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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品,你和女儿生活的地方我来过,很喜欢,倘若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离开四方镇下了盘山公路,已经是中午了。
因为急着赶回去,所以他们一路没有歇息,司机是替换着开车的。
来的时候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回到A城却只用了两天时间。
聂霆炀事先没有接到她的电话说回来,所以当下午下班回到家里看到院子里的车子时,他顿时就变了脸色,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
他急步朝屋里走去,路上家佣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他来不及说“谢谢”就已经如风一般的速度跨进了屋子。
唐页跟唐震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聂广义正在笑着跟他们说话。
“言言。”他唤她的名字,才一周不见,他却觉得放佛过了几个世纪,每天都很思念,很煎熬。
他停住脚步,她回头看他,站起身,当着家人的面,主动上前拥抱了他,脸贴他的胸口,声音低柔,“我回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给你打电话。”
是的,她给了他惊喜,他一时间都忘了如何反应,只是傻乎乎地冲着她笑。
聂广义正喝了口水,看着孙子这副傻呆的模样,不小心被呛住,咳嗽得一张脸通红。
唐震的脸色僵了僵,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羞。竟然还敢说他不知羞,真是不知羞。
唐页抬起头,双手抱住了聂霆炀的脖子,嘴角的笑如三月春风拂过,动人心弦,“这些天有没有特别的想我?”
她刻意的加重了“特别的”,她想,在他的心里,她够得上特别的那个人吧。
虽然她一向的很自恋,没办法,都是被他们这些男人给惯坏了。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吃饭想,工作想,睡觉的时候更想,想得晚上辗转难眠。”
聂广义再次被呛住,虽然这次没有喝水,但咳嗽得却比刚才还要厉害。
唐震挪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聂叔,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
这屋里画面太“美”,简直令人不能直视。
有家佣站在一旁抿嘴偷笑,这样的大少爷跟平日里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唐页是真的不知羞,爸爸和爷爷出去的时候,经过她和聂霆炀,她非但没有害羞地松开手,相反还落落大方地说:“爸爸,爷爷,你们怎么出去了?天快黑了,你们别走太远。”
唐震瞪了她一眼,那三个字再次说出口,“不知羞。”
她笑,然后对聂霆炀说:“我脸皮是不是特别的厚?”
他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抬起手又轻轻的捏了捏,一本正经道:“嗯,不算厚。”
唐页要吐血,要不要这么过分?还捏她的脸。
“那你想多厚才算厚?”
“起码也要比猪皮厚一些吧。”
话落,就听客厅里响起叫声,不过是聂大少的。
唐大小姐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两排整齐的牙印,说:“嗯,比猪皮薄那么一些。”
院子里,聂广义和唐震一个接一个的叹气。
聂广义说:“婚事赶紧办了吧,我都替他俩着急。”
唐震:“五一怎么样?”
聂广义:“我看还是四月吧,我找个好日子,早一天办了你我也好早一天放心。”
唐震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行,那结过婚后他们住哪儿?这个问题现在要先说清楚,上次说好的,是我闺女娶,你孙子嫁。”
聂广义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上次只是权宜之计好不好?
唐震许是看出了他要反悔,在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给截断了,“你休想耍赖啊,你都一把年纪了,耍赖不好。”
“……”这会儿,聂广义想吐血,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今天天不是很好,虽然已经是三月下旬了,可今天还是需要穿上大衣,这会儿风刮来,聂广义紧了紧衣服,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脊背发凉。
堂堂聂家长孙,最后却成了唐家的上门女婿,他的老脸啊!这以后死了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婚房我都布置好了,不过我也不是那霸道之人。”唐震又说。
还不霸道?聂广义嗤哼了一声,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孙子都成了上门女婿了,你还不霸道?
不过这话,没说出来,现在还没结婚,不能惹亲家不高兴,但是这结了婚后,所有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该忍的时候忍,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辣。
唐先生接着说:“我已经计划好了,这结婚后一周七天,三天他们两个住在聂家,剩下的四天住在我家。”
聂广义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忍也没忍住,“凭什么住唐家四天,住聂家三天?不行,聂家四天,唐家三天。”
“我这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唐震的态度很强硬,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妥协,要知道,他一开始的想法是聂家一天,唐家六天。
老爷子真的要吐血了,再次咳嗽起来,唐震要拍他的后背,被他嫌弃,他还没老的不中用呢,就这么欺负他,怎么可能!
聂广义也是个倔脾气,“你要是这态度,我看这婚事也别办了。”
“我看行,反正我也没看你上你孙子,那么大年纪了,我闺女跟着他我都觉得亏。”
“你……”聂广义气得不轻,大口地喘着气。
唐震也不再跟他拌嘴,扶着他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
“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硬的不行,那就打感情牌,姜必须是老的辣。
唐震,“……” 他显然没料到老爷子突然语气竟然柔和了下来,还带着些委屈的味道,所以一时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就这么一个疼爱的孙子,儿子坐牢的坐牢没的没,老婆子又昏迷不醒,你说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有时候阿炀不回家吃饭,我别说吃饭了,坐立都不安,心里惶惶的,你说这以后他要是经常不在家,我可怎么办?”
“……”
“阿震啊,叔叔年纪大了,不比你年轻,还能来回的跑跑,叔叔跑不动了。”
“……”
唐震无语到了极点,真是作啊。
最后他只能妥协,谁让这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呢。
“那以后聂家三天,唐家三天,剩下的一天让他们两口子自己决定。”话落,稍微顿了下,立马就又补充,“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聂叔你不能再得寸进尺了,否则我跟你翻脸。”
聂广义脸色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时抹了两下眼睛,弄得眼睛红红的,心里这会儿却美得乐开了花,剩下的那一天?还不是在聂家!
屋里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达成了统一联盟,甚至连他们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结婚的礼服的款式、颜色都已经商量好了。
晚饭是聂霆炀做的,没有特别的复杂,就是几个家常菜,一个甜粥一个咸粥。
“老爷,少爷,有客人来访。”管家聂伯在正要开饭的时候来到餐厅。
聂广义皱眉,这个时候有人来访?
一般人都是知道聂家规矩的,下午五点之后便不再见客,这会儿都六点半了。
还没开口,就听聂家的小少爷大人般的口吻说道:“管家爷爷,这会儿都不见客了,你让客人明天再来吧。”吃过饭妈咪要他陪她去外面玩,他可不想来了客人耽误时间。
“可是……”聂伯看着聂广义,这个客人不是一般的客人,不然他也不会进来通报。
☆、244:四少爷回来了(第二更)
唐页抬头看着一脸为难的聂伯,然后目光落在了聂广义的脸上,很好奇,到底来客是谁。
聂霆炀夹了块炒鸡蛋送她嘴边,声音温和,“赶紧吃,吃完带你和儿子去散步。”
“哦。”吃下鸡蛋,心里还是很好奇。
聂广义起身出了餐厅,到了外面这才问聂伯:“谁啊?”
“是一位先生,头上戴着帽子,又戴了副大墨镜,我也认不出来,他说他认识……四少爷。”聂伯在说“四少爷”这三个字的时候,神色是紧张的,声音也很低。
之所以进来通报,就是因为那男人提起了四少爷,所以聂伯不敢怠慢。
四少爷,聂广义的小儿子,聂平新,已经离世三年多。
这几年里,没人敢在老爷子面前提起这个四少爷,怕他难过,太太至今昏迷不醒,谁也不会没事找事。
但是今天,他不得不提起这个已亡故多年的少爷。
聂广义愣了下,站在那里朝大门口望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努力去看了。
这几年小儿子虽然离开了,可他还是时常梦到他,每次的梦都很真实,他放佛就在身边一样。
家里没人提起平新,是怕他难过,可他更希望的是他们提起,因为这样至少证明大家都还记着还有这个人的存在,虽然早已不在了。
昨晚上又做了梦,梦到儿子坐在他的床边,一手拉着小静,一手拉着他,没有说话。
梦醒来后他躺在床上许久没有起来,他多么希望梦没有醒来,他能一直看到儿子,感受他的存在。
“是平新的朋友?”
“啊?哦,是这样的,那位先生是这样说的。”聂伯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
聂广义看他,脸色有些不悦,“想什么呢?”
说着,就已经朝门口走去,他打算亲自去一趟门口,算是迎接吧。
聂伯心颤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跟了上去,去大门口的车上,却还在走神。
聂广义几次看他,他都没发现,弄得老爷子也很没脾气,索性也就不再看他。
车子到了大门口,门口明亮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一个男人斜靠在车上,嘴里噙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
从车里下来,当看清楚男人这个侧影的时候,聂广义整个人都愣住,嘴唇半张着,像是木头一动不动地杵在哪儿,瞪着眼睛痴呆了一般透过铁门的缝隙看着大门外的男人。
聂伯看了看门口,又看看聂广义,声音低缓,“老爷……就是那位先生。”
聂广义应该是没听到他这话,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的人,一瞬也不瞬,一颗心,剧烈地跳着。
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像是遮挡了一层薄纱。
淡淡的灯光温和地笼罩着他的周身,就连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变得十分的柔和,他慢慢地抬起一只脚,落下,然后抬起另一只脚,一步一步朝那个人走去。
靠在车上的男人许是在想什么事情,直到聂广义快要到身边了才猛然回过神,侧脸看去,唇上噙着的烟掉在地上,他低头捻灭,站直身。
沉默无声,周围一片静寂,就连风都温柔有加。
“平新……”
聂广义颤抖的嗓音在静寂的周围响起,映衬得黑夜越发的沉静,这两个字,他是用了几乎全身的力气才叫出来的,声音颤抖不已。
男人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跟前,墨镜依然在眼睛上戴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聂广义的手缓慢而又颤抖的抬起来,却在空中停留后落下,他不敢,他怕摘掉眼镜看到的不是他的儿子。
他从来都不敢奢望已经死去的孩子再活过来,只是期待能每天在梦里与他相见,希望妻子能够醒过来,虽然已经是支离破碎的家,可是能有个伴儿说说话,好歹活着还有些意义。
落下的手再次抬起来,这一次,聂广义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手落在墨镜上,缓缓地拿掉。
“平新。”他嗓音低沉浑厚,没有颤音,身体也没有颤抖,在看清楚儿子面孔的这一刻,他沸腾的心陡然间就归于了平静。
生死离别,在他这个年纪,其实早该看开的,他只是一直都在固执,一直都不愿意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这一刻他忽然间豁然开朗,死亡是每个人的最终归宿,生命的长与短不单单在于时间的长短,活着有没有意义这才是生命。
他的儿子,一直都活在他的心里,无论在与不在。
“父亲。”聂平新平静地唤他,然后用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方式,拥抱了他,之后便再也没有言语。
聂伯在一旁抹眼泪,刚才在看到四少爷的时候,他不敢认,他怕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让老爷白高兴一场。
四少爷当年离开,他是陪着老爷太太一起去的南方在医院里跟四少爷做了最后的道别,老爷和太太经受不住打击双双昏迷,四少爷的后事是大少爷一手操办的。
聂伯这已经叫习惯了,聂平新他叫四少爷,聂霆炀他叫大少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大少爷是聂平青。
不管四少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今他回来,这就是最好的,无需去过问这几年他去哪儿了,在做什么。
聂广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