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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馀:谁说我不救您,我这不是救您来了吗?
张耳:屁毛。如果不是项大将军破釜沉舟打过来,你还不是继续凉快着看我活活被烤死?
陈馀:大哥不要说那么难听,我按兵不动不正是等待机会为您报仇吗?
张耳:我问你,我派张黡、陈泽来找你,他们哪去了?
陈馀:他们死了。
张耳: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陈馀:我给他们五千兵去救您,没想到狗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张耳:鬼才相信你的话。你是不是把他们给杀了?
陈馀:我对天发誓,那是绝对没有的事。他们真的是为您战死了!
张耳:我不信!你肯定是把他们俩给杀了!
于是张耳和陈馀吵了起来。一个说你杀人,一个说没杀,俩人就这样争来争去互不相让。这时,戏剧的一幕又出现了。陈馀屁股底下正忍着一泡屎尿,天大地大,也没有拉屎尿的事大。陈馀实在忍不住了,他愤怒地对张耳说道:“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你以为我忍气吞声就是为了这颗将军印吗?”说着,陈馀就把将军印摘下来丢给了张耳,转身就上厕所去了。
陈馀说的是一翻气话,他料张耳不敢拿回这颗将军印。然而不幸的事出现了,张耳属下一个门客对张耳说道:“我听说古人说过一句话,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现在陈将军把印给您,您应该收下,不然的话以后麻烦更大。”
张耳早把陈馀恨到脖子上了,听这么一说,立即把将军印佩上,立场派人去把陈馀收编。一泡屎功夫后,陈馀走到大厅,发现自己真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气得那是一个恨呀。好呀个你张耳,我不过说的是气话呀,我以为你要挽留我,没想到反想把我扫地出门。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咱们从此就一刀两断吧。
陈馀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所谓兄弟,原来喝鸡血割脖子也是假的,你如果凶了就别怪我不悌,江湖之大,竟不能容下一句气话,为了一颗将军印,张耳和陈馀割脖子发毒誓的友情终于走到了尽头。
第七章西向咸阳
一、刘三的梦想之旅
刘邦又出发了,目标咸阳。西风伴我闯荡,他太渴望太向往咸阳了。咸阳城是一个真正男人舒展自我的地方,更是英雄建功立业的必争之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咸阳城,你等着,我就要来了。
项羽以为楚怀王偏心,好处只让刘邦一个人去捞。其实,刘邦也是楚怀王棋盘里的一粒棋。从后来宋义和项羽对话中可以看出,楚怀王的如意算盘是,宋义率领的这支精锐部队明看是北上救赵,暗地是想打掉章邯,然后西入咸阳成立帝业。帝业一成,以刘邦之仁,纵使封他为秦王,一时也是可以拿捏得住。哪像项羽,狼子野心,天知道他要闹得多大的事来。
然而,刘邦这条咸阳英雄之路是何其艰难。精锐部队都给宋义了,楚怀王留给自己的不过是一支无关紧要的部队。秦二世又不是刘邦亲戚,不是招招手就可以进城去。当初以周章之勇,二十几万兵屯军戏水都不敢打入咸阳。除非老天爷帮忙,要不我刘三又有何能何德进得了咸阳城哟?
所以机遇与冒险同在,通往咸阳之路是一条炼狱之路,同时也是一条帝王将相之路。用一句通俗的话来概括:前途未必是光明的,道路却是曲折的。既然如此,那就赌一把吧。人生本就是赌博。刘三本是草莽出身,烂命一条。我拿青春赌明天,如果输了,当不了诸侯王,大不了带老婆孩子回砀山当猴王!
刘邦冬天从砀山出发,他的运气并不差,一路上遇魔斩魔,遇鬼砍鬼。几场战役下来,他从秦军那里夺得几千兵,元气大增。春天,刘邦打到了昌邑(山东省金乡县西北),上天给他送来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彭越。
彭城之于刘邦,仿若当初英布之于项梁。彭越最初在昌邑一带的湖泊中以打渔为生,后来觉得打渔利润不高,便改当强盗。陈胜吴广起义时,秦朝屋漏偏遭连夜雨,谁都想上来抢他东西又要准备踹他两脚,当时昌邑有一百多个小青年自发拉起一个小队伍来找彭越,他们对彭越说道:“彭叔叔呀,天下大乱,当诸侯比当强盗利润强多了,请您做我们的首领带我们一起举事吧。”
彭越一看,这不过是一帮凑热闹的小青年,哪是虎口夺食之料,于是对他们打着哈哈说道,我老了,你们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你们想做就去做吧。我就不拖你们后腿了。
小青年们连忙对彭越说道,彭叔叔怎么这样说呢?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你是我们长辈,你不带我们谁来带呀。
彭越又谦虚地辞让道,你们找别人去吧。我干不了这事。
小青年们坚决地说道,您干不了,那还有谁能干呀,首领就非你莫属了。
彭越推来让去,就是推不掉首领一职。当然,他的推让一半是作秀,一半是犹豫不决。最后,彭越干脆对诸青年说,既然大家让我当首领,那我们就先约定: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时,所有人必须按时到此集合,迟到者通斩,你们意下认为如何?
大家嘻嘻哈哈地说道,好好好,就按您彭大叔说的办。
第二天,太阳升起之时,彭越在约定地点等诸青年。不等不知道,太阳都升得好高了,才十几个人来。昨天不是有一百多人吗,他们呢?
来人笑嘻嘻地说,肯定还在路上啦。
彭越只好一等再等,一直等到大中午,最后一个人终于来了。诸青年仍然一幅无关紧要的样子,彭越却脸色阴沉地看着众人,不发一语。
我昨天说你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朝阳,没有说过你们是中午的大太阳。一百多个人迟到百分之九十,这样的军队也想举事作难?我看遇难还差不多。彭越准备发飚了。
彭越问众人:我昨天的话还算不算数?
众人:当然算。
彭越:好。我昨天说,今日早上迟到者,按令当斩。但是你们大部分都迟到了,不可能都斩首。我就拿最后一个迟到者斩首示众,以示军威。
诸青年一听哄然大笑起来:彭大叔,还是算了吧。下次我们不迟到就是了。
还笑!立即给我杀。
彭越命令杀掉最后一个迟到者后,马上设坛祭祀苍天,正式宣布起义。众青年此时才发现彭越果然是来真格的了,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仰望彭大叔。
从此,彭越就拉着这支以迟到出名的军队出去抢地盘。他一边征战,一边收编各路诸侯散乱之兵。积少成多,竟然变成了上千人的军队。这时刘邦来了,彭越干脆投了刘邦旗下帮助他攻打昌邑。
彭越这上千兵跟当初英布投项梁时的上万兵,的确是差了好大一截。不过有多大的本就做多大的生意,当初项梁实力雄厚,并且还有楚字号将军世家之称号,所以生意才一下子做得很大。你刘三除了那身臭皮囊和几个跟班的同志哥们外,简直是一无所有,彭越能愿意带着上千人来参加革命已够意思了,再说昌邑是彭越的故乡,有这么一个免费导游做向导,昌邑还拿不下吗?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开打吧,有肉大家一起吃。
然而麻烦来了,刘邦和彭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啃不掉昌邑这块碍骨头。从砀山一直顺风顺水地打到昌邑,还没遇到过对手,怎么昌邑的牙像是石头做的敲也敲不掉呀?
刘邦郁闷了。
刘邦郁闷不是因为昌邑土地到底有多肥沃,而是可惜了一个抢兵的机会。当初周章一路打向戏水的时候,就是一路抢兵过去才集成了二十万大军。刘邦现在手头兵源紧缺,人多好办事,当然也希望多能抢一点就抢一点。
不过没关系啦,丢了昌邑,前面或许还有更好的机会,把心情放乐观一点朝前看吧,前程会变得更加通阔的。刘邦决定放弃昌邑继续西进。时间就是生命和金钱,千万不要因昌邑这粒芝麻而丢了咸阳这个大西瓜。
乘着二月春风,刘邦丢下彭越扬军继续西进。春风送爽好运来,刘邦经过高阳(河南省杞县西南)时,上天又给他送来了两个人,郦食其和郦商兄弟。
郦食其是个落破读书人,读书人又怎么样?刘邦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人。动不动就子曰子曰,曰你个头,我看你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但刘三你别把天下的读书人都归为一类人,郦食其还是不错的。因为他学习的不是孔学,也不是法学,而是纵横术。
春秋诸子中,纵横家不算是显学,但是战国时的张仪和苏秦把纵横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从而使它在春秋三教九流中占有重要的一席。纵横家的鼻祖鬼谷子,其人何姓何名已不详,只知道他隐居鬼谷写出一部《鬼谷子》而出名。张仪和苏秦同出鬼谷子门下,然而这两个同班同学日后走向了两条不同之路。张仪去秦国找到工作,主张连横。苏秦秦波于六国之中,主张合纵。
何为连横,何为合纵?按韩非子的说法就是,连一国之强攻诸侯之弱就是连横。就像秦国,一个干六个,够强了。合众弱攻一强就是合纵,就像打架一样,一个干不过你一个,六个群欧你一个总可以吧。但战争就不像蛮夫斗欧,不是人多就能够赢。苏秦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诸侯,挂六国相印率出征秦国,他还不是被张仪击败了。
纵横家大多出身低贱,最典型的要数苏秦。当初苏秦第一次出去游说诸侯失败后,回到家后老婆看到他都不想煮饭给他吃,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及兄嫂,对他也是爱理不理。要想成功,未必自宫,但一定要加倍付出,苏秦立志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于头悬梁锥刺股是日夜苦读《鬼谷子》。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苏秦自认为辩功已练到炉火纯青,决定再度出山。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苏秦在诸侯面前慷慨陈辞,激情四射,口沫横飞,终于打动了六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当苏秦挂六国相印荣归故里后,老婆,父母,兄嫂等人见他都不敢直起身,而是全弯着腰迎他进门。苏秦不禁发出一声感慨:落魄的时候都没人搭理,显达的时候,那些人就把你如捧日月星辰。真他妈的是世态炎凉啊。
法家和纵横家学算是同行人,他们都是学帝王之术卖身于帝王之家。但是他们又有一个共同特点,为了一个共同梦想,不惜同学之情砸对方饭碗。张仪干掉苏秦,李斯也干掉了韩非子。没办法呀,市场不相信眼泪,要怪就怪老天爷,为何没有把他们错开投下人间。
郦食其满腹阴谋诡计,却不幸沦落到高阳的一个街道办事处工作。很巧的是,以前张耳和陈馀被秦军悬赏捉拿时,也是在某个街道办事处工作藏匿。看来,单位不在于小,能容身则灵。只要你是块料,迟早都要跳出去的。
郦食其当然是块好料,他一直没有另谋高就,是因为心目中的那个好买主还没有出现。所以,形形色色的诸侯军从高阳开过,他都没瞧上一个主。那就再等等吧,是金子总要发光,他相信等待会有奇迹发生的。
这一天终于来了。刘邦在高阳郊外驻军,其属下有一个军官正好是郦食其所管辖街道上的人,郦食其找到这位军官说道:“我蹲在高阳这么久,从高阳经过的诸侯不止十个了,但他们都是一些龌龊之徒,我都没一个看上眼。我听说沛公待人很傲慢,但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又有雄才大略。能不能麻烦你去告诉他,我愿意把自己卖给他!我教你这样在沛公面前给我打广告:我同乡个有老头子六十多岁了,高一米八(长八尺)。人人都说他是个疯子,但他自己却说自己不是疯子。”
郦食其真不愧是广告大师,说自己不疯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真的疯了。就像喝酒醉的人总爱说我没醉,疯子也是一样道理,大多疯了还说自己不疯。另外一种可能是世外高人。能给自己做广告的还还是疯子吗?他肯定就是隐藏民间的高人啦,现在正是诸侯用人时,刘邦一听不马上召见他才怪呢。
然而刘邦这位军官却好心对郦食其说道:“郦伯伯呀,你有所不知。我们家沛公不但烂酒好色,他还特别不喜欢读书人。有一次有个戴儒帽的读书人去见他,沛公不但不欢迎他,还把他的帽子摘下来当尿壶撒尿。我劝您老人家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郦食其信心十足地说道:“不用替我担心,你尽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刘邦这位军官只好就按郦食其所说的去跟刘邦说了。果然不出郦食其所料,当刘邦到高阳驿站招待所休息时,就立即派人去传郦食其过来见他。
郦食其走进高阳招待所时,只见刘邦正坐在床上,床底下有两个小妹给他做足底按摩。见此情此景,郦食其连平常下属对上司的拜礼也免了。他只是拱一拱手,语气僵硬地对刘邦说道;“你是来帮秦国打诸侯的,还是帮诸侯打秦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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