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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光忙着陪自己玩,没想过进兵。她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主动问起这些事,想着要担任前锋,把屯门打下来,也让丈夫见识一下自己是有本事的。
军事上的事,对她也不保密,可是以她的本事,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放着仗不打,反倒要去等什么风。
杨承祖笑着说道:“我不是给你讲过故事么,三国演义知道吧,欲破曹兵,需用火攻啊。我们现在打的虽然不是曹兵,但是也要有了风,才能出阵。”
“哦,要是那样的话,我倒是希望风晚些来,承祖哥哥就可以多陪我几天了。等你打完了仗,就会回京。到了京里,我就再也见不到阿爸,阿妈了。好想再让阿妈给我梳一次头,我还有好多好东西放在家里,没来得及带出来,这下就都拿不到了。”
“怎么,你想家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如果你想家的话,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回去住一段。我找个时间,用花轿去接你,保证你有面子的。”
岑莲身子似乎僵了僵,紧接着手足使力,抱的更紧了一些“我不……我不要回家,我一回到家,也许承祖哥哥就忘记我了。你是大贵人,有那么多事情,还有那么多女孩子等着你。我不是美丽的凤凰,只是不起眼的百灵鸟,只有天天在你耳边唧唧喳喳,你才会记得我。我不想等到小百灵成了老百灵的时候也等不到你,我很在意阿爸阿妈,也很在意我的那些好姐妹,可是我现在最在意的是你啊。宁可你进京以后天天打我骂我,也不要你忘记我。我不要花轿、不要排场也不要面子,只要承祖哥哥。”
杨承祖于她,刚多是在广西落一步散子的谋算,真正的感情无多,可是看到她这种依恋,心内颇为不忍,用手在她头发上轻轻抚弄“傻丫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莲夫人,我怎么舍得打你或骂你?更不会不要你。你啊,想的太多了,我只不过是怕你想家而已,既然你不想回去,咱就不回去。”
“不是莲夫人,是莲姨娘。”岑莲一脸严肃的纠正,然后又怯生生道:“这个可不能错的,错了的话,正室肯定会不高兴。承祖哥哥,你的夫人凶不凶啊,将来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不可以跟她说,只打我就好,不要不让我见你。我知道你们汉人里有的大妇很凶,不许妾室和丈夫见面,要是那样还不如被她打死呢。”
“你这么可爱,我保证我的夫人会像我一样喜欢你,也会这么抱着你睡的,才不舍得打你。”见岑莲被说的迷迷糊糊的样子,杨承祖笑着在她身上轻轻亲着,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挞伐。
对于岑莲的婚事,岑猛似乎已经认命,在岑璋公开宣布这事之后不久,岑猛就来到钦差行辕外赔罪。送来了一些牲口以及几百斤猪肉,十几石白米,还有数十匹彩缎,算做赔礼之用。杨承祖把他留下吃了顿饭,劝解他几句夫妻应该以和为贵,他居然在席前主动表示,只有一回到田州,就让岑花与自己共掌州政。
除此以外,岑猛还带来了三十几名狼兵,据说都是在城里犯过罪的,他以往有所包庇,现在痛改前非,把人送到了按察使司,交给大明官府发落。从这个表现看,似乎狼兵已经彻底被钦差收服,不敢再行违拗,广州的百姓可以睡个好觉。
杨承祖表现的很有些随性,先是把机兵的欠饷补足,随后就下令,把机兵全部解散。又把民间的兵器大规模收缴,使得两广民间武力大为受损。除此以外,先是带着岑莲游山玩水,时不时的一起骑马在城里跑来跑去,再不然就是去操练人马。后来又和萧芷兰打的火热,一连留宿了几天,他的几位妾室带了一队女兵到群芳馆打狐狸精,据说是把这位钦差拎回了公馆才罢休。
初时,广东官场上不少人是防着杨承祖的,等闹到打砸群芳馆的事出来,对他的看法基本上就是酒色之徒,难堪大用。想来,他光是摆平小老婆和外室,就已经很困难了,平灭佛郎机人的事,也就不用想。
一些忧国忧民的,已经商量着要到钦差行辕外请愿,另一部分人则摇着头,说着朝廷已经没了指望。
船厂内,工匠们昼夜忙碌,打造着仿佛郎机式蜈蚣舟,水面上官府的舰队则往来巡哨,防止敌人入侵,同时征收鱼船备用。
城内那被炸毁的火炮作坊重新开工,铁匠们鼓动风箱,在杨三、戴明以及那名为瑞恩斯坦的高大夷人指导下,开始制造佛郎机炮。
虽然看上去是厉兵秣马,积极准备的样子,但是再看看钦差带着美娘子四处闲逛,怎么看怎么也是装样子蒙人,最大可能就是虚应故事。
就在一些人暗中观察,看钦差闹到什么地步时,这日清晨,忽然城外响起了连天的号炮声。城内城外的驻军,也开始了紧急的动员,响亮的跑步声,踏碎了许多人的清梦。
一名富商在自己的别院里被惊醒,不理会身边爱妾的娇嗔,吩咐着家人快去打探消息,很快那名家人就从外面跑回来禀报:官军在码头集结,似乎是要出征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出发
官军的调动,一般来说是瞒不过这些大族和富商的耳目,先不说在军队里的眼线,就是一个粮草物资的筹备,就能让他们对官府动向了如指掌。可是这次的军事行动上,不管是城里的世家巨贾,还是官府里负责后勤的衙门,却都成了瞎子聋子。
杨承祖的军粮存放在以杨记名义租赁的仓库里,不通过官府调拨,出动的人马,也是之前以请几位夫人阅兵的名义,集合起来的队伍。临时动员的,只是驻扎于城内的归顺府狼兵,以及部分新军而已。等到一些富商绅士来到码头时,只见码头上旗幡招展,号带飘扬,大军已经大半上船,准备出发。
两广总督张嵿带领着一批文武在码头上送行,匆忙赶来的布政使吴廷举面色有些尴尬“军门,三军出征这等大事,您也该知会下官一声,好让下官前来,为钦差饯行。”
“吴方伯,这是钦差的意思,老朽也没有办法。”张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吴廷举再看船上,按察使汪鋐冠带整齐,检阅三军,显然这次作战还是他来负责。杨承祖虽然也在一旁陪同,但只是担任个陪衬角色,忙上前一步
“军门,汪臬台前者败阵,这次如何还能用他领兵?再者,船只、器械都未足备,工坊之内,火炮仍在制造,弹药等项也未备齐,此时出征是否太过仓促。依下官之见,还是该等待船只火炮充足,三军操练完成后,再行出阵不迟。再说,今天出兵,还需看看历书,是否是良辰吉日。”
“不必了,那些船只和火炮,也不是为了对付这些佛人准备的,没必要非等它们。历书这事,已经有人查过了,再说风不等人,好不容易盼来了风向,可不能耽搁。”
说话的当口,大军已经陆续登船,在声声号炮声中,出发。庞大的舰队自码头出发,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那名仓促起来的海商焦急的吩咐着手下“你赶快找条小船出海,务必把消息送出去!萧芷兰呢,那个贱人在干什么?她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送出来!”
那艘巨大的楼船上,岑莲兴奋的跑来跑去,又恢复成了那只欢快的百灵,把笑声从这边带到另一边,就连汪鋐都被她的纯真可爱,逗的不住微笑。
“莲夫人天真烂漫,确实是内宅之福,得如此美妾,实是钦差之福。看她的样子,似乎不怕水。这一点可比老朽强的多,当年老朽第一次上船时,足足吐了两天,可没有她这么精神。”
“别夸了,她一样怕水,第一次上船时,一样吐的要命,还发誓说再也不来了。不过吐啊吐啊,也就习惯了,现在倒是疯的不像话,让臬台笑话。”
汪鋐并没有常见的文官官威,从他可以深入到作坊里去参与制炮,就知道他为人处事,还是比较注重实际。或许与长年在广州这种地方为官有关,他比较开化,像是岑莲这样的疯丫头也并不为怪,或者说,对这些并不在意。
比起岑莲,他更在意的是眼下这支舰队,如此规模,如此多的大船,还有大批火炮,这一战,自己已经没了失败的借口,如果还打不赢,就只能一死以报君王。
“臬台,海战之事,就全仰仗您老指挥,本官不谙战阵,尤其不谙水战,就不多言多语。一切有你决断就是。胜负之道不必想太多,本官是天子宠臣,不管你砍多少人头,本官也可以发的出犒赏。哪怕是诚斋公把天捅个窟窿,我也一样可以帮你补上。所以放手去打,别的不要多想,我先失陪,去看看我的莲夫人,免得她一不留神跌到海里去。”
杨承祖边说,边笑着把令旗交到汪鋐手中,笑着去追岑莲,两人一个追一个逃的跑到了船舱里。沈希仪在旁看着,叹了口气“或许这次真的是我错了,莲姑娘看来很幸福的样子,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我明白紫江的想法,土人没规矩,在大户人家里做小,会活的很辛苦。不过杨钦差是做大事的人,为大事者,规矩是他们手中的棍子而不是身上的绳索,以之伤人,不以困己。所以,莲姑娘或许真的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至于广西那边的事,按钦差的话,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强求不来。至少现在看起来,那里的人,总不会活的比现在更糟。”
沈希仪沉默无语,与汪鋐看着海浪,不论是广西又或者是岑莲,都不如眼前要面对的敌人重要。不管之前有多少矛盾,或者大家理念差距多大,现在都得放下,面前的这一战才是关键所在。
岑莲一路笑着跑到舱里,一头扎到幺娘怀里,笑着喊着救命,又要马氏等人帮她去挡住杨承祖。对于这个疯丫头,家里几个女眷既爱不起来,却也真恨不起来。
比起那个争宠的曹小婉,这个莲夫人可爱太多,还会主动邀请其他姐妹,来分享属于自己的夜晚。到了别人的日子时,她也会抱着被子钻进去,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大家一起热闹。
对上这样的人,饶是马氏这等从豹房出来的也没太好办法,只好假笑着,与她敷衍几句。见杨承祖下来,马氏忙迎上去“承祖,你不在甲板上陪他们?还是去审审那个贱人?”
“一群男人,有什么好陪的,还是陪你们比较好。至于萧芷兰……真是的,好好当花魁不好么,非要用美人计,就先让她在舱里待会。等到战事结束,再慢慢收拾她。”他一边说,一边在马氏脸上亲了一口,又伸手去抱铁珊瑚,结果岑莲却抢先一步扑到他怀中,把耳朵贴到他腮边小声道:
“夫君,冷姐姐去了屯门,会不会有危险啊。那里有好多好多坏人,她一个女孩子,实在太不安全了。”
“放心吧,她去了之后,不安全的也是佛郎机人,不是我们。那位冷姐姐,比你这小百灵聪明多了,能够保护自己的。何况,她身边还有个日本女人,还有上千精兵,即便暴露了,也难说谁更惨一些。”
幺娘拉着奉剑捧弓过来“夫君,那这次你要是打战,我们三个要跟着。家里女人中,现在就我们水性最好,可以帮你做事的。”
“我要是登岛,谁也不带的,再说上岛和水性好坏没关系,要上,也是他们把我请上去。不过你们三个要是换水靠,我没意见。现在去换,我去看着。”
幺娘飞了个白眼,娇嗔一声“谁怕你。”带着两个丫鬟进舱,杨承祖随后紧跟而上,在他关上舱门之前,岑莲叫了一声“我也要换”一头钻了进去。
第八百五十七章屯门(上)
屯门,往日里热闹非凡的市场,已经变的十分冷清,酒馆里边坐的不再是高谈阔论,大声吹牛的商人,代之以眉目凶恶的大汉,或是穿着军装的士兵。
那些浓装艳抹的纪女,无精打彩的靠在门口,对着往来的男人撩起裙子,或是露出半个胸口。这些糙汉子力气大钱少,折腾半天,未必能付出钱,有时甚至还会杀人,远不如商人好伺候。
虽然上一次的战斗,是以佛郎机大获全胜而告终,在司令官的口中,则被称为足以载入史册的胜利。但实际上,因为与明朝交恶开战带来的压力,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屯门上空,并未有丝毫改善。
对于这些战士来说,明朝实在太过庞大,向这么一个巨人出手,即使胜利,也会流很多血,能够选择的话,自然是该以和为贵。即使上一次自己赢了,那么下一次呢?即使一直赢下去,那假设自己战死了,那么这种胜利,又有什么意义?
由于战争的影响,原本选择屯门作为交易地点的南洋商人已经绝迹,导致岛上的市场已经失去了其本来的职能。为商人服务的酒馆、赌厂、纪女,都只能转向为士兵服务,生意惨淡的很。
由于之前逃了两个工匠,巴托洛克司令对于屯门实施了戒严令,高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