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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对方问她,跳舞后,会让她去沐浴吗?她说,当然,跳舞会出汗,帝王天生爱干净,而且,有汗味,她自己也不喜。
对方怎么知道跳舞后会沐浴?不对,应该说,对方为何会问她跳舞后会去沐浴吗?
这个应该跟避子药、绝子药都没有任何关系。
那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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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池轻出现在龙吟宫门口的时候,王德露出意外的表情,怔了一瞬,他上前行礼:“池才人。”
池轻如同往常一般“嗯”了一声,也未让他通报,就径直经过他的身边,朝内殿走去。王德连忙跟在后面。
内殿,帝王坐在桌案边上,眉目低垂,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池轻定睛看了一眼,似是一块玉佩,晶莹剔透,很奇特的造型,像是一对蝴蝶。
闻见脚步声,帝王将玉佩拢进袖中,抬头,看到是她的那一刻,也微微怔了怔。
这一切都被她捕捉在眼里,她已经很久没来龙吟宫了,不仅没来龙吟宫,也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了,自那夜太后守在门口,男人弃她而去的那夜之后,他就没再踏入过秋实宫,她也没有再找过他。
前日他中毒,她们一起来龙吟宫,太后也没让她们这些女人进内殿见他,就只是让她们在外殿呆着。
一个多月没见吧?她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男人依旧龙章凤姿、丰神如玉、俊美得无法比拟,而她,她是花了一个时辰梳妆打扮,才勉强遮盖住自己的一脸憔悴。
“皇上。”她眉眼一弯,如同寻常的无数次一样,笑容璀璨上前。既然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她就装,装不知道避子药一事,装不知道绝子药一事,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事吗?”男人声音淡然,面色如同他的声音一样。
池轻眼帘颤了颤,所以,现在,连跟她装一装的耐心都没了吗?心中涩然,她还是撅起了嘴,如同寻常一样娇嗔道,“皇上好久没去臣妾的秋实宫了,臣妾一直等啊等,都等不来皇上,所以,就只能过来了,皇上是还在为那夜的事怪臣妾吗?”
男人瞥了她一眼,伸手拿过桌案上的一本奏折翻开,寡淡道:“哪夜什么事?”
“就是……”池轻刚准备回答,下一瞬又蓦地意识到,他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在问她,而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哪夜?什么事?他是在说,他根本早就忘了,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没去她那里,跟那夜无关,跟那事无关,没去就是没去,是他不愿去,是他不想去。
是这意思吗?
池轻自嘲地弯了弯唇角,既然已经这么明显了,她也不是不识趣之人,虽然她并不是出身什么名门,但是,自尊她还是有的。
这样的待遇本就是意料之中的
事,她今日来,也不是为了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的。
好吧,她直接开门见山。
如花笑靥依旧挂在嘴角:“皇上可知臣妾池轻这个名字的由来?臣妾今夜在秋实宫等皇上。”说完,也未等男人回应,她便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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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期而至。
池轻屏退了所有宫人,独坐灯下,等。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那个男人会不会来,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能让他来。这也是她想了两日,才决定这样做的。
一个失宠的女人,她已经没有了骄矜的资本,所以,她不能放肆,不能挑战男人的底线,她只能用这个。
毕竟她也没有撒谎,如果他来,她就将青云寺无大师让她改名的事告诉于他。
她并非威胁他,也并非跟他谈条件,更不是想要通过这个求得他一次宠幸,她只是有件事想要搞个清楚明白。
而且,用这个理由让他来,如果他真的来了,也就说明,她的猜测是对的,池轻一定是他心里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时,男人来了。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臣妾恭迎皇上。”
“起来吧。”
这是第一次,他来她的秋实宫,她行礼,他没有扶她,虚扶都没有,径直脚步翩跹,衣袍轻荡,从她的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凉薄的衣风。
长睫颤了颤,池轻从地上起身,男人已走到桌边,一撩衣摆,坐下。
“臣妾先去给皇上泡一壶花茶。”走到桌边,池轻端起茶壶,正欲转身,就被男人淡声止住:“不用了。”
池轻脚步微微一滞,连这个也省了吗?将茶壶放回到桌上,她自嘲地笑:“皇上是担心臣妾又在花茶里做什么手脚吗?”
“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朕吗?”男人将她的话打断,一副不打算跟她多做纠缠的样子。
池轻很受伤,但是,好不容易将这个男人请来了秋实宫,今夜她一定要将那件事搞清楚。
继续不知廉耻地笑:“臣妾新学了一个舞蹈,先跳给皇上看看,再说事也不迟。”
这一次男人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高大身形往椅背上一靠,优雅地环抱起胳膊,看着她。
若是往常,她会觉得他这个姿势,是好整以暇,是慵懒惬意。
如今,却只让她觉得,那是不屑,那是势在必得,就是那种不屑地看着你,然后,看你能玩什么花招的模样。
心里的殇和屈辱越发放大,她咬了咬唇,舞了起来。因为前段时间,身子被逆阴草所伤,这段时间又没胃口,睡眠也不好,她跳了一会儿,体力就有些跟不上。
她边跳边看着男人,男人似乎也在看着她,又似乎没有,她只能感觉到他是看着她的方向,却感觉不到那种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当跳到额上有汗冒出,她就停了下来,盈盈走过去。男人看着她,似乎等着她开口。
“皇上,如果臣妾跟皇上讲了,皇上能否今夜留下来?”指尖攥紧了水袖的袖襟,她听到自己如是道。
当然,“留下来”只是委婉的说法,帝王从不在任何嫔妃宫里留宿,就算临幸,也是完事后便走,她的意思,其实就是能不能再临幸她一次?
虽然很无。耻,虽然很卑微,她也是鼓足了所有勇气,睁着水眸,她殷殷地看着他。………题外话………这一章必要铺垫哈~~马上就有孩纸们想看的了~~谢谢【15004711113】、【bigthree】亲的荷包~~谢谢【738002】、【elvis990814】、【18684732740】亲的花花~~谢谢【18684732740】、【wangmm123】、【衰哥真衰】、【vincent05】、【bigthree】、【13886045701】、【静夜探戈】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听到他含糊不清地叫出一个名字
其实,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心里准备。
已经如今的他,连跟她做戏的耐心都没有分毫,又怎会奢侈地再施雨露给她?她只是在赌,赌自己心里的猜测。
“威胁朕?”帝王轻勾唇角,微微笑开,笑意一丝都未达眼底。
她屈膝跪下:“臣妾不敢。辂”
如今的她是真的不敢,所以,她早已想好了说辞,“皇上可能永远都明白不了一个女人对心爱之人的望穿秋水,没有自尊,没有自我,有的只是卑微,只是……”
“好,朕答应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帝王蹙眉打断。
对,是蹙眉,那样子,完全不像是因为被她的话感动到了,而是失了耐心,不想再听她啰嗦、不想再过多纠缠的模样。
她的呼吸一沉,心里面的那份猜测越发肯定了几分。她启唇,将自己进宫前,路过青云寺,碰到无大师,对方让她改名的事告诉了他。
当然,只说了这件,后面的,关于逆阴草的,她自是不会说。
帝王听完有些怔愣,危险地眯着眸子,失神了一瞬,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给她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之后,也未说什么,端起自己的那杯饮了起来。
池轻眸光微闪,“跳了一身汗,臣妾先去沐浴了,请皇上稍等。”
边说,边端起他给她倒的那杯,饮了一口,然后,便款步去了里间。
秋实宫是后宫妃嫔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宫殿,寝殿里面有单独辟开的一间里室,专供沐浴之用。
池轻关了浴室的门,第一件事是将口中的茶水吐出来。
是的,她没将茶水吞下去,而是含在口中,她怀疑这个男人给她喝的茶水有问题,因为以前每次喝完、沐浴完出去,跟他做那事,她就觉得脑子不够用,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曾经,她以为,那是世间男女情事的美妙之处,以为那便是世人所说的欲。死。欲。仙,这两日她却在想,或许不是,所以,今日,她多了一个心眼,不吞。
吐完,她也并未去洗澡,而是快速爬上了早已摆好在一旁的小梯,上了屋顶的横梁。
浴室的门对着的是一个小过道,视线的盲区,看不到寝殿里面,而横梁上面有几个眼是通着寝殿的,她已经试过了,可以将寝殿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屏住呼吸,她透眼望去。
她看到帝王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然后起身站起,举步走到窗边,抬手推开窗门,然后轻轻拊了一下掌。
片刻之后,便有身影飞入,对方背对着她而立,未能看到脸,只能看到身形跟帝王相仿。
紧接着就看到帝王自袖中掏出一张面皮给对方,对方贴在脸上,然后,两人交换衣衫,然后帝王飞窗而出。
两人一系列的动作都快得惊人,从进来到交换,似乎只在眨眼之间。
池轻是看得一眼都未眨。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一幕是真的;若不是心里面早有准备,她差点从横梁上掉下来。
虽然身子还在横梁之上,但是,那一刻,她的心,如坠冰窖,不,如坠深渊。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原来长期以来,宠幸她的根本就不是帝王,原来,这便是她所受到的荣宠。她在给谁侍寝?她在谁的身下承欢?
难怪那般轻易就答应了她的条件呢,因为不是自己,所以无所谓是吗?
避子药、绝子药、连临幸竟然都是找人代替的……郁临渊,你真狠,你真的好狠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狠的东西,你都用在了我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梯子上下来的?又是怎样将身上的衣袍换掉换成了寝衣?
她只知道,她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痛恨,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绞了条湿毛巾将脸抹了一把,用弄湿了些些头发,她闭眼强自冷静的好一会儿,才开门走了出去。
“帝王”迎了过来,伸手,欲拉上她的手臂,被她微微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好想伸手撕下对方的面具,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脏,她甚至都不知道每次是不是都是同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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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方才臣妾沐浴的时候发现,臣妾……臣妾来月事了,不能伺候皇上,请皇上恕罪!”
可就算这般恨,如此如此恨,她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对方怔了怔,“嗯”了一声,淡声道:“好生歇息。”说完,转身便走。
待“帝王”离开,她“嘭”的一声关上门,走了两步,脚下一软,便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良久,感觉到自己满口血腥,她才意识到自己将唇咬破了,嘴巴一咧,她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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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
郁临渊从窗而入的时候,郁墨夜正站在衣柜前面,将六六比较单薄的衣服都叠起来放进去,又将一件一件厚实的衣服拿出来。
“在忙什么?”他走过去,自身后将她抱住。
“马上就要入冬了,将六六的衣服整理一下。”
“明日再整理,”郁临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朝着自己,然后自袖中掏出一个东西递在她手里。
郁墨夜垂目,是枚玉佩。
“六六出生就开始做了,原本打算满月那日送给他,结果没好,今日司珍房才送过来。玉佩是千年紫玉的,戴着能辟邪,也对身体好,样式是我设计的,好看吗?”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她虽不懂玉,但是看玉质晶莹剔透,无一丝瑕疵,便知是好玉,最重要的,竟然是双蝶的形状。
她见过的玉佩不少,通常反面是一片式,正面上有图案,而这枚就是双蝶的造型,无论正面、反面、侧面看,就是栩栩如生的两只蝶。
这两只蝶让她不禁想起在江南时,他给她买的那枚发簪,还有后来在成衣局他给她剪绘的那件衣袍,都是双蝶的。
只不过,这两只蝶的形状跟那不同,或许是因为那两样都是送给她,而这块玉佩是送给六六的缘故,这两只蝶丝毫不带女气,反倒是带着锋芒,一看便是男孩持有的东西。
“你当真是有心了,”抬眸,她由衷道,“很漂亮,很精致,我很喜欢,六六肯定也会喜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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