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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锦一愣,咳了一声道:“其实……许维这人也就一般凑合,皇兄不必再费心。我那儿不缺人手……”
皇帝正色道:“既然他不好,朕更应该再送你两个更好的。”
燕承锦没说话。不过皇帝侧目看去之时,燕承锦已经绷起脸来,两边腮帮子鼓鼓的,显然是当真恼了。
皇帝心满意足,笑道:“同你说说罢了,你当许维那般长相又老实的人好找么,多一个也没有,”
燕承锦余怒未消,低低哼了一声。
皇上也不管他如何,话锋轻轻一转:“你瞧不上他,那么可瞧上了别人?”
饶是燕承锦暗里曾动过些小心思,被这样明明白白的问出来,还是有些意外,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晃,险些将茶水晃了出来。
皇帝察颜观色,将他这细微的失态瞧在眼里,当下微微一笑,不无得意地道:“朕瞧着你近来心情大好,总不会毫无缘故吧?你这些日子见得人不少,有没有看上眼的?”
燕承锦听得这话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轻轻地‘啊’了一声。
皇上道:“你发什么愣,朕挑出来的虽然也算是青年才俊,但你看不上也不什么……桃桃,你这是什么表情?”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皇上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燕承锦的目光中略带疑惑。
他对自家这个弟弟可谓知根知底。如上次那般相亲意义上的宴请聚会,燕承锦未必有兴趣奉陪,倒不如另寻些光明正大的机会让他见见人,能凑巧遇上情投意合的自然好,若是没有便当做没这回事,彼此也不尴尬。燕承锦在情爱上或许没有多少心思,人却是不笨,他府上这么些日子以来一直访客不断,皇帝料想他怎么着也该猜出几分背后的用意来了。
皇上这番举动虽是有的放矢,可从本质上来说毕竟还是乱枪打鸟,没把希望全放在上头。但眼见这几日燕承锦明显的心情一天好过一天,皇帝觉得这法子也算是歪打正着,自鸣得意之余也免不了好奇,忍不住要关心一下能让燕承锦心情大好的人选是谁。
可眼下燕承锦一付愕然的模样自然之极,全无一星半点做假之态。自然令人奇怪。
这其实也没什么可怪,燕承锦近来心思多半放到了林景生身上,虽没到念念不忘,但对旁人的关注自然要少了很多。虽然近日府中来的都是青年才俊,然而来访的理由充足更兼言词得体,他也是昏了头,偏偏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更没想到这些人竟都是受皇上指派,前来与他变相相亲的。此时皇帝问来,他便目瞪口呆不知从何说起。再想到自己还与其中几人甚是脾性相投,几乎要引为知已了,若是不知道其中明细还好,此时得知竟是被人一手安排的,顿时尴尬窘迫,最后化为一腔恼羞成怒。
于是燕承锦脸上红白交错,恨恨道:“又是许维又是他们,皇兄你这么做,像什么样子!”
皇帝转着别的心思,见他恼怒也不甚在意,闲闲道:“他们人品家世都还行,别人想挑还没这么多机会呢。别说让你挑挑拣拣,你就是全收了,也没什么。别的哥儿也就寻个人凑合着过日子算了,你是朕的弟弟,自然不同。之前将你嫁入陆家,如今想来却是朕想错了。你这般性情,只该不喜拘束才对。”
燕承锦没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般从一而终的坚定信念,却也没有才俊环绕的伟大理想。被皇兄这般恣意放肆的言语给哽了一下,瞪着皇帝道:“你……你胡说什么?”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半真半假道:“这有什么,别□妾成群,你是朕的弟弟,身边有几个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了不得的?那听话老实长相好的,你就让他端茶倒水,那能言会道的,就陪你说话解闷,有真本事的,就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燕承锦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拉下脸来道:“我去告诉太后,你尽说些混帐话!”
皇帝看他眼梢微红,知道他当真是极恼了。况且这些话确实也不便让太后听到,遂笑了笑道:“桃桃,不过自家兄弟随便说几句私话,告她老人家做什么。”顿了顿却将话题一转:“那近来你心情大好,总该有个原因。”
也不等燕承锦想话应对,皇帝又接着道:“你别和朕胡扯别的,朕阅人无数,你这番春心萌动的小情小态,瞒不过朕的一双眼睛。只要你自己喜欢,朕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你总得让朕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心里却暗暗想着朕给你挑的你瞧不上,你自己挑的朕也得看看般不般配,若是个不成器的,就算你喜欢也不行。
燕承锦这下子不光是眼梢,整张脸都红透了。皇兄和他说话向来喜欢单刀直入,并且以从来不给他留情面为乐。想要张口否认,却又强忍住了,可是那人的名字含在舌尖,努力了几番却终究没好意思吐出来。
还有另一层原因,便是他终究也还没有下定决心,此时皇帝将他逼得太急,反而让燕承锦多少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他顶着张通红的脸强自镇定道:“你尽胡说八道。我去找燕凌。”说罢起身落荒而逃。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哼声道:“你自己不肯说,当朕就没法子知道了么。”
当下故意大声唤住守在屋外的许维。燕承锦早知道这人定然少了皇兄的眼线之用,此时却是顾不得了。况且自己与林景生看起来也不过是君子之交,于是自欺欺人地想着也该没人知道才对。
他却是想得差了,许维虽然差了那么点儿眼力,却胜在做事踏实认真。他是没看出任何端倪,只是把那一日燕承锦什么时候见过什么人多长时间等等全记了下来,若是偶尔听见他们几句谈话,能记得便也记了下来。他拙于言辞然而记性极好,又腆着脸皮远远跟在燕承锦身后,一日工夫从他口中讲出来,都快要赶得上起居注了。
皇帝的眼光是何等炯炯,自然能从微不足道的细节中找出珠丝马迹。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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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太后原本就疼爱小儿子,得知燕承锦真实身份之后,更是心疼他从小要跟着兄长一道学习,弓马骑射君子六艺一样也没有落下,好端端地把本应是临水娇花的人物养得坚硬刚强。太后心下惆怅,又怜悯燕承锦这些日子的不顺遂,于是越发的疼惜他,平时里时时挂念着。这样三天两头的要接他进宫也不是什么少有的事。
只是燕承锦因着皇兄和林景生白日里打了个照面,很是有点儿心虚惴惴,凡事难免小心温顺许多,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了一个下午。仔细留心着皇帝的举动,见他言辞如常,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来。
燕承锦也就把悬了一整天的心悄悄放了下来。
晚膳后又陪太后说了些话,从太后宫中出来,皇上道:“桃桃,前两日西域进贡来些小玩意,倒是有趣,带你去看看。”
他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平常,燕承锦心里却是一跳,若是有什么新奇物事,也该先给太后过目,方才皇帝却提也不提。再者燕承锦如今虽然不方便过问朝堂,却也不是一无所知,这几日京中甚是平静,他可没有听说有什么朝贡一事。因此多了分小心,脸上笑着推却:“臣弟都是多大的人了,还能图这个,若是有趣的,就给燕凌玩吧。”
皇上没有马上答话,过了会儿才淡淡道:“咱们兄弟俩也有些日子没有好好说过话,你回去左右也是无事,陪朕坐一坐。”
燕承锦一听就知道方才那什么贡物果然是子虚乌有,皇兄还讲什么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这完全是比外番贡物更子虚乌有。他兄弟两人向来无所不谈,不说他这些日子殷勤里往来宫中,就说今天早上圣驾到他府上闲坐了一上午,把他拉进宫里来又消费了一下午,这其中有的是说话的时间。
但现在皇帝面不改色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燕承锦却还不能直言道破,只好依着皇帝,顺从地到离此不远的偏殿去‘坐坐’。他隐隐约约的觉得皇兄似是有些一触即发的恼意,一个不好便要爆发出来,却又实在不知道不知道他这份怒气从何而来。能做的便只有打定主意谨言慎行的应付着。
皇帝确实是气恼得很,转眼间瞧见燕承锦小心翼翼地暗中打量自己脸色,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转念又一想林景生到陆府做帐房至今也不过两月不到的时间,燕承锦身份又特殊,这两人便是每日都能见上面,却也不见得能多隐晦的见面。纵然那人花言巧言哄得桃桃动了心,这么短的时间,总不见得能有多深的情谊。搁着晾着过上一段时间,想来就慢慢淡了,那人的底细,也要些时日却仔仔细细地查上一查。毕竟是自家手足,倒也不必伤了情面,落个适得其反却是不美。
想到此处,倒是压下了心中不快,只是一时之间也没有多少话好说。两人在厅中闲坐,茶水喝过了两巡,话却没有说上几句。
燕承锦心中纳闷,又直觉地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皇帝不开口,他更是装聋作哑再不多话。
今天皇上突然到他府上,让他和林景生都颇为措手不及,皇帝还留在他府上用了午膳,可谓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即使这样他还是见缝插针地偷偷给林景生递了话,让他留在府上稍候,等圣驾回宫之后再商议——可谁也没有想到皇帝把他带进宫里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
想来林景生心思玲珑,知道他随皇上进宫,久候不见他回去自会作出应对变通,现在大约不会还留在他府上干等。可心里虽然明白,不知怎地他还是想着回去,要是林景生还留在府上那就更好,其实见面了也未必有什么话可说,但燕承锦莫名地就是想见上一面,就跟小孩子馋糖似的,知道不能当饭吃,可架不住心痒痒……
眼看月上柳梢,燕承锦便寻思着要脱身:“皇兄若无他事,臣弟这就回去了,等过两日再来给太后请安……”
皇上本来面无表情地低头抿茶,听到这里眼神猛然就凌厉起来,也不等燕承锦把话说完,飞快地道:“既然天色不早,你今晚就在宫中住一晚吧,不必回去了。”
燕承锦轻轻‘啊’了一声,讪讪地笑:“此时才不过亥时初刻,也不算太晚吧……”见皇帝木着脸不接他这话,燕承锦犹是不死心,小心看了看他,又接着道:“皇兄事务繁忙,事事俱需要殚精竭虑,我这儿没什么事,也不该打扰,还是回家去的好……”
皇帝突地就怒了,拨高了声音道:“你在宫中住了二十来年,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你还要回什么家?不过留你住一晚,也要推三阻四的。你在惦记着什么!”
燕承锦一窒,张了张嘴发现还真辩驳不得。他不知皇兄为何动怒,但见他在气头上,也就地默默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皇帝见他脸色微黯,也有些不忍心,放缓了口气淡淡道:“你既然知道近来事多,留下来也好看看能帮朕什么忙。”顿了顿道:“你安心住着,明日等太子散了学,朕让他带着二皇子来看你。”
他这样说了,燕承锦也不好再推。他从前住的馆阁日日有宫人洒扫照料,一应物事与从前无异。要住进去也不必再费什么事,就连宫人也是从前服侍过他的那一批,另有几个新来的,也是太后身后挑过的精细人。
弱承锦也不用他们服侍,就连杜仲冬青等都放在外院,只留了一个天麻在身边。他想不明白皇兄此举何意,见天麻亦是一付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显然是个不能商量着拿出主意来的。更觉得心烦意乱,难免东想西想,这一整夜忐忑辗转,也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皇上倒是神色如常了,御案上照样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皇帝也不同燕承锦客气,如从前一般分配了事情指使着他做。也依言让燕凌燕枳两人下午过来说话。那两孩子都十分高兴,围着他叽叽喳喳,任人有再多的忧虑也淡去了几分。
然后太后知道他在宫中,又把他和两个孙儿也一道叫了过去说话,这么下来便到了傍晚时分,便又留他吃了晚饭。
燕承锦试探着又提了提想要出宫的意思,被皇帝与差事还没办完给挡了回去。太后不知就里,只是舍不得他,也在一旁出言挽留。太后开了声,燕承锦纵是满心不情愿也别无他法。
小太子倒是欢喜不尽,悄悄拉住燕承锦衣角,背着其他人道:“皇叔,我夜里过来和你睡,你给我讲故事。嬷嬷们的故事都软绵绵的不好听,我要听妖怪的故事。”
燕凌虽然怕他父皇,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性子一向是个有主见又胆大妄为的,天黑后当真抱着个枕头径自跑过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