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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只是利用你的父亲，并不爱他，所以，他要我的照片的时候，我随便留下了凌心的照片给他，当时照片的背后，还有凌心的签名，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你父亲竟然从照片里都能分辨照片中的凌心不是我，于是，他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找我，但是，我很遗憾，这个时候，让你母亲发现了凌心的照片，进而引发了那原本不该发生的惨剧。”
这个时候的凌月并没有隐瞒事情的真相，而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所有事情的原委。
“脸色这么苍白，我看你是要死了吧，你想在临死前，让你儿子姓我们殷家的姓，是吧？那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答应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随便，你毁掉了对我来说，多么珍贵的东西，你既然这么喜欢折磨人，真不愧为鬼王的名号，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儿子，永远都无法坦荡做人，这一辈子，就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吧，谁让他倒霉，有一个见不得广光的母亲。”
说完，殷野悠痛得立刻离开了房间，他一刻都不要再耽搁下去了
他无法面对欧阳齐天，更加无法面对欧阳冰依。
“晓然，对不起。”凌月到了这个时候，才软弱的伸出双手，用力的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这些年，为了仇恨，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个好母亲应该做的事。
“妈，您脸色真的很不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楚晓然这才看到凌月惨白的脸色真的很不乐观，才知道，她的身体真的可能有毛病，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原意相信，一向硬朗的母亲会像殷野悠所说的那样，就快要死了。
“凌月，究竟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欧阳齐天也开始担心起看起来，越来越不正常的凌月，俯身关心的问着。
“凌心诈死，一是因为你，二是因为我，当我明白，她为了我是怎样忍痛割舍掉你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失去她了，虽然那车祸是一件意外，但是，我还是把司机给杀了，齐天，我是真的爱你，这辈子，我就爱你这一个男人，但是，现在，该是我去找殷少棠的时候，我欠他的，我要去还他，我把晓然这个孩子，交给你了，我没有给他一天母爱，现在想要给，已经来不及了。”
凌月一鼓作气的说着这番长篇大论，但是说到最后，也变得越来越虚弱了。
“怎么会来不及？小月，不要胡说。”欧阳齐天皱眉，“我们马上去帮你找医生。”
“不用了，我跟心儿的父亲，有先天的肾病，而心儿在十六岁那年，就病发了，两个肾都是坏的，我知道，那个时候我两个肾都是健康的，但是迟早都会坏掉，可是，我不怕，我要留住心儿的命，于是分给她一个，所以，为了报答我，她在知道我爱上你的时候，决定把你让给我，我以为，一个肾换一个男人，是我应得的，但是，我现在才明白，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勉强的，所以，你无法爱我，我不怪你了，因为不是你不想爱我，而是你根本就做不到。”
也许人到了要归西的时候，生前很多看不明白的事情，就都会明白了。
“不要再说了，小月，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欧阳齐天见凌月已经气喘吁吁的了，有点不忍，开口劝慰着。
“不，让我说吧，我怕现在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凌月摇头拒绝，她不想休息，她知道，她肚子里的那颗肾已经坏掉了，她之前早有所察觉，所以，她才要把欧阳冰依抓来，逼欧阳齐天现身，因为她追逐了他这么多年，她想要见他，哪怕是最后一面。
“妈，不要——”看到虚弱的凌月，楚晓然这才感觉到即将分别的恐惧，他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凌月，他不想失去她，不想离开她。
“晓然，你是殷家的孩子，即使你大哥不认你，你也要努力让他认你，不是为了殷家的财产，是妈妈欠了你爸爸的，你这可怜的孩子，妈妈害了你，妈妈对不起你，你要帮你的爸爸让你哥哥尽快忘掉仇恨，因为，仇恨会让一个人永远都无法明白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凌月看着楚晓然，那眼中的不舍，一览无遗。
“我知道，我答应你，会好好的看着大哥，让他的人生过得快乐，明白幸福。”楚晓然暗暗发誓，他不会离开殷野悠的身边的，他会回去找他。
“阿姨，不要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见到凌月的眼皮就快要闭上的时候，欧阳冰依也心疼了，她拉着凌月的手，这个跟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阿姨，她还是觉得很亲切。
“冰依，对不起，齐天，对不起，这一刻开始，我向你们保证，梦魇终于结束了……”凌月说完这番话，握着楚晓然跟欧阳冰依的手，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没有悲痛欲绝的哭声，所有的人，都很有默契的安安静静的送凌月离开这个世界。
欧阳冰依想起，八岁那年，凌心牵着她的手过街，她调皮的蹦蹦跳跳朝前走，等她走到街对面，转头等她妈妈凌心过来的时候，凌心突然捂着肚子，停在了马路中央，后来，那辆货车才从另一边街道转弯开出来。
那边的绿灯亮了，她们通行的马路却是红灯，但是，凌心根本就没有移动脚步，然后那辆车便直直的开了过去，之后，她被眼泪浸满了眼眶，到了今天，她才明白，即使没有那辆车，凌心也许仍然摆脱不了死亡的来临，因为，她们都有着家族的遗传肾病。
而她，会不会也遗传到呢？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病，她的父亲，该要怎么承受她的死亡，还有那个人？
他会为她哭泣吗？
第98章 合约自动取消
办完了凌月的丧事，欧阳冰依领着欧阳一水跟欧阳齐天，还有楚晓然一起去给看凌心，再次回到C市的时候，在这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对欧阳冰依来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在这里，她承受了太多的悲欢离合。
殷野悠从病房里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现过身了，不过，他做事也不算完全没有交代，他让秃鹰来告诉她，说他们之间的合约取消了，她不用再回殷氏做法律顾问了。
跟秃鹰分别的时候，欧阳冰依感受得到，他明显还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但是碍于她身边的人太多了，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让他最后只能把那些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跟爷爷还有爸爸相认了之后，冰依觉得快乐吗？”在欧阳冰依发呆的时候，欧阳齐天突然发出疑问。
“当然快乐啊，爸爸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她的表情很明显的表示出了她不快乐吗？秃鹰走了之后，她的脑子的确被殷野悠给填得满满的，但是她只是担心他罢了，他现在终于心甘情愿的放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哦，快乐就好。”从秃鹰走后，欧阳冰依的脸上就是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当然会担心啦。
这些日子，他从幽灵天使其他成员那里，还有欧阳一水的口中，以及楚晓然的口中，将所有凌乱的信息自动组织成了一个完整的因果关系，他也明白了殷野悠跟他宝贝女儿之间的爱恨纠葛，可是，他却无法在他们中间做什么事。
在真相大白后到现在，他一直很佩服欧阳冰依的冷静，她没有激动到大喊大叫，也没有哭喊着要任何人帮她的过去讨回一个公道，而他也知道，在欧阳冰依被她爷爷带走的这五年里，殷野悠过得那也不是人过得日子，这样的殷野悠，即使做错了事情，但是他自己也惩罚了自己，在他对欧阳冰依心存恨的同时，又无法自拔的爱上欧阳冰依，这无疑是对他自己的一个最大的惩罚。
所以，欧阳齐天也没有想过，再去为自己的女儿去讨一个什么公道回来。
在他看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虽然，他这么认为，欧阳一水也可以这么罢手，但是却有一个人不是这样想的，那就是欧阳鸿鹰。
“既然爸已经回来了，那么，爷爷、爸，我也该把欧阳家的事业交出来了。”欧阳鸿鹰在看他们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也适时开口，因为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才不是欧阳家的人，根本就没有拥有欧阳家族的血脉关系，所以，他认为他没有资格管理欧阳家的产业。
“鸿鹰，你在胡说什么？”欧阳齐天皱眉，“你是爷爷的孙子，是爸的儿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关系，在你没有继承人的时候，你想交给谁？”
“我……”欧阳鸿鹰没有料到，他们到现在还把他当成一家人，甚是感动。
“就是啊，大哥，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欧阳冰依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这样之后，鸿鹰就不会觉得自己坐欧阳家的当家而坐得不是那么当之无愧了。”一抹狡黠的精光从欧阳一水的眼睛里一闪而逝。
“什么办法？”欧阳齐天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欧阳一水的笑容让他觉得背脊发凉，难道是有一个他不知道的阴谋在悄然发生。
“那就是让冰依跟鸿鹰结婚啊，这样，鸿鹰就是我们欧阳家的孙女婿了嘛，鸿鹰他自然就不会再觉得他没有资格了。”欧阳一水的话，无疑是一个响天际的炸雷，欧阳齐天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直接拒绝，这个老头子，明明十分清楚欧阳冰依跟殷野悠之间的感情，却不想办法撮合这两个人和好，却在另一边想着如何搞破坏。
可是，另一道声音，比他更迅速，更直接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要——”欧阳冰依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脱口而出，当看到三双眼睛直刷刷的都盯着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然后低着头，讷讷的解释，“爷爷，您不要害鸿鹰大哥了，我……我不是不要跟大哥结婚，而是，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
“不会跟任何人结婚？这是为什么？”欧阳齐天这就不明白了，即使不爱殷野悠了，那也只是一段感情的失败而已，但是，并不代表要为了这段失败的感情，而终身不嫁吧。
再说了，他的女儿如果不幸福的话，他以后要怎么跟凌心交待。
“是啊，冰依，告诉爷爷，为什么是不跟任何人结婚？”欧阳一水也觉得诧异，他以为，把欧阳鸿鹰搬出来，是可以逼欧阳冰依正式心中的感情，但是，他这么一逼，逼出来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惊人。
“因为妈妈跟阿姨都有先天性的肾病，所以……”欧阳冰依低着头，这是她最新的担心，另外的问题，就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再为自己的丈夫生儿育女了，而欧阳鸿鹰他需要一个继承人来继承欧阳家的事业，如果真的娶了她的话，她永远都无法为欧阳鸿鹰提供一个继承人。
“傻孩子，爷爷说你这几天闷闷不乐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担心，你放心，等咱们回去之后，爷爷立刻安排医生替你检查，一定会没事的，凌家的病，是传女不传男，但是，你身上的血液是咱们欧阳家的，所以，一定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欧阳一水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是……”就算真的没有，她还是不能跟任何人结婚，她这辈子可以不结婚吗？但是看到欧阳一水跟欧阳齐天殷切的眼光，他们虽然创立了欧阳家那么大的家族，但是，他们仍然是一个平凡的爷爷，平凡的父亲，希望自己的孙女，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懂得了他们的心思，欧阳冰依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反对下去。
“还有可是，是什么？”欧阳一水皱着眉头，对于结婚，他的孙女竟然有这么多的顾虑么？
而且，他这个做人家爷爷的，好像到了现在才想要去关心，五年前，她跟殷野悠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殷野悠也是他的义孙嘛，还是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撒旦，这么优秀的义孙，他还是喜欢的噻。
“因为，我不能生孩子了，所以，大哥如果想要以后生下继承人的话，还是需要去找一个完整的女人。”而她欧阳冰依，是绝对不能满足任何一个想要孩子的男人这样简单的要求的，除非，那个男人不想要孩子，她还可以考虑，但是，这个世界上，会有不想要孩子这么可爱的宝宝的男人吗？
如果有，那也是因为他们不需要老婆吧，所以才不会想要生孩子才对。
“欧阳家想要继承人，不一定非要我生才可以啊，还有鸿祺，鸿风他们都可以生下欧阳家的继承人的，所以，冰依，如果这是你不想要嫁给我的理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欧阳鸿鹰言辞恳切的说着，在他看来，没有孩子又如何，他娶老婆回家，并不是为了生孩子啊，所以，如果这是她拒绝跟他在一起的理由的话，那么他们之间没有问题的。
欧阳冰依愣住了，她以为这个理由应该完全可以让欧阳鸿鹰打退堂鼓了啊，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得到他这样的回答，但是事实上，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别的，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爱欧阳鸿鹰，所以，她不知道他们俩未来所谓的婚姻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相对无言，还是表面的相敬如宾，那样枯燥又没有任何期待的日子，让她觉得无比的恐惧。
然而，她的拒绝还来不及开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