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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晏抱着琴放好,转身看着正提笔沉思的人,看那模样似乎有些苦恼,他没有直接走去她身边,而是走到书案另一边坐下问道:“可是想填词?”
沈银秋头也不抬的颌首:“以前都是曲调,从来没有想过填词,今天突然想到就试试。不过没有填过,哎写不出来。”
万俟晏这才走到她身后弯身,长发垂落在沈银秋的身侧;半晌他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在古琴的造诣上很高,平日那些曲子都是你自己所作的吧。”
沈银秋扣起指节抵住下巴,“我的启蒙琴师说过,但是我这些做的都是小众的,比起那些大师所作的成名曲没法比。啊我写不出来,算了。”
她搁下了毛笔,抬手把那张琴谱垫在左侧整理好的一叠纸张下,万俟晏伸手轻轻捏住那纸张,“不如,让我一试?”
沈银秋抬首看他,丫鬟瞧见他们的姿势有些脸红纷纷低头。
只见世子俯身在侧,一脸宠溺的凝视世子妃,世子妃仰首对上,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容颜出众,一俊逸一倾城,一对佳人如诗如画!
纵然千光心中对万俟晏有过那么一丝不该有的心思,此时也是红着脸颊低下头感叹,主子和世子真的很配。
事实上沈银秋完全没有这些丫鬟的那些心思,她只是在打量万俟晏是说笑还是当真的,不过被他这样看着,挺不自在的,她遮掩似的递过曲谱,“世子想填就填吧。”
反正只要曲子在,词什么的,有更好的随时换。
万俟晏接过,摸了摸她脑袋,似在安抚。沈银秋拿掉他的手,自己摸了摸头,虽然她不排斥这种感觉,但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不然以为她真的那么喜欢被摸头吗!
万俟晏失笑,坐回位置上,沈银秋一时无聊又找不到好看的话本,没话找话道:“世子,我跟您商量个事,那血燕我能不喝嘛?虽然是很珍贵吧……”她说着仰头看房梁,又低头挠腮道:“不喜欢吃的东西再珍贵也难吃的紧。”
“……不喜欢?”万俟晏微微蹙眉。
沈银秋斩钉截铁道:“嗯!真不喜欢!”
“那就不吃了吧。”他答应的太快,沈银秋还以为要多跟他费口舌,合着她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他对她好可能只是一般的好,又不是她祖母,遇着好东西,她不愿祖母也会三番四次的磨到她妥协。
万俟晏不知她心中所想,考虑一番道:“还有其他的补气血的,回头让万白换一种。”他看着手中曲谱说:“若是不喜欢可以再换,药性不相冲,吃进去了就好。”
沈银秋咬牙谢过世子。过了几息,她眼咕噜一转,让屋里的侍女都退下。
万俟晏微笑凝视着她,沈银秋也不沉溺他的美色,好奇道:“世子,王爷是不是不喜欢二少爷?平日里也不亲近?”
他从沈银秋口中听到万俟晟时,笑意淡去,“大概吧,没注意。”
沈银秋也不是个没有眼色,瞧见他的态度干笑两声,也就没有再问,转而趴在桌子上扒拉着那些纸张。
整个人散发着一个大写加粗的无聊。
万俟晏此刻也没心情填词了,思来想去也不过问她一句:“可是饿了?”
沈银秋瞥了他一眼,转过头把后脑勺留给他,以为她是猪吗!整天就会让她吃吃吃。
她不知不觉间闹了性子,万俟晏沉吟片刻才有些不甘愿道:“我平日常待在院中,他与父亲应该算不上亲近,父亲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拉不下脸吧。”
闻言,沈银秋扭过头来看着他,“我这样问东问西,真感谢世子能忍,你真是大好人!”
“你……高兴就好。”
沈银秋感叹一声道:“你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世子了。”
万俟晏微笑:“你还见过其他的世子?”
“那倒没有,不过不管是表哥还是现在的兄长,这一方面都跟你没法比。”她犹豫着道:“其实你脾气这么好也挺奇怪的。”
“奇怪?”
“感觉更像是一种伪装。”沈银秋不去看万俟晏,像似在喃喃自语。
万俟晏:“……”
沈银秋机智的转开话题,指着自己道:“我明天可以出府吗?”
“可以,我陪你?”
沈银秋有些为难,让世子跟着她挑话本,简直……压力有点大。她纠结着眨巴着水汪汪的杏眼道:“我可以带着婢女自己去逛嘛。”
“……嗯”万俟晏退让一步,“要把青叶青竹带上。”
沈银秋想到青竹,拧眉,讨价还价:“我带青叶就够了?”
万俟晏不动声色,颌首:“也好。”
沈银秋成功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脸喜悦,出嫁之后出门的机会不比待嫁闺中的多,幸亏这世子爽快。她出嫁前做了那么多心里建设!都准备磨练自己和那些阴谋暗算斗争到底,结果嫁过来才发现日子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隔天,青竹没在她面前出现,沈银秋也没有过多注意,带着千光青叶换了个装扮,大氅斗笠一披一戴,估计刘氏碰见也认不出来是谁。
☆、第一百一十九章 财大气粗
这好不容易出府,沈银秋就没有打算那么快回去,她带着千光和青叶先出她娘名下的酒楼吃了个茶点,如今她身上有半个信物,也算是半个东家。
一想到这个就感觉羞耻了,她什么都没干,她娘门下的产业就分给了她二分一。
她觉得为了体现和万俟晏合作的诚意,是时候去展现一下她自己的财力,不然显的她好像一无四处。这也是她同意带上青叶的原因之一,青叶是世子的人,让她看见就等于让世子看见。
是以,沈银秋带着他们出发前往洁家钱庄。
千光没有听主子说过要去钱庄做什么,只知道她们是出来买话本的。顾及青叶在她也不敢多问。
洁家钱庄这名号也是个开了几十年的老牌子,很得老百姓的信任,平日来这钱庄取存银钱的人也多。沈银秋一进去,正在等待的其他顾客都望了过来。
虽然她没有露面,全身裹的严实,但在钱庄干活的伙计唯独眼睛最尖,沈银秋身上的穿着单单那件银纹蝴锦大氅就是价值数百两,整个京城穿的这么奢华的可不多。而且还打扮的那么低调,和其余千金大小姐多了几分不同的气度。
有眼力的小厮赶紧朝沈银秋迎了上来,十分恭维道:“小姐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这边请坐。”
沈银秋打量了一眼整个厅堂中的人,约莫有十来个,小厮似乎只想把她请到一边僻静的角落而不是单独的包间,她想起她娘说去到钱庄只要把信物拿给掌柜的一看,他们就知道是什么事。
沈银秋跟着小厮来到一旁,透过斗笠黑纱瞧了眼小厮,缓缓道:“麻烦请你家掌柜来一趟。”
小厮没有拒绝,爽利的应了声,转身就进了内院。没过多久一个年过半百,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子出现,他没有因为沈银秋是女子就看轻人,人未开口先带笑三分道:“在下徐青,小姐可是要询问什么事宜?”
沈银秋多看了这徐青一眼,不卑不亢不倚老卖老,言行举止得体, 没有毕恭毕敬,也不会让人感觉对方冒犯到自己的地位。
她什么都没说,只拿出她娘亲给她的信物,徐青只一看就看清了她所持的是何物,态度恭敬了三分,但对蒙住容貌的沈银秋更加好奇。
他连忙堆笑道:“小姐,里面请。”
沈银秋扭头看了外面一眼,带着千光青叶进去了。徐青对于她带着两个丫鬟来议事觉得奇怪,一般这种主顾都是让丫鬟留在外面的。
沈银秋见他对千光等人多有打量,出声解释道:“无事,不必多心。”
徐青又笑了笑,在左前方带路,沈银秋没有想到一廊之隔的包间会布置的这般雅致,青瓷字画,棋盘书架,无一不齐。摆设的也让人舒服。沈银秋对这个洁家钱庄多了两分好感,如果她是来谈生意的,在这种环境下,谈成的机率会大大的增加。
不过,人人都说钱庄一进去就是铜臭味铜臭味,哪知铜臭到另外一个档次的时候,铜臭也会变成雅致。
“请坐请坐。”徐青道。
沈银秋应邀坐下,容貌身段皆美的侍女端着茶点从门外进来,沉默不言侍候完,迈着小碎步倒退着出去。
徐青示意沈银秋喝茶,这才问道:“不知小姐是想取银还是存银?”他虽这样问,但是对沈银秋想存银的希望不大。
沈银秋心想我不取也不存,就是来露一下财力。她没有取下斗笠,葱白的手指磨搓着那只苗瓷杯子,“徐掌柜打扰,我只是想查查我在贵庄的银子余下多少。”
不知为何,徐青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亲自起身道:“小姐稍等,待在下去取个账本。”
像刘家这种大主顾,他们都是有独立的账本记账的,并每次取银都要签名画押。
徐青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双手奉上账本道,“小姐,银子从进账到支出每一笔都记在这上面,您仔细看。”
沈银秋接过道谢,翻开账本,前头大大小小的数额她都没仔细看,因为签名都是清流,唯独最后也是最近的支出高达贰拾万两,签名是张灵。
她乍一看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灵是谁,稍一思顿,才想起这不就是张氏的闺名么。看来下日期,是在她娘把信物扔给渣沈蔺如那天就被取了。
她手指在那个名字上面停顿着,徐青以为她有什么疑问赶紧道:“这妇人是拿着信物来取的,将贰拾万两兑换成银票,她们自带了四个壮丁运送,我等钱庄的人并没有插手。”
沈银秋唔声颌首,末了有些好奇道:“徐掌柜,冒昧问一句,你们钱庄随时能提出二十万两的银子或者银票?”
“不不,一般这种大数额的银子都要提前半个月通知才能备齐,这夫人来的时候正好是我们钱庄京城所有分店聚交日,那夫人强势要立时拿到,我们老板没办法就将各分店的所有银票凑齐,还找别的钱庄借了不少才给搞定。”徐青现在可真怕再来一次了,若不是估计那位是丞相府的夫人,官家惹不起,他们还真想拒绝了那要求。完全是不按照要求办事啊!
沈银秋点点头,有些歉意,眸光一扫到余款下方,还有三十万两白银。
普通百姓一年需要用多少银子她不知道,听说是五十两都有多,但对她来说,一年千两都好像不够,因为一个季节就需十二套新衣裳,加上首饰胭脂各种膏露,补品,这三十万两不出大事省省的话是够她过个十年?
沈银秋也说不准,她从出生到现在唯一为银子感到棘手的就是在乡下庄子钱财被盗那次。
她合上账本,寻思算上她的嫁妆,全部身家估摸着有六十万两,已经算富有的行列了!嗯虽然和真正的世代富庶之家比不得,但底气貌似足了些……
“打扰徐掌柜了。”沈银秋起身将账本奉还,她娘说过这里的存银只是用于方便随时取出,她并没有什么需要的。
徐掌柜微笑接过忙道客气,然后亲自送沈银秋出门。
能得到掌柜亲自送出门待遇的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当然这‘柔弱’的少女三人组,实在和势力沾不上边,那么剩下的就是有钱了。
沈银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进出个钱庄都会招贼惦记。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但幸好不是节日未到擦肩摩踵的地步。沈银秋融入人群,对街边的那些小摊她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询问千光道:“千光,之前买的话本都是在哪一家?”
千光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道:“主子,那书铺在繁华地段,我们往前走,街道中央便是。”
“带路。”她走了几步,问道:“你们渴吗?”
青叶不语,千光摇头,心里明白道:“主子您渴了?”
“许是在酒楼吃多了糕点,有点渴。”在酒楼是包间,她可以取下斗笠用食,但方才在钱庄她就没有了,暂时没打算露面。
千光提议道:“主子,天色还早,不如找家茶馆解渴再去书铺?”
“还是先去书铺吧,然后再去茶馆听说书的。”沈银秋的计划可是从昨晚就想好了,现在一不不完全是按照流程再走。
千光自然没有异议,带着主子就往书铺走去,周围都是各自的交谈声,有女子也有男子,携手的可能是夫妻,更有一家三口,把小孩架在脖子上的父亲。站在这其中,莫明的让她感觉到自由,心灵上的。没有束缚没有条条框框没有人让她一定要怎么笑怎么说怎么应对。
想到这里,她脚步都轻快不少。天子脚下,繁华的街道不允许出现乞丐,这条街穿着富贵的人也占了一大半,大多都是属于消费的。沈银秋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熙攘的人群没有人跟她对视。
千光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沈银秋摇头,“没事。”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是错觉吗?
主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