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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冷哼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面容姣好的女子全然没了初现时梨花带雨的模样,满脸都是点点红痕。秦泽遇回身将凌鸽拥在怀中,没让她看见沈青口吐鲜血的模样。
沄坊本就是烟花之所,女子的笑骂声不绝于耳,加之苏临之一招之内就将女子制服,因而纱幔中的事情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秦泽遇见苏临之已经用纱幔为沈青掩面,便松开了环着凌鸽的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苏兄对这件事怎么看?”
“不好说。”
“喔?”秦泽遇挑了挑眉。
“你们两个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确实不好说。”立在原地,像是懵了一般,完全不像是刚刚说了话的人。
之前一直追查凌鸽下落的黑衣人应该是将凌鸽圈禁在湖中阁之人所派,按理说应该是针对凌鸽。可偏偏,沈青针对的是苏临之。
秦泽遇好笑地看着凌鸽,牵了她的手,“在下就先回房了,这里的事,还劳烦苏兄处理一下。”
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凌鸽有些恶心,被秦泽遇牵着的手紧了紧。此刻,她的手心满是汗,秦泽遇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凌鸽有些恍惚地靠在缩在床的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里面。
“没事了,是刺客,就随时都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你不必为她难过。”秦泽遇寻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捏住凌鸽的手。
“人命,就当真如草芥吗?”凌鸽抬起头,目色飘渺。
“人命并非如草芥,只是每个人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就是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自己要走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谜初解
凌鸽有些恍惚地靠在缩在床的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里面。
“没事了,是刺客,就随时都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你不必为她难过。”秦泽遇寻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捏住凌鸽的手。
“人命,就当真如草芥吗?”凌鸽抬起头,目色飘渺。她想起来从小到大的日子,自己被困在一泓湖水的中央,何尝不是像极了浮萍,永远都没有着落,永远都无法靠岸。
“人命并非如草芥,只是每个人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不管是不是迫于无奈,一旦做出选择,就是选择了自己的命运。”秦泽遇的话打断了凌鸽的思绪,如同一块可以倚靠的大石,即使是看着都能心安。
月光透过纸窗洒在地面上,从凌鸽躺着的角度看过去,秦泽遇的侧脸格外深邃。
凌鸽是醒着的,秦泽遇也是。
她的目光从上往下移,最后定在他布满红痕的手上。凌鸽想起沈青的尖叫声,一时明白过来。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借着月光在包裹里翻翻找找,拣出白彩偷偷塞在秦泽遇衣服里的芦荟膏。
身着白色里衣的少女跪在侧身躺着的男子跟前,像是描绘什么美好的图一般仔仔细细地在男子手上涂抹。
月色清明,眉目清秀的女子面色忧郁,盯着男子的手,半晌,松了一口气。
横竖睡不着,凌鸽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夜晚给沄坊增添了许多的旖旎之色,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一派灯火酒色,七拐八拐的,周围渐渐没了声响,安静下来。
倒是奇怪了,烟花之地还能找到这样的宁静之所。
凌鸽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自己是在船上,便安心地靠坐在船舱的一个夹角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突兀的声音响起,凌鸽皱了皱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月色清凉,几道银光闪过,苏临之反手一挥,银色的暗器原路返回,两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不说?”苏临之清冷的声音让凌鸽打了个激灵,她往前凑了凑,还没站定,便被银色的光闪到了眼睛,倒吸一口气,“小心”两个字还没喊出来,一双温暖的手便掩住了她的嘴巴。
刀起落下,苏临之眼疾手快地托住刀锋,鲜血在月光下并不明显,但滴答滴答的声音轻声响起,一股寒意从凌鸽的脚尖升腾。
“没事的。”秦泽遇低声在她耳边道。
可能是挥手的动作太大,不知什么东西从苏临之的怀中滑落,在寂静的角落“铛铛”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
蓦地,几个黑衣人相视对望,纷纷跪倒在地,拱手低声道:“主公!”
凌鸽皱了皱眉,不解地回头看向秦泽遇,只见他亦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苏临之负手立在寒风中,衣玦簌簌,仿佛天人临世。
自他出现起,仿似秦泽遇和凌鸽就一直被牵扯进什么麻烦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在沁洲城,追查凌鸽去向的黑衣人也一直都没消失。
夜里发生在寂静处的事情倒是掩盖了第一次看到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不安之感,凌鸽由着秦泽遇护在怀里,直到所有人都退去,久久地凝视着江上圆月。
半晌,秦泽遇轻声道:“回去吧。”
是日深夜,锦国内宫。
“你确定,那人手里有竹叶环?”眉眼娇艳的女子皱了眉,眼里焦急热切交集,握着茶杯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是,当时在场的不止在下,所有人都很确信,那就是竹叶环。”司命目光清冷,回复道。
女子深呼一口气,摊在椅子上,目光失神地喃喃道:“终于找到他了,终于……找到了……”
“娘娘……”司命欲言又止,“可是娘娘,这么些年了,竹叶环也有可能遗失,属下认为,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谨慎?”女子冷哼一声,“他把我儿子藏起来这么些年,以为我就可以被他操控吗?果然是一介武夫,愚不可及。司命,竹叶环在手,他便是你们的主子,从今天开始,你们便跟随在他左右,务必护得他周全。只是,暂且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另外,凌鸽跟他在一起倒是没什么危险,你们只管暗中保护,凌鸽带回湖中阁的事,就先缓一缓吧。”
“遵命!”
女子挥了挥手,等到房间里没了任何声响之后闭上眼眸。疲惫之色蔓延上她的面孔,烛光摇曳,女子叹了一口气,唤来正在为她添茶的丫鬟。
“小荷,你说,他们还会认我这个娘吗?”女子依旧闭着眼睛,朱唇轻启。
“娘娘,您是说大皇子吗?”话音刚落,才意识到刚才听到的是“他们”两个字,“公主,您不要多想,两位主子善良聪慧,肯定能明白您的苦心。”
“可是我毕竟囚禁了凌鸽这么多年,凌云又失踪那么久,就算他们能原谅我,我又怎么能原谅我自己。”
“秦泽遇,我不懂。”凌鸽躺在床榻上,转过身来正对着躺在地上的秦泽遇。
“哪里不懂?”秦泽遇依旧闭着眼睛,淡淡开口。清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好看的侧脸。
“那些黑衣人跟之前要抓我的黑衣人是同一批人吗?”
“看身手应该是。”
“可是他们今天本来要杀的是苏临之?”
“小傻妞儿,有一点你搞错了。”秦泽遇睁开眼睛,对上凌鸽迷茫地双眸,“这些黑衣人一直都是想保护你,抓你,只是想带你回湖中阁。”
“保护我?”凌鸽轻声重复刚才秦泽遇说过的话,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把我囚禁在湖中阁的人,其实是为了我好?”这算什么?打着这样的旗号将她困了这么些年,这算什么?
“也不能就那么说,起码,那人应该是怕你出什么意外。”秦泽遇复又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一句话。
什么样的人会有这么惨烈的方式来保护一个人?又是什么人值得那人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
凌鸽转过身背对着秦泽遇的方向,心里回荡着刚刚秦泽遇所说的每一个字。如此说来,囚禁自己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人。可是这个人手下的人为什么会对苏临之毕恭毕敬?苏临之掉落在地上的那个东西是信物吗?他跟秦泽遇的相貌又那么相似,他到底是什么人?接近秦泽遇和自己又有什么企图?还有兰生,到底是什么人?一团团的疑问像是要炸开一般盘旋在凌鸽的脑海。
“别想了,有我呢。”身后一股温暖的气息袭来,将凌鸽团团包围住,凌鸽转过身,往来人怀里缩了缩,倦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她彻底睡过去之后,秦泽遇坐起身来,盯着窗外的月亮半晌,换上一身黑衣,悄然出门。他步伐轻盈,一点声音都没有,在回廊里转了几个弯,推门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亮堂堂一片,却一个人都没有。他环顾一周,在门口看到一身沾染了血迹的衣服,轻轻旋转,落在房梁上。
月白色的衣服,正是方才被一种黑衣人围住时苏临之身上的衣服。想必他回来换过衣服之后又出了门。
这个人犹如谜团一般出现在了秦泽遇和凌鸽的周围,真的只是巧合吗?
须臾,苏临之推门而入,坐在桌前半晌,从怀里掏出一块翠绿色的圆环。圆环是由一片片竹叶拼合而成,晶莹透亮,在光下熠熠生辉。圆环刚好能握在手中,这么看来,这个圆环更像是女孩子的玉镯。回想起来,当时从苏临之衣袖中掉落而出的似乎就是这个东西。
“出来吧。”苏临之淡淡开口道。
秦泽遇不动声色地落下,刚好停在苏临之对面的凳子边上。他大喇喇地坐下,拿起茶壶,觉得重量有些轻,摇了摇,“怎么没水了。”
“你怀疑我。”苏临之抬头,目光正对上秦泽遇,只见对面的人歪嘴笑了笑,一副痞子公子的模样。
“这样的你,跟在凌鸽身边的你可真是不一样。”
秦泽遇挑了挑眉,伸手拿过苏临之手中的圆环,往上抛了抛,复又接住,举在油灯下细细观察,随口说道:“我一向这样,不过在凌鸽面前,谦谦君子的模样还是要装一装的。”
苏临之觉得好笑,岔开话题道:“既然怀疑我,还这么出现在这儿,你这是……”
“虽然怀疑你,但还是相信你父亲和娘亲的。所以,”秦泽遇凑近了些,狡黠的目光闪着光,“这个圆环是什么?”
他这么开门见山地问,倒是让苏临之有些猝不及防。他微微愣怔,目光恢复清明之后,开口道:“这是竹叶环,自我出生便佩戴在我身上。”
秦泽遇放下手里的竹叶环,略略思索后开口问道:“那你知道这个,叫竹叶环是吧,这个竹叶环是从哪儿来的吗?”
苏临之皱了皱眉,“自小便带在身上的东西,早就习惯了,怎么还想的起来去问这是哪儿来得。”
“说的也是。”秦泽遇眯了眯眼,“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接你们的。”
“卫老先生让你来的?”秦泽遇一只手搭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是。”
“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说明身份?”
“秦思瀚,有黑衣人一直尾随你们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思瀚三个字一出口,秦泽遇勾唇笑了笑,“看来你真的是卫临之了,那你跟我解释解释,这黑衣人怎么一见你这竹叶环就管你叫主公呢?”他敲了敲手边的翡翠,双目光华流转。
“凌鸽呢?”苏临之四周扫视一番,目光落在适才秦泽遇落下的房梁上。
“别看了,吸了点迷魂香,睡得正香呢。”秦泽遇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可真是……禽兽。你先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吧。”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锦国皇后蒋环派出来的,她跟凌鸽的具体关系我还没查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派出这些黑衣人,是为了保护凌鸽。”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没了声响。
破晓时分,天色渐明,湖面上波光粼粼。
祁越秦思瀚,桃花林卫临之,这两个人皆名动天下,为世人所景仰。聪明如他们,怎会想不通这其中的玄机。
看来,这蒋环跟秦泽遇此次来到锦国要查的事情脱不了干系。而凌鸽,懵懵懂懂地活了这些年,竟也被卷入了一场自己丝毫不了解的纷争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桃花悟
祁越秦思瀚,桃花林卫临之,这两个人皆名动天下,为世人所景仰。聪明如他们,怎会想不通这其中的玄机。
看来,这蒋环跟秦泽遇此次来到锦国要查的事情脱不了干系。而凌鸽,懵懵懂懂地活了这些年,竟也被卷入了一场自己丝毫不了解的纷争中。
凌鸽醒来时房间内空无一人,洗漱完毕之后,秦泽遇还是没有回来。回想起昨夜的所见所闻,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像,与她极其相似的眉眼,不幸的遭遇,同样的身世不明……难道……
“吱呀”一声,秦泽遇大摇大摆地进了门,见凌鸽没在床上,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