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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全国第七届书法大赛,她依然获得了一等奖。
也许是骨子里的高傲,几乎没有人的字能够入她的眼睛,但是第一次见到他写字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的字,有时候她会去临摹他的字,可怎么也写不出那个味道。
所以,她认得聂霆炀的字,那是一种她怎么也达不到的境界。
她问过他,他师出哪门?他说自创。
她信,也许每个人都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从那时候起她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比你厉害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一个比赛,两个比赛得了第一说明不了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一。
跟他认识一场,不能说都是不堪的,也有一些是值得回忆的。
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吧。
她将离婚协议书放在餐桌上,明眸里含着微笑,“麻烦卫小姐先去客厅等一下,我先吃个饭。”
“好,我等你。”卫子淇拿着离婚协议书离开餐厅,颜言若无其事地吃了饭,然后回到轮椅上,“爸爸,阿力哥,你们慢慢吃。”
回到客厅里,颜言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安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既然是离婚了,那么该争取的财产当然还要争取,好歹夫妻一场,他总不能让她净身出户吧?
一套别墅,现金五亿,还算有良心,虽然这点财产远远不够,但也算了,总比没有的要强。
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力透纸背的签名上,如同一把刀划在她的心房,手指抚在上面,有凸凹的触感,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是不满?还是不甘?
她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如今还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
毫无意义!
“柳姨,麻烦你去书房把爸爸的钢笔拿下来,我用一下。”
“好的小姐,您稍等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里有笔。”卫子淇早已经准备好了似的,手里拿着一支笔,递过去。
颜言抬眸晲她一眼,嘴角带着浓浓的嘲,“卫小姐就这么的迫不及待?那支笔是聂霆炀送给我爸爸的,你这只笔能比得了吗?别忘了,就算是我跟离了婚,你也未必就是聂太太,你也永远做不了小辰的妈咪。”
☆、165
卫子淇的脸此时已经肿得遮住了左眼,但浑身依然散发着高傲,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颜言,“我能不能做得了聂太太这就不需要颜小姐操心了,至于小辰,他本来就是我的儿子,所以跟我相认是早晚的事情,我相信日久生情,他会接受我的。”
“小辰是你儿子?”颜言讽刺地笑了,“卫子淇,自欺欺人真的很有意思吗?”
如果在以前,她还是会相信卫子淇的话,小辰是卫子淇的儿子,但是爸爸拿着她和小辰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小辰是她的儿子。
“……”卫子淇一怔,脸色僵住,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她蠕动着嘴唇,最后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柳姨拿着钢笔下来,颜言接过来,手在接过钢笔的那一刻,莫名地开始颤抖,她不知道是哪根筋在抽,总之克制不住。
深吸一口气,她换了下手握着钢笔,可右手依然还在颤抖。
卫子淇那么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异样?
盯着她颤抖的手,卫子淇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
很心痛吗?这就心痛了?这才刚刚开始而已,颜言,跟我抢男人,你还太嫩了!
“颜小姐,怎么了?舍不得签字?”
颜言抬眸晲她,“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
“当然,我可是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是吗?”颜言索性将钢笔放在了茶几上,“柳姨,你去楼上把我的那件白色的外塔拿下来,还有我的包,粉色的那个,我要出去一下。”
“好的小姐,您稍等。”
“颜言,你什么意思?你耍我?”卫子淇急了,她等了这么久,还挨了一巴掌,她竟然不签字?简直岂有此理!
“耍你,对啊没错,就是耍你,你能把我怎么样?”颜言莞尔一笑,她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想签字了,反正这会儿决定权在她。
她卫子淇想做聂太太,这还要看她颜言的心情,心情好了就赏给她,心情不好,那她就等着吧,反正两年的时间也算太久,大不了熬上两年。
她接过佣人递来的温水,喝了两口漱了漱口,然后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来,笑靥如花,声音软软糯糯的,“江律师,你到门口了?好啊,我这就出去,等我一下,一会儿见。”
柳姨拿了外套和包下来,唐力这时候也正好从餐厅出来,推着她就朝门口走去。
卫子淇直眉怒目,愤恨的光芒从眼睛里喷射出来,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似是要将她给扼杀在刀光剑影之中。
到了门口颜言扭过头,“卫小姐若是等不了就把离婚协议书留下来,等我有时间了看看再说。”
卫子淇攥着拳头,“颜言,你太过分了!”
颜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确实有点,你要是忍不了,那就走吧,反正我家也不欢迎你。”
“你--”卫子淇气得说不出话。
“阿力哥,我们走吧。”颜言扭回头,唐力推着她出了屋子。
江源在大门口等着,见她出来,连忙推开车门下来,“颜言。”
“江律师。”
“阿力哥,我跟江律师就在附近走走,不去别的地方,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好。”
这一带虽然是别墅群,但是也就几户人家而已,地理十分开阔。
江源跟颜言来到一处土丘上,上面有几颗大树,虽然是夏季,不过位置高,再加上是树荫下,风吹过还算凉爽。
“颜言,考虑好了吗?”江源问。
颜言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考虑好了,放弃申诉。”
“既然你这样决定,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来之前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他还是来了。
“谢谢。”
“不过……”江源犹豫了一下,“许小姐那边,你如何交代?”
颜言笑笑,“江律师,我们认识也有一阵子了,虽然不能说很好的朋友,但至少也同事一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许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跟她不熟,只是客户关系,她付钱,我办事,除了合同上约定的事项外,我跟她没有任何交流。”江源巧妙地避开了话题,可颜言又岂是愚钝之人?
她再次笑了,扭头看身边的男人,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这个人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想要从他的嘴里探知一些他不想告诉你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江律师,许楠跟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或许我应该说许楠就是我妈妈,四年前的车祸,以及我的入狱,我想你知道的事情比我要多吧?你不说没关系,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知道,麻烦你转告许楠,我已经按她说的跟聂霆炀离了婚,也请她遵守诺言。以后我们就不再见面了吧,你们所谓的计划,抱歉,我退出。”
颜言转过身,看向东南的方向,声音冷淡,拒人千里,“江律师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男人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受伤,还有挫败,这是作为一名律师,他几乎没有过的情绪,他一向骄傲而自信,事实证明,他也有骄傲的资本。
可是人,活在世间,都会为情所困。
他也一样是个俗人,逃不开情网。
遇到颜言,就像是一道光,一下子就将他关闭的心门劈开,他猝不及防,却又有些欣喜若狂。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他跟他女儿的妈妈在一起了八年,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了一个孩子,可她还是说分手就分手,转身就嫁了别人,所以他到最后连爱情都不相信了。
可见到颜言,却就是一见钟情。
他终于知道,不是他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而是他没能遇到而已,遇到了那个人,所有的不可能都成为了可能。
“颜言,你其实可以相信我,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许楠找他的时间,并不在他跟她相遇之前,而是之后。
她在他的律师事务所正式工作后大概是第三周,那天他一早醒来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有三个手机号码,其中两个是工作和业务用的,一个是私人号码,他的私人号码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无人知道。
所以那天,他的私人手机收到陌生号码的时候,职业的敏感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
电话里,那个人约了见面地点,说是关于颜言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在他将颜言放在心里后,他就已经调查了关于她的事情,这中间她的母亲颜岚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当他看到对面坐着的女人跟照片上的颜岚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颜岚有孪生姐妹吗?
可他清楚自己的调查里没有,颜岚只有一个哥哥颜勇,所以这个女人跟颜言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她叫许楠,跟颜言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许楠跟他说,她要为颜言申诉,要把聂霆炀唐天宇唐天爱送入监狱,她说了很多关于颜言在监狱里所遭受的苦,她成功地说服了他,他答应了帮她,同时,她支付了一笔不小数目的酬金。
但除此之外,他跟许楠并无别的交集。
颜言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你跟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我认识你之后,她找的我,希望我能帮你申诉,我是律师,而且你又确实是被人冤枉,再加上她支付的酬金很客观,所以我就同意了。”
“只是这样吗?你难道不知道她跟我的关系?”
面对颜言的质问,在法庭上那么能言善辩的江源,此时却如同舌头打结,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江律师。”颜言继续说着,“你是律师,当年的车祸你一定是分析过了,你难道真的觉得那场车祸只是个意外不是阴谋吗?把我送入监狱的人到底是许楠还是聂霆炀唐天宇他们,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江律师,我们相识一场,你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是真的将你当成了我的朋友,这件事是也许你比我清楚,但不管怎样,这都是唐家,聂家还有卫家之间的纠葛,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再掺合下去了,这样对你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我不会申诉,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聂霆炀,一旦这件事追查下去,恐怕就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那么单纯了,你知道的,豪门是非多,能远离最好。”
“可我更愿意跟你一起面对。”江源顿了一下,似是怕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有事了我们就要一起面对。”
“谢谢江律师,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不需要,不管那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了什么阴谋,从现在来看我是这盘棋里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至关重要,所以……”颜言耸了下肩膀,不再向下说了,她想江源明白他的意思。
她也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他跟许楠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的,但愿事实也是如此。
江源离开后,颜言给聂霆炀打去了电话,怎么说要离婚了,他们也要见一面吧,还有她的孩子。
她说:“有空吗?见个面。”
“忙。”他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什么时候不忙?”
“这个不好说。”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夫妻一场我原想着能够……好聚好散。”望着远处,太阳烤着大地,水汽从地面蒸发,模糊了视线,朦胧了双眼。
这样也好,不见,不念,无牵也无挂。
轻轻地吸了下鼻子,她笑着说:“放在你那里的东西,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
“黄姨在家,你随时都可以去拿。”
“好,我一会儿去拿,嗯……我还能见见小辰吗?”
“都离婚了,还见什么?”电话里,聂霆炀的声音冷得毫无温度。
“……好,不见……再见。”嘴角弯起,挂了电话,闭上眼,两行清泪从那张早已苍白的脸滑落。
……
“爹地,你是在给妈咪打电话吗?”聂宇辰从沙发上下来,走到窗户边聂霆炀的身后。
他没有转身,有风迎面吹来,带进了灰尘,迷了眼睛,不然为何会流泪?
低头摘掉鼻梁上的眼睛,他擦去了脸上的泪,重新戴上眼镜,扭头看着儿子,“想妈咪?”
“嗯,爹地,妈咪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不,是我们不要妈咪了。”
聂宇辰仰着脸,嘴巴渐渐扁起,“爹地你骗人!明明就是妈咪不要我们!”
聂霆炀摇头,“不,小辰你记住,不是妈咪不要我们,是我们不要妈咪。”
“你骗人!你骗人!”聂宇辰哭了起来,哭声里带着委屈,带着生气,带着伤心和失望……
他的哭声,就像是刀子戳在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