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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被子挡住身体,叫道:“吴妈,进来吧。”
吴妈无视地上的狼藉,对床上二人也没丝毫异样,笑呵呵地端着碗药进来。阿霞赶紧起身接药:这是避孕药,不喝不行。对于一个安心当小妾的人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主母没有男孩前,自己生了个男孩——那是想母子一起被掐死的表现。这点,上至皇帝,下到百姓,通用。
对此,王世华很无奈,但这是为阿霞好,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对吴妈笑道:“吴妈,都跟你讲了多少次了,这些事,你让下人做就是了。”
“这怎么行?少爷是未来的家主,身负我们王家所有人的重任。吴妈别的帮不上忙,可少爷的吃喝吴妈还是可以帮着看看,半点不敢马虎,免得有人起歹心……哪个下人敢不讲这规矩,打死活该。”
人老了,啰嗦点很自然,王世华不见丝毫恼怒,反而笑着点头配合。
“少爷,吴妈多句嘴,你今后可不能这样了,差点没把我和阿霞给吓死。”这话也就是家里的忠仆老人才能说,换个下人敢这么说一句,乱坟岗上肯定要多一条孤魂野鬼。
王世华依旧笑嘻嘻地点头。
就在这时,阿霞喝完苦药,缩回被窝,却有意无意地用倒拐子轻轻碰了下王世华的那活儿,王世华理解错了,笑道: “吴妈,你去告诉江叔,让他明天派人告诉阿爹,就讲我要娶阿霞当二夫人,请阿爹找人看个吉日,做一下准备。”
吴妈慈祥的笑了:这两个人都是她看着长大,能长相厮守,她也开心了。
“阿霞,恭喜你了,祝你……”还没等吴妈恭喜完,阿霞却从巨大的惊喜中醒悟过来,一把掀开被子,直接跪在一边磕头,哭喊着:“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王世华眼疾手快地抓回被子,总算没有走光。然后又一把将阿霞拉进被窝,对吴妈讪讪笑着。
吴妈撇了下嘴,端起药碗,边走边大声嘀咕:“切!从小到大,不知道给你俩洗了多少次澡,身上有多少根毛我都一清二楚。现在才晓得害羞?迟了!”
阿霞依旧沉静在巨大的幸福中,紧紧抱着王世华,激动的浑身颤抖。可王世华却大为尴尬,不服输的扬起脖子,张口就叫道:“吴妈,回头我给你找个老伴,让你再开第二春,要得不?”
“要死了,你可是答应过要给我养老送终,还要给我竖牌坊。哼!要敢坏了我的大事,回头我就给你俩下**。”
看着为老不尊的吴妈气哼哼地走了,王世华胜利般的呵呵笑了起来。感觉自己腰间一凉,低头一看,见阿霞正面色粉红,目光放春的看过来,还可爱的伸出舌头舔了下王世华的腰,王世华哪还忍得住,直接办事。
第二天天未亮,王世华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将八爪鱼般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阿霞轻轻移开。
阿霞睁眼看了下,挣扎着就要爬起来,王世华轻按着她,笑道:“我去练功,你起来搞么子?昨天你也挺累的,多睡一下是一下,我的二夫人。”
前面的话让阿霞很听话的翻身就要继续睡,她知道王世华每日闻鸡起舞,平日里仗着宠幸,也是睡到王世华晨练完时后才起床。可最后那声称呼一入耳,阿霞大眼一睁,一把坐起来,麻溜的下床捡衣服,又飞速服侍王世华穿衣,看的王世华一脸的愕然,破天荒的没有趁机对她动手动脚来增强血液循环。
服侍王世华洗漱一番后,又催促着将他推出门,阿霞这才坐在破碎的梳妆台前,无视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的破镜子,居然很仔细的打扮一番,然后坐直身体,对着镜子傻傻地笑道:“见过二夫人。”
以前还有拳脚师傅指点,可自从拳脚师傅也打不过自己后,王世华就只能单练。
打了一套拳,耍了趟刀法,在小靶场放了一梭子子弹,又骑马跑了几圈后,天色已大亮。
精神抖擞的王世华回到住处,见江叔笑呵呵地跟阿霞说话,阿霞却面红耳赤的低着头做小女儿状,一旁的吴妈则乐呵呵地替她说话,江守成左手拿本子,右手拿着毛笔等待着。
“你们在搞么子?”
“见过少爷。”
王世华随意一挥手算是回礼。
“少爷,吴妈讲您要立阿霞姑娘为二夫人,这是天大的喜事,老奴一大早就喜滋滋地跑来问阿霞的生辰八字。可阿霞只知道年月,不记得时辰,这不,我正跟吴妈打听。”
一听到‘生辰八字’四个字,王世华就想起自己在张家堡的遭遇,面色顿时一冷,带着三分火气说:“不用找人算了,跟阿爹阿妈讲一声,等着阿霞给他们磕头就是了。”
江守成算是被培养成了优秀的接班人了,一观王世华的脸色,再听这话,张口就埋怨江叔:“看!阿爹,我就讲了,少爷民国的秀才,不会在意这些村规旧俗的。”
“也是。”江叔也配合着点点头:“虽然说风俗不能废,可阿霞姑娘自小就伺候少爷,这么多年不仅服侍周到,还让少爷鸿运当头,前程似锦,没一点不好。想来跟少爷的八字是非常合得来的。”
都是王世华身边亲近之人,大管家权力虽大,却不敢在阿霞和吴妈身前摆谱,趁机说几句讨好话,又没任何损失,何乐而不为?
“既然阿霞只知道年月,那这样吧。”王世华走到阿霞身边,右手搭在阿霞的肩膀上,对江守成笑道:“守成,你等下找个算命先生算算,给阿霞定个吉利的日子,今后,我家阿霞就以这日子为生日。”
边说边弯起食指手指轻佻的刮了下阿霞粉红的脸蛋,阿霞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幸福红着脸,低着头。接受大家的恭喜时,王世华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
阿霞小时候吃过苦,平日里节俭,可这个时候她却异常大方的拿出三个红包,每个红包里包了两块大洋。大家自然很配合的千恩万谢,收下喜钱。
这时,丫鬟过来禀报饭菜摆好了。
“江叔,守成,留下来跟我吃早饭,顺便帮我拿个注意。”
以前在没外人时,阿霞还敢上桌吃饭,可现在,无论王世华怎么说,她死活不上桌,而且是一脸幸福与骄傲的跟吴妈一起给三人倒酒添饭。这让王世华很满意:下人有下人的规矩,成了夫人自然得讲夫人的规矩,懂得分寸才让人喜欢。
江守成打小就跟王世华混,没怎么在意,可他刚要坐下,却被阿爹凌厉的目光硬生生地止步。直到王世华请他们上桌,才客气的道谢坐下——同样的道理:玩伴有玩伴的规矩,成了管家自然得讲管家的尊卑。
王吉安在别人吃饱喝足前,只谈风月绝不说事,这点,让王世华学全了。
等三人一阵闲聊中吃饱喝足后,王世华举起酒杯敬了江叔一杯后,笑道:“江叔,我这次到张家堡去真是长了见识。张家堡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您老见多识广,跟我讲讲,张家堡就真的这么富裕?连个穿草衣的都没有?”
江叔猜不到王世华到底要说什么,也只得老实答道:“少爷,张家堡历经三代,才有如今的富庶,这点,老奴不怀疑。”
“那您帮我分析分析,我们龙塘镇的地理位置比张家堡还要有利,可为么子如此萧条?连对方一半都不如。”
江叔苦笑着答道:“少爷,您自小就天赋过人,聪明的紧。又读书多,见识广,怎么还是这么爱跟老奴开玩笑?少爷,您到底要讲么子?”
“江叔,就我所见,咱们周边这几个县,能超过张家堡富庶的地方,恐怕只有沉刀镇。我要是带人抢它一番,您看如何?”
“哐当!”
正要夹菜的江叔,惊愕之下,筷子掉地,却顾不得这些,赶紧站起来跪在桌边……
第二十章 无奈的愤怒
“少爷啊!您定要告诉我,是谁向您进此谗言。我就是拼着全家死绝,也定要杀了此人。”
清朝灭亡,土司制度才消失,江叔正好承上启下的经历过,用他的话说:民国和土司没多大的不同,唯一进步就是表面上没有了奴隶,不用见面就给主子磕头了。
这个时候,能让一向自称老奴,并以此为傲的江叔居然自称‘我’,可见他内心有多恐惧和愤怒。
王世华赶紧扶起痛哭流涕的江叔,笑道:“江叔,没人对我讲这话,是我自己想尽快让王家富裕起来,才问问你。”
“少爷哦~!万万不敢有此灭族的念头啊!”
“怎么跟灭族扯上关系了?”
“少爷您不晓得这里面的牵扯,有此想法很正常。少爷您请坐,听老奴慢慢跟你讲。”等王世华坐下后,江叔才回到座位,身体微微倾斜的看着王世华,道:“沉刀镇是周边几个县,甚至是周边几个省份的水路交通要道,本身富的油流,却只有一支四百来人的治安队防御。这样的好粑粑,谁见了都想扑上去咬一口?可少爷您晓得为么子这二十多年来,从未听过有人洗劫沉刀镇?”
王世华乖乖地摇头,内心却有点自责:自己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王、向、李、田是本县的四大姓。之所以能在势力范围内代自成一体,就是因为大家跟政府达成了协议:四大家族共同维护沉刀镇,谁敢袭击,四大家族共同击之。”江叔说的有点急,稍稍停下,喝了口水后继续说:“而且从利益上来说,它不仅是县里的主要财源,更是全县的经济命脉,它要一完蛋,县里的经济将立马崩溃,所以大家都需要沉刀镇富裕。谁要敢动它,就等于抢了全县所有人的共同利益,大家还不得找他拼命?”
王世华点点头,转而好奇的问道:“江叔,你刚才讲二十多年来无人敢动它,那么二十多年前谁动过它?”
“二十多年前是大清灭亡,民国刚立之时,人心惶惶,动荡不安,有些小股土匪想趁机洗劫它,大大小小打了十多场仗,都没得逞。那些大股土匪却为四大家族威慑,不敢动。其实,当时的四大家族各忙各的,自保都来不及,谁都抽不出手来维护它。”说到这儿,江叔笑道:“当时,老爷也想动它,可老太爷却不许。呵!呵!老爷也就没了这心思。”
看来是无法让王家迅速致富了,自己只能踏踏实实地慢慢聚集财富。
王世华叹了口气,仰起脖子把杯中的酒喝干。
“少爷看到张家堡富裕,想尽快让我们王家也富裕起来的想法很好,只是动沉刀镇的念头可万万不敢再有啊!”
王世华点点头,心头却想着:真的没人敢动?我王世华偏偏不信这个邪,迟早得洗劫了它。
见王世华目光低沉,面色肃穆,江叔还想说话,却被江守成悄悄拉了拉衣袖,他扫了眼儿子,再看看王世华,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场面一冷,父子二人只得告辞。江守成却被留下,随着心烦意乱的王世华出门向龙塘镇骑马而去。
本来只是毫无目的的闲逛散心,可到了镇里,他心头更乱了。
今日正好是龙塘镇的赶场(赶场:一般由政府规定日期,相隔五日,大家聚集在这一天进行交易,是每个镇最为热闹的日子。现在依然如此),来赶场的人很多。往日看到如此人山人海,王世华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甚至是骄傲。可现在看到它,再想想张家堡,王世华的心更沉重了:穿新衣的人凤毛麟角,大多数百姓的衣服上都有补丁,还有少数人穿着草衣(一种由稻草或棕榈编织成的衣服,是那些穿不起衣服的人,无奈之下的无奈杰作),而那些叫花子则干脆用一大块破布将下身和屁股遮住,躲在路边乞讨……我的天呐,这可是赶场的大日子,谁不要面子?谁出门不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拿出来?可就算如此,连张家堡的平日都不如。
王世华真想呐喊一声:这不公平!
听着热闹的讨价还价声,看着百姓从厚厚包裹的布片中,抠抠搜搜地摊开,里面却只有几角钱……行走其间,面对世间百态,王世华再也没有往日的高兴劲,心头沉甸甸地,老感觉所有人都在偷看自己,如同能看到自己的心灵,那眼神,是责备!
赶场的日子,王、田两家都不会刻意找对方麻烦,因为这天是抽税的好日子,也是防止土匪来洗劫的关键时刻。
王世华低着头,眼角观察着周围。
路过赌场,里面传来了王世荣的大笑声,要在往日,王世华说不定会进去看看,或者赌两把,可今天,他刚要进门,却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在街上。
不远处两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孩牵着阿妈的手,死活不愿意再走:一个看着路边卖油粑粑的小摊子,闻着油粑粑地香味,吸允着手指;另一个稍大点的则在小声哀求阿妈给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