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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四万多人一起静静地看着这份来自外星的知识。
半个小时一过，立刻有人请求发言。
主席按下同意发言的按钮后，一个声音就在空旷的会场上响了起来。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很早的时候，我们没有想过探索其他星球？”
语气里饱含了对执行委员会的质疑和不满，主席明白，如果这个问题回答不好，那么他一定会被当场罢免掉的。
当然他早有准备，实际上在看到卓川交给他的收获时，对这个问题他就想到了好几条理由。
“第一，地球本源宣布三星同盟成功，仅仅是六年前。很早以前的探索，都是通过光速飞船进行的，然而那些无人光速飞船，或者是被击落了，或者迟迟没有回音。只有地球本源联系上的其他两个行星本源，才和我们地球文明有类似之处”
“第二，在三星同盟成功之后，我们曾经委托过A级公民向地球本源提起过传送到其他两个星球的事情，但是没有得到许可。只是三年前因为公民B47995的重要性，再次提出传送请求时，才得到了传送许可”
“第三，很显然，B47995的灵魂后继者，在地球本源的概念中，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或者说非常独特的地位。只有他能享受到地球本源提供的传送服务。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地球本源也同样认识到了他的重要性，至于其他人，地球本源显然不愿意支付巨大代价进行空间传送”
这三条理由足够了。
没人再对这个问题发起任何类似的疑问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以前的B47995
下一个问题，仍旧和卓川有关。
“既然B47995的灵魂后继者在地球本源中有那么独特的地位，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对他单独展开一些讨论”
这是一位很有盛名的上位公民的发言。他的名字在整个B级上位公民中都赫赫有名。三百年中，能够在名气上压过他的人，只有两个。
而在上位公民中，名气就是实力。没有实力的人，不配得到关注，也无人会多加理会。相反，无论你多么低调，深入俭出，只要实力强悍，其他上位公民的眼光总会投向你。
就像负责这次大会的主席先生，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的名气却没多少，上位公民选他出来，不过是因为他的战略判断力更好，也更喜欢做这份工作，当然也能拿到额外的一些报酬。
这位上位公民的提议很快得到了大会认可，成为这次会议要解决的第二个问题。
主席先生很快开始讲述卓川的现状。
“他的具体实力状况还不清晰，从天赋到具体灵魂实力上，还需要做一个详细的鉴定。不过根据基本观察来看，与三年前相比，他进步不大，仍然是低位公民的水平。这与我们之前的期望分外不符，本来预计三年的时间，足够他恢复到中位公民的层次。毕竟他之前有着B级上位公民留下的基础”
“对B47995灵魂后继者以后道路的规划建议，我想应该在这次详细鉴定之后，再做出比较恰当”
主席先生最后给了一个客观的提议。
参与大会的众人纷纷点头认可这个提议。
同样参与会议的冯伟仑，在自己的席位上，却对卓川非常妒忌。之前的B47995虽然名声显赫，但那是他晋升成上位公民之后的事情了。而这个卓川，却是借着前人留下的基础，居然能让四万多名上位公民集体讨论他的事情。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对一个刚刚成为公民才三年多的人，实力毫无进步的人，居然如此郑重对待。
这让他非常非常不满，在这一点上，他和那些普通公民们没什么区别。
B47995无视过他，对他不屑一顾，但他在妒忌和愤恨之余，却是完全服气对方的表现和实力的。而且对方的所得，全是拿命拼来的。
而不像这个小子，躺在前人造好的摇篮里，悠哉游哉地过日子。现在又要让四万多上位公民一起关注他，一起想办法解决他面临的问题。这是从没有过的待遇。
他本来和卓川的关系已经淡化，在最后一次谋害对方失败后，在看到对方似乎毫无觉察之后，他曾经想过就让这单方面的恩怨彻底淡化掉。
但卓川的回归，还有这次几乎专门为这个人召开的大会，再次让他心中那些刺和伤痕又浮现了出来。
对方又成了他的执念，这让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
卓川的庄园。
他的朋友们陆续离开，只剩下他的女人和女人的朋友。
方如眉对他的态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这让卓川都有点吃惊。
“这两天，灵魂网络上一些无聊的人在拿你的实力进展迟缓说事，不用理那些无聊的家伙”方如眉居然用着安慰的语气说着。
卓川听到这句话时，是很惊讶的。他想起最初见这个女人时，对方还为难过自己，难道是几年不见，让对方态度有了改变不成？
“哦，谢谢，我没事的。这么点压力算什么”卓川的确很是淡然，他毕竟经历复杂，这种言语上的抨击影响不到他什么。
“哼，那些人一向如此。只以力量为尊，虽说是局势如此，但如果人类只用力量来决定大家地位的话，那我们和草原上的狮子野狗又有什么区别？”她这样说着。
陆晓听到这话也是比较高兴，好友和心上人的关系能够缓和，对夹在当中的她来说，自然是好消息。至于卓川的实力没有什么进步，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卓川点点头，他想起一个问题，开口问道，“以前的我，在这种事情上，是什么看法？你们知道的，我的记忆都丢失了”
听到这个问题，本来对卓川有点和颜悦色的方如眉，脸色沉了下来，她看看陆晓，勉强开口回道，“你和那些家伙们差不多，甚至比他们还过分，对那些实力不如自己，又没有天赋的，努力又不够的，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只是你有一个好处，你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给上一定时间和机会的话，都可能展现出来。不像那些人，完全奉行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失败就是死亡。这样的人类文明，还叫文明世界么，恐怕比你去过的那个蛮荒星球还要野蛮吧？”
卓川摸摸脑袋，这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啊，但听起来好像挺适合在这个新世界中生存的。
他叹了口气，“也许是吧，那个蛮荒世界和这里惊人的类似，也是实力高者可以任意决定实力弱的人生命，随意打死人的事情到处发生”
“你只有一个人，想必也是无能为力吧”陆晓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卓川，她一点都不相信网络中那些人所说的，卓川去了那种地方就是安逸度日的。
“还好吧，至少尽力改变了一些地方”卓川倒是没有说谎，不过他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在两个女人心里产生了什么反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的实力没有多少进步”方如眉似乎恍然大悟，看向卓川的视线也柔和起来。
（他和以前的那个人，果然还是不同的。从上次的新进公民选拔赛中就能看出来了）她这样想着。
陆晓跟着说道，她语气更是肯定“你一定将大量时间用来改变那些人的生存环境了，在地下世界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做的”
卓川有点惭愧，他的确花费了不少时间改造那个世界，但目的可不那么单纯，他只是想在那里开一个灵魂牧场的分基地，顺便试验下轮回世界的构想，当然对那些土著来说，他的做法自然也是好事。
不过陆晓提到了地下世界，让卓川想到了更多事情。
他叹了口气，“说到地下世界，我好久没有去看看了。那里还有一些人，一些事等着我处理”
“这就对了，和以前的你起来，现在的你看起来才更像是个人”方如眉颇为高兴地说着。
对这样的夸奖，卓川只能表示无奈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瓶颈在哪儿
卓川一人回到地下世界后，先去了自己的故居。
那里仍旧是他的所有，并没有因为他搬到地面就重新分配，这也是他享受到的特权之一。
对此卓川倒是没什么意外，毕竟现代世界也有名人故居，没人住但不妨碍它作为历史存在。
推开院门，此时再也不会看到大黑还有黑猪玩耍的景象了。它们两兄弟一个去了附属时空，一个搬家去了地上庄园，也是许多时间没有再见面。
卓川唏嘘不已，景色没变，人已变，他还是颇为怀念当时那种为了生存而奋斗的情景，绞尽脑汁想要在这个充满着宝藏的新世界中站住脚跟。
现在他已经站稳脚跟了，身份也和以前截然不同。那些后备公民的朋友们，还能跟着他一起前进的人，却寥寥无几。
从家里出来，然后卓川又去了学校。
让他欣慰的是，在那里他看到了老校长，还有一些旧时的同学。然而欣慰中又有失落，因为比之以前，熟悉的面孔又少了。
大家谈了一阵，分外感慨。卓川很容易从他们的话中听出朝不保夕的感受来，只是在他面前大家都强忍着，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卓川很是清楚，大局没有改变，尽管他个人处境比之最初好上太多，可他这些老朋友们却仍旧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或许下一刻就是天人永隔的局面。
但卓川现在却改变不了太多。上位公民出台了六年多的两大举措，一是地狱城的梦魔试练，一是地下死斗场的试练，前者他还能干涉，后者就是他无法再插手的。
他的这些后备公民同学和朋友，若是在前者中死去，还能靠着很久之前他和梦魔达成的协议保留下灵魂，以待将来。如果是在后者中死去，就是彻底死了。
卓川偏偏干涉不到地下死斗场中的事情，他虽然有些特权，还渗透不到那里去。
想了想，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中，卓川想到一个改变他们命运的办法，一个让他们从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中脱离出来的方法。
然而他却不能说出来，这个方法同样残酷。
卓川其实非常后悔，以前的他，没有那么多经历，心中仍有犹豫，总是想着或许有朋友也可能会突破到公民层次，如果他那样做了，就是剥夺了他们上升的渠道。
所以那个办法他一直没有付诸实施。
然而他这次回来后，发现仍旧是没有一个同学突破过，想想也是，区区六年时间，他的同学最多也只有二十来岁，能在三十前突破成公民的，都是亿中选一的天才人物，只从概率来讲，是轮不到他那些同学成就的。
而卓川相信如果再不做，等下次再来，恐怕现在相聚的这十余人中，又会有不少面孔见不到了。
和往日同学相聚一阵后，卓川开口了。
“其实这次我回来，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大家不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卓川一本正经地对着众人撒谎。
女班长傅云听后，异常高兴，这六年来，她每时每刻都在焦虑中度过，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个来了又走，走的结局不用说，是被淘汰掉了，再也见不到了。以往那些团结向上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人人都在为自己明天的命运担忧。
有时候她自嘲道，人类越是发展越是倒退回去，明明是高度发达的科技社会，但却成了原始社会的生存心态。
方元也是如此，他无比痛恨那些举措，表现得桀骜不驯。然而他很快发现，无论他如何表现，除了被动忍受，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以前还有一个选项，如果愿意脱离人类社会，自我放逐流浪，还可以自由生存在遗弃之地。然而现在，根本没人能这样做了。整个地下世界成了一个大牢狱，要么成为公民脱离出去，要么就不知道那一天死在里面。
现在卓川给了大家一个新的选择，他同样是欣喜若狂的。正如一个被迫进行俄罗斯轮盘赌的人，突然被告知他有机会脱离这种残酷的赌局，那种心情外人是没办法体会的。
其他人一样高兴，公民世界的信息有一些会扩散到地下世界的。他们知道卓川在公民世界中曾经引发过巨大轰动，就算是在公民中，也是饱受关注的人。既然卓川这样说了，他们相信对方。
卓川说完后，吩咐这些人保密。
……………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卓川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句总被人误解的古话，带着这样的心思，来到地狱城中，找到了许久没见的梦魔。
“我以前死在你这里的朋友，都还好么？”卓川没有太多心思和对方闲扯，他对这梦魔可没有那些同学的感情，双方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嗯，六年了，一些灵魂衰弱了不少，再坚持个十来年吧。毕竟他们不是公民，没有灵魂的自我修复能力，离开自身肉｜体的滋养，衰老的速度是超过你想象的。灵魂结晶的供给，也只是满足日常存在所需。就像人吃饭能活着，但不可能靠吃饭长生不老一样，除非成神成仙”梦魔也没有寒暄什么，径直回道。
它和卓川很久之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