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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震执笔的手一顿,笔尖一滴浓墨点于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好好的一张洁白干净的宣纸就这样被污了一大点黑。
萧震垂眸看了看,蹙眉,将手中的毛笔置于砚台上,并随手抓起那种被污染的白纸。
两手一揉,捏作一团,扬手一扔,丢在脚边上的纸篓里。
让站于边上将这一切落于眼中的郁墨夜,隐隐有种他其实是心里绞着郁气,在借纸发挥的错觉。
然,真的只是错觉,因为男人的面色跟口气都平静得很。
“为何要这药?”他问。
同时也抬眸看着她。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做贼心虚,她觉得他的目光浅浅淡淡在她的颈脖处盘旋。
虽然她已经用脂粉,将那里被某个男人摧残的各种青紫痕迹覆盖掉了。
轻轻攥了手心,她也让自己面色如常。
“跟大当家的本王也不隐瞒,只希望大当家的能帮本王保密。”
说到这里,郁墨夜故意回头警惕地看了看门口,见无人,便又上前一步,朝萧震走近了几分。
以手括于嘴边,她压低了声音道:“本王不想让王妃怀上本王的骨肉。”
一句话等于告诉他,昨夜她跟顾词初那啥了,但是,她不想顾词初怀孕,所以想要避子药,且不想让顾词初知道此事。
萧震似是被什么呛到“咳”了一声,然后握拳放到唇边顿了片刻,问她:“给王妃的?”
她笑,“本王也只能给她吧?总不可能拿去害别人。”
原本是想掩饰的一句话,说完,她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其实只需点头,或者“嗯”一声就可以了。
她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却听得他道:“没有。”
郁墨夜心一沉。
萧震又补充了一句:“寨中不是毛头小伙、黄花闺女就是老夫老妻,怎用得着这种药?”
或许是“这种药”三个字他咬得有些重,又或许是他有些嗤嘲的语气,郁墨夜忽然感觉到了屈辱。
是啊,男未婚女未嫁的用不着。
已是合法夫妻的也用不着。
只有她这种跟人家苟且,还见不得光的人才用得上。
一下子好难过,她垂眸弯了弯唇,“那就算了,打扰了。”
转身,她往门口走。
身后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已是一重,是萧震忽然起身追上来拉住了她。
她一愣,有些意外。
《
tangp》特别是落在她手臂上的力度很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她吃痛皱眉,疑惑看向他。
而萧震并没有松开她,反而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推,她就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撞上冷硬的墙壁,无路可退。
她吓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一直内敛的男人为何突然这样,但是,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戾气。
“大……大当家的……”
萧震暗沉的眸子动了动,似乎怔怔回过神来,正欲松手放开她的手臂,门口传来萧鱼的声音:“大当家的。”
萧震回头。
被他堵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的郁墨夜也循声透过他的肩头望过去。
萧鱼站在门口,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站着帝王,与萧鱼相反,脸色……明显有些黑。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
萧震已经放开了她,没事人一样,徐徐转身面对着门口,面色沉静地对着帝王颔了颔首,才转眸问向萧鱼:“何事?”
“老夫人的药他们配好了,是要现在煎吗?”
萧鱼缓缓开口,一双丹凤眼却是扬落在郁墨夜身上。
郁墨夜抿了抿唇,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有种做坏事被人抓了一个现形的窘迫。
虽然,她其实真的很无辜。
萧震“嗯”了一声,“我先去看看。”
话落,举步就走,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看向郁墨夜,“王爷要的东西,我会想办法。”
郁墨夜一怔。
萧震已回过头,走了出去。
经过帝王身边时,似是想起什么,略略颔了身:“皇上可是有事?”
帝王瞥了他一眼,早已面沉如水,没有一丝情绪。
“朕过来跟大当家的道声别,准备晌午的时候下山回朝。”
萧震眸光敛了敛,微微意外,却还是轻颔了首:“哦,我先去看看母亲的药,晌午会亲自恭送皇上。”
“嗯。”
帝王转身离开。
萧震跟着萧鱼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留下郁墨夜一人站在厢房的墙边,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失神了好长时间,她才回过神来,想起萧震的样子,又想起郁临渊的样子,脑子里有些乱。
她回房,顾词初正在收拾东西。
顾词初告诉她,方才有人来通知,晌午的时候动身回朝。
她又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门去了院子里。
方才萧震说避子药他会想办法,应该就会帮她弄到。
只是,不知几时可以弄到?晌午还有一段时间,应该在出发之前可以好吧?
她不能在厢房里跟顾词初呆一起,等会儿药好了,萧震没法给她。
所以,她来到院子里假装晒太阳。
院中萧震容易找到她,她也容易看到各人的动向。
还有,她要不要去跟郁临渊解释一下呢?
方才她跟萧震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一句话都未跟她说,看也未看她一眼,是生气了吧?
可是,她该如何解释呢?
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明白萧震当时发的是什么疯?
而且,她不知道自己跟萧震拿避子药这件事告诉他好不好?
想想自己还是男儿身的王爷身份,又加上他们两人这样乱。伦的关系,他应该也不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告诉应该也无妨。
而且,萧震临出门前说,她要的东西,他会想办法,他肯定也听到了。
所以,想瞒也是瞒不了的。
只是她被萧震堵于墙上的那一幕没法解释。
算了,到时他问到,就实话实说吧。
浑身实在酸痛得厉害,她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便走到院中孩子们荡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冬日的清晨很冷,孩子们可能还没起来,所以院子里倒也清静。
她坐在秋千上,面朝着阳光,微微眯了眼。
不知浑浑噩噩了多久,跟霍谦来的那个太监过来喊她,说皇上让大家都去大堂,跟天明寨的人辞行。
就辞行了?
避子药还没弄到怎么办?
她过去大堂的时候,正好碰到萧震带着天明寨的一帮人迎面过来。
进屋的那一刻,萧震忽然侧首,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药已经在煎了。”
她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
已经在煎,那么可以喝完出发。
微微吁出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有谁的目光深凝,她一个抬头,就看到已经坐在堂屋上方的郁临渊似是正收回视线。
她眉心一跳,莫是又看到萧震跟她的举措了?
细看他脸色,又不见一丝异样。
见顾词初已经到了,她拾步走过去,站在她边上。
朝廷这边,有帝王、郁临归、郁临归还带了两人,应该是隐卫头头,还有霍谦,以及随霍谦来的几人,包括宫女太监。
再加上顾词初和她。
而天明寨这边,萧震、萧逸、萧鱼,还有好几个人,想来应该是天明寨比较重要的人物。
粗略一看,两方的人数都差不多。
齐齐这么一聚,让原本挺宽敞的大堂都显得拥挤起来。
萧震带着天明寨的一帮人,对着帝王抱拳行礼。
帝王扬袖,众人都走到一边站好。
萧震则是一撩衣摆,坐于帝王边上的一个位子上。
然后就是朝廷的头头帝王和天明寨的头头萧震,两人之间的各种场面上的客套。
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是融洽得很。
其余人都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
两个男人寒暄了半天,总算结束。
萧震先起身,对着帝王微鞠。
帝王亦自座位上站起。
就在萧震准备让天明寨众人行恭送之礼的时候,一人忽然急急走了进来。
手里还端着一个瓷碗。
瓷碗里红褐色的汤汁轻漾,热气袅绕。
众人一怔。
郁墨夜认出此人是昨日来给郁临渊查看过中毒之症的其中一个医者。
只见他径直朝堂中走。
萧震眸光微敛,蹙眉道:“坤叔,我们在恭送皇上,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可此人显然等不得,而且还有些生气的模样。
“为什么会让老夫人喝这种药?若不是我正好进去,老夫人就差点喝下去了。”
萧震脸色微变,还未开口,萧鱼已经走了过去,一脸疑惑:“什么药?这不是坤叔配的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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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就是这样的卑鄙【第二更】
避子药?
所有人惊错。
郁墨夜脚下一软栩。
是她的避子药吗镑?
紧紧攥住手心,她强自镇定。
脸色微白地看向萧震。
萧震眉心凝得更紧了几分,示意坤叔:“可能是端错了,你先下去,我等会儿过来。”
端错了?
众人依旧震惊。
坤叔更是一脸不解。
萧鱼心直口快,当即就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难道也在煎避子药?寨中有谁需要服避子药吗?”
一句话引起哗然一片。
众人纷纷猜测。
萧震眼梢轻轻一掠,瞥了一眼萧鱼,萧鱼心口一颤,连忙噤了声。
坤叔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萧震,正欲端着药出去,门口又急急跑进来一人。
这次是个女孩子,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气喘吁吁,一脸的慌张。
郁墨夜也认识她,叫什么铁丫来着。
装巫师的时候她听说,萧震大概为了避嫌,鲜少让寨中的女人伺候,包括萧鱼,而铁丫年小,反倒伺候他伺候得最多。
只见铁丫直直跑到坤叔面前,凑到他手中的碗里一看,然后面色一松,一边后怕地拍着自己胸口,一边大大吁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
忽然意识到不对,铁丫连忙噤了声。
方才太过急切,满心满脑地都是药,也就是到这时,她才惊觉过来大家都在看着她。
而且,还有帝王和大当家的……
特别是前者,她刚刚就这样冲了进来,礼都忘了行。
毕竟年小,也未见过什么世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伸手将坤叔手里的瓷碗一把接过,作势就要出去。
却是被坤叔喊住:“等等,到底怎么回事?这药怎么会送去给老夫人?”
铁丫就只得停了下来,轻咬了唇瓣,有些害怕地看了看面色极淡、眸色却很深的帝王,又看了看眉心微拢、一脸冷峻的大当家的,怯怯开口。
“我……我见瓷碗烫手,就去院子里收了一片晾晒的布巾,准备拿回来包一下碗,等我回去厨房,却发现药碗不见了,我问厨房其他的人,她们说,好像看到伺候老夫人的二妞过来端走了,我就去老夫人那里找,老夫人说被坤叔端到堂屋来了,所以,我就……”
果然是端错了。
众人纷纷了然。
然而,他们关心的不是这个。
他们关心的是,这个药是给谁煎的?
铁丫那么小,难道……
几个天明寨的人大惊。
坤叔做为长辈更是吓住,当即就问铁丫:“铁丫,是谁干的?”
“什么?”铁丫听不懂他的话,一脸茫然。
“不要怕,说出来,我们,还有大当家的都会为你做主。”
铁丫就更不明白了。
正欲开口询问,萧震已先出了声:“好了,这些都是天明寨的家事,等会儿再说,不能耽误了皇上启程的时间。”
说完,转身,作势就要请帝王,坤叔却不依了:“铁丫还小,什么都不懂,肯定是被人欺负的,也不是光天明寨的男人有嫌疑,是所有在寨中的男人都有嫌疑,相信皇上也定然是想将事情闹得清楚明白了再走。”
一席话合情合理。
意思也很明显,欺负铁丫的人,或许就是朝廷这一拨人中的谁,若就这样放走了,铁丫岂不是白白受了欺负?
都说到这个份上,帝王自是也不能走了。
手心传来刺痛,郁墨夜知道,那是指甲陷入到了掌心的肉里。
她只能这样让自己镇定,不然,她真的有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