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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想了想,转而又问道:“乾凌府的主事是谁?”
“乾凌府主事是郑德生。”迟凛道。
“他这个主事当得如何?”榆儿道。
“此人科举出身,博书义、善周旋。”迟凛道。
“他在朝中,与何人交好?”榆儿道。
迟凛想了一回,道:“此人交游甚广,文官武将、京中地方皆有往来。”
又向榆儿问道:“榆儿姑娘可是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罢了。”榆儿道。
“那既无别事,迟凛这就去了。”迟凛道。
当即便与榆儿等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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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回客栈吗?”栗原向榆儿问道。
“这事儿萧恒期一个字儿也不多说,还得去问问知道的人才行。”榆儿道。
“知道的人?你是说、那个老乞婆?”栗原道。
“其实,还有一个人,他应该最清楚。”榆儿道。
“也是,该去见见这个正主才是。”栗原道。
“榆儿姐姐,你说的是谁?”小弥一双大眼睛望着榆儿道。
“跟我走吧,去了就知道了。”榆儿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三人走了两柱香的功夫,来至一处,却是乾凌府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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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威猛虎相的狴犴分守两门。
两个狱卒拦住三人道:“胡四喜乃杀人重犯,不可探视!”
栗原上前拱手,一人一两递上银子道:“我们是他的兄嫂,还请行个方便。”
两个狱卒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道:“跟我来吧。”
一个狱卒在先,领了三人来至狱中。
走得一段,在一扇牢门前停了。
“胡四喜,家人探望。”狱卒叫道。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形单弱、手粗脸黄的人走了过来。
见了榆儿几人,却并不认得,有些发愣。
“有话快说,别耽搁了。”狱卒道,先走了出去。
“几位是……”胡四喜向榆儿等问到。
“我们是萧三公子的朋友。”栗原道。
“萧三公子?”胡四喜道,“不知找四喜有何贵干?”
“胡四喜,你这事儿做得可不地道啊。”栗原斜眼看他道。
“是、四喜对不住萧公子……”胡四喜低头轻声道。
“你为何要冤枉萧公子,说是他出银子让你去杀人?”栗原质问道。
“这……”胡四喜闻言,抬头望着栗原,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栗原将手伸进栏里,一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扯了过来,紧紧贴在了门栏上,面露凶相咬牙道:“你敢再说一遍?!”
“这位大哥,我、我说的、确实是、是实话!”胡四喜被他扯到门栏上,有些上不来气。
“真是实话?是他给了你银子、让你去杀人的?”栗原又恶狠狠地瞪着他问道。
“是、是……”胡四喜道。
“好!那我问你!他给了你银子,你就该把事儿办利落了,竟然出卖他,你还不该死!”栗原将他自门栏上放下,抬起手来,作势要打。
“四喜杀了人,这是事实,自打进了这牢门,我从没想过能活着出去,只是公子你还是别为我脏了手吧。”胡四喜道。
“哦,死了你还要拉人垫背?”栗原哼道。
“总之,是四喜对不起萧公子,四喜来世做牛做马,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胡四喜忽然抬起袖子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滴。
榆儿、栗原却有些看不懂了。
“胡四喜,”榆儿上前道,“萧公子给了你多少银子?”
“二百两。”胡四喜道。
“银子现在在哪儿?”榆儿道。
“已花了五十两,余下的一百五十两已交了主事老爷了。”胡四喜道。
“五十两?!”榆儿有些吃惊道。
五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足够一户普通人家充充足足地过上好几年了。
据卷宗所记,萧恒期交付银子到胡四喜杀孟福满,其间不过两月不到,他怎么花去这么多?
“你这银子,都花在什么地方了?”榆儿不免问道。
“家母重病缠身,这些银钱都用来请大夫、抓药了。”胡四喜道。
“你母亲生的什么病?”榆儿又问道。
“看了好些大夫也没说个准,后来好容易才寻到一位大夫,开了一个药方,方才见了效用,母亲的病才渐渐好起来。那个大夫也没说下个名来。”胡四喜道。
“你是如何认得萧公子的?”榆儿转而问道。
“这……”胡四喜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抓药的时候碰到了他,因母亲病得奇怪,他便问起了。”
“烂好人一个。”栗原接道。
“给你母亲治好了病的大夫是谁?”榆儿道。
“是东郊的一位老郎中,姓蔡,他诊费最是高昂,到东郊一问便知。”胡四喜道。
“萧公子为何要杀孟福满,你可知吗?”榆儿道。
“他、没说过。”胡四喜摇头道。
“就算他让你去杀人,你尚有高堂需奉养,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弄得众人皆知,自寻死路?”栗原插/进来问道。
“是、是我没好好考虑,太鲁莽了……”胡四喜顿道。
“你吃的饭都变成脑子里的粪了吗?”栗原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我、惭愧……”胡四喜道。
“你既受了他银钱,应了他此事,为何却又唆使自己的母亲去告发他?”榆儿眼神凌厉,直盯着胡四喜道。
“不、不、我没有!”胡四喜忙辩解道。
“你没有,那你母亲为何会拿着萧公子的玉佩到府衙告状?”榆儿厉声问道。
“这、母亲何处得的玉佩,我也不知道。”胡四喜道。
“还要抵赖?”榆儿喝道。
栗原将手伸进牢门,扼住胡四喜脖子,道:“还不快实话实说?”
小弥在旁直摇手,道:“栗原!你可不能杀人!”
“你要再敢胡言乱语,我立刻就捏断你的脖子!”栗原怒目望着胡四喜道。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胡四喜出着粗气道,“就算现在萧公子认了罪,我也一样逃不掉杀人的事实,总归是个死,又怎么会出卖萧公子呢?”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你左右都是个死,为什么还要把萧公子供出来?”栗原道。
“唉,想是我母亲她、她不愿我……”胡四喜叹道,“她总想着抓出主谋之人,也许我能活下来……”
“所以你就反过来做人证,出卖了萧公子?”榆儿在旁道。
“我、我对不起萧公子……”胡四喜低下头歉然道。
“你收了银子去杀人,就该做密实了,为何要告诉你母亲?”栗原又责问道。
“我怎会告诉母亲这样的事?”胡四喜道,“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也还没能问问她呢。”
榆儿拍了拍栗原的胳膊,栗原便松开了扼住胡四喜的手。
“既然如此,今日就暂且放过你。”栗原向胡四喜道。
胡四喜手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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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牢狱,榆儿向栗原问道:“他说的话,可信吗?”
“看他倒像个老实人,不过……”栗原道。
“不过什么?”榆儿道。
“纵然是萧恒期□□,按卷宗所记,审问之日苦主并未到堂,只一个老太婆的片面之词和胡四喜的供认,就算有个玉佩也未必定与此案有直接关系,他究竟为何这么快就认罪画押?”栗原摸着下巴道。
“是啊,既然胡四喜未曾说过,那个老乞婆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萧恒期的玉佩,又怎么会落在她的手里呢?”榆儿亦觉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第58章 弦月西楼
☆、积年恨满两世仇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问问那个老婆婆好了。”小弥在旁道。
“这只怕有些难,得再想想办法。”榆儿向她笑道。
“要不要我回客栈?”栗原道。
“啊、也对,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榆儿笑道,“忙活了这一早上,也该回去填填肚子了。”
侧头向小弥道:“你饿不饿?”
“恩,我早就饿了!”小弥忙点头道。
她在牢房里就已经饿了。
看榆儿也没空闲,就一直忍着没敢开口罢了。
“那就走吧,回客栈去,一边吃,一边等等看。”榆儿向二人道。
“那就先回去吧。”栗原亦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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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蒹葭宫内亦不平静。
“三公主,就算不看我三哥,你也看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一定要帮我三哥洗刷冤情啊。”萧夜珠跪在梨花门内,泪如长雨,向宁葭哭道。
“珠姐姐,你先起来吧。”宁葭伸手将她扶起,两人对坐在杏花椅上。
“三公主,三哥他向来对人是最好的了,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要是让我找出那个冤枉他的人来,一定要他好看!”萧夜珠一边抹眼泪,一边咬牙道。
“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宁葭忙问道。
她每日只在蒹葭宫内,宫外的事并不知道多少。
这次的萧府三公子□□事件她倒多少还听说了一些,因为宁阳得了这样的消息,早就跟她好好地“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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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头插着飞凤攒金步摇,身穿大红深绣曳步裙,手腕上戴着那串明丹进贡的紫玉手镯,领着繁花、玉锦并其他七八个宫女浩浩荡荡地奔蒹葭宫而来。
宁葭正出了蒹葭宫往承静宫去。
方转入长廊,便见宁阳左拥右簇地走来。
“二姐。”宁葭向她行了一礼道。
宁阳也不还礼,大步走至她面前,望着宁葭笑道:“三妹,多日不见,过得可好?”
“托二姐的福,还好。”宁葭道。
“父皇刚给你找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宁阳眼望着她,掩饰不住嘴角揶揄的笑容。
宁葭尚浑然不知萧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是闻得此言,触痛心事,低头不语。
“三妹,我已求了父皇,准我今年秋便完婚。既然我们同日赐婚,不如,也一起完婚,你看如何?”宁阳凑近她笑道。
宁葭双手绞着腰间的一缕玉穗子,没有答言。
“三妹,怎么,不愿意?”宁阳更凑得近了些,盯着她的脸笑道。
“二、二姐,还是、听父皇的安排吧……”宁葭踌躇道。
“父皇倒是想这么安排的。”宁阳右手二指揉着太阳穴笑道,“不过,恐怕难了……”
说罢便玩味地望着宁葭。
“二姐,此话、是何意?”宁葭道。
“你的驸马,萧家三公子萧恒期,他呀、可干了件大事!”宁阳又凑近宁葭睁大了眼睛笑道,“哎呀,可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有这个胆量!”
“萧三公子?他、做了什么事?”宁葭奇道。
“他……”宁阳立起身来,手中忽然拿出一支金簪,向宁葭刺了过去!
“三公主!”芳绮、芳容见状惊叫道。
宁阳的手停在空中,那支金簪离宁葭的脸只有三寸。
“杀了人了!”宁阳俯在宁葭耳边小声道。
“啊?!”宁葭不可置信地惊望着她。
“怎么样,你也不能相信吧?”宁阳收了金簪,拍了拍衣袖,向宁葭眨了眨眼,满满笑道,“你猜他现在在哪儿?”
“在、在哪儿?”宁葭尚在震惊之中。
“就在乾凌府的大牢里呀。”宁阳道,“秋后问斩!”
她将最后这四个字一字一顿、铿锵说来,一双眼睛直盯着宁葭。
“宁阳!”忽闻一声轻喝,承妃不知何时已站在宁阳身后,眼睛在宁葭、宁阳的脸上来回看了一回。
“承妃娘娘,您也在啊?”宁阳并不行礼,微微抬了抬下巴道。
“正好在。”承妃望着宁阳缓语道。
“今日有个好消息,特来跟三妹知会一声,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宁阳一双眼睛亦炯炯望着承妃。
“前朝之事,自有皇上圣裁,清者自清。”承妃道,走至宁葭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
“娘。”宁葭唤了一声。
宁阳尚未回言,却闻一个冷厉之声道:“国有国法,以身试法的自然逃不脱,作孽的总归会有天惩。”
随着话音,宫女们皆让开来。
柳眉厚唇,鼻梁微塌,尖尖下巴,正是邺妃。
邺妃双眼紧盯着承妃。
“娘!”宁阳走上前去脆声叫道,一手挎住邺妃。
“邺妃姐姐。”承妃向她行礼一礼。
邺妃并不还礼,一双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