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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人。
赵冰寒受其父牵连,被革去了功名赋闲在家,他不耐烦打理庶务,曾经的好友同窗大都在京中,基本已经不再往来,他只每日在家写字画画,闲时作几篇词辞请妻子和妹妹品评,或者逗逗幼子,过的十分清静无聊。
两人越喝越激动,诉了一番离情,又忆了一些往事,心中感慨万千,本来两个与朝事没有半点关系的贵公子,却都因朝堂之事受了牵连。
赵冰寒聪明过人才华横溢,又自幼受到良好的教养,再加上祖父是名儒,人人都以为他前途无限,却没想到无辜受牵连被革了功名,前途尽毁。
明净劝他说贞观皇帝惜才若渴,已经开始起用太子和齐王党中真正有才有德之人,他对曾任国子监祭酒的赵太老爷一向十分仰慕,赵家明年一定会起复的。
赵父也许不会官复原职,但赵家男子被革去的功名一定会恢复,一再让他放心。
赵冰寒知道明净绝不会为了安慰他就信口雌黄,心情大好频频举杯,又提起了妹妹赵冰清与淮安王府的亲事,既摸不清淮安王府的意图,又不知如何是好,令他和父母十分苦恼,明净是淮安王嫡亲的女婿,问他最合适不过了。
他说妹妹赵冰清才貌双全,出身名门,宜家宜室,本来不愁良配,可是当太上皇一道圣旨,她就被定给了淮安王的庶长子。
听说淮安王没有嫡子,本应由庶长子继承家业,但其生母早亡,在府中被金侧妃压制的地位极低不说,本人还十分木讷平庸体弱多病,听说连宗学都上不了,一直在家请师授课。
这也就罢了,皇命不可违,淮安王府可是真正的大唐宗室,他们赵家如今的情形,妹妹也找不到家世更好的亲事了,可是偏偏这件事被无限期的拖延着,谁知道还能不能成,言语中颇为其妹抱不平,生怕误了她的一生。
明净说赵家与淮安王府的亲事是太上皇亲赐,贞观皇帝本就声名受累,落个不孝不悌之名,绝不会再因为一桩小小的亲事再雪上加霜的。
淮安王本人又极善揣摩君王心思,等到时机合适,这桩亲事他一定会亲自向皇上提起的,如今应是时机未到,而且两个人还未到成亲的年纪,所以才暂时不提的。
至于关于安平的这些传言,全是金侧妃为了自己儿子继位百般打压的结果。
淮安王没有嫡子,应该由庶长子安平继成家业,安怀只是幼子,所以金侧妃从生下安怀之后,就对安平和安和百般打压,让淮安王和世人皆以为他们是平庸无能不堪大任之人,好为安怀请封世子扫清障碍。
其实安平俊朗儒雅,风度翩翩,聪慧内敛,还懂得藏拙。如今不但上了宗学有名师教导,王府还请了一位西席以备他们随时讨教,纪王妃请人考校过,说是安平明年府试一定会展露头角的,这样的人绝对是赵冰寒之妹的良配。
赵冰寒听说了实情后倒是又惊又喜,遂请赵冰清出来向明净道了谢,若是妹妹当真嫁入淮安王府,能够得到德孝公主和驸马的庇护,日子要好过的多。
明净得妻子嘱咐,让他能见赵冰清一面的时候尽量见见,但他和赵冰寒虽情同兄弟,一个外男却不好主动提出见闺阁女子,那也太失礼了。
见赵冰寒主动提出让妹妹见客,自是十分高兴,回去也好给长生交待,她可是很关心未来的弟媳妇。
赵冰清只带着贴身丫头来了,她年仅十三,白净秀美,衣着和妆容精致而不艳俗,身材也比同龄人高挑些,虽然还未完全长开,看着还有些孩子气,言谈举止却落落大方颇有大家风范。
明净方长放下心来,赵冰清离开后,直对赵冰寒说她和安平是天生的一对,看起来般配的很,两人越发高兴地豪饮起来,这桩亲事若成了,他们可就成了亲戚。
夜深以后,明净谢绝了赵冰寒的留宿,醉熏熏地坐车回到了谢家。
来到听松院门口,想到里面收拾的温暖舒适,长生就在锦帐里等他,心里感慨万千,他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住在听松院了。
只可惜这会天寒地冻,那株紫玉兰开花还早着,等到明年早春的时候,紫玉兰开满树的时候,还没有到长生的临产期,一定要带她回来看花。
而她再不用想赏个花还要瞻前顾后生怕引起什么闲话,到时他们就堂堂正正地坐在自家院子里赏花喝茶,长生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
明天,他打算去田庄上把嫁妆交还给老夫人和林心慧,虽然皇上把东西全部赐还给了德孝公主,但他和长生心知肚名,这一次他开了金口完全是看在父亲谢无涯曾经的情份上。
可他又拉不下脸把东西还给谢家,只是借着德孝公主之名还回去而已,如果他和长生果真独吞了,会留下贪财的印象不说,贞观皇帝心里肯定会憋着一口气,而这一口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出来,所以还是该给谁就给谁吧。
不过他是不会对老夫人和林心慧说实话的,老夫人还好,是个善于审时度势顾大局的聪明人,内心总是希望谢家一天天好起来。
只要谢家的爵位能还回来,哪怕落不到明清身上,她虽心有不甘最终还是高兴的,无论哪个儿子承爵,她总是郡伯府的当家老夫人,明清和林心慧也是直接的受益人。
可林心慧和明清贪的无厌又不知好歹,处处沾他和长生的光,还满心嫉恨不知好歹,墨儿传来的消息,说他常在人前时常诋毁他和长生,要不是老夫人又劝又骂,谁知他都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所以归还嫁妆的事他不想让长生参与,应付那一帮人实在太辛苦了,他一个人承受就好。
嫁妆早已整理好,连同册子一起送过去就行,虽然有些东西丢了,但大部分财物还在,特别是田庄店铺和古董字画大都还了回来,丢失的只是一些现银和首饰而已。
老夫人和林心慧拿回嫁妆后,很快就会变成富足之人了,再不用依靠别人生活,林心慧还会处处害怕明清忍让明清吗?
他和长生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看明清和林心慧那本就积怨重重的夫妻关系因财反目,才能探听到谢承忠和他们真正的关系,才有可能查出大嫂林心怡的真正死因,还有白梅和陆嬷嬷之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第481章 云泥之别
第二天,长生还是坚持和明净一起回去了,她的理由是:“既是夫妻,能分担的当然要共同分担,不能遇到难事就让夫君一个人面对。”
其实她的真实目的是用满身的华丽尊贵去刺激明清和林心慧一番,让他们明白和自己相比已是云泥之别,然后最大限度地激起他们的矛盾。
明净虽然明白她的真正用意,但对她的说辞还是十分高兴,还有什么比夫妻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更让人心安的事呢?
而且他们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那就是去祖先和父亲谢无涯坟前告祭。按说长生被封公主,明净被封为驸马都尉以后不久就应该过来告祭,但那时长生怀胎不稳,他们也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就一直拖到现在,这次刚好是机会。
田庄就在郡城郊处,马车就算走的慢些也就一个时辰的路,于是明净不再骑马,两人同坐一辆马车缓缓前行,为了不让人知道德孝公主在武功郡,他们从府里直接登车出行。
管家和护卫骑马随行,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一辆装着老夫人嫁妆,一辆装着林心慧的嫁妆,嫁妆里大件的东西都留在谢府库房,等她们回去后再清点搬回原处。
半中午的时候,日头渐起,他们到达了田庄,深冬的田庄分外萧瑟荒凉,树叶已经落光,贴着地皮的冬麦一片灰绿,此时地里没有什么活,除了几个放羊的羊倌和一群一群低头吃着枯草的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他们没有回庄子,先带了祭品去祖坟和谢父的坟前祭拜告慰一番,方才来到思归院。
如今谢家祸事已过,再不用惶惶不安,而且两个儿子一个做了郡马,一个做了驸马都尉,娶的还都是大唐宗亲第一人淮安王的亲生女儿,姻亲裴家重新得到了新皇上的信任,女婿裴逊外放为官前途无量,谢老夫人虽然还是白身,尊贵却不比以前差。
人人都猜谢家很快就要复起,所以不时有上门拜见老夫人的世交故旧,还有一些亲眷族人,那些在谢家遇祸后避之及的人趁着谢家尚未起复纷纷上门,田庄门前的路上一道道车辙和马蹄印清晰可见。
未等上前叩门,守门人听到马嘶声已经打开了大门,不再象以前那样防备严密,大约最近贵客多,也听不到狗叫了,两只用来看家护院的大狼狗估计关在后院了。
守门人发现是明净夫妻俩,先是一愣,然后倒头就拜,这一位锦衣光鲜珠光宝气晃若神仙妃子的,可是名扬天下的德孝公主,若她不是谢家儿媳,他这一辈子可能都无缘一见。
长生浅笑不语,径自走了过去,架子端的十足,菊香令他平身,赏了一个厚厚的荷包,一行人进了院门,马车也赶进了院子。
以前上门拜访的人为了表示尊重,马车都是停在外面直接走进去,这一次三辆马车却直接赶进了院子,守门人愣了愣,望着德孝公主和驸马珠光宝气的背影,掂着手中的荷包,转身掩了门。
这一次来见老夫人,长生就是来显摆富贵,因此给奴才的打赏,给大小主子的礼物都准备的极为丰厚,一付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刺激明清两口子。
很快有家奴跑去向老夫人报告,等他们走到二进院子,老夫人已经神色复杂地迎了出来。
今非昔比,大概常有人上门拜访吧,她家常也穿的比较正式,外穿褐色福满身蜀锦通袖大袄,露出下面的青金色褶裙,头上带了镶着红宝石的灰鼠皮抹额,脑后对插着六只葫芦金簪,已不再是那个落魄的民妇,而是受人敬仰的谢老夫人,只是尚未恢复诰命身份而已。
看着眼前珠光宝气华丽耀眼与以前大相径庭的两个人,特别是几乎脱胎换骨的长生,老夫人嘴唇嚅动了几下,很自然地拜下去,口称:“民妇参见公主殿下!”
长生适时的拦住下:“老夫人是长生嫡亲的婆母,这又不是在外面,应行家礼才对!”
说完拉着明净跪在菊香及时铺好的锦垫上,朝老夫人行了大礼,在宫里八年,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礼仪。
老夫人似乎没料到长生会真正的尊重她,眼圈有些红,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心情十分复杂。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走投无路依附谢家生活的教养姑姑,竟有着这样的造化和身份。
她也深知,如今她一介没有诰命的民妇所受到尊重和讨好,有一部分来自裴家,而大部分都来自于这位德孝公主,因为她是德孝公主的嫡婆婆。
她是名门嫡女出身,从生下就身份尊贵受尽百般疼宠,哪怕隋唐战乱她也没有受过什么苦,任外面战乱连天,她也不过是带着儿女从京城的谢府回到了谢家祖宅,依旧守着平稳富贵的日子。
谢家被抄,是她今生最大的耻辱和祸事,也是她受过的最大的苦难,正因为经过那种从云端落到泥里的感觉,她才分外珍惜现在的尊贵和安宁。
可偏偏这种尊贵和安宁是她一向打压鄙视的庶子媳妇给她带来的,如今她和亲生的儿孙几乎都是在仰仗她的鼻息生活。
她一边享受着她带来的好处,一边从内心十分矛盾和妒忌,为什么这种运气落不到她的儿子和媳妇身上?难道她要靠仰人鼻息才能过上好日子?
那个瑞姑也回到了老夫人身边,她神色复杂地打量了长生一眼,十分恭敬地带着一众家奴给长生和明净磕头,长生挥挥手。
菊香开口请她们平身,请示过老夫人之后,请瑞姑跟着她去领公主给所有家奴和帮佣的赏赐,然后再和瑞姑一起收拾长生中午小憩的屋子,就是她和明净成亲时住的那间屋子。
自从他们走后,那间屋子就锁上了门,长生的身世揭开并受封公主后,老夫人令人把那些旧物撤去,换上了全新的锦帐等物,每日洒扫干净,一直空在哪里,以备她回来祭祖省亲。
老夫人令人捧了热茶,长生笑吟吟地递上礼单:“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探望老夫人,是长生不孝,这是带给您和二哥二嫂,还有几位小侄子侄女的薄礼,还请老夫人替他们收下。”
老夫人一愣,接过来匆匆扫了几眼,再打量一眼长生的穿戴,暗自心惊,这么大的手笔,她到底有多富贵?
就斟酌着轻责道:“明净看过二十无子,如今你有了身孕,自然是要万分小心,不来就不来了,自己人不讲究这个,只要你给明净生下儿女,就是对老身最大的孝敬!”
长生正欲道谢,外面传来林心慧放肆的声音:“谁这么大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