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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成紫玉年轻美貌,说不定还有膝下有子女的鳏夫肯娶,只要她知道珍惜,真心和对方过日子,那也是一条出路。
可她显然不是,她还想顺杆子往上爬,一边安享她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借着报恩心安理得地觊觎她的丈夫,她凭什么?
长生轻嗤一声,似惊讶又似讥讽:“表妹自甘下贱为婢,我们夫妻俩却不敢落个把亲戚当奴才使用的名声,何况我们又不缺奴才。
再说了,就算表妹甘愿卖身为奴,能入公主府的奴才却必须身家清白身子清白,且不说身子清白不清白了,表妹一个待罪之身就不够格。说起来,既然流放了就不能轻易离开流放之地,表妹却偷偷回了京,若是成心追究,怕也是个大麻烦,最不行也要遣返流放地!”
成紫玉的脸蓦地通红,眼泪直打转转,手却紧紧的攥起来,心里恨极了,她居然说自己给她做奴才都不够格!还羞辱自己清白尽失,而且还威胁自己!
可她说的却都是实话,按律自己是不能离开流放地的,但是官不告民不究,自己一个弱女子也没人去计较,可如果真有人告发,又没人肯做保,她的下场就是被遣返到那个恶梦般的地方。
想到那种羞辱和艰难的日子,想到嫡母收了银子后推进她屋里的粗汉兵痞,明明屋里暖融融的,她愣是打个了寒颤。
顿时离座扑通跪下:“公主,紫玉错了,求你放过紫玉,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紫玉去了只有死路一条,紫玉愿意和别人成亲,全凭公主安排!”
长生咂了一口加了蜜的热红豆汁,她倒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自己为什么生气,而且由公主府出面安排的亲事,肯定还得贴上嫁妆,以后的夫家也不敢轻视她,她也深知以自己和明净的为人,是绝不会给她安排什么不堪的亲事的。
“你还不知道么?给你调养身体的大夫说你已经不能生了,一辈子都不能再生了。”
成紫玉啊了一声,痛苦地跌坐地上,脸色灰败无比,想起自己遭的那些罪,泪如雨下,日子稍微过得去的人家,谁肯娶一个不能生养又是待罪之身又失了清白的女子?德孝公主府不可能养自己一辈子,这一辈子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你说,我要怎么安排你?本来可以送一笔嫁妆让你嫁人,可你已经不能生了,谁还肯要你?难不成还要骗婚?就是做妾也没人肯要的。
我们前段时间回武功郡,向老夫人提起你,她听了你的遭遇很是同情,看样子有些想你。”
成紫玉神色大变,长生淡淡地说:“放心,不该说的我们一句都没说,只说你被嫡母卖给了一个商人为妾,你清白的名声保住了。”
成紫玉方才松了一口气,只觉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如果被谢老夫人知道自己曾经靠卖身维持生活,哪怕是被嫡母逼的,她也绝不会再见自己的。
如今实情虽然瞒着老夫人,但她一个清白尽失不能生养又无依无靠的女人,将来还有什么前途?
想到老夫人曾经还算疼爱自己,她那个人,只要不触及她的利益,不违犯她的原则,处事还算公道,也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只要自己懂事,在她手里过的绝不会差。
她抬起头肯求到:“紫玉以前深得老夫人疼爱,老夫人也是紫玉现在唯一的长辈,我愿意去老夫人身边尽孝!”
长生点点头:“你先回去吧,等我和驸马商量过再说,他人不在府里,你耐心等着。”
成紫玉不敢多言,磕了头恭恭敬敬地回去了。
等坐上轿子方才明白,自己这是太把自个当回事了,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太舒服,舒服的让自己忘记了身份上的差别,所以还在奢想别的东西,其实人家不过日子过得太舒心了,象救济一只小猫小狗似的逗逗自己罢了。
如果表哥真的对自己有意,为何在谢府将养这一段时间,他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他若真的有意,绝不会今天躲起来不在场的,自己太自负美貌了,也太相信以前那点情份了。
而且周长生虽然嘴太阴毒,但说的也对,自己待罪之身,又清白尽失,凭什么进公主府?就是想做奴才也没资格,以谢家亲眷的身份投靠老夫人,可能是她现在最好的出路了。
她虽然进不了公主府,却能名正言顺地回谢家祖宅,听说这个祖宅其实是皇上发还给周长生的,她住在那里,说起来还是德孝公主府的人。
她不用再流离失所生活无济,再不会有人欺负她,也不怕有人举报她私自从发配地回京。老夫人年龄并不大,身体也硬朗,跟着她最起码能过上十几年安稳饱暖的日子。
只有经过流放之苦和无依无靠之苦的人,才真正懂得这种安稳饱暖是多么的难得。
何况老夫人精明能干,虑事周全,只要自己尽心服侍她孝敬她,说不定她会安排好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
第484章 金花出嫁
明净正在冒着严寒赶往耀州,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一个没有多大关系的表妹是什么心思,更不会故意躲她。
若是知道成紫玉今天过来,他是绝不会让长生一个人面对她的,虽然长生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但他想自己出面做恶人,至于长生,只需安心养胎就行,外面的事情自有他出面料理。
奶娘秦妈是他最牵挂的谢府家奴,得到她的下落自然是高兴极了。他们一家虽然还是做奴才,但一家人在一处,秦妈的儿子秦义又是个孝顺能干的人,儿媳也通情达理,应该不会受什么苦,这次去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带回来,大不了高价赎回,想着那个商人不会不知趣地把着人不放。
六天后明净回来了,还带回了秦妈的灵柩,暂时寄放在京郊的寺庙里,他儿子已是一家四口,也带回来了。
他双眼红肿,想是哭过好几次,太姨娘知道后也难过的几天吃不下饭,母子俩相对痛哭,长生好生劝慰才平静下来。
谢府出事后,秦妈的儿子秦义精通田庄管理,儿媳阴氏针线活好,又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能教女孩子针线和规矩,于是一家四口都被一个商户买走了,秦妈几乎是白送的,要不是那个商户看中秦义和阴氏的本事,根本不想要秦妈。
那个商户在京城做生意,父亲病了准备回祖籍耀州府,就顺便买了几个得用的奴才带回去。
他们一家到了耀州之后,秦妈因为抄家受了惊吓和一些蹉磨,又日夜担心在狱中的明净和其他主子,一直忧心忡忡身体很差,再加路途劳累,很快就病倒了,没多久药食无效去世了。
临去前她一再叮咛儿子,一定要打听谢府的消息,如果三公子平安无恙,一定要在她坟前烧纸告诉她。
耀州府离长安大约有两天路程,他们一家又被派到偏僻的庄子上做管事,因此消息十分闭塞,虽然十分牵挂旧主,却一直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还好这期间,他们生了一个健康的女儿。
直到明净找了来,方才知道谢府大难已过,明净做了驸马,那个谢家的教养姑姑居然有着那样的大的造化。
明净去秦妈坟前痛哭了一场,告祭了一番,为了让秦妈叶落归根,干脆把她的棺材挖出来带了回来,暂时寄放在京郊一家寺庙里,等回武功郡时带回去,葬在秦义的父亲身边,也算是叶落归根了,以后祭奠也方便。
明净和长生商议过后,又征求了秦义夫妻俩的意见,准备让他去离京城最近也最大的庄子上做管事,一家四口一起去。
不过他们一家受了不少苦,女儿又小,冬季庄子上又没什么活,长生就让他们在公主府好生将养,闲了在京中好好逛逛,又给了一笔丰厚的安家费,月例照常发放,等明年开春再去庄子上。
以后好好替她打理田庄,一天四口安心过日子,公主府的田庄管事,不但收入不薄,地位也非同一般。
腊月初二,长使送信说谢家祖宅已经收拾好了。因为明净想赶在腊八前让老夫人搬回去,也想赶在过年前把秦妈的灵柩运回去安葬,只得冒着严寒回武功郡。
秦义当然也要随行,只是算时间,不能赶在腊八前回来陪长生喝腊八粥了。
长生想到自己身边服侍的人很多,就让明净把满屋和满园也带回去,让她们陪父母过了年再回来,而且夏嫂的大女儿满园已过及笄,长生想看看夏嫂对满园的亲事有什么打算。
太姨娘开始也想跟着回去,因为她觉得好几年没有好好拜祭自己的丈夫了,她以前是个奴才身份的贱妾,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祭祀,今年不一样,她是生有儿子的贵妾,有资格参加谢府的祭祀,她想明正言顺地拜祭自己的丈夫。
长生和明净虽然不忍她受奔波之苦,也想把她留在公主府一起过年,却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愿,思前想后就答应,后来太姨娘自己却放弃了,因为儿子不在,她不放心长生。
最后明净提出明年清明节的时候,离长生临盆还有一段时间,带她一起去谢家祖坟拜祭父亲,也顺便陪她在武功郡住几天,太姨娘方才高兴地答应了。
明净带着秦义冒着严寒出门了,他说要趁着孩子尚未出生,把该料理的事情都料理了,等明年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的守在公主府消磨光阴。
一同回去的还有成紫玉,老夫人答应让她回祖宅陪自己,成紫玉也把老夫人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怀期待地跟着回去了。
开始看到明净同行,她还面有喜意,后来发现明净对她半分情意也无,完全只把她一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看待,对她只有客气和同情而已,再想到以前明净对她也从没什么情意,方才死了心,越发坚定要牢牢地抓住老夫人。
表妹金花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外祖母一家要提前十天带着金花回到谢府,准备嫁女事宜,长生专程送他们过去安置,并留了得用的人帮忙,一定要让金花风风光光地出嫁,公主府只剩下了她和太姨娘了。
虽然明净不在,长生的日子还是非常惬意,太姨娘每日盯着厨房打理她的一日三餐,生怕有一点差池,周嬷嬷和菊香喜儿把公主府打理十分稳妥周全,她几乎什么事也不用管。
纪王妃几乎隔日就要带着太医来探望她一次,吃食用度流水一样往公主府送,稳婆和产房在她的亲自监督下全都提前准备好了,奶娘也预定了好几个,婴孩的衣服鞋袜被褥更是包了几大包袱。
锦姝每到休沐日拜见过继母安阳就过来陪她,有时在宫里的千金公主也会跟着来。
在长生和明净的开导下,还有长孙皇后的提点,锦姝越发懂事,渐渐明白无论她喜不喜欢,安阳都是她名誉上的母亲,她必须要与这位继母和睦相处。
何况无论是真心还是爱乌及乌,安阳对她确实不错,每次她回家首饰衣料吃食都是挑好的备着,也算是用尽了心思。
最让锦姝感动的是,安阳对远在武威的爹爹十分关心,每月通一次信不说,换季的衣物鞋袜和吃用花费,总是没赶到换季就用尽心思准备好,大包小包地派人送去,生怕爹爹在外面吃苦。
就连长孙皇后都取笑,说安阳恨不得把整个郡主府都搬空了。锦姝也想明白了,有人关心照顾爹爹总是好的,他一个人在外也很辛苦,自己一个小孩子连自己照顾不了,何谈照顾别人。
于是投桃报李,每次安阳去信时,她也要写一封信一起捎去,又故作神秘地封起来,然后安阳下次收到丈夫的回信时,除了对她百般关心问候,还一再感谢她待女儿如同亲生,安阳自然越发待锦姝亲厚,对长生也不再那么敌视,大概是接受了现实吧。
长生猜是因为明澈待她好,真心把她当做共度一生的人,安阳虽然与丈夫两地分居,却不时感受到丈夫对她发自内心疼爱和关心,心情好了自然也就开朗大度起来,也越发想和夫家人搞好关系。
她虽然替姐姐难过,但更多的是替明澈和姝儿高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高高兴兴地活下去。
她也刻意地向安阳示好,有了新鲜的吃食就派人给郡主府送一份,偶尔在休沐日邀请她和姝儿一起过公主府用膳,或者一起回淮安王府,而安阳大概实在太寂寞了,居然渐渐肯来找她说话,当然,主要是说明澈的各种事,相处倒也融洽起来。
她的心肠其实没有多坏,也没有多少心机,只是被金侧妃和淮安王从小娇惯的太过蛮横霸道不容人,再加上身边又有几个金侧妃派来的嬷嬷生怕安阳在婆家吃亏,天天挑唆生事,她才越发令人生厌。
明澈临行前,在淮安王和纪王妃的相助下,把那几个嬷嬷找由头都打发了,另派了稳当明事理的人,而金侧妃一心沉浸在失宠的痛苦和儿子的前途中,又得知明澈开春后就可调回京城附近,也就不太管女儿的事了,没有她的挑唆,安阳的性子总算慢慢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