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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是她痴了
抬眸朝男人看过去,只见男人面色跟他的语气一样,极淡。
而眸色……
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能与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独享一份秘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荣幸,还是该郁闷。
她只知道,她似乎终于明白了白日他说的那句“只有你自己安稳了,朕才能让你安稳”的意思。
“皇兄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忠心赶快表,生怕慢了。
她可没忘记那夜撞见他呕酒,自己差点被他掐死。
他是帝王,若想杀人灭口,简直轻松得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她可不想死。
表完忠心,她觉得还不够,又接着道:“不然,前日在皇后娘娘的来仪宫,我也不会抢了皇兄的酒杯,还不就是担心皇兄不好推却,又不能与人知晓,所以贸然就……”
说到这里,郁墨夜还觉得委屈呢,她为了他,他却那样对她。
男人眼波微漾,将手中奏折“啪”的一声合上,掷于桌案上。
吓了郁墨夜一跳。
“朕乃一国之君,几时还轮到需要旁人施以援手?”
郁墨夜微微低了头。
心中委屈更甚,嘴角却翘起一丝自嘲。
的确,他是天子,掌握着所有人生杀予夺大权的天子,且睿智精明、运筹帷幄,怎需她操心?
是她痴了。
“是我自不量力,请皇兄恕罪!”
她颔首躬身。
男人目光扬落,“嗯”了一声,又不徐不疾道:“既然如此贪生怕死,你就应该时刻谨记如何保全小命,凡事三思而行!”
郁墨夜在“贪生怕死”四字上怔了怔,她有吗?
似乎的确有那么一点。
“皇兄教训的是,我一定铭记于心。”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没有了。”
原本还想隐晦地问问他是不是有隐疾的,看这架势,哪敢!
男人扬了扬袖,示意她退下。
郁墨夜如同大赦,连忙行礼告退。
见外面夜色已深,她也没急着回府,回到外殿又坐在灯下看起了大齐礼法,虽然,她根本没有看进去。
冬夜很静,偶尔能听到暖炉中的炭粒子发出的哔剥声,她甚至有时还能听到内殿里奏折翻动和合上的细碎声。
再有意识,已是翌日清晨,是被宫人们洒扫收拾的声音给惊醒的。
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趴着睡了过去。
她刚起身,就看到那个叫什么樊篱的年轻法师风风火火进来。
见到她在,愣了愣,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径直入了内殿,连王德想要阻拦,说先禀报一声都未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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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压制的方法
樊篱踏进内殿,看到帝王气定神闲地坐在龙案前批阅奏章,一时愣住。
直到帝王从奏折中抬起头,徐徐朝他看过来,他才恍然回神,难以置信道:“你……”
情急之下,连皇上都忘了叫,更别说行礼了。
所幸帝王也不以为意,将手中奏折一合,掷于桌案上,淡然道:“朕没事。”
樊篱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昨夜是十五,樊篱也是今晨才想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就赶了来。”
边说,边走近帝王,犹不相信地上下打量:“昨夜当真没发生什么吗?不可能啊!”
帝王眸光微动,瞥了他一眼,声音依旧淡如秋水:“发生了,只不过,朕似乎找到了压制的方法。”
“真的吗?”樊篱双眼一亮,欣喜追问:“什么方法?”
帝王没有做声,略略垂眸,似是意识到什么,徐徐抬起眼梢,瞥向门口。
樊篱循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就看到杵在门口进退不得的郁墨夜。
郁墨夜本是进来请示今日是不是继续在外殿看书学规矩的,可一进来就听到两人的谈话,虽然不是听得特别仔细,但是,大概意思还是懂了。
帝王的确是有隐疾或者异常,隐疾或异常跟十五之夜有关,然后,帝王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是这样吗?
毕竟是太隐晦的秘密,且是关于这个男人的,她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她才顿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两个男人都看向她,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对着帝王一鞠:“皇兄,不知今日……”
“拿回府学好好学!”男人似早已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出声给了她答案。
就这样放过她了?她有些意外。
“谢皇兄!”
自郁墨夜进来,樊篱的目光就凝落在她的身上,特别是看到她的唇的时候,更是盘旋了一圈又一圈,眸光也一点一点变得兴味起来。
直到郁墨夜退了出去,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将紧随的视线收回,然后,唇角一勾,看向帝王:“樊篱似乎知道皇上所说的压制的方法是什么了,莫不是……”
“信不信朕现在就治你擅闯之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凉凉的声音打断。
樊篱连忙噤了声,嘴角抽抽。
他当然信。
只是,皇上,你可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这样乱用君威吓人,真的好吗?
而且,似乎,没有通报就直接擅闯的,不是他一人好不好?
**
郁墨夜回府后,准备趁人不备直接回房的,不想她的唇被人看到。
可一踏进院子,她就震住了。
。。
☆、第五十六章 怀疑凶手是本王?
一院子的人,还有好几个官兵装扮的人,其中一人她认识,禁卫统领霍谦。
见到她回来,顾词初和锦瑟都迎了过来,“王爷。”
皆一脸凝重。
郁墨夜拧眉,“发生了何事?”
两人还未及开口,霍谦已对着她一鞠,先出了声:“四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刑部在处理萨嬷嬷的尸体时发现了重要线索。”
郁墨夜一震,“什么线索?”
霍谦自袖中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打开。
赫然是一枚扳指。
金属的质地,样式也比较奇特。
“这枚扳指是戴在萨嬷嬷手指上的,所以,我们以及刑部的人起先都以为是萨嬷嬷自己的,其实不是,萨嬷嬷一介下人,怎么可能成日戴着扳指干活?”
郁墨夜眸光一敛:“是凶手的?”
“是!”霍谦点头,并凝着郁墨夜脸色,继续道:“这是一枚避邪扳指,上面铸造的图案是压鬼的神,想必是凶手杀人却又担心被其鬼灵所缠,所以特意戴在手上避邪,不想在与萨嬷嬷纠缠之时,被萨嬷嬷所得,临死前萨嬷嬷故意戴在手上以此留下线索。”
郁墨夜凝眸看去。
的确是很特别的一枚扳指,虽小巧,却很精致,铸造的图案惟妙惟肖。
“找到凶手了吗?”她问。
霍谦微勾了唇角,面色讳莫如深:“快了。”
快了?郁墨夜一怔。
什么意思?
见她面露疑惑,霍谦又继续开口道:“各国供奉的神灵各有不同,此图案上的神是只属于岳国所有,这也是我们此次前来四王府的原因。”
郁墨夜眉心一跳,终于明白过来。
只属于岳国所有,而她曾在岳国当质子二十年。
“所以,你们怀疑凶手是本王?”
说实在的,郁墨夜有些意外。
那日在龙吟宫,帝王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可能杀萨嬷嬷吗?现在竟然又找上了门。
似是了然她心中所想,霍谦不徐不疾解释道:“请四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是这样的,前两日皇上让今后后宫之事禀于皇后娘娘或太后娘娘处理,今日刑部发现线索便禀于了太后娘娘,我们并非说凶手一定是四王爷,只是,在事情没有真正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怀疑,而且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霍谦顿了顿,才接着道:“在这个扳手的缝隙里发现了墨垢,想来是写什么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萨嬷嬷的尸体曾在水中浸过,虽墨垢残剩不多,却还是刮取了些许,我们发现这种墨并非一般墨,而是一种不褪色的上等贡墨,甚是稀有,所以,只要找到了此墨,便能找到凶手。”
郁墨夜就看着他,等着他说完。
霍谦清清喉咙:“太后娘娘说,为了解除四王爷的嫌疑,让我们对四王府彻查一番。”
彻查?
搜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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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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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你在做什么
虽心里甚是不爽,却也并不惧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便是没做过。
“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懿旨,你们请便!”
郁墨夜朝几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四王爷!”
霍谦扬手示意几人,几人得令四散进入各个厢房。
睨着几个来势汹汹的模样,王府众人皆凝重了脸色。
顾词初眸光微闪,青莲轻抿了唇瓣。
“王爷……”锦瑟一脸担忧上前,轻拉了郁墨夜衣袖,忽然发现她的唇,惊呼道:“王爷的嘴怎么了?”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顾词初瞳色转深,蕴了几分探究。
青莲若有所思,轻凝了眸光。
郁墨夜心头微躁,抬手略略掩了唇,沉声道:“没事。”
锦瑟落在她衣袖上的手因为她的动作滑落,锦瑟有些尴尬地脸色白了白,没再做声。
所有人都等在院子里。
房间一间一间地搜。
青莲眼梢轻掠,左右瞥了瞥,不动声色地往人群后退了两步。
又过了稍顷,郁墨夜远远地看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搜查完了,两个禁卫出来又去了别的房间,她便径直回了房。
可一推开门就蓦地瞧见屋里竟有一人身影。
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进来,那人被她开门的动静所惊,有些慌乱。
正欲从洞开的窗户逃走,郁墨夜已经清楚地将她认了出来。
“青莲!”
那人背影一僵,已经抬起准备跨上窗台的脚也停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郁墨夜眸光微敛,拾步走过去。
一个贴身伺候她的婢子出现在她的厢房里,其实再正常不过。
不正常的,是出现的时机和出现的方式,甚至,见有人进来,第一反应是逃。
许是见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被撞到了一个现形,青莲徐徐转过身来。
毕竟是深宫里呆过的姑姑,对上郁墨夜的视线时,脸上早己敛尽所有情绪,剩的只有平和和沉静。
“奴婢。。。。。。”她顿了顿,“奴婢担心他们将王爷厢房弄乱了,想进来收拾一下。”
“是吗?”郁墨夜忽然想笑。
所谓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抵就是如此吧?
如果没有记错,方才在院中见过她,却并未见到她离开,更没见到她进她的厢房。
一个偷偷离开,不走正门,从后窗而入的人,只是为了替她收拾房间?
“说吧,将贡墨藏在了哪里?”她环视了一圈屋内之后,目光凝落在青莲的脸上,直接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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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原来这么坏
正在搜查贡墨,这个女人就行动诡异。
刚刚搜过她的房间,这个女人就偷偷潜了进来。
这些让她不得不朝这方面去想。
第一反应,她以为栽赃。
将贡墨藏进她的厢房,栽赃于她。
后一想不对,此间房已经搜过了。
所以,不是栽赃,只是藏。
藏进已经搜查过的地方,就不会被找到。
可是,青莲显然不想轻易承认,一脸意外和疑惑地看着她:“王爷怀疑青莲?”
郁墨夜未置可否。
她何止是怀疑,她是肯定。
只是,她又有想不通的地方。
青莲为何要杀萨嬷嬷?且,她并非岳国之人,为何会戴岳国的震鬼扳指?还有,她是当今天子的人,所作所为是自己本意,还是天子授意?
等了片刻,见青莲依旧未动,她再次开口:“是不是要通知禁卫和刑部的人再来搜一次?”
说完,郁墨夜作势就要转身。
“王爷,别!”青莲紧声阻止。
郁墨夜顿住脚步,声音转沉:“那你就自己拿出来!”
青莲微蹙了眉心,眼角余光瞟了一记墙角横梁悬挂的布幔,有些犹豫。
虽极细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