼睛没有好之前,这个大夫可不能丢了。
万白欲哭无泪。
直到千光出现在他们面前,万白就跟见到了青天大老爷一样,赶在刘大的面前道:“千光姑娘,我深思熟虑之后深觉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进去,这有损小姐的闺誉!我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天下客栈,小姐哪里不舒服随时可以出来找我,或者隔天出来让我看诊一次!”
这语速之快……让千光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等回味过来了奇怪道:“可以啊,白大夫难道要跟刘大他们一起进后院?”
万白:“……”
刘大和刘二面面相觑,摸着后脑勺道:“原来不是跟着我们一起进后院啊,我以为他在身边,小姐有个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医治。”
千光瞪了刘大一眼。
刘大指着万白的衣裳道:“如果不是进去后院,白大夫为甚穿成我这样?”
“我怎么知道啊,好像是谁说了一句掩人耳目吧,总之白大夫先去天下客栈休息,刘大背着千栆进来,刘二把包裹带上。”
千光指挥,刘大和刘二动作快速,四人站在后门口看着万白赶着马车逐渐远去,千光说:“我怎么感觉白大夫好像在落荒而逃?”
千栆眯眼:“找个人盯着他比较好,他虽然没有武功但万一逃了不好办。”
“千栆说得对,我让兄弟们去盯着他。”刘大认真道。
四人目送马车不见踪影后,这才转身一同进府。
几人折腾一番收拾好院子,原以为能清静一会,院外就有小厮来报说,有人找。
这时,沈银秋已经躺下小憩,千光随着小厮去大门口,心中疑惑,在京城谁会***?
她出门一见,是个陌生的小厮,大概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看着很机灵。千光心中警惕道:“就是你找我家小姐?”
那小厮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二话不说将怀中的包裹塞到千光的怀里,“你就是千光吧,刘老夫人让我把这个东西亲自送到你手里,还叮嘱小姐马上去找个郎中看伤,身子要紧。”
说完也不等千光问话,转身就跑了。
千光抱着包裹,手指一动就感觉出来这里面是什么物什,分明是银子啊!
守门的小厮明里暗里的盯着千光怀里的包裹,纷纷猜测刘老夫人是谁,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千光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冷脸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抱着这包分量不轻的银子回到琉落院,刘大和刘二守在院子门口,看见她赶紧迎上去道:“怎么了?是谁?”
千光进院,把包裹放在院里是石桌上,“有个跑腿的少年送来这个包裹,说是刘老夫人让他亲自送到我们手中,然后让我们立马找大夫不要耽搁小姐伤情。”
刘大左手握拳打在自己右手掌心上道:“那不就是我们老夫人送来的了!”
他说的如此肯定,让在场的人又相信了几分。
千光不等他们催促就打开了包裹,看到那白花花的银两时顿时一楞,刘二眼中闪过贪婪。倒是刘大一把将包裹布盖回去,忧心道:“这回可不能再露财了!千光你快拿进屋子去,等小姐醒了交给小姐。”
千光掌管着主子的库房,对这些银子并没有觉得很多,但这笔银子来的十分及时!她点头看了刘大刘二一眼,对刘大她是放心的,大家都是签了卖身契此生只效忠一个主子的人。
刘二亦是如此,共同患难过来,没有什么值得好怀疑。
她们琉落院这边舒了一口气,西院那边却还是愁云密布,清流亲眼见千光收下了银两,更是等着她们去请郎中,然而等了一刻钟、半个时辰,天都快黑了都不见琉落院的人出府。
她满腹心思回到西院跟刘氏禀报了这件事,刘氏身上盖着一层毛毯,靠着软榻闭目养神似不为所动。而毛毯下的双手却绞着娟帕,琉落院的人脑子怎么长的!有银子了都不去请郎中?
☆、第二十五章 书房谈话
沈银秋小憩醒来已夜幕降临,屋外寒风刮的呼呼作响,温度降了又降。
初冬了,为了让晚上睡的暖和,这个时候都开始在房间角落烧少许的炭。沈银秋刚回来,并没有分配到这些日用份例。
不止是现在,之前也是,日常开支都是她自己出。
这不合理!
沈银秋越想越清醒,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动作轻,没有惊扰到床帐外的千光千云。
她听着千光和千云窃窃私语,无非是讲沈府有多过分过分。听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咳嗽了一声道:“千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千光和千云呼啦放下手中的女红,起身上前撩开床帐,“主子您醒啦,现在是戌时。”说着同时为主子披衣。
待她们要为沈银秋穿靴子的时候,沈银秋动了动脚避开道:“不用穿鞋子了,我不想下地,有什么吃的吗?”
琉落院并没有配小厨房,平时她们的膳食得去大厨房里弄,并过点不候。
千光和千云已经提前从在厨房那里端来了晚膳,因着之前她们都有给碎银子那些厨妇,所以没有得到过什么刁难,反倒是挺受厨妇欢迎。这大概是沈家唯一看见她们就高兴的人了。
千光将鞋子摆放在一边,轻声道:“主子想吃什么?今晚的菜肴是七宝丁,小青菜,香菇焖鸡。如果都不喜欢,厨房里也还有些食材。”
说着,三人俱是发怔,往日这些都是千水负责。
烛光越燃旺,将千光她们背后的影子拉的很长,短暂的沉默过后,千云抹去眼角的泪水,牵强的笑道:“小姐,你想吃什么奴婢给你做,喝粥吗?”
沈银秋摇头:“我不喝粥。”顿了顿道:“千水已经送回去了吧。”
“嗯,已经……下葬了。”
千光和千云对视一眼,示意对方都不要再提这个事。
“对了小姐,老夫人派人送来了三千两,嘱咐小姐好好的养伤。”千光转移话题道。
沈银秋的低沉散去几分,“什么时候送来的?是谁?”
“是一个跑腿的小厮,似乎很着急,交代完就走了,没等奴婢多问一句。”
说话间,房门被叩响。
“小姐,老爷有请。”刘大在门外恭敬通报道。
闻言,沈银秋思考了片刻,今天……不是休沐日吧,他怎么会回来?
想到还要继续应付人,她有些不耐道:“千云帮我穿鞋吧,等回来再用膳。”
千光千云心里都泛着嘀咕,难道白天的时候还没有闹够,现在还接着来?
两人手脚利落的吧主子捯饬好出门,千光一手拿着灯笼照明,一手扶着沈银秋,慢慢的走着,很注意着脚下。
刚走出院子就有一个同样提着灯笼的丫鬟在候着,看见沈银秋就福身行礼道:“奴婢彩玉见过二小姐,二小姐,老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沈银秋点头跟着她走,心里纳闷,书房?她那便宜爹要跟她说什么?她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莫非老夫人跟他告状了?如果连他也逼着让她承认莫须有的污名,那么这个沈家她是真的不愿意留了!
其实刚开始老夫人和张氏的意思是,让她承认自己擅自出走并没有遭到不测,那样许是清白是能保住,但是她这个人也只怕是受不得人待见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让她承认并非完璧,变脸之快让人捉摸不透。
大概走了一刻钟,扶着她的千光千云停下了,带路的丫鬟彩玉敲了敲门道:“老爷,二小姐来了。”
“进来。”毫无情绪的声音传来,沈银秋暗自深吸一口气,这是她沈家以来第一次和她那便宜爹独自相处,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看人的目光一样。
彩玉推开门退到一边给沈银秋进,千光犹豫几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进去,但沈银秋抓了抓她的手道:“我不扶我进去,我怎么走?”
千光瞧着一脸淡定的主子,在想主子是如何知道她的想法的?脚下却不耽搁,踏进书房中。
千光和千云低着头,给坐在书案前的沈蔺如行礼。
沈银秋什么都看不见,喊了声见过父亲就茫然的站着等待问话。
沈蔺如犀利的打量着这个从未认真了解过的二女儿,他当年和刘氏一眼便认定彼此,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外人的嘲笑走在一起。这些年也只得了这一女。
为了显示和其他庶女的不同,嫡女用的是金秋,她便取了银秋。然这个女儿天生和沈家犯冲,自她出生后诸事不顺,府中也不得安宁。所以当年刘府老太亲自上门接她走的时候,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自此十一年未见。
再相见,这个女儿似乎被教养的十分胆大。
沈银秋顶着莫名的压迫感,把腰板挺直了站着,沈蔺如不说话她也不开口,仿佛在暗自较劲,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末了,沈蔺如打量完,对上沈银秋的眼睛道:“听说你的眼睛,失明了?”
“嗯。”
听见这回答,沈蔺如有些被哽到,如此简短连父亲二字都没有带上!
他沉了沉脸,随即想起这女儿也看不见,只好又放松下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庄子遭了贼被洗劫一空之后没几天,门外有两拨个人马在厮杀,虽不知是什么人,但为了安全我们开始连夜逃离。半路出了点意外,马车翻下路涧,死了一个婢女两个护镖,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伤。眼睛就是那个时候伤的。”沈银秋抿了抿嘴,决定老实回答,或许他会帮忙调查出那些是什么人也不一定。
沈蔺如闻言,眉头深深的皱起,前段时间他常去县衙,倒是听说了不少线索,门前有不少血迹,庄子被破坏的严重。问题是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上一个刚回京的庶女?
他将和自己不对付的官员名单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出可疑的人,如果是嫡女就算了,一个庶女谁会在意并折腾成这样。
沈蔺如虽然心里不在意沈银秋,但是面上还是做足了一个父亲该有的关心,沉声问道:“可给郎中看过?能不能治好?”
“看过,说是能治好,长则三五年,短则三五月。”
沈蔺如嗯了一声,心道能治好倒也还嫁的出去。当然嫁不出去养在府中他也不缺她那一份口粮。
两父女又无话可说了,最后沈蔺如提醒道:“你不在府中长大和大家生疏,为父理解, 但老夫人是长辈,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如此无礼。让人见了笑话,你外祖母的脸上也不好看。”
沈银秋还是面无表情,哦了一声道:“知道了。”
正当沈蔺如准备让她回去休息的时候,沈银秋道:“女儿也不想惹老夫人生气,只是自从女儿回到家,嫡母笑里藏针,庶妹串通陷害,老夫人心里偏颇,若女儿不自强些,岂不平白认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被冤枉了关乎人品的事,对不起,女儿不能沉默。”
沈蔺如黑下脸,“所以,你想把整个家都搅得鸡犬不宁?”
“父亲此言差矣,女儿本性安分。奈何有人不肯放过。”沈银秋不被他冰冷的语气而吓退。
沈蔺如盯着她,从她脸上看不出妥协的意思。那几分肖像刘氏的容颜,带着铮铮傲骨,和他当年年轻气盛时相似。
罢了,沈蔺如道:“我会警告你母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