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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流盈亲自泡了一杯茶,端端正正地跪在老和尚面前,手高举至眉眼处,恭敬地垂下小脑袋:“前辈请喝茶。”
老和尚没接。
许小倩在一旁干着急:“错了错了,要喊师父。”
玥流盈错愕,“师父”这个称号不该是有拜其门下,受其传业的人才能叫的吗?怎么她一个不相干的人也能这么称呼。
突然想起第一日庄主大人在饭桌上时就让她随众人一起喊老和尚师父,难道就是这个理?
迟疑了一会,到底是随大众建议改了称谓:“师傅请喝茶。”
老和尚果然兴高采烈地接下喝个干干净净底朝天。
欣慰地在她和凌大庄主之间打转,大有吾家徒儿初养成的意味,打量了一通后语重心长地交代徒弟。
“齐烨,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了玥丫头。”
玥流盈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痛哭流涕的冲动,老和尚真是慧眼,居然看得出她长期受到庄主大人的无情蹂躏和迫害。
“我何时欺负过她?”凌大庄主轻轻抚摸某女人的柔顺秀发,侧首又问她:“我欺负过你?”
“没有没有。”玥流盈头摇得像拨浪
鼓似的。
下山的时候,老和尚站在主峰上上演十里相送的戏码,许小倩也在旁边挥手,说等他们俩大婚一定要来封信通知一声,她好去凑凑热闹贺贺喜。
提到婚礼,庄主大人心情好了不止一点点,便也一口应下。再说师兄师妹从小一块长大,若是婚宴都没吱个一声,理论上也说不过去。
这趟远行,序凌山庄的事庄主大人好像都不怎么在管,别人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凌大庄主却是偷得浮生数月闲,若是林瑾瑜知道他们还要延缓归期,恐怕得气得吐血三升不止。
不急于时间,一路上倒是休闲自在得很,走走停停,赏花赏月赏风光,祁琳倒是因此消去了几分肃穆神情。
燕云是内陆地区,人文素养和景致风华都不同于槿国,玥流盈初踏上这个国度便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玥家是燕云数一数二的豪门大家,无须玥流盈这个玥家千金指路,千暮只稍一问便知道府邸位于何处。
正好,反正她也不晓得自家究竟在南在北,亦或在东在西。
下了马车,守卫一见到她像见了鬼似的,哆嗦一下然后死命往府里头跑,一边还扯嗓子喊着:“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玥流盈听着怎么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他们估计是没料到自己嫁去那么远的地方竟也有机会回家一趟吧。
抬眼看了看庄主大人,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完全不受方才
那个鬼叫到破音的门卫大叔的影响。
不消片刻,里面就快走出一对男女,玥母显然大喜过望,冲出来就把她抱得紧紧的,哽咽地说了半天听得却不甚清楚。
大抵明白是些“娘日盼夜盼终于盼你回家,娘的心肝宝贝。”之类的话。
相较之下,玥父显得更理性些,不过近一年没有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提了袖子悄悄抹去了两行泪。
亲人相逢自是一番嘘寒问暖,以至于一行车马停在门口好半天才引起玥父的注意。
“流盈,这些人是……”
玥流盈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庄主大人晾在一边吹风这么久,幸好凌大庄主没有任何不满反应,依旧是立在原地,静静旁观。
连忙指着庄主大人介绍道:“他就是女儿嫁的那个人。”
玥父一惊又很快镇定下来,一个拱手:“原来是凌庄主,不,应该叫煜世子才对。”
凌齐烨对其鞠躬:“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岳母大人。”
二老先前死活不让玥流盈嫁给槿国少主,一是路途遥远,多有不便,二是凌氏少主雷厉风行,素来铁腕,傲气清冷。现在却是觉得自家女儿确实好眼光,提早发现这么一个绝世好男人。
凌氏少主为一名妾室儙尽后院的消息他们已有耳闻,如今看他竟还愿意陪流盈回燕云探亲,对这女婿更是百分百的满意。
众人舟车劳顿,玥母吩咐下人把房间打扫干净,然
后安排他们住下先行歇息。
玥流盈住的自然是她以前的闺房,到了后院溜达一圈后才知,原来之前墨垚所说的那两只鸡现在还好好地养在那儿。
红毛和绿毛,玛瑙和翡翠,一想起原身的英雄事迹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午时在大厅里设了宴,玥父一高兴,拿出珍藏多年的陈年佳酿,与凌齐烨边说边聊。
男人的话题或许刚开始还是家庭朋友,但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极其自然地拐到事业上去。燕云玥家和槿国凌氏本就在生意上有所牵连,几杯酒水下肚,便说起各自的计划来。
玥母是个典型的古典女子,将三从四德遵循得极好,举止优雅、笑不露齿,谈吐甚佳,也不知为何原身在她的感化下也没成功变成一个温婉女子。
许是基因真的太过强大,与宋夫人和宋大小姐那样的血缘关系,豪放才是真理。
庄主大人和玥父午饭后就离了府,也不知是去办什么事,玥母有午睡的习惯,玥流盈扶其回房躺下后就不知该做些什么。
正好这时,门卫竟通传说有故人来访。
玥流盈心下一惊,原身的故人她可一个都不认识,能在她一回来就上门串的故人想必应该与她关系匪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是这么回避也不是办法,玥流盈三思之后对那门卫大叔吩咐:“请他到这后院子里来。”
玥流盈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造访的故人竟然就是数月不见的简墨
垚,再次看到这潇洒恣意的墨垚,玥流盈激动地猛地站起来高喊:“墨大哥!”
一时没站稳,差点闪了腰。
墨垚没好气地走近说教:“怎么一见面就出状况?”
“墨大哥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的府邸距离你家不远,一听说嫁到槿国的玥家大小姐居然回燕云来探望双亲,我可不就赶来了吗?”
玥流盈替他沏了一杯茶:“看在你这么够有义气的份上,让你尝尝本姑娘亲自泡的茶。”
墨垚接过,颇有感慨:“没想到之前在槿国南方一直喝不到的茶居然在燕云喝上了。”
“对了,你从槿国回来后,你娘亲还在摆什么菊花宴梅花宴桃花宴给你相亲吗?”
“刚开始还有一两次,到后面就取消了。”
玥流盈吃惊:“你娘亲放弃了?”
“非也非也。”
“那是什么情况?”
“每次她一办这种无聊的宴会,我即便被迫出场也是一语不发,她弄热乎的场面在我这就立马死寂,我娘亲面子上挂不住却也拿我无法。”
“所以她就知难而退,改用其他策略了?”
“我与她协定,若是两年之内我还没有找到心仪的成婚对象,拿我就心甘情愿接受她的任何安排。”
“墨大哥你疯了。”玥流盈惊呼。
墨垚浅笑:“我很正常。”
“两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要是你到时候还没有遇上合心意的女子,那该怎么办?”
墨垚倒是一派漫不经心:“时间还早,等
期限到了再想办法不迟。”
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玥流盈服了他:“墨大哥你倒是好气度。”
说到气度,墨垚想起自己回燕云途中被凌大庄主恶整一事,又是气又是笑:“你们家那位,真是报复人的个中高手。”
第191章:扬我大女子本色也
玥流盈想起之前庄主大人提到的大礼,惊出一身冷汗:“齐烨他对你上下其手了?”
墨垚茶水噗了一片,眼睛瞪她:“怎么说话呢?”
玥流盈早已笑岔了气,扶着腰直不起身来,好不容易气顺了,严肃几分问:“他在路上给你添堵了?”
“他害我成日露宿荒野,睡了整整半个多月的树枝!”
玥流盈来了兴趣:“为什么?”
墨垚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地开始述说:“打从我回燕云起,每天晚上都能在房间里发现形形色色不同的女子,我身边的侍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对这些无故出现的女人没有半点疑惑,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我晚上不论睡在哪,哪就有一票的女人神出鬼没,没办法,最后只得睡在树枝上一直到了燕云府中。”
玥流盈喃喃自语:“原来是这个惊喜,像是庄主大人的风格。”
“流盈你说什么,太小声。”
“哦,没什么,墨大哥你睡了这么久的树枝,不怕掉下来吗?”
“那倒不会。”墨垚用他的流光玉扇抵着腰部,“就是睡久了腰闪得厉害。”
玥流盈无奈干笑,暗骂凌大庄主出手实在太狠。
“凌齐烨那厮不会是专门回来陪你看双亲的吧?”
“恩,应该算是吧。”
“真没想到昔日的槿国首富摇身一变竟是煜王府失踪多年的世子爷,难怪他手中有那么大的权力。”
“那你呢?”玥流盈专注泡茶,小脸看着桌面,似乎这
一问并不是从她口中而出。
墨垚目光流转,拿起精致的青瓷茶杯打量,嘴角处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流盈在暗有所指?”
玥流盈与他四目相对,慧眸狡黠:“有时候女子的第六感是很准很准的。”
“第六感,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直觉。”
墨垚收起流光玉扇,快意摊手:“说说看。”
“且不说你这通身的气派贵不可言,单是你身上的饰物就已是价值千金,寻常人家的夫人怎么会闲来无事就能呼风唤雨,办一次又一次的什么桃花宴菊花宴,这种看似修身养性实则无聊之极的事往往就只有那些贵妇人才会热衷。而你,为了逃脱你娘亲的魔爪,孤身一人四处漂流,身上明明没有带多少银两,却从来不愁吃不愁穿,出行自有人打点。你的身边并未有任何随从,这充分说明了一点——你家的势力足够强大,因此不论你在何处都能照拂得到你。”
玥流盈唾沫横飞的讲解到了尾声,拍拍手一锤定音得出结论:“换言之,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没了?”
“没了!”
“那流盈可猜出我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玥流盈轻啜一口茶,皱起眉来:“我没事猜你家户口做什么,我与你交朋友和你的身份又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吃饱了撑得慌的工作不适合我。”
“你都不好奇吗?”
“说句实在话。”玥流盈双手撑着桌面,诚恳而又真挚,“确实不
好奇。”
墨垚早有预料。
不过,“你会不会怪我欺骗了你?”
玥流盈啼笑皆非地捧着下巴:“我为什么要怪你?首先,我们之间是朋友关系,你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向我交代,夫妻之间尚且都有一定的自由空间,何况是你我。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会神经不正常地到处高调和别人提及自己是某某富豪之子,亦或是自己乃某某高官,然后顶着一个巨大光环招摇过市从而赚百分百的回头率。若换做是我,与人初次见面相识也定是随意胡诌个姓名身份,又怎会傻兮兮地自己把自己的老底统统都正大光明地摆在桌上。”
“这,是智商问题,不是诚信问题!”
“看不出来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问题倒像个修行多年的老尼姑似的。”
玥流盈嗔笑:“什么老尼姑,姑娘我正花样年华,大把大把的青春还等着我去挥霍呢。”
“和你说话就是有趣得很,不过,既然被你慧眼识破,那我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墨垚乃我之名,本姓简,是燕云侯爷府的小侯爷。”
看看看,就知道不简单,又是一个达官显贵。
玥流盈没有一点吃惊,依旧泡她的茶:“怎么作为一位小侯爷,都没有事做吗?”看他似乎无官一身轻的样子,不定时的就到处游历,天地为被,山水为家,好不悠游自在。
上位者,既有清俊逸扬在表,又能华灿怡然
于心,贵家公子之气度,持玉扇而翱翔苍穹间。
这样自如的人生真是羡煞千万人。
墨垚耸肩:“现在似乎是这样没错。反正府中之事有我娘亲,朝中之事有我父亲。况且我生性不喜暗潮涌动的朝堂,一心只希望快意江湖,名利对我而言就好比天边浮云,散了便散了,做不得半点流恋。”
玥流盈两眼冒桃心:“好气魄!”
“彼此彼此。”
老朋友相见自然是诸多话题,玥流盈谈回程后的奇事趣事,简墨垚说燕云的风土人情。两人虽都有接触到两国的政治风云,却默契地缄口不提。
“这次你们会在燕云待多长时间?”
“应该不会太久,齐烨现在虽说一身轻松,但凌氏事多繁杂,还是需要他回去坐镇。”
“情理之中。”
“墨大哥什么时候会再去槿国走走?”玥流盈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