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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查看了安玉的伤势,松了一口气说:“伤势不轻呀,幸无性命之忧,不过伤口够深,怕是多少要留一点疤痕了,好在此处有头发遮挡,不会太损小姐容貌。”
吕侧妃听说要留疤,又哭天呛地起来,淮安王心怀愧疚,倒不似平时训斥她。纪王氏无奈地瞥了淮安王一眼,哪个少女不爱美?安玉醒来知道要留疤,怕又是一番寻死觅活了,幸好位置在额角有头发遮挡,再细心救治影响不会太大。
太医一针下去,安玉哎哟一声醒了,看到围着她的一众人,方忆起刚才之事,哇地一声又哭起来,纪王氏连忙哄劝,见她的样子实在难看,吩咐人去打热水给她洗脸。
吕侧妃见女儿无碍暂时放下心来,想起平时受的委屈,想起安怀说做了世子后要把她和安玉卖去操贱役,悲从心中来,今日若不能彻底翻身,怕是一辈子都别想过上好日子了。
她把心一横,转身跪倒在淮安王面前哭诉:“若是妾身平时诉苦,王爷又要说妾身妒忌心强还爱说是非,今个可是王爷亲眼所见,王爷可否想过若是背过你,金氏母子是如何欺负我们的?安玉被逼的差点没命,就是好了还要留疤,她也是王爷的亲骨肉,我和金氏同一天封的侧妃,为何我们娘俩如此命苦?今日王爷若不给个说法,我和安玉就死在你面前,免得将来被人作践!”
淮安王看着神色尴尬的太医,又羞又气又愧,纪王妃虽然觉得吕侧妃确实该向淮安王讨个说法,却也嫌她当着外人面给王府丢人,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隔着一道帘子,长生在外听得清清楚楚,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再次激怒淮安王狠狠地惩治金氏和安怀,明净怕闹的太过反而不好,揭开帘子进去请太医说:“既然安玉已无大碍,太医还请外边开方子吧。”
太医拭把汗,感激地看了明净一眼,赶紧跟他出去了,淮安王方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安玉听说要留疤,又哭天呛地说不活了,闹腾之下伤口又挣开了开始流血,太医方子还没写好又进来查看,一时又乱得不成样子。
偏偏这时管事婆子在外喊:“王爷、王妃,礼部尚书大人亲自来送德孝公主的礼服头冠了,就在正堂等着!”
淮安王冷静下来:“明净跟本王去见客,劳烦王妃费心在此照料,我们去去就回!”
床上的安玉越发悲从心中来,同是父王的亲生骨肉,一个横空出现就封了公主,一个同样是庶出却封了郡主,只有自己最可怜,如今还破了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时激动推开太医就要再寻死,吕侧妃又哭天呛地起来。
这一次淮安王总算明白了安玉为何哭闹,也总算觉得真的是亏待这个女儿了,他拨开众人,柔声劝慰:“安玉莫再哭闹,父王定想方设法给你找到去疤的好药,放心吧,这次父王一定狠狠惩治安怀,也不会再委屈你,等会父王就进宫给你请封去,郡主且莫妄想,那是太上皇格外施恩给安阳的,县主无论如何也要给你争到!”
吕侧妃和安玉果然不再哭闹,若是争到了县主,虽然比公主和郡主差些,但也是身份高贵的宗室贵女,还有丰厚的俸禄食邑,还愁荣华富贵?还愁没有好亲事?就是留下一个疤也值了。
纪王妃欣慰地说:“王爷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切莫再亏待安玉这个孩子了。你还是先整理了头发和衣衫再见客吧。”
淮安王方才记起自己刚被安阳气得晕倒在地,现在肯定灰头土脸形象狼狈,居然还被太医看了去,真是太丢人,金氏母女三个太不省心,枉他百般偏袒厚待,今个一定要严惩。一时羞得老脸通红,赶紧起身更衣去了。
纪王妃轻笑一声,转头安慰吕侧妃和安玉:“放心吧,王爷若下定决心必能办到,丫头刚数过珠子一颗不少,我会让人再串好给安玉的,等安玉封了县主,我和长生都有贺礼相送!”
吕侧妃和安玉悲喜交加连连称是,果然不枉今日拼着性命一搏,哪怕淮安王又和往日一样不会真惩罚金氏母子,能得此结果也心满意足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吧。
明净送走太医,令人按两张方子各去抓药煎煮,见长生真的没有大碍,就去找淮安王准备一起见客。
屋子静下来,吕侧妃方才想起长生好象被安怀推倒在地,自己只顾着女儿,却没有问候,赶紧过来赔罪。安玉也感觉到自己给长生带来了大麻烦不说,还弄脏了她的床铺,害得她没处歇息,挣扎着要起来给长生道歉。
纪王氏按住她:“好啦,别动了,小心伤口又裂了,自家姐妹没事的,大不了另换一床铺盖罢了,你快躺好,等会看看你姐姐的礼服头冠,县主的和公主的差不多一样呢!”
安玉羞赦地一笑,始觉往日的委屈一去不复返,幸福的生活正向她招手。
稍一安静下来,一个小丫头进来了,说是周嬷嬷听到这边闹得厉害,好象是德孝公主摔倒了,放心不下派人来问究竟。长生心想,这边闹得如此厉害,她们住在跨院里听不见才怪呢!还好自己没事,要不然又要害她们担心了,刚想起来却被母妃按住:“你躺好,不许起身,凡事有母妃在。”
长生摇摇头:“若这么躺着,嬷嬷还以为我真的有事,刚找她回来就害她担心,我于心不忍,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不打紧的,不如我坐起来让来人看看,也好让嬷嬷放心。”
吕侧妃见她对一个老无所依的宫奴都如此有情有意,越发赞叹佩服,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安玉真心实意对待这个嫡长姐,也好多一份亲情和庇护。
短短十几日相处,纪王妃已深知女儿的脾气,又一再确认长生没有大碍,只好依了她。长生起身坐在椅子上,令传人进来,原来是小喜,见长生没事松了一口气:“我们在那边听这里又哭又闹的,还有人说公主摔倒了,我们担心极了,想过来又怕失了礼数,还是嬷嬷看到这边安静下来,才派我过来看,还好公主真的没事,要不然我们要担心死了!”
长生笑着安慰她:“让你们费心了,没事,是一些误会,现在已经过去了,你看看我不是没事吗?你回去让嬷嬷放心,我有空去看你们。”
小喜见长生脸色神情正常,还能坐着说话,放下心来,又怕自己一个外人在场不方便,就告辞下去了。
第451章 满门贵女
长生方才想起和明净说好下午去看娘和太姨娘,看样子去不成了,母妃和明净也绝不许自己随便走动的。
拉着纪王妃坐在她身旁,无奈地说:“本来还说下午和明净去看看我娘,皇上册封她为诰命虽是喜事,我到底还是不放心。如今我暂时去不成了,就让明净下午替我去看看,顺便问问表妹的亲事如何了,周嬷嬷她们三个也送过去吧,在这里不方便,我娘过几天就要走了,让她们见见面也好。”
纪王氏知她行事妥贴,赞许地说:“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和明净一起去看,和你娘再叙叙旧,周嬷嬷送过去也成,左右不过是暂住,明个若没事,我再和明净去如意公主府看看有什么要改建或添置的,皇上派你父王负责,还不全由母妃做主?”
长生摇摇头:“皇后娘娘说里面一切完好,又有人看守打扫,住人应该没问题,大不了添几样家俱,依我看就不修建什么了,如果主院能住的话我想尽快搬过去,然后再慢慢添置东西,母妃看行不?”
纪王妃叹了一口气,若非在王府住的不舒畅,女儿何苦要急着搬过去?这本就是她的家,她在外流落多年,等找到已经出嫁,本就住不了多长时间,偏还住不安生,今天还被安怀泄愤推到在地,幸亏没有大碍,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她?
“就依你吧,不过搬过去可没那么容易,我明天和明净先过去看看,再不添置东西也要铺设帐帷被褥和用品,母妃私库的东西也要全搬过去,公主府那么大,还得添些可靠的奴才厨子绣娘花匠等人,这些杂事你就不用管了,将养好身体就行。我看周嬷嬷和那两个丫头忠心能干,又与你感情深厚,就差她们去办吧。入宗谱的事你父王说明天就去办,后天就可行册封之礼,公主府就可挂上德孝公主府的牌匾,再等告了宗庙祭了列祖列宗之后搬过去如何?”
长生一想,也不过七八天的事,忍忍就过去了,母妃说的也对,那么大的公主府,肯定要采买添置才能入住,就答应了。
而且纪王妃还忘了一点,若搬过去了,前来道贺的宗室贵戚肯定很多,到时就得穿着公主的常服见客,贵女四季礼服是每年一次统一发放的,常服却是自个准备的,虽是常服也做工繁复细致,不是那么容易做成的,也就是说,现在搬过去,她连可以见外客的衣服也没有。
时间不大,明净领着一众丫头进来,每个人都捧着红漆托盘,上面用红绸盖着,明净笑着说:“岳父大人进宫去了,说是给安玉妹妹请封,吩咐午饭不要等他,团圆宴往后推。礼部先送来这些东西,说是俸禄自有定制,食邑选择了好几个地方,让咱们挑一个,三日后要结果,岳父说等他为安玉请封之后,两个人的食邑一起挑。长生,快揭开来看呀!”
长生好奇地揭开,第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个象征宗室贵女身份的凤凰玉佩,这个她知道,代表着大唐宗室已经承认她的身份,这个与册封无关,只要是宗室血脉都有,女的是凤凰玉佩,男的是盘龙玉佩,淮安王的每个儿女都有这个。
第二个托盘的红绸揭开,满屋子的人都移不开眼睛了。上面放着两套璀璨耀目的首饰,其中一个是镶玉嵌宝饰着翠羽的七尾孔雀头冠,俗称金雀冠,是配礼服戴的,这个幸好平时不用戴,要不然沉甸甸的脖子都要压断了。另一个是七尾孔雀开屏金步摇,精巧细致,戴上不受罪,是配常服戴的。虽在宫里见惯了,但是第一次看到属于自己的公主头冠,长生还是感慨万分。
后面四个托盘分别是春夏秋冬四季公主礼服,绣工繁复金光闪闪,看着极为精美华丽,但穿上绝对很受罪,幸好只有朝贺或者参加重大活动时才穿,平时穿公主常服就行。
吕侧妃听说淮安王送走客人直接就进宫给安玉请封去了,为此把团圆宴都推后了,心里又惊喜又感动又担心,多年的委屈和积怨似乎一扫而光。
再看到长生的公主礼服头冠满脸艳羡,轻抚着爱不释手。她见过公主、郡主和县主的礼服头冠,衣服几乎是一样的,主要区别在头饰上,用料做工倒完全相同,不过公主是七尾,郡主是五尾,县主是三尾。安玉若封了县主,也会有丰厚的俸禄和食邑,也会拥有精美璀璨的礼服和头冠,虽然比长生和安阳差了一点,但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纪王妃安慰她说:“妹妹莫忧,没有九成把握的事王爷是绝不会做的,安玉也是王爷亲骨肉,虽然庶出的身份封县主不够资格,但也能说得过去,何况还有安阳这个先例,这又不是什么朝政大事,大唐刚开国,宗室又不多,皇上绝对会给王爷这个面子的,妹妹且放宽心等好消息吧。”
“吕母妃莫忧,我相信爹的能力,安玉妹妹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礼服和头冠,到时淮安王府满门贵女,有什么好事绝不会再漏下安玉的。把这些先送进去,让她看着高兴高兴,妹妹头上有伤,别急着让她走,我们午饭就一起在这吃吧。”
吕侧妃高兴地应了,真心觉得长生是她们母女俩的福星,以后要真心对她好。
金侧妃令人把安怀绑在柱子上塞了嘴,把安阳赶回郡主府,自已一个人关在屋里悔、恨、痛交加,简直不知是什么滋味。
还好,太医说长生和胎儿都没有大碍,静养几天服下安胎药就好,而寻死的安玉被淮安王拉了一把减轻了力道,虽然撞的伤势不轻但没有性命之忧,细心救治不会留下后患。
听说淮安王已经进宫为安玉请封去了,凭皇上对他的信任和倚重,安玉封县主是没问题的,没想到这一闹,倒被这对贱人母女俩占了大便宜。
安玉若封了县主,就是仅次于公主和郡主的大唐贵女,身份比名门嫡女还要高些,而且享朝廷俸禄食邑一生富贵,淮安王又是宠臣,她本就生得柔美动人,怕是要许一门极好的亲事了。
可自己的傻女儿安阳非要嫁给皇上的眼中钉明澈,谢家已败落,明澈还要靠王府扶持,怕是要落于安玉之后了!而且淮安王早上刚答应了去求皇上给明澈升职调他回京,如今却一心为安玉请封,明澈的事暂时无法再提了,又不知要延后到何时。女儿刚刚新婚就守活寡,子嗣也遥遥无期,如何不让她这个做娘的揪心?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这么多年苦心筹划,还不都是为了儿子安怀能做世子?只要安怀做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