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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感觉持续了一段时间,便荡然无存。
迎面而来一大群娇羞美艳的女子,把我牢牢地围在
中间,胭脂水粉随即刺激着我的嗅觉。
难怪宋大小姐之前嫌弃我身上的脂粉味,许久不闻,我现在也是呛得很。
有一个绿裳女子扭着细腰柔若无骨地依偎上来,媚眼一直不停地抛向我:“林公子,你上次送我的扇子真是美极了,什么时候你再做一把给我如何?”
有……有吗?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我侧首去瞧,宋大小姐气得整个人都散发着森森怒气。
“你还敢说没和这些乱七八糟的女子来往?”
我真心好冤枉,就差仰天长叹鸣冤,这些人我都多久没再见了。
不做任何迟疑地,我赶紧把那绿衣女子推开,以策安全。
“朋友之间帮个忙是应该的。”我说,化解尴尬的同时顺便解释送扇子一事。
才刚解决了一个,又一个不知是谁的依偎上来:“林公子,你说等你有空就来听我弹曲的,这一走怎么就没影了。”
姑娘啊,你确定我说过这话吗?又或者,即便说过,你都听不出那是客套的表达?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又一女的撒着娇说:“林公子,你上次明明说会想我的,却不来看人家,真是讨厌,人家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呢。”
“……”我默了。
这句话简直比前几个都来得更有杀伤力,简直是天亡我也。
宋大小姐已经被挤出人群,等我焦头烂额地处理完那群黏功一流的莺莺燕燕,看到的便只有宋祁蓉的背影。
我扶额,流盈说得对,旧情史太多,真心要人命啊!
番外篇·林瑾瑜(六)
午后,空气有些烦闷,我闲着无聊,在街上随意走了一圈,漫无目的。
凌氏的产业遍布全国,尤为槿国京都。我只是闲着到处走走,不经意走进一家酒楼,没想到这酒楼竟是在凌氏名下。
“哎呀,林少,你怎么来了?”酒楼总管见到是我,热情地立马迎了上来,那股兴奋劲儿看着就差点要扑到我的身上。
“怎么,本公子来不得?”
“不不不,林少这不是开小的玩笑吗,快进快进,小的这就吩咐人把东西送到楼上的雅间去。”
“随便点点就行。”现在没什么胃口。
我才刚进雅间,就听到隔壁间嘭嘭嘭的开门关门声。摇头嗤笑,想来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晓得横行霸道。
“少爷,看宋国公那扯东拉西的态度,似乎不怎么想履行诺言啊!”
我本不欲搭理,但隔壁声音实在太大,加上我本身听力异于常人,自然一字不落地全部收入耳中。
宋国公?这两人是谁?为什么会提到宋国公的名字,而且语气还很不友善。
“之前飞鸽传书的时候明明谈得好好的,再说这婚约一早就有了,白纸黑字,即便他是当朝国公,还能赖账不成?”
“但宋国公要真想赖账,恐怕我们也不好办啊!”
我一滞,原来这人就是宋大小姐那名不见经传的未——婚——夫!
顿时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林少,饭菜来了。”该死,小二怎么专挑这种时候上来
。
“嘘”我赶紧用手势让他安静,“下去吧。”
这么一耽搁,也不知道是否漏听了什么,我靠在椅背上,转着杯子静心再听。
“那能怎么办,要是娶不到宋祁蓉,我这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少爷,你该先去博取宋小姐的欢心,要是宋小姐想嫁,你还怕宋国公反对吗?”
“说得也对,只是我连她面都还没见过,怎么博欢心。”
“少爷。”书童错愕,“你之前流连于花丛之中,那些什么顶头花魁还不是在你几句花言巧语下就被你虏获了芳心?方法多得很,就看少爷你努不努力了。”
该死!我狠狠地捏碎手中酒杯,桌面一角全是碎渣。
“对啊,是女人就绝逃不出我的手心,我又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少爷,你的速度可得加快些,我们……我们都快没盘缠了。”
原来是落魄公子想要借女人上位,呲,这种人怎么这么无耻。
我怒拍桌面,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凌厉和愤恨。
“砰——”一声,房门从外被我一角踹开,只一瞬间,我就观察完里面两个出言不逊丧尽天良阴险狡诈贱到无敌又该死的混蛋。
一个是小厮装扮,一看就知道是放在在旁不断鼓动的那人,另外一个……
穿的倒是挺有底气,可惜浑身上下的气势不足,衬不出那套衣服的价值。再者,这个人的长相实在太过普通,哪里配得上国公府的堂堂千金。
身着蟹壳青刻丝鹤纹
宽锦袍的那位做派十足地摔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撞本少爷的雅间,不知道……”
哼,我冷笑,这种休养和气度也想攀上国公府的高枝?
我环着手,风轻云淡笑道:“公子何必这么大火气呢?”
脸上温润平和,心下却在计量,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斯文败类,我林瑾瑜就不是凌氏走出的人!
斯文败类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才一个前奏的功夫,就立马显露出自己的怯弱,真不知这样的人,宋国公当年是怎么看上这家子要结亲的。
相较之下,书童反而更有些架势,一步迈出指着我:“大胆。你无礼闯入我家少爷的雅间在先,竟还如此傲慢。”
呵,何时一个小小书童也能对我指鼻子指眼了,我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轻轻一拂衣袖,那无礼之人便立刻退了三步。
我唇角轻勾:“凭你也敢对我说‘大胆’二字!”
“这位公子究竟是何来意,不妨直接道明,本少爷洗耳恭听。”
我想了想,这里到底是凌氏的酒楼,若是在自家地盘上动手,损坏了东西不说还将传得沸沸扬扬,实在是不值得。
于是抱拳道:“在下乃国公府的人,国公大人方才思忖半响,决定和公子你说一些事项,特地派在下前来带公子再去见他。”
斯文败类一听是宋国公相邀,整个人就像捡到满地的金子般,连连答应。
那小厮也要跟上,我自是不可能
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桃花扇打开拦住,和斯文败类一起出了酒楼。
轻浮、小人、无耻、肤浅、无能……现在好了,再加一个无知。
走了一会,斯文败类终于发现异常,我冷笑,倒还不是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随口瞎掰:“国公大人正等着公子,自然是要抄小路而行,从这里再往里走一段路,就到地方了。”
“那快点快点,本少爷着实心急得很。”
唔,也好,我也心急得很。
走进巷子里七拐八拐,天时地利人和都差不多已经成熟。
“陈公子。”我叫住前面的人。
“啊?”斯文败类转身。
我几拳打过去,拍拍啪啪,打得他眼冒金星头晕转向不分东西南北中。
他晃了许久才缓过劲来,大声喝道:“臭小子,你竟然敢打本少爷,有本事你再来一次试试!”
我痞痞一笑,这个脑残!
出于乐于助人的本性,我微笑着又免费送他一拳,正巧凑齐一对星星眼。
不晓得是不是挨了揍,脑子稍微好用了一点,他手边抖边指:“你不是国公府的人,你到底是谁?”
他脑残我又不傻,哪里会告诉他本公子的高姓大名。
我一把把他揪到眼前,目带凶光,厉芒射向斯文败类,看得他两只腿不禁发软。
“你很缺钱?”不用怀疑,这种语气我就是在用武力威胁他。
“是,啊,不不不。”
我气,又是一记甩耳刮子:“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要说是呢,还
是……不是呢?”
他他他……他还真敢说!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像暴风雨来袭,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种人不仅外表烂到扶不上墙,精神层面的东西更是瞎掉我的眼,这种人……这种人……这种人!
我忍不住出言教训:“……流连花丛是吧,本公子真是难以相信,不知道是哪个狗尾巴花或是枝头红杏瞎了眼愿意让你这种人渣流连。别以为穿了身闪金的马甲,就真含了金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蠢成什么样!”
透骨拳、猴手拳、端杯拳、双珠拳……挑、劈、砸,我出手毫不留情,使劲蹂躏他那张本就普通的小白脸。
“想娶宋家小姐?”
“想。”
该死的斯文败类,找打!
我冷着脸拍一巴掌:“再给我说一遍!”有种他就再给我说一遍。
“不……不想。”
很好,觉悟没全烂在肥肠里。
我让他想退婚理由,这厮果然不能对他寄予太大的希望。他居然死皮赖脸地告诉我,“可是,可是我和宋小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
我才没那么多宝贵时间陪他在这里唧唧歪歪,直接暴力威胁。
“想想……想好了。”
很好,“说说看。”
“外界传闻宋家小姐实为不堪,常在外面抛头露面,有失女子……啊啊啊!”
这种人才,我也真是佩服,这下脸不止是黑,估计都转绿了。
言语沟通不行,只好换一种方式教育。
我一脚踩在
他上身,“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还说错话,本公子就一脚送你上西天。”
他慌忙改口:“错了错了,应该是我自己粗俗不堪,荒淫无道,不学无术,衣冠禽兽,负德辜恩,胸无点墨,实在配不上贤良淑德的宋家小姐,所以……所以才会请求宋国公取消婚约。”
看那样子,啧啧,都快哭了!
估计是心疼眼看就要攀上的国公府高枝。
我想起之前他揣进怀里的一纸婚书,我伸手掏出,揪着他的衣领威胁道:“明日一早,你带着这个立即到国公府和宋国公提出退婚。”
“大侠。”斯文败类无耻地抱住他的大腿,“我是真心仰慕宋小姐,你求求你不要拆散我们可好。”
我差点就要气得背过气去:“你还真是贼心不改。”
“我为了能与宋小姐结成连理,千里迢迢赴京提亲,大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等到大婚当天陈某一定给大侠留个绝佳的位置,一切酒水任大侠随性如何。”
绝佳位置,免费酒水,我呵呵一笑,和脑残讲话就是这么悲剧。
“喀喀喀”骨头的碎裂声,突然觉得和这种人废话就是纯傻。
“不必明早,我这就去退婚,马上退婚,大侠就饶了我吧。”
果然还是这招有效,我把婚书扔向他,警告他最好不要耍花样。
“明白明白,绝不说错话。”
我若是这般就信了他,那也枉我在凌氏混了这么多年。将扇子往后一挥,看似不经意间,墙头一块大石头瞬间碎成两半。
斯文败类这下该乖乖办事了。
我极为无害地笑:“不用怕,我只不过是许久没动,练练身手罢了。”
只是……练练身手罢了。
番外篇·林瑾瑜(七)
我一路盯着,直到斯文败类进了国公府才闪身走人。
让凌氏的暗探在短时间内迅速查出他的身家资料,我拿着那张宣纸,手关节都在发青。私以为,这辈子所有的怒气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一天的多。
宋国公府西侧的假山我常去,只因其就坐落在宋祁蓉所居的院子后方,人少平和幽静清朗,坐在墙头便可观尽小院雅致风光。
随意地坐在墙头上,我全身心放松下来,心情慢慢变好,又恢复往常的吊儿郎当。
我在等,在等消息的主动到来。
漫不经心地枕着头,幽幽宁静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那个人是你打的吧。”
流盈到底聪明,一语中的。
其实我也没出手多重,起码斯文败类依旧四肢健全,沟通无碍,行动自如。只不过是脸上浮肿了一些,五官歪了一些,发型乱了一些,衣裳脏了一些,如此看去,好歹还有半个人样。
我缓缓轻叹,想想真是太便宜他了,早知道就该多教训一会。这种人渣,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流盈以略显艰难但还算潇洒的姿势爬上墙头,坐在我身边,一晃一晃。
我与她说了斯文败类的事,她亦是义愤填膺。
我想起之前她说过的一句话,忽然觉得甚是有理,“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如今这墙角已经没有红杏在窥探,我暗忖,是不是该早点出手了。
我可料不准这市场行情,今天去了个陈公子,
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突然冒出个张公子李公子王公子。
所以说,还是先下手最为放心。
当天晚上,我便准备好一切东西,于次日收拾妥当带着一排的聘礼上国公府提亲。
国公大人这些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