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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想起自己的宫里每日为活命受的辛酸和艰难,回家后父兄为了不饿肚子每日劳作奔波,弟弟为了考取功名日夜寒窗读苦,舅舅为了生活不分严寒酷暑赶车,这些岂是富贵窝中长大的明净可以理解的?他一身普通的家常穿戴都够庄户人一年的生活开销。
她摇摇头笑到:“你所拥有的,却是绝大多数人可望不可及的东西,你羡慕普通人,那是你不知道普通人的苦,你享受了出身的福,就该受出身的累,这是不可改变的。”
明净依然固执地摇摇头:“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自己的出身,我宁愿象岑浩一样,让你有做我妻子的资格。”
然后垂下头痛苦地说:“我不能给你的,希望别人能给你,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长生有些哭笑不得,明净居然固执地认为自己对岑浩有意,其实至今为止,她不过是身份和家世年龄等方面觉得岑浩条件相当而已。就象现在的婚介所,提出自己的条件,对方按照条件提供一个各方面都符合要求的男子,至于性格人品喜好是否投缘,全靠在以后的接触中慢慢了解。
古今一样,女怕嫁怕郎,古代犹甚,因为女人一嫁定终身,再没有选择的权利,虽然唐朝风气开放夫妻可以和离,但和离后的女人还是会受人轻视,她不象受那种痛苦和折磨,所以想嫁一个可以托付一生一世的人。
第197章 抽刀断水
明净心灰意冷的回了屋,想象着长生以后和岑浩朝夕相处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他一点心思也没有,再加上宿醉之后有些头晕,只想放下帐子好好地躺一天,却发现竟然不知该躺在何处。
躺在自己的卧室,另一个通房丫头椒香就会抓住机会来献殷勤,她在墨儿面前仗着自己是老夫人跟前的人,根本不把墨儿放在眼里,墨儿想拦也拦不住她,到了自己面前就是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一训斥她就流泪,象是豆腐掉进灰堆里,拍不得打不得,让人简直烦腻透了。
如果到豆黄的房间,她虽然不敢做出过份的事,但是却不停地献小殷勤扰人清静,弄得人烦不胜烦。
一般这个时候他最想娘陪着他,睡在她的床上,闻着她的气息,虽然不说太多的话,但心却是安宁的。但是今天心情这样坏,留在娘那里,只能让她更担心,而且他刚从西跨院出来,娘已经对长生产生了误会,岂不更让她误会?无论他与长生之间结果如何,他都不希望她与娘亲之间有什么不快。
走到听松院门口,他终于还是不想跨进去,干脆连墨儿也不带一个人打马离府,原来天下之大,有时真的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信步间却来到那次春游他扮做渔翁的地方,暮春渐至,草长花谢,就连那一河春水也越发清澈明媚,映着日光波光粼粼,只是他不再扮作渔翁,而岸边也没了那日的欢声笑语。太阳渐渐升起来,雾水散去,岸边越发温暖,明净坐在青石发上起呆来。
明净走后,长生望着他有些萧瑟的影子,心里有些不忍,想唤住他,告诉她其实不讨厌他,一点也不,她也知道他的好,知道他这个豪门公子能说出那番话已经做到极致,想告诉他其实她一直就感激并感动着。
但是她忍住了。既然不可能,绝了他的念想也好,以前是不忍心,这一次则要快刀斩乱麻,拖得越久对大家的伤害越大,伤感是暂时的,她相信,明净应该有更好的人生和更远大的前程,而自己就是做了他的妻子,也会让人瞧不起他,只是他的拖累。
她所能做的,只是倚门而立,不知怎地,心里也有着淡淡的伤感,看着他慢慢地离开了,似乎一直低着头,真是个傻子,也不怕被奴才们私下议论。
回了屋,锦姝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她,察颜观色了一会试探着问:“长生姑姑,你和三叔吵架了吗?他不是每次来看我都很高兴,今天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嫌姝儿刚才不听话?”
长生想起自己今天为小事朝她发脾气,把自己的情绪渲泻到她身上,她小小年纪不但不生气,还要强忍胆怯察颜观色,甚至主动承认是自己不听话,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她自从姐姐离世后,大概都很少任性过。
她歉疚地把她拉过怀里,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心疼地说:“刚才是不是吓坏了?对不起,姑姑心情不好朝你乱发脾气,你刚才是不是很难过很害怕?”
锦姝的眼圈很快红了,她把头埋进长生怀里,怯怯地说:“姑姑,是姝儿不好,姑姑处处都为姝儿着想,如果能带姝儿出去,就是我不说你也会的,我不该逼姑姑!”
长生心里更加难过,一个太过懂事的、不会任性的孩子只会让人更加心疼,她轻轻地拍着锦姝,歉疚地说:“对不起,这次真是姑姑不好,我不该朝你乱发脾气,放心吧,下次不会了。”
锦姝把头埋得更深了:“姑姑发脾气不要紧,只要你不离开姝儿就行。陆嬷嬷可能留在爹爹身边照顾梅姨娘了,你走了就没人要我了!”
长生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这个可怜的孩子,表面上现在看着与别的孩子没两样,但终究是个没娘的孩子,最缺乏的是安全感。自己对她再好也不能代替她从小缺失的母爱,若是稍对她不好,她就会陷入巨大的恐慌中,生怕自己会抛下她。
而她除了给她更多的爱和安全感再无他法。她附耳轻声对锦姝说:“别怕,姑姑不是跟你说过吗?没有你的允许姑姑是绝不会走掉的!来,咱们拉勾说好了,没有你的允许我坚持不许走掉,没我的允许你也不许走掉,如何?”
长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怀里的锦姝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眼里已经没怯色,认真地说:“我答应姑姑,也绝不骗你,姑姑也不许骗我呀!”
长生也学着她的样子认真地说:“我答应姝儿,也绝不骗你,姝儿也不许骗我呀!”
姝儿终于嘻嘻地笑了,长生看看时辰不早了,干脆放一早上假,让可乐和可喜带着姝儿玩一会。一早上被明净干扰得都没能上课,下午姝儿还要学绣活,从明天开始还要隔天学琴,姝儿也象现在的学生一样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
明净不知在河边坐了多长时辰,直到身后有人喊他:“三爷,你果真在这!我到处找不到你就托辞跑了出来找你。爷,午饭时间到,咱们去吃午饭吧,你要不想动,我替你买点吃的也行。”原来是墨儿骑马来了。
明净摇摇头,这里距郡城还有一段距离,买吃食实在不方便,他站起来拍拍土,神情低落地说:“算了,一起回城吃吧,你看看想吃什么,今个陪爷喝两杯,爷心里难受,想喝酒!”
墨儿吓得赶紧摆手:“爷快别喝了,昨晚刚喝多了,再喝你的胃会受不了的,咱们还是赶紧吃饭去吧,既然中午爷请客,奴才就放开胃口大吃一顿了。”
见明净仍是郁郁寡欢,就试探着说:“我听说城东现在开了一家新的酒楼,还听说里面的菜味是一绝,尤其红烧肘子奴才还没吃过,不如三爷好好请奴才一顿如何?也不枉奴才忠心耿耿地侍侯爷!”
明净拍拍他的肩,笑骂道:“死奴才,嘴馋就说嘴馋了,找什么借口,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今天的菜由你点,如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8章 冷暖自知
第二天早上天已大亮,阳光透过门窗的缝隙照进来,洒了满室的温暖和明亮,明净仍懒洋洋地躺着,只觉得头木木的没有半点精神,倒象是喝了酒,正欲起床,秦妈的声音在外响起:“三爷起来了吗?老夫人刚派人传话,说半个时辰后新来的琴师给大小姐开始授课,让主子们都去看看,说如果教得好的话,就让大公子也跟着一起学,三爷快起床吧,再睡下去就晚了!”
明净正奇怪怎么不见墨儿来唤他,方才想起昨日请这小子吃饭,两人又吃又喝一直闹到半下午,他自己贪杯喝多了,回去就沉沉睡下,大概是还没起来吧。又担心他给喝出毛病来,赶紧问秦妈:“奶娘,墨儿这厮没事吧?”
秦妈含着几分怒气说:“他当然没事,他能有什么事?又不经常喝酒,喝一次肯定不会伤身子!哪象三爷,前天夜里喝醉,昨个下午又醉熏熏的回来,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呀!这该死的奴才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若不是他教唆,三爷哪能喝成那样子?这个该杀的奴才,仔细我剥了他的皮!都是三爷脾气太好了,把做奴才的给惯上去了!”
对这个除了亲娘外最疼爱他的人,也是最爱对他说教的人,明净一向是无可奈何的,自己都行了冠礼了,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
为了让墨儿少来些骂,为了少听些叨唠,明净努力做出敏捷的样子坐起来,忍着头晕和恶心说:“看看,我不是没事吗?放心吧奶娘,我这个人虽然没啥本事,却也知道爱惜自个,你看看,我不是没事吗?”
秦妈看他果真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再怪明净以后不可如此不顾身体,明净一一应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唤青葱和绿芹进来服侍明净梳洗,她去看早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俩本来就是明净的贴身丫头,只不过明净有了通房之后,按规定就由通房丫头服侍,她俩才不再近身服侍。
明净见到几个月没见的青葱和绿芹,难免有些惊喜,有一种回到过去单纯岁月中的感觉,高兴地说:“居然是你们?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做什么去了?”
青葱和绿芹相视一下眼圈红了,青葱扑通一声跪下,含着泪说:“妈妈说三爷收了两个通房丫头,以后就由他们的近身服侍,让我们只做爷的针线活,管好爷的衣帽鞋袜就行,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豆黄姐姐说我们笨手笨脚不能掌管爷的针线,把我们送去做粗使!求爷让我们回来吧!”
绿芹干脆说:“不是我们笨手笨脚,是豆黄姐姐说我们俩生得妖妖调调,怕我们在身边会勾引三爷也做通房丫头,所以才把我们遣去做粗使,求爷给我们做证,让大家来看看我们是不是妖妖调调之人?总不能由着她信口雌黄呀!再说听松院的管事是秦妈又不是她,她凭什么想撵走谁就撵走谁?”
明净忍住心里的怒气,这个豆黄越来越不象话了,仗着自己现在有求于她,在听松院里作威作福,把听松院的丫头和小厮们牢牢控制住,要不是有秦妈坐阵,还不知听松院现在被豆黄弄成什么样子。
复又想起自己昨天和明净他们喝醉了,被酒楼的伙计送回了家,进了听松院之后,在睡着之前,他一再肯求秦妈,让他守自己一夜,不要在他睡着之后让别人进来,他不喜欢那种被人逼迫的感觉。
秦妈居然理解了他的意思,示意他放心去睡,自己绝对会守他一整夜,看样子她做到了,还好,墨儿跟着他一起喝醉后,居然还有个可靠人守着自己。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不是秦妈信守承诺,而是怕他喝醉了又与豆黄同居太伤身体,所以才认真地守着。而其间豆黄果真来过,好在秦妈不比墨儿,她脸皮再厚,也只敢装作不放心过来看看的样子,再不敢说什么做什么。
秦妈焉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坚持以明净的身体为重,怕她再来骚扰,就守在暖阁里一整夜,直到天亮才放下心来。
梳洗完后,明净的头脑清醒了些,却让起今日岑浩要给姝儿授琴,顿时心里五味齐全,仿佛裴府那一幕重现眼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所,暗恨自己不能放开。
他虽然妒忌岑浩,并不能恨他,也不恼长生。长生说的很对,自己从小到大享受了身份带给自己的荣华富贵,就该承受身份带来的负累,以他和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容忍有一个长生这种出身的女子为正室。而他根本就抛不开身上背负的一切,也没有权力只顾自己不顾家里人。
偏偏这个女子有她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她宁愿不嫁,也不愿做卑贱的妾室。
所以他们之间的所有的路子都被堵死了。他明媒正娶她不行,想与她私奔也不行,想让她做上面没有嫡妻的妾室也不行。
总之怎么都不行,他们是无缘之人。
寻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恨别人?长生和所有的女人一样,都要有个配得上又靠得住的男人把她名媒正娶的迎进家门,给她一个安稳和圆满的人生,然后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与自己再无半点关系。
这一切却是自己无法给她的,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恼她恨他?他不能给予她的东西,就让别人给她吧。
很快,秦妈把简单可口的早饭带人端了上来,一面亲自布菜一面告诫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