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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脚步陡然挺住,看起来有些烦躁,将衣服重新又挂在了衣架上。
“你出去吧。”他对田荣说。
田荣点头离开。
聂霆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颜言拨过去了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你在哪儿?”
罗斌送颜言这会儿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她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日里没什么异样,“到家了。”
“刚才的号码是我的另一个号,你记一下。”
“好。”
“晚上有个宴会,一会儿做完手术我就回去,如果累的话就先睡一觉,晚上可能回去的会晚。”
“好,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言言……”
“嗯?”
“没事了,回去吧。”
“嗯。”
挂了电话,颜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还好她回复短信的时候长了个心眼。
这边聂霆炀也松了一口气,迅速的调整了一下状态,田荣过来提醒他该进手术室了,他将手机交给田荣,离开办公室。
中午聂霆炀就回去了,黄姨从厨房走出来,“大少爷回来了,午饭再要一会儿就好了。”
聂霆炀换拖鞋的时候,眼睛扫了一圈屋子,没有看到那女人,“言言呢?”
“少奶奶上午回来后就回房间睡觉了,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没有,只是有些困。”
“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
黄姨看着上楼的男人,眉头皱了下,上午大少奶奶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大对劲,这会儿大少爷回来也是,这两人不会是吵架了吧?
早上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发生了什么事?
聂霆炀回到卧室,颜言刚好醒来。
“你回来了。”她坐起身,睡了一觉感觉浑身有劲儿多了,“几点了?是不是快晚上了?”
聂霆炀在床边坐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有力的大手圈住她的腰,“时间还早,刚中午。”
颜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哦,我感觉睡了好久了都,你刚回来?”
男人腾开一只手,将她额头上的发丝拢在耳后,莞尔,“刚到家,去洗洗一会儿开饭,下午吃过饭陪你去逛街买件衣服。”
“还买衣服啊?衣柜里的衣服都过了一个季节都没穿过来一遍,不要衣服了,够穿了。”
“可真是个好养的媳妇,晚上要参加宴会,总不能穿休闲装吧?要买条裙子。”
“哦,好吧。”昨天本来她带着聂宇辰就是去商场里买裙子的,可后来跟江源和许楠见过面后她就再也没心思逛街了,带着聂宇辰在游乐场玩了一会儿后就回家了,什么都没买。
……
因为颜言坚决不去钱多多的礼服店订做礼服,而且在A城,也没有第二家私人礼服订做店的礼服能够入聂霆炀的眼,况且宴会就在今晚,现在订做时间也来不及,只能到服装店去选礼服。
服装店里,看着那一条条美丽的礼服,颜言有些眼花缭乱。
她真的不是一个喜欢逛街的人,从来都是需要什么直接就去买,看上买了就走,这会儿她是真的看不出来哪条好看,因为都很好看。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这身材,估计穿哪件都不好看。
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一条裙子上,她还没开口,就听聂霆炀说:“去试试,就那件。”
“啊?”她想说她还没看好。
被迫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穿上后大小还算合适,只是,会不会有些太露了?
颜言咬着嘴唇从试衣间出来,还没走到镜子前,就听男人如君王一般的口吻,“不好看,换了!”
她很是无语地瞅着他,她就说嘛,还没看好,非要让她穿!
聂霆炀站起身,指着衣服对店员说:“那件,那件,那件,还有那件,都拿进去让她试试。”
然后她走出来,就听他说:“换!”
进去再出来,“换!”
“换!”
“换!”
衣服换得颜言十分的烦躁,尤其是此时那个坐在等候区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杂志翻阅的男人又是那么的悠闲自得,真让她有种想撕了身上衣服的冲动!
她晚上不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了,简直麻烦死了!
“晚上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颜言气呼呼地回到试衣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就走。
“站住!”聂霆炀合上杂志,“让你去订做你不愿意去,这现成的没有合适的,让你试你还不愿意,那你说,你想怎样?”
颜言吸了口气,转过身,“我不想怎样,我就是不想去参加什么宴会了,我这从小都没见过世面的人,我怕去了那场合给你丢人,这样总行了吧?”
“就是因为你没参加过所以才要参加,有些事情你总归要学会适应,身为聂太太,你就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避免不了。”
颜言想了下,带着些赌气的味道,“你就当你是单身不行吗?”
“可我明明已经结婚了,我是已婚人士,现在整个A城都知道,况且今晚的宴会是要携带太太一起参加的。”
“可我就是不想参加什么宴会,我就是不参加!你找别的女人吧!”
“好了,太太。”聂霆炀一直好脾气,长臂一伸搂住她,“以后我找个专门的人给你做礼服,这样就不麻烦了,今晚的宴会很重要,我太太长这么漂亮,又不是拿不出手我干嘛还要找别的女人做女伴是不是?”
颜言皮笑肉不笑,双手撑着下巴,咧着嘴,“是吗?我貌美如花。”
“那当然,我太太除了瘦了点,其实长得还是很漂亮的,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能差得了吗?”
“好了好了,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颜言很是无语地白他一眼,为了让她买件礼服,都这么没底线了。
又找了一条粉红色的及膝长裙,穿上之后,让本来就看起来很小的颜言此时看着就跟十七八岁的样子,聂霆炀有些嫉妒。
虽说男人越成熟越有魅力,可是跟她这站在一起,他总是觉得自己老了,这种年龄差让他丝毫没有优越感,相反还倍感压力。
“聂太太穿这件真漂亮!”店员是知道聂霆炀的,在A城,第一豪门聂家的风云人物聂霆炀几乎无人不知。
“那就这件吧!”颜言也觉得自己穿这件好看,女人20岁之前希望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可等过了20岁,却又想让自己看起来只有18,年轻漂亮可爱。
聂霆炀皱着眉头,“这件不好看!换了!”
“怎么不好看了?我看挺好看的,腰身什么的都正好合适,而且这个款式颜色我也喜欢。”
“就是不好看,我让你换就换!”
聂霆炀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霸道独断专横蛮不讲理的一面完全就展示了出来。
颜言气得直跺脚。
最后在聂霆炀的决定下,买了一件大红色的礼服,这大红色的一穿身上,立马就把颜言衬得像是25岁。
她不乐意了,可他却很高兴,因为这样年龄差就缩短了两岁,能不高兴嘛!
路上的时候颜言还在嚷嚷,她不喜欢这条裙子,怎么看怎么不喜欢,也不知道聂霆炀到底喜欢上哪儿了?真是眼光有问题!
不过后来她想通了,反正丢人的也丢的不是她的人,丢的是他的,她穿什么都无所谓。
回到家里,聂霆炀就直接去了更衣室,不一会儿拿着一件衣服出来。
“你说我穿这件衬衣怎么样?”聂霆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衬衣比在跟前。
颜言懒洋洋地抬起头,眼睛一亮,这不是她给他买的那件吗?记得拿回来给他的时候他还一脸的嫌弃,随手就丢在了沙发上,说了句,“还行吧。
”穿这件白色的,会不会显得我年轻一些?“
”你穿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其实颜言想知道的是到底大小合不合适。
大小很合适,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看来许楠说的没错。
许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聂霆炀,你跟许楠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啊。“聂霆炀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足足年轻了五岁,还是穿浅色衬衣好一些,这样跟她站在一起就不像是一个长辈一个晚辈了,这感觉真好。
颜言觉得他一定是在撒谎,不认识他怎么会说许楠是个危险人物,一定是不想告诉她。
许楠连他的身份尺寸都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是……
许楠看起来有40岁了吧,虽然比这男人大不了多少,但是还是有些令人不可思议。
要真是跟她想的那样,那可就太恶心了。
颜言在心里将自己给恶心的不行,最后一个哆嗦,回过神,不敢再向下深想了。
”真的不认识吗?“
聂霆炀拿着一手拿着领结,一手拿着领带,在脖子上比来比去的,他一向是个穿着十分庄重严谨的人,可今天有些像十**岁去相亲的小伙子,”你说我是系领结好看还是领带好看?“
颜言上前看了看,”不系更好看。“
”那就不系了,听太太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跟许楠真的不认识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对我撒谎。“
聂霆炀将领口的扣子解开,然后第二颗也解开,觉得还有些保守就又解开了第三颗,这下他那小麦色的结实胸膛就若隐若现了,透着丝丝的性感。
对于这样的自己,他看起来还算满意。
”我还想问问你,你跟许楠是什么关系?“
颜言移开目光,”我?我跟她也就见过一面而已,我不认识她。“
聂霆炀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跟自己对视,深邃而犀利的目光凝视着她,”真的不认识吗?“
虽然心跳得很快,但脸上颜言却并未表现出来,她”嗯“了一声,”我跟她就在监狱里的时候见过一面,她去探视,之前我没见过她,之后也没有再见过。“
”是吗?“聂霆炀笑了,俯身,她以为他要干什么,吓得闭上了眼睛,却感觉耳朵里吹入了一股热气,”那A大无名湖畔跟你见面的女人,是谁?“
颜言的心里一怔,一张脸顿时没了血色。
卧室里此时很安静,聂霆炀靠在桌子上抽烟,偶尔的仰起脸朝上空吐一口烟,看着慢慢腾升的烟雾,他有些出神。
颜言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既然,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要……“
”还要对你这么好?“聂霆炀接了她的话,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如同春风吹过。
对她好?
嗯,确实比以前是好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不是她想要说的,她想说的是他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跟她离婚?
还有上次他说的话,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接近她是有阴谋的,却还要顺了她的心思,是太自信了吗?他自认为能够掌控未来所发生的不确定的事情吗?
一个男人,需要多自信才有这样的胆识?
对于这个是自己丈夫,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颜言根本就不了解。
”过来。“聂霆炀摆了下手。
颜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站在她跟前。
他捏住她的下颚,吸了一口烟后,俯身吻住了她,然后将口中的烟雾悉数吐入了她的口中。
”唔--“
颜言瞪大了眼睛,不得不咽下了口中的烟雾,只觉得喉咙里奇痒无比,她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
这时候,聂霆炀松开了她,嘴角带着得逞的笑,”你是我太太,我允许你犯一次错,记住,只有一次,以后做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多用一下脑子,别人为什么要帮你?别到最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难道你就不会把我卖了吗?“颜言推开他,后退了几步,弯着腰咳嗽起来。
”你是我太太,我怎么会舍得把你给卖了?“
”你跟我结婚难道不是为了唐氏吗?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为了唐氏不假,但那只是次要的。“
还有更重要的?颜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聂霆炀上前,重新搂住她,”你才是最重要的。“
”滚!“骗人的鬼话!
”好了不闹了,去洗澡,一身的汗味,难闻死了。“聂霆炀松开她,重新靠在桌边,悠悠然地抽着烟。
颜言站着没动,”你还没跟我说,你跟许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以前是情人吗?“
”情人?“聂霆炀笑了起来,”太太,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样饥不择食的男人吗?“记得调查的时候监狱里的人回忆许楠大概在45岁左右的样子,那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看上?
”她都快能当我妈了,我没恋母情结,我只有恋……“
见他又要上前,颜言连忙后退了几步,做防备的姿势,”你给我站在那儿别动!我不喜欢烟味!“
这是她第一次向聂霆炀表明态度,她讨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