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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蓝更加目瞪口呆了。
“锦蓝，你真的觉得我更像男人吗？”顾写意启发诱导。
锦蓝只是吸一口气，一点也不好玩，这丫头太呆了，顾写意坐起来：“绿绮，不要说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女人，那天我睡着在浴缸，是你给我穿的衣服吧？”
绿绮低头道：“是。公子不想说，奴婢也不敢说破。”
顾写意一听‘奴婢’就有气：“给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奴奴奴的，就说‘我’，也不要公子小姐的叫我，喊一声姐姐就可以了，我肯定比你们俩大，你俩都喊姐姐。”
绿绮犹豫了一下，锦蓝忍不住诧异：“你、你真的是女的？”
“如假包换！”顾写意侧目，她长得不像女的？
“我就觉得了，哪有男人长得这么小，这么缠人——哦不，这么机灵美丽！”
本来不悦地“嗯”一声的顾写意满意笑道：“就说嘛！去，给你姐姐弄套行头去！”
“什么？”一对不解。
“给我找几件美美的女装。我看这庞大奇丑的男装都快要吐了。还有！我要合脚的女鞋，女鞋！”
绿绮低头忍笑，锦蓝噗嗤就笑了：“今天也就罢了，那么晚了。明天让绿绮姐姐去看看府里还有没有合适公子——小姐的衣服。”
“姐姐！”顾写意纠正。
“给姐姐要件美美的衣服。”
孺子可教！
“不用那么麻烦了，还要求人，就你们的衣服随便找一件即可。姐有钱了，明儿去衣坊买两件去。”
绿绮道：“二爷也知道了姐姐是女儿身吗？”
顾写意道：“他恐怕是像你一样早知道了——对了，不是你告的状吧？”
“我没有！我从未对人说起过，二爷也曾问起姐姐有什么不妥，我都是答不知的。”
“你傻啊！你包庇我他会连你也不喜欢，会怀疑我们合谋的！”
绿绮脸红了一下：“其实除了女儿身外，我都是如实答的。”
顾写意笑了一下：“是不是说我行为奇怪，总是打听南胥国和陶家秘史，不能揣度其心理？”
绿绮脸更红了，低头不语。
“这有什么？你又没有说谎污蔑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只要你不要傻到让二爷怀疑我们就好了。”
顾写意打了个呵欠，今天好累的感觉，她没有看到绿绮感激和复杂的眼光。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顾写意被叫醒时，就见绿绮捧着一套淡紫色的女装笑眯眯地站在床边。顾写意一面继续呵欠一面问：“没见你穿过这件啊！”
“我本打算一早去管事那里领，谁知菊黄就送了这一套紫烟罗来！”绿绮一脸的笑意。
“干嘛笑得这样欢？这是难得的好衣服？”顾写意打量着衣服问。
“那是当然，这样的料子只有小姐曾穿过呢！”
顾写意低头缠胸部，绿绮过来帮她弄好，只听到顾写意在嘀咕：“古代就是这点讨厌，没有内衣，长此以往，会不会变形不忍观了啊！”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忍观”有点语病，脸就有点红了，抬头看绿绮茫然不懂的样子，才安心了。
料子还行，应该是这里比较好的了，款式漂亮，顾写意尤为喜欢第二层那w型衣领，还有外层白纱，显得有几分仙。
对着铜镜看，镜子乌发披肩，绿绮道：“让我给姐姐梳头。”
其实顾写意本想束马尾的，又想与衣服不配，只有任绿绮摆弄了好久，她都有点打瞌睡了，勉强开通想象，神游了一会，又想等会要不要去河边再去找一遍她的镯子，但是想着陶靖宸的人都找不到，估计自己也难了。
“好了！”绿绮轻声说。
顾写意应声而起：“那好，我们走吧！”
刚走到门口，锦蓝端着饭菜进来，看见她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才认出是她，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放，呆愣愣的，惊奇道：“真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顾写意翻个白眼，这才想起她顾着要出去，还没吃饭呢，安心坐下来，吃完早餐。
这回是真要出去了，出院的路上，碰见许多新友，顾写意展开笑容，谁知他们都一副惊异的目光看着她？仿佛不知道她是哪里冒出来的。顾写意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认出她说：“啊你是写意公子！”
叹道这里人真迂腐，一抬头却见陶靖宸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一身黑衣的陶六七。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看到她，脚步生生地停住了。
＇91 020 【白衣侠客初相会】一＇
顾写意走过去打招呼：“二哥早上好。”
陶靖宸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发愣。
那及地的紫色长裙像淡淡的紫光，把顾写意围在里面，衬得她身姿婀娜，脸如傅粉。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流云髻，上面插一个小扇子形的发钗，长发从两肩一直垂到胸前。
她的大眼睛顺着他的目光从衣服到头再到脸，扫视了自己一圈，尴尬道：“有什么问题吗？”
难怪她穿着一直不习惯，她定是把这衣服穿得不伦不类了吧？还是脸上有饭粒？手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衣裙，再摸摸嘴角，并无发现什么不妥之处，那他那怪异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顾写意抬头，陶靖宸却已经淡淡转身，率先出门去了。
顾写意撇撇嘴，知道你阅美女无数，不把我这样的看在眼里，但是也太没礼貌了——好吧，对一个“细作”嫌疑人还需要什么礼貌，这样肯留“府”观察已经是宽大处理了。
这样一想，她也不纠结了，招呼着绿绮锦蓝大摇大摆地就出门了，经过门卫詹三李斯，顾写意还特意走得极慢，等着他们伸手拦住她，可是他们一动没有动，几乎是目不斜视，难道是没有看出是她？
顾写意假意咳两声，终于李斯恭敬地道：“顾小姐走好。”
不错！看来是接到指示了，顾写意手背在身后，这才走出去。没人给她准备马车，她也没奢望。料想古人的小城没有多大，跟她平常鞍前马后地奔波比，也就是小菜一碟。
果然，一路观光欣赏，真像看3d电影一样，身临其境的感觉就是好，比她平常自动人脑3d好多了。
锦蓝忍不住问：“姐姐，你真的没有见过这城墙？这树？这小路？……”
顾写意一面兴致勃勃地想若是有相机就好了，一面点头。
“那，你以前都是生活在什么地方啊？”锦蓝还是想不通。
“反正这里的都是被我们淘汰过的老旧东西，不过，住惯了高楼大厦，看腻了霓虹闪烁，就想着复古了，还是古代比较环保，生活节奏舒适。”
“你又说我们听不懂的话了。”锦蓝撇嘴道。
“反正意思就是说你们这里好，景好物好人更好！”
顾写意哄好了她，对绿绮说：“我们上午旅游观光，下午逛街购物，中午呢，带你们吃大餐。”
绿绮一脸黑线：“请解释。”
“上午呢，走走停停，看看乐乐，晌午大家饿了，请你们到京城最好的休闲会所……五味斋吃好吃的，下午，逛逛闹市，买买东西，然后，完美回家。这样，你们的，明白？”
两个人一起点头。
真是费劲啊，顾写意琢磨着是她慢慢适应这里的说话习惯，还是对这两人普及点现代话知识。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只是在城中心转了转，大多是朱门大户，庭院深深，建筑虽然古典美观，看多了也不愿看下去了，虽然知道高门大院里面定有园林好风光，可是又不可能跑进别人家说“我能进去参观参观吗？”
城外太远，凭她们三个弱女子恐怕也走不动，况且两个丫头毕竟是女子，没有机会常出门，竟然也不知城外有何风景区。
顾写意自言自语道：“下次还是找陶二爷申请马车，并且找向导一个比较好。”
这回难得没有听见两个妞请求解释，顾写意有些惊讶，一抬头，原来两个妞正在盯着前方看。
前面围了一圈人，正在指指点点。顾写意找了个可以看见的位置，呆住了。只见地上用破席盖着什么，衣衫凌乱的女子哭着只管磕头，嘴里说着：“小女子紫英，求求各位好心人，安葬我爹，我愿意一辈子报答……”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卖身葬父’？”半天顾写意才说。
锦蓝已经要哭的样子：“好可怜啊！”
这个应该是真的吧？以这里的人的智商，估计还没有想到用这招来骗钱的伎俩。顾写意挤上前去，正想说话，忽听有人道：“小姑娘，抬起头来让大爷看看！”
原来是一身红衣的微胖中年男子，正笑嘻嘻地扇着扇子。
紫英果然抬起头，虽然尘满面的，又流着眼泪，可是仍然可看出眉清目秀，红衣男子笑得更欢了：“不错，你跟着我走吧，以后有爷养着你，保证啊有吃有喝。”
紫英欣喜道：“谢谢大爷……大爷会先把我父亲安葬了吧？”
“诶？”红衣男子一皱眉，“我不喜欢讨价还价。走吧！”他身后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上来就要拉紫英。
“等一下！”顾写意呵斥道，“紫英姑娘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只会说鸟语？人家姑娘要‘卖身葬父’，你的银子呢？空口白话，就想带走人？”
红衣男子脸色变转过头了：“老子看中一个丫头，要你来管……”
话音一顿，笑了：“哟！是个美人儿啊！你是怨恨大爷刚才没有看见你吗？若是你……”他往顾写意身边靠近了些，笑得暧昧：“若是你，大爷我会考虑多给点银子，就不用做丫鬟了，娶你做第十房小妾好了！”
顾写意怒极反笑，声音就格外的轻柔：“你知道不知道我最喜欢做什么？”
红衣男一喜，更往前凑了凑：“什么？”
“那就是——”
顾写意笑得委婉，道：“不留余力地狠踢穿红衣的只会说鸟语的令人作呕的愚蠢的穿着人皮的却禽兽不如的东西……”
红衣男似乎还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呆着一张脸，顾写意忽然变色：“天子脚下，有这样可怜的人已经是有损堂堂南胥国脸了，现在还有你这样的东西来侮辱大家的眼睛，真是南胥的不幸！”
他呆了呆，下一秒突然传出杀猪似的惨叫声。
＇128 021 【白衣侠客初相会】二＇
顾写意在大学里参加的第一个“社团”就是“防狼会”，别的不说，一踩二踢三耳光她还是学得很熟的。
顾写意狠狠踩了红衣男一脚，一脚对着他的要害狠狠踢去。在他疼得弯腰时，对准大肥脸就是流畅果断两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收回手脚来，拍拍裙子，似乎是怕沾上脏东西。
红衣男惨叫够了，骂道：“你们都是饭桶吗？还不把这个叼妇给我抓起来！”
呼啦啦一下子上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顾写意惊了一下，忘了这人还有帮凶了。绿绮锦蓝慌了，急忙挡住顾写意。
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一大群人欺负三个弱女子，周围看热闹的也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果然任何时代都是人情冷漠欺善怕恶啊。还是绿绮冷静，叫道：“你们敢！这是陶府的贵客，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陶家不会轻饶他！”
红衣男怒道：“管你陶家阮家一概给我往死里打！不，打个半死然后拉回去做奴！”
摩拳擦掌的声音就在耳边，一声惊呼，绿绮和锦蓝被甩在地上，一只脚照着顾写意迎面而来，顾写意有些急了，陶九陶十是只管跟踪监视不管救人的吗？眼睛一闭，抱住了头，禁不住大叫一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叫声有点太大了点。
片刻后，她睁开眼，那只伸过来的脚的主人躺在地上正哼哼。
咦？是陶九十？他们在哪儿？顾写意四处张望，并不见人。
其他人都在发怔，又有两个一起扑向她，还未到眼前，也同样惨叫一声倒地。
红衣男骂道：“是谁？敢坏大爷好事，出来受死！”
顾写意有底气了，死死盯着他道：“听说，在死人面前大放厥词，还穿着大红衣服，就会被鬼魂看上，天天跟随，直至把那人的眼珠剜掉，舌头割掉，双手剁掉，双腿锯掉，然后塞进坛子里用盐巴天天腌制，最后成为人干，然后才会被众恶鬼分食之……”
她说得阴深深的，表情诡异，红衣男惧意顿生：“你这个妖女，妖言惑众，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妖术没有使出来！”
自己亲自扑上来，伸手就要抓她的头发，顾写意一躲，勉强躲开，他再要行凶，忽然捂住眼睛大叫一声。顾写意看不见他眼睛怎么了，不过倒是看到有血流下来，红衣男疯了似的喊：“妖女啊！”就逃之夭夭。身后跟着一群爪牙连滚带爬。
绿绮赶过来：“姐姐你怎么样？”
“没事。”顾写意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给她，眼睛在人群里搜寻，说得很快，“你去给紫英，然后安顿好她，最好找人帮她，我们等会在五味斋见。”
然后她往一个方向跑了，绿绮拉不住她，又不能走，急得一跺脚。
顾写意拨开人群，终于看见那一袭白衣，跑上前去道：“大侠请留步！”
那人转过身来，微微地扬眉，声音低沉好听：“你是叫我吗？”
就像一股清泉刷过心田，一丝微风拂过脸颊，一张水墨画静静挂在墙上……可以远远观望而不能近其身，明明就近在眼前，温和有礼，可是给人感觉却好像很远。顾写意忽然就想到那句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