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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僻、精致舒适的院子拨给锦姝居住,并起名为锦姝院,以示对锦姝的宠爱。
锦姝院小巧精致,陈设豪华舒适,共有三间正房和四间厢房,丫头和嬷嬷住两边厢房,姝儿一人住三间正房,中间明厅,左边是卧房,右边的一间既是绣房又是书房,还是琴房。
长生每次来这里,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锦姝院可以再有,而心怡院永不再有。郡伯府已被抄家查封,明澈已再娶,就算郡伯府以后还给谢家,心怡院的牌匾永远不会再挂上去了。
她们来到门口,小凤正要让守门婆子通传,长生伸手至止了她,带着小凤径自进去了。
掀帘子进去,两位教养嬷嬷和可乐可喜、维妮姐妹俩还有其他丫头正急得团团转,看到长生神色一松,急急说:“三夫人来了就好,大小姐不知怎么了,从裴家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卧房里,谁也不理,门从里面闩上了推不开,喊她她又不应,我们都快急死了,正要派人去秉报郡主和三夫人,正巧三夫人就来了,你快看看大小姐到底怎么啦?”
长生怕有闲话传到安阳耳朵里,微微一笑说:“没事,她今天去姑母家和表姐为一点生气了,小孩子家心眼小,把小事当大事,现在气还没消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我进去劝劝。”
丫头听话地各自去做事,安阳派来的两位嬷嬷却迟疑着不走,长生用眼神施压道:“大小姐现在正在气头上,进去人多了她面子上过不去,反而气性更大了,若是气出病来谁担这个责任?这里有我就行,嬷嬷去看看大小姐的夜宵准备了什么,今天裴家酒宴很丰盛,夜宵务必要清淡好消化,免得存了食。”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虽然心有不甘,还是行了礼出去了,长生回过头,小凤却跟在后面仍是不肯走,气得瞪了她一眼说:“要不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劝劝大小姐如何?免得我进去了和大小姐密谋什么!”
小凤吓得连说“不敢”,这才慌忙退了出去,她虽是安阳郡主派来服侍长生,安阳也曾交待过要注意三夫人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及时秉报她,免得丢了郡主府的人,但是安阳并没有交待她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长生,何况主奴身份在那碍着,她还不敢太过份。
支走身边的各色耳目,长生这才上前敲门:“姝儿,开门吧,我是姑姑,就我一个人,有什么话咱俩慢慢说!”
然后不再催促,只是耐心等待。一小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头发蓬乱、满面泪痕的姝儿委屈而无助地站在面前,长生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仿佛又看到第一次见的那个自闭怯懦孤独的小女孩,她一把抱住姝儿,反身闩上房门坐到榻上。
“别哭姝儿,告诉姑姑怎么啦?是不是还在为子琛姐姐的话伤心?子琛姐姐就是那么个人,一不高兴就喜欢乱说话,你可别放在心上,那些话根本就不可信的。你想想,郡主对你这么好,怎么会是恶毒的后娘呢?
你爹那么疼你,哪会让人卖了你?你看看,他要出远门,不是把我和你三叔接过来专门照顾你吗?你是信子琛的话,还是信我们?”
第385章 旧事重提
姝儿转过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姑姑,是不是我娘早就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长生怔住。
这几年,经过了那么多事,几次生死存亡,已没空再想这些,她还以为姝儿早忘了。
其实姐姐去世时她四岁多,四岁多的孩子已经记事,她和姐姐的感情那样深,怎能轻易忘记记忆中的亲娘?
自己进谢家时,她已经七岁,七岁的孩子已经初懂人事,她又那么早慧,那时全心全意依赖着陆嬷嬷,虽然陆嬷嬷在自己和明净的设计下离开谢家并送了命,可是她怎么可能会忘记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一个人?
大家都以为姝儿忘了,其实她一个也没忘,她只是从来不提而已。
当初为了让姝儿信任她、为了让她变得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她曾对姝儿说过,她的娘亲得了重病,去很远的地方治病去了,等病好了就会回来看姝儿,而自己就是她的娘亲派来照顾她的。
那时姝儿深信不移,渐渐走出了心灵上的阴影,也因此很信任她依赖她,在她和明净的设计下,慢慢摆脱了陆嬷嬷对她心理上的控制,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孩子。
没有陆嬷嬷在身边,她从最初的不习惯到后来越来越正常,也越来越开朗聪慧,和正常的孩子没了两样。后来渐渐不再提起陆嬷嬷,也不再提起她的娘亲,以至于陆嬷嬷和白梅已经死了好几年,她根本就不知道。
后来谢家突遭大祸,举家入狱,所有人生死未卜,谁还能再想起这个问题?等到出了狱,落架凤凰不如鸡,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夫人和明清夫妇以姝儿为要挟,步步紧逼明净入赘商户,两人设计逃出谢家。
在危机重重中,连生存的都成问题,就更不会再去关心姝儿是否还记得什么陆嬷嬷,还记得她的娘亲。
而她也懂事地从来不提,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忘了这个问题,就更不会有人提起。
听说爹爹只有娶了安阳郡主才能出狱,虽然她很讨厌安阳,还是接受了她,并主动和安阳处好关系,于是,就更不能在她面前提她的亲娘和陆嬷嬷,甚至还以为小孩子心性未定,经过这么多生死存亡早忘了这些。
其实在她的内心里,也许亲娘的容貌已记不太清,却一直如同一个美丽温暖的梦,永远不可及却不会忘记,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忘记,只是懂事地不再提及。
大约安阳嫁进来时,她的梦就醒了。她终于明白了一个她怎么也不愿接受的事实,那就是她的亲娘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陆嬷嬷说的都是真的,姑姑不过是在安慰她。
可是姑姑对她那么好,为了她甘愿去可怕的天牢,为了她不回家看自己娘亲,为了她逃离谢家东躲西藏,为了她甘受安阳郡主的气,姑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就是骗她也是为了她好。
而且虽然她的亲娘再也不会回来,爹爹又娶了后娘,可她并不是一个孤独的、无人疼爱的孩子,她为什么还要揭穿这件事去责备姑姑让她难受呢?所以她把这一切都压在心里再不提及。
但记忆中亲娘亲切甜美的笑容和温暖柔软的怀抱,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
如果不是子琛揭开了她内心最痛的伤口、提起了她最不愿提及的事,她为了让自己的亲人欣慰,恐怕会一直装作自己是真的忘了这一切。可是子琛提起了,她所有的痛苦都被抖起来,再也装不下去了。
长生紧紧地把姝儿抱在怀里,无比自责。
可怜又懂事的孩子,她一直就没有忘记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她一直就没有忘记自己的亲娘,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亲娘不会再回来,早在知道父亲要再娶时,她就知道了。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亲人担心,她一直装作自己已经忘了,一直不流露丝毫,也不再提起一句,她就当自己真的忘了,并且试着接受安阳,刻意和安阳搞好关系,只为了让大家不再为她担心。
今天若不是子琛提及,恐怕所有人都当她是真忘了。可怜的孩子,她承受了多少煎熬才接受亲娘死去这个事实?
“对不起姝儿,是姑姑不好!姑姑以为姝儿是小孩子,可能忘了这件事,怕再提起来反惹你伤心,所以一直没有提,也没有关心姝儿的感受,是姑姑太粗心了!”
“我娘早就死了,对不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对不对?陆嬷嬷说的全是真的,对不对?”
事情已没法隐瞒,也无须再瞒,长生点点头:“是的。”却不知再说什么好。
姝儿抱住她哽咽着说:“姑姑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才瞒着我的。我以前偷偷哭过好多次,以后再不会哭了,如果我娘活着,她一定想让我高兴,对不对?”
说着抬起头,虽然含着泪,却展颜而笑:“姑姑别难过了,你看我不是笑了?我以后要经常笑,这样娘才会高兴,姑姑也会高兴,对不对?”
长生替她抹去眼泪:“姑姑不难过,姑姑要和姝儿一样经常笑,这样你娘也会高兴。”
是啊,姐姐如果冥冥中有知,一定希望自己和姝儿天天开心。姝儿有些不懂:“你高兴了,我娘也会开心?我娘以前认识你吗?”
长生愣了一下,姝儿又怎能知道自己和她是姐姐两辈子加起来最亲的人?旋及摇摇头笑了:“你娘当然不认识我,不过她知道我是姝儿的亲人,一定希望我也开心,对不对?”
姝儿想了想,点点头:“对,我娘当然希望对我好的人都开心。”
长生想起姝儿刚提起的陆嬷嬷,决定把这些问题都一次解决了,要难过就一次难过够,以后再不要困扰姝儿。
“姝儿,你为什么不问白姨娘和陆嬷嬷,你不想知道她们的下落吗?”
姝儿的眼睛又湿了:“我想知道。可我不敢问爹爹,也不敢问你,我怕你们难过。以前不是说白姨娘要生小弟弟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小弟弟,爹爹也从来不提起小弟弟。那次抄家我们都进了天牢,我想她们是不是也死在晋阳的牢里了?陆嬷嬷是不是和那些嬷嬷一样被卖掉找不回来了?我很想知道,可是你们不说,我一直不敢问。小弟弟好可怜,才那么小……”
“别难过姝儿,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一次陆嬷嬷不是去晋阳照顾白姨娘吗?她去了之后,小弟弟还没有出生白姨娘就得了重病死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小弟弟。而陆嬷嬷因为难过也生了病,没多久也死了,你爹爹把她们安葬在了晋阳,她们并没有受什么天牢之苦。你不要难过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如果知道你这么惦记她们,她们一定会很欣慰的。”
姝儿怔住,趴在长生怀里低泣起来,长生也不劝她,这些都是她曾在乎喜欢的人,无论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们在她心里都是很重要的,就让她好好地哭一场吧,埋在心里更加难受,哭过之后,曾经的人和事也就渐渐被时间冲淡了,她才能真正走出过去的阴影。
长生忽然想到,若是她以后生了女儿,也是小锦姝的姐妹,就起名叫锦媛,姐姐前世的名字。虽然大小颠倒了,但她们总是姐妹,生生世世的好姐妹。
还好,在谢府被抄之际,自己得以有机会藏下姐姐的绢像,藏下那只象征姐妹二人情意的小金猪。
安阳发作一场后却安静了,对长生和明净忽然变得客气有礼,吃穿用度照顾得越发周到。长生莫名其妙之后想明白了,安阳的发作并不中自己和明净做错什么,她只是为了告诉大家,现在所有人都仰仗她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就应该看她的脸色过日子,她是郡主府的主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至于她又对长生和明净客气起来,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做得太过逼得长生和明净离开,那可就划不来了,不但坏了自己的贤名,还影响了夫妻感情,虽然客气有礼不是她的本性,但她以后必不会做得太过份。
只是在岑浩的事情上,安阳还是不甘心,几次请长生一起听岑浩抚琴,长生一切顺其自然,有空就去,没空就拒绝,既不刻意躲避,又不主动俯就,安阳说些明讥暗讽的话,她也只当听不懂。
岑浩也是一个聪明内敛之人,自从那一次邀长生听琴被拒后,也终于意识到两人缘份已尽,如今更是身份悬殊,连做朋友的资格也没了。
而且是他无义在先,又有什么资格责怪长生,何况两人并无什么约定,也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约定,谢家就出事了,缘份至此而断,无从再续。他若再不收敛自己,被安阳抓住把柄,不但有损长生的闺誉,对自己以后也有很大的影响。若是传出他和雇主妻妾的闲话,以后在京城就别想混。
所以从那以后,他见了长生就看不出什么异样,恭敬有礼,应对得当,特别是在安阳在场的时候,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不妥。
几次之后安阳终于明白了在岑浩的事上不可能抓住长生的错。长生一个宫奴出身的人,能嫁给前途不可限量的明净,实在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又怎么会愚蠢到和一个琴师不清不白呢?
第386章 丰厚回报
这一日,裴寂在满朝文武诧异的目光中上朝了。他比以前消瘦了许多,头发更花白的厉害了,神色也不似往日精明,一付大病初愈的样子,倒也对这段时间的病休交待得过去。
他对皇上说自己年迈体弱,不适合再留在尚书省任尚书令,尚书省事务庞杂劳心劳力,尚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责任重大,自己的年龄和体力已不能胜任,愿辞去尚书令一职,请皇上另选贤才。
又说他却仍想为皇上效劳,虽然年迈却从政经验丰富,做事明察秋毫谨慎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