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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走。再回到没有你的那段日子,我连想都不敢想……”
说话间,陈阿诺已是声泪俱下,下意识的攥紧了胸口的衣襟,好似这样就能缓解心上的疼痛。
她从未如此坦诚的对萧千雅掏出心中这些话:“只要你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不能再练武了又怎样?你也说了,神功秘籍被毁是天意的安排,如今的你我又何尝不是上天的恩赐,你虽然没有了神功,可你还有我,还有阿樱,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陈阿诺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是阵阵轻吁,而萧千雅也终于为她的话所动。
他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辩驳,只是默然回拥住她,以薄唇将爱怜之吻落在她的眼角面颊,一点点为她拭干那些仿佛没有止境的泪痕。
经过陈阿诺的劝慰,萧千雅渐渐接受了失去武功的现实。
情至浓时,她甚至还可以同他玩笑,与他咬着耳朵道:“还记得那时候我说要保护你,只可惜过往你太厉害,我再努力也总是只有被你保护的份儿,如今总算是兑现这诺言了。”
每到此时,萧千雅便也不同她争辩,只以唇封住她的呼吸,片刻便可叫她阵阵急吁,自觉的投降告饶。
日子渐渐趋于平静,唯独让人闹心的是这越来越寒冷的时节。
陈阿诺虽每日坚持以数十种药材为萧千雅入浴,却也没有办法阻止那些旧伤带给他的痛苦。
每到阴雨天气,噬骨焚心的痛苦虽非加诸她的身上,却也丝毫不差的影射在她的心上。
眼见着冬至将到,山谷中亦落下了初雪。
陈阿诺愈加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尽量保持屋子里的温暖,傍晚时分早早的便烧好热水为他药浴,赶在天黑前将他安置进温暖的被窝里,这一天的忙碌才算结束。
萧千雅却比过去变得更倔了,分明在天英教里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眼下陈阿诺甘愿照顾他,他却非要事事亲为。
陈阿诺甚是无奈,可是每每为这些事情纠缠争辩,她竟也乐在其中。
这一日又是雪天,陈阿诺不由的紧张起来,自用晚饭起就仔细捕捉他面上的表情便化,生怕他旧伤发作却又碍着脸面不肯说。
如此直到夜里熄了灯烛,或许那些药草起了作用,萧千雅直到在榻上躺下也没有出现不适之感。
陈阿诺哄着阿樱睡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她摸黑爬上床榻后,却还是发现了异样。
因为血脉不通的缘故,萧千雅身上总是发凉,夜里最喜拿她当暖炉。
哪天不是她还没在锦被间躺好就被他迫不及待的捞进了怀里?
可偏偏今日她都主动偎了过去,他却只是背对她侧卧着不动。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陈阿诺立刻提起敏感的神经,坐起身来问他。
等了许久,萧千雅却只是答非所问的应了一声,依旧表现得异常疏离。
陈阿诺重新点起灯烛,凑到他跟前去瞧,却见他薄唇紧抿,双眸紧闭,纤长的睫羽不断的颤抖,额上也起了一层薄汗。
她再明白不过,这正是旧疾复发之相,可偏生他还企图独自扛下来。
陈阿诺顿时心如刀绞,不禁想起他背后纵横交错的狰狞疤痕。
或许从他幼时起,就已经习惯了隐忍。
不过是阿樱这般的年岁,别的孩子都被捧在掌心里百般呵护,他却要承受生母的打骂,忍受修炼无月神功带来的痛苦。
这世上没有人是生来残忍的,正是自小压抑的伤痛才造就了他这般寡淡的性子,既然从没有被爱过,又如何懂得爱一个人的方式。
天下人都道他是睨视苍生的魔头,那一身绝世神功可以操纵世人生死的能力,有无数的人艳羡、嫉妒,却从没有一个人关心过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看着这样的他,陈阿诺更是不知该如何倾尽全部来让他感到关怀。
情急之下,她于是将掌心贴上他的背脊,欲催动内力为他缓解疼痛。
不想萧千雅却在这时抬手将她的手腕握住,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他忍耐着蚀骨之痛,挣扎着掀起睫羽,沉如深潭的瞳眸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费力的张阖着薄唇道:“别白白耗损内力……没有用的……”
陈阿诺被他的目光绞着,愈发心下难捱,只能收了手重新将他紧紧拥住。
她努力的将自己的体温渡给他,而他也总算不再推拒,渐渐放松下来,将她收入怀中。
陈阿诺蜷缩在他怀中,与他一同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也不知过去多久,竟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奇怪的是,这一夜她竟将那个总是支离破碎的梦彻底的拼凑完整。
那是春光水暖的时节,耳边处处皆是鸟鸣莺啼,窗外的枝桠沉甸甸缀满了繁花,将春风中摇曳的影投射到窗棂上。
她便在那春光中醒来,却化身做倚雪阁阁主的掌上明珠。
小丫鬟怯怯的催促她起身梳妆,睡眼惺忪的穿戴齐整后,她起身便迎面撞进了氤氲着熟悉香气的怀抱里。
“娘……”她携着初醒的软腻声音轻轻唤了一句。
身姿端雅的妇人俯下身子刮了刮她的鼻梁:“小懒虫,还不快快准备好,慕容府的人就要来了。”
伊雪诺还迷糊着,不知道这慕容府的人是什么人,只是被那妇人牵着便往庭院里去了。
妇人将她安置在樱树下的凉亭里便先一步去门口迎接贵客。
伊雪诺一人坐在凉亭里,却被那远处的开得繁茂的一树绯樱吸引了注意。
她于是提起裙摆朝那边行去,待到树下才发现有人早一步占了美景。
“你是谁?”她冲着那一身红衣的小小少年发问。
这样好看的人她似乎从来都不曾见过,亦不曾见过那样深沉的眼眸。
可惜少年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伊雪诺想起母亲说过,府上的下人中有些下作之徒总喜欢欺负那些家生子,大概他也是被欺负了,所以才不敢轻易说话吧。
她默然在心里演绎着这小小的故事,于是豪气的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说完她明显看到小小少年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接着便蹙起了好看的眉宇。
伊雪诺欲走上前去牵了少年的手一起玩耍,怎料身后却传来母亲的声音:“诺儿,诺儿……”
妇人焦急的来牵她的手,边将她引回方才的凉亭里,边数落道:“怎的一个人乱跑,也不叫婢女们跟着,可吓坏为娘了。”
伊雪诺却分明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仍扭着头去看那绯樱树下的少年,却已是满地落英,再无踪迹。
等到她再转回头去,则看到一位长相十分威武的男子领了一名白衣少年站在她面前。
少年面容清秀,笑容也十分温雅。
这时候一个沉如洪钟的声音自亭中传来:“这就是阁主夫人和令爱,幸会幸会……”
母亲与那男子寒暄了几句,却将她引至白衣少年的跟前,而后俯下身子对她道:“诺儿,快叫慕容哥哥,他可是你未来夫婿。”
“什么是未来夫婿?”她不解的问道。
妇人便答道:“就是今后要娶诺儿过门,一辈子和诺儿在一起的人。”
妇人说着,又将半块玉佩系在了她的腰上,她抬头一看,才发现白衣少年的身上也有一块相同的玉佩,似乎是另外一半。
“一辈子在一起……”阿诺念着这句话,心里记挂着的却是方才绯樱树下的红衣少年。
妇人催促他们小孩子到一旁去玩,陈阿诺便牵了白衣少年的袖角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才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我们一起去找他玩好不好。”
说着他也不等白衣少年回答便拉了他到那片樱花林中,可是找了半天,依然没有红衣少年的身影。
“奇怪,刚才明明在这儿的。”伊雪诺正自暗自嘀咕着,却忽然听到一个凄厉的呼声穿透层层楼阁传了过来。
“不好了!死人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喊着,只是园子里忽然就慌乱起来,婢女和侍从们尖叫奔窜,地上的花儿都被她们撵做了尘土。
梦境便在这里戛然而止,陈阿诺猛的惊醒,见到满眼的微阳馥郁,半天还沉浸在那梦里不能自拔。
直到萧千雅的声音传来才稳住了她的心:“可是做噩梦了?”
他在床榻边坐下,对她轻言安慰,阿樱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尤是腻在爹爹怀里撒娇的情状。
陈阿诺这才意识到方才的一梦做得沉,竟不小心睡过了头。
事实上那并不是梦,而是一段遗失了许久的记忆。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她竟记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倚雪阁中的初遇,府上百口惨遭灭门的可怕场景,暗无天日的逃亡之路,全部都完整无缺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些触目惊心的可怕过往汹涌的在一瞬间逸散出来,可她并未被洪流击倒,因为萧千雅适时的将她拥入怀中。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还以为她方才是被梦魇住了。
贴着他的胸膛感受那份让她觉得安宁的心跳,陈阿诺轻语相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在天漆峰上种下那棵樱树?”
萧千雅怔了怔,似讶异于她突兀的问题,片刻后却还是答道:“很多年前,我在一座庭院里看到一树绯樱,那天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害怕极了,也觉得恶心,却一直记得那绯樱很美……”
他说着,似亦陷入当时的记忆。
陈阿诺又将脑袋往他怀中偎近了几分,而后低喃:“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
她说得那样笃定,连萧千雅都感到惊诧。
陈阿诺却兀自收紧环在他腰间的双臂,换了更加笃定的语调道:“一定会,因为我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很早很早以前就注定了。”
听到她这样说,萧千雅却并没有问缘由,只是自怀中将她捞起,捧了她的唇吻上去。
呼吸间他亦道:“是啊,一定会白头到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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