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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子一孙被赶出病房不许探视,老爷子这会儿瞧见这俩人就浑身疼。
病房外的走廊里,叔侄二人面对着面一人靠着一面墙,双手斜插在口袋里,两张原本俊朗迷人的脸庞上此时虽然血迹斑斑,但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影响了这帅气,反而还给人一种另类的性感之美。
聂霆炀说:“老四,你不是挺厉害嘛,给你爹治治呗,你听他哼哼咛咛的,疼得多难受。”
这打了一架后,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叫小叔了,省得这个妖怪总是倚老卖老占他便宜,明明比他大了几岁,可愣是比他高了一辈,想想都心里不平衡。
聂平新翻他一眼,“没大没小,叫老子。”
“我老子在牢里蹲着。”
“我也是你老子。”
“就你?”聂霆炀撇着嘴,“也配?”
聂平新哼道:“这血缘关系摆在这里,你想不承认都不行,赶紧的叫小爹。”
“噗--”聂霆炀没忍住笑出声,“小爹?老四,小爹可不是乱叫的,你得弄清楚了再说,我怕我这一叫,到时候你爹他削我。”
聂平新蹙眉,小爹,有什么不对?
来人间这三年多,他自认为学习了所有的东西,难道还有他漏掉的?
当然,这个傲娇货才不会承认自己有没学到的,口袋里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等我接了电话再来收拾你!”
说完就朝走廊的那头安全通道走去,一边走一边接起电话,“宋久久,有事?”
电话里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只能有你有事找我就不能我没事找你吗?”
聂平新将手机拿离耳朵一段距离,眉头紧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大嗓门的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女人,严重怀疑就是男人!
那边没声音了,他这才将手机重新拿离耳朵近一些,说:“宋久久,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吗?”
“为什么?当然是等你了!”
“跟个男人似的大嗓门,没有男人会喜欢的。”
话音刚落,只听电话里传入一个娇柔得能滴水的女声,“新新,人家想你了……”
“呕--”
聂平新一阵干呕,简直比聂霆炀那两口子还令人恶心。
电话那边,宋久久担心的声音响起,“新新,你怎么了?是不是怀孕了?”
聂平新,“……”
“新新,你到底怎么了嘛?要是怀孕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发誓!”
“宋久久,从今天开始你再敢给我打电话,我弄死你!”聂平新气得肺都要炸了,电话直接挂断。
捂着心口,心肝儿疼!
这个女人,绝对是他的克星,当初怎么就找上她做挡箭牌了呢?他真是瞎了眼了!
“啊!”
一转身,却赫然发先生身后站着一个人,差点又把聂平新给吓死!
毫不犹豫地攥起拳头,用力地砸在了聂霆炀的腹部,“混蛋!幸好老子没心脏病,否则一命呜呼了!”
聂霆炀嗷嚎着捂着肚子,皱眉切齿,“聂平新,你这个王八蛋!”
“你说什么?你说我王八蛋?我要去告诉你爷,你骂他是王八。”聂平新一脸得瑟地朝病房走去。
唐页正好从楼下上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心疼自己的男人,却又忍不住抱怨,“都跟你说了,以后离这个妖怪远点,你偏不听,他就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呸!”
她朝着聂平新的背影啐了一口,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怨,反正今天欺负他男人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罢了,早晚有一天她得让着混蛋双倍偿还!
聂霆炀歪头靠在她的肩上,一脸撒娇样儿,“还是老婆最疼我,爱你。”
唐页抱着他的脑袋,轻轻拍了拍,“乖,老婆也爱你,么么。”
“呕--”
聂平新再次要呕吐了,有时候听力好真不是件什么好事。
傍晚聂霆炀和唐页从医院离开,准备回唐家,在医院门口看到了聂亚男,她似乎在等谁,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在那里走来走去。
聂霆炀对唐页说:“我过去跟她说几句话,你在车里等我。”
“去吧,我等你。”
看到大哥,聂亚男的脸色有些僵硬,叫了声“哥”后就没了后音。
聂霆炀问:“等人?”
聂亚男抿了下嘴唇,“等你。”随即眼睛快速地瞟了周围一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哥,求求你别告诉爷爷,否则爷爷会打死我的。”
“既然知道,当初做什么去了?”
“我……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迫不得已的苦衷?”聂霆炀冷笑,“聂亚男,你当我是傻瓜吗?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要么你断绝跟陈峰来往,要么你就跟聂家断绝关系。”
“哟,什么情况?妹妹给哥哥下跪?”聂平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的讽刺。
聂亚男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惊慌,“小,小叔。”
聂平新盯着她,“怎么?做了对不起你哥的事?”
顿了下又说:“那也不至于跟他下跪吧?这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还真没听说跪兄长的。”
岂料,聂霆炀却接了话,“长兄如父,老四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没听说过?”
聂平新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这明明是在帮他说话,不识好歹!
“哥,嫂子还在等你,我就不耽误你们去吃饭了,改天你回去了我们再聊。”聂亚男说完转身就要走。
聂霆炀没应她,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如果她还执迷不悟在错误的路上继续走,那么他必须要替父母做一个决定了。
聂平新开了口,“你哥忙,小叔不忙,我们聊聊如何?”
聂亚男一愣,扭过头,“小叔,我,我还有约,改天回家了再聊吧。”
聂平新目光锁视着她,眼中似笑非笑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声音里带着一丝讥嘲,“难道说小叔还没你约会的那个人重要?”
聂亚男,“……”
一个名叫“他她”,极其有情调的小咖啡馆,这是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
然而今天,聂平新却把跟聂亚男聊天的地方选在了这里。
聂平新觉得这地方很好,可聂亚男却别扭得不行。
刚才他们进来,一路上很多女人都在看他,还听到有女人说:“哇,好帅的男人!”
她们是把他当成了她的男朋友吧?
聂平新点了杯白咖啡,问她喝什么,她随口也应了句,跟你一样。
在咖啡端上来的时间里里,两人都没再说话。
“小叔……”聂亚男犹豫再三,还是先开了口,她的心里很没底,也很忐忑,不知道这个小叔要跟她聊什么,隐隐之中,她觉得这事估计跟她与陈峰有关。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大概是草木皆兵。
聂平新抬眸晲她一眼,“有话就说。”
“……”难道不应该是他有话跟她说的吗?
聂亚男抿了抿嘴唇,“小叔,你约我出来……要聊什么?”
聂平新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说道:“你今天哭过了?”
聂亚男一愣,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眼睛,“没,没哭过啊,怎么了?是不是眼睛有些红?大概是昨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
“哭了一夜?”聂平新勾起嘴唇,这时候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上来,香味扑鼻而来。
聂平新端着咖啡放在鼻子前深吸一口气,确实好闻,这凡人也挺会享受,他那儿就没这东西。
轻啜了一口,味道也很好,记得第一次喝这玩意儿的时候他是十分抵触的,不过喝了一次后就爱上了,这东西会上瘾。
聂亚男的脸色很不好,有一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慌乱,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太烫了,喝完又立马吐了出来。
聂平新皱眉,“那么着急做什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她正在擦嘴,他却又慢悠悠地来了句,“心虚一般都这样。”
这下,聂亚男慌乱间一下子打翻了桌上的咖啡,好在身上穿着的是条牛仔裤,不然就这热咖啡非把她的腿烫伤不可。
服务生过来帮她处理,聂平新这会儿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慢悠悠地品尝着咖啡。
等服务生收拾好,又给聂亚男端上来一杯咖啡,聂平新这又开口,“自己做的事情还害怕别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当初既然选择了走那条路,就该知道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聂亚男突然哭了起来,伏在桌上哭得很伤心,身体拼命地抖着。
附近已经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了,还好椅子的靠背都比较高,将座位围得像个半包的房间,不站起来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聂亚男断断续续地哭了好一阵子,这期间,聂平新换了两杯咖啡,喝得不亦乐乎。
终于,她自己不哭了,抬起头,一双眼红得跟兔子眼似的。
声音沙哑,“小叔,我哥是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聂平新微微一笑,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相当于间接承认了。
于是,在聂亚男的心里,对自己的大哥又多了几分不满。
这边聂霆炀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对唐页说:“绝对是聂平新那混蛋在骂我。”
唐页赞同地点头,“那混蛋就不是人!”
然后,聂平新也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一双犀利的眼睛嗖嗖地就射向对面,不用想绝对是这女人在心里骂他。
聂亚男感觉两道利光射过来,抬眸看去,有些不明白,这小叔的眼神怎么充满了怒气,怎么了?
在心里对着侄女已经没一点好感了,聂平新直截了当地开口,声音岑冷,透着阵阵沁入骨髓的寒意,“聂亚男,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从现在开始断绝跟陈峰的任何来往,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跟陈府有任何的关系,我一定会打断你的双腿。”
聂亚男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腿,好似双腿已经没了。
“听到没有!”聂平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得咖啡杯都是晃动的。
聂亚男吓得脸都白了,“听,听到了。”这个小叔聂亚男平日里接触不多,但是印象中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今天这样凶巴巴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真是吓着她了。
“不争气的东西!你爸要是知道非得活活被你气死!”说完,起身离开。
聂平新离开后,聂亚男好一阵子才从惊恐中回过神,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腿,还在。
她深吸一口气,打算也离开,这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看,嘴角勾起,接起电话,“陈先生,我一会儿就到,等我一下哦。”
在两人都离开后,他们后面一个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勾唇轻笑,今天得了这新闻回去,总编若是再说她没用,她非把东西摔他脸上!
☆、270:难以启齿
隔天,A城又是阴沉沉的天气,夏季要来了,一场春雨一阵热。
唐页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冬天的时候她怕冷,衣服一个劲儿地朝身上捂,可夏天虽然不冷了,却热得难受,她又不能吹空调,一想起像是烤面包一样的夏季,她就发憷。
“怎么了?叹什么气?”聂霆炀从盥洗室出来,正好听到她在叹气,就走过来,从身后环住她。
今天她难得醒来的很早,七点半就起来了。
她说:“又要下雨了。”
“看样子是这样,不喜欢下雨?”虽然已是四月,可是早晨起来风还是有些凉,聂霆炀伸手将窗户关小,“要不我今天不去公司,在家陪你?”
他想她大概是因为下雨不能出门所以才心情不好,故而打算在家陪她。
可没曾想,她竟然惆怅的是夏季要来了,可真是个心思朝前的女人。
唐页说:“这天一晴,天就又热了几分,下一场雨热一些,很快夏季就来了,那么热,好烦人。”
聂霆炀失笑出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与她面对着面,“等天热了我们就去K国,那里凉快。”
K国跟A城正好一冬一夏,一春一秋。
“好啊。”这个方法唐页还真是没想到,想想这样挺好。
转身重新看着窗外,唐页这才又说:“有件事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他笑,将她抱起来坐在吊椅上,“嗯?竟然还敢对我有所隐瞒,速速招来。”
她看着他,表情无波,“我是很严肃认真的。”
聂霆炀观察了她几秒钟,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好,我洗耳恭听。”
“昨晚上你洗澡那会儿,爸爸跟我说聂亚男又去陈府了。”
陈府有跟唐震通信的人,毕竟他怎么说也是陈峰的儿子,而且还是独子。
陈峰自从年轻的时候离婚后又有过两段婚姻,第二任太太结婚两年,终于怀孕,却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