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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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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不知道那个道家传奇人物张三丰在不在武当山,不过按照资料记载,张三丰生卒有几种说法,最近的生年是1070年,貌似自己想多了。对于练家子,李凤梧是有些好奇的,之前从没见宗平出手过,问道:“你能打几个……呃,就是寻常的泼皮无赖。”

李巨鹿搓搓手,不假思索的道:“多少个都行。”显然心里是没有数量概念的。

李凤梧大感头疼,“刚才那个叫宗平的呢?”

李巨鹿认真的想了想,“那人有点真材实料,不过还不放在贫道……洒家眼里,如果不是唤儿姑娘阻止,第四个回合他就得吃洒家一拳趴下。”

真如砂锅大的拳头,吃一拳估摸着会和赵乙一样的下场。

李凤梧嘿嘿贼笑,“有机会再揍他一顿,不用客气,我早就看他那副尊荣不过眼了。”敢和我抢女人,不论谁先来后到都是你宗平的错,嘿嘿嘿嘿。

李巨鹿也跟着李凤梧嘿嘿贼笑,“我也看不过眼,不过太俊了,打坏了可惜。”

李凤梧倏然脸一寒,“说正事。”

李巨鹿一时没适应小官人的善变,笑容僵在脸上好不精彩,良久才摸着后脑勺问道:“小官人有什么吩咐,洒家这就去办。”心里暗道,师兄说的没错,读书人比练武之人恐怖多了。

李凤梧轻声吩咐后,李巨鹿无所谓的耸肩,“小官人放心,洒家一定取他狗头。”

李凤梧顿时一脸黑线,感情这丫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了啊。

临去前,李巨鹿弱弱的问李凤梧,“小官人,你明天可不可以给我伯父说下,让他给我置身衣衫,这一身道袍着实有些显眼,我怕误了小官人的大事。”

哟,这家伙还粗中有细,不错不错,李凤梧顿觉自己捡到宝了,点头道:“明日我会叮嘱李伯给你多置几身衣衫,我李凤梧的恶仆拉出去不说亮瞎别人的狗眼,好歹也得威风凛凛是不是?需要用钱处给我说便是,以后就跟着我欺男霸女了!”

李巨鹿显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对恶仆这个字眼很满意,尤其是欺男霸女让他兴趣盎然,这不正是自己专长么……挺了挺胸膛甚是骄傲出门。

这个主子甚合我心。



第四十七章嚣张的李家小官人

在寒水里浸了一回,刚才又小憩了一个时辰,此刻反而没有睡意。

李凤梧烤着炉火思忖今夜遭遇。

在建康城有动机对自己下死手的只有两拨人:河西柳家和城东郭秃子。

河西柳家毕竟是书香世家,私底下腌臜事很多,但柳相正丁忧期间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况且宗平也说过,林五郎是郭秃子的妻弟。

郭秃子因为三娘张约素的事情,本就要置李家于死地,又在府城大牢里被自己威胁过一次,因此他找人将自己置于死地倒是情理之中。

自己意外身亡,再想办法搞死父亲李老三,李家三个女人哪能坚持得了多久。

这一招颇有点釜底抽薪的意思。

只怪自己小觑了郭秃子,以为张浚拜相后没人敢动李家,这丫身上终究有个皇亲国戚的身份,说起来当今官家的三个儿子都得唤他一声表舅。

也怪自己心肠不够狠辣,如果当初在庄八娃一事上抓住不放,不说将郭秃子拉下水也要让他惹得一身骚,哪至于有今天。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真和郭秃子鱼死网破恐怕今夜这一幕早就提前上演了,那时候就不只有自己,甚至父亲李老三都会死于非命,郭秃子身为皇亲国戚一旦遭遇生死生机,只会穷凶极恶得肆无忌惮。

说到底,李家除了有钱,没有其他保命手段。

自己必须要解决郭秃子这个问题,让他不敢对李家起心思,李凤梧轻轻拨弄了下炉火,将他浑身映得彤红,脸上浮出一抹狰狞的冷笑。

经历过今夜,李凤梧的心智愈发坚定。

即将北伐之际,如果枢相张浚坐镇建康,若是知道一两个无关大局的盐铁榷商囤积盐铁谋暴利,就算是皇亲国戚杀了也不碍事吧。

城东郭秃子为何能成为建康首富,无他,只因他一手掌控着两淮的盐铁经营,是最大的榷商之一。

榷商,是古时从政府那拿到榷引,从事盐、铁、酒、茶等专卖品的商贾,属于垄断经营,亦是暴利得不行的行业,没点权势的人根本拿不到榷引。

上元过后的正月十七,府学考试。

一大早的时间,李凤梧就让李巨鹿背上书箱随自己去文宣王庙,上元节出事后,李凤梧出于自身安全考虑,让李巨鹿顶替朱三当了自己的书童。

恶仆么,必须得随时在旁,免得遇见动心的小娘子时没有武力。

府学内熙熙攘攘,对于诸多府学在读生员而言,今天仅是个开学检测而已,而对于其他有心想入府学的秀才而言,则是最为重要的一天。

考进府学,意味着能接受府学诸多大儒的教诲,还能结交一些志趣相投的同窗,没准哪位今后就成了自己的仕途伯乐。

今次府学考试,共有六十三人,其中李凤梧豁然在列。

本来李凤梧已是府学生员,不用参加这种考试,但不知道哪位先生提出,说李家小官人生性愚钝,未曾读过蒙学,如让他在府学内鱼目混珠实在有辱府学之风,应以考试审之,如过则留府学,如不过那就哪里来哪里去。

这个提议一经提出,立即得到几位教正先生的附议,西厅教授周必大尚未发表言论,东厅教授曹崇便也点头赞同。

东厅教授曹崇,讲授于明光堂。

李凤梧春节前在府学那几日,就在明光堂求学,这货那几日根本没有读书求学的意思,整日在府学里混时间,到了散学便拉上三五个生员去了秦淮河畔。

曹崇目睹几次之后,对李凤梧的观感极为恶劣,也生了将他撵出府学的心思。

连东厅教授曹崇都发话了,周必大只得同意,心中却并无担心,那日青祥楼宴席间李家小官人一席话连自己都被震住了,谈古论今哪像是个不曾读过蒙学的人,况且节前李府杀仆案,李凤梧大放光彩不输那位恶讼师,过府学考试应该不会有问题。

因此李凤梧也被放进了考试的名单中,还是重点关注对象,将由周必大和曹崇亲自对他的试卷进行点评。

李凤梧带着黑塔一般的李巨鹿走进府学。

过正门,穿过半壁池过仪门,绕过大成殿、明德堂、议道堂、明光堂,来到御书堂前。

此次考试只是府学自行的小试,不是谢试也不是礼部举行的省试,因此在御书堂一楼进行,并不需要到府学东侧的贡院举行。

李巨鹿近九尺的身高,又生得面黑如漆,跟随在李凤梧身后就似一尊黑门神般,咋一看去着实有些吓人,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离他远远的。

御书堂前早已聚集了数十秀才,都是些参加府学考试的人,此时却围城几个大圈子,正和圈子里的人以文会友。

李凤梧这一进来,得益于的李巨鹿的缘故,很是显眼,想不让人发现都难,于是便有诸多人对李凤梧指指点点,讥讽话语隐隐传来。

“这就是李家小官人,未读过蒙学也能进府学,想必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罢,我等要是有这优渥家世,必然苦读圣贤书早日金榜题名。”这话里满满的酸气。

“如此之人,竟也能入府学,这府学竟堕落至此乎?”说这话的人似乎略为正直,并无多少私心。

“这种纨绔小官人,按我说就不给让他浪费府学先生的精力,还考什么试。”

“就算他过得考试,我也不愿与之一堂,我等读书人的同窗,当是柳兄这等大才!”

“……”

李凤梧听得真切,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柳子远、周锦纶和薛云河三人,哟嚯,又在搬弄是非了,这是伸着脸让我打的节奏么。

瞪了一眼那些呱噪的秀才,笑吟吟的往前一站:“背后议短非君子,有道是君子刚直不阿,既然说不屑与我李凤梧一堂,那倒是出来,我保证让你没机会和我一堂。”

虽然在笑,落在一众秀才眼里,便透着阴测测的意味,尤其是恶仆李巨鹿很有默契的将书箱一丢,双拳环握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众人便噤若寒蝉了。

李凤梧很是满意这种效果……南宋的大部分读书人就是欠揍,否则也不会亡国,真应该让他们元朝品味一番读书贱如狗的世界。

拍了拍李巨鹿,不无嚣张的说道:“好生些,别吓着这些秀才斯文尽失了。”

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恼火,你妹的李巨鹿没事长这么高作甚,本想是拍这丫肩膀的结果只能到腰背,拍在他腰上和拍在肩上差距大了去了,感觉自己的霸道气势瞬间低了许多。

第四十八章神对手,猪队友

李巨鹿嘿嘿一笑,“贫……洒家从来不做嘴皮子功夫。”这货总是爱说贫道。

众多秀才心里一荡,读书人本就聪慧,焉能不知黑炭大汉话中意思,既是讥讽自己等人嘴上厉害,又是在宣说他自己只管拳脚功夫,端的是耀武扬威的嚣张。

然而数十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秀才们却无从辩驳,本就是自己非议李家小官人无理在前,况且那黑炭大汉的拳头,估计真不是说说而已。

眼看李凤梧气势高扬,人群中的柳子远、周锦纶和薛云河终于忍不住了,排众而出,柳子远蔑视的瞄了一眼李凤梧,故作潇洒的道:“此乃文宣王庙,乃是我建康学术重地,哪来的粗俗武夫犬吠辱没了斯文风气。”

李凤梧笑容尽数收敛,一张脸冷若寒冰。

这一变脸立即给了诸多秀才和柳子远等人极大的压力,如果说这货笑里藏刀的表情让人憎恶,那他这陡然黑起的脸便让人感觉有些阴寒,恰如那句会咬人的狗不叫。

“何谓斯文风气?是画舫争风吃醋被人一拳揍成猪头,还是夜半爬上别家奴仆丫鬟的床?亦或叔嫂私情甚至于扒灰,河西柳家尽是这等斯文风气么,诸位秀才,你们可愿?”李凤梧丝毫不给柳子远面子。

经历了上元节的事情,李凤梧已经彻底看开,去你妈的顾忌,要鱼死网破就来,反正你柳家只有一个丁忧的太常卿,等你柳相正官复原职没准我李凤梧已经金銮唱名。

御书堂前一片寂静。

这些日子建康士林中关于柳家的流言蜚语可不少,每一件都是柳家的耻辱,不过鉴于柳家家世,众人都只是私下里议论,哪像李凤梧这般当着数十秀才高声说出。

李巨鹿很是配合的嘿嘿笑道:“真是斯文,小官人,扒灰是什么意思?”

李凤梧挠头做思考状,才道:“就是公公上了媳妇的床,黑炭头你想一下,老不死的爬上俏媳妇的床,那是何等销魂。”

“哦,果然销魂,果然斯文,洒家好生羡慕这些读书人。”李巨鹿一副受教的憨厚表情。

两人这一唱一和简直绝了,人群背后有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李凤梧看着那人微微点头,这便是那位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同窗,府学教习数科的教正杨奉贤的侄子杨迈。

诸多秀才中亦有风格君子,闻听到这些家丑闺帷事,便欲悄然离开,君子自洁身,不闻污秽事,这便是儒家所说的君子非礼勿听。

柳子远面如猪肝,气得双手颤抖,指着李凤梧说不出话:“你……你……你……”

薛云河站在柳子远身旁,怒道:“好你个李凤梧,有道是骂人不揭短,你这等行为简直辱了读书人君子之风,我等必要禀明教授,将你逐出文宣王庙!”

李凤梧讶然失笑:“哦?受教了,原来我是在揭短。”

群情哗然。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本来这些事情就是捕风捉影的流言,你薛云河这么一说,作为和柳子远关系最为亲近的同窗好友,不啻于承认李凤梧说的都是真的了。

揭短,便是承认李凤梧说的都是事实,你这简直就是神补刀。

那些个本就想离去的秀才便摇头,暗自凛然,今后需要和柳子远这等人保持距离,至于那李家小官人,锋芒太过犀利,也非君子所为,不宜亲近。

柳子远大恨,顿足道:“薛兄你……”

薛云河醒悟过来,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完了,今日如果被柳子远记恨,以后别想得到他那位堂叔的引荐,自己未来的仕途怕多有磨难了。

“府学之所,熙熙攘攘成何体统!”一位教习《春秋》、《周易》的先生“恰到时机”的出现,解了柳子远窘迫之境。

看见先生出现,秀才们纷纷唱喏行礼后进入御书堂准备考试。

这位先生正是提出让李凤梧一起和秀才们参加府学考试的钟毓秀,字春生,长得斯文秀气,年不过四十,终日阴沉着脸,是府学里最让生员恐惧的先生,在府学中极有声望,治学严谨,有过撵生员出府学的先迹,因此由他提出李凤梧参加府学考试,几乎无人怀疑其动机。

李凤梧当然清楚,钟毓秀想将自己撵出府学,并不是出于纯正的治学目的,而是因为,钟毓秀写了一篇文章给回建康丁忧的柳相正,柳相正倒是客气的点评了一番,褒赞诸多,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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