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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王商和王立兄弟都没想到,他们俩会有这么美妙的一天。当年因为生活太腐败,被刘骜狠狠地修理过,胆子都快要被吓破了。时来运转,该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王音当大司马的时候,稍微洗了一次牌。那就么一点稍微,就把一个人洗出了长安。那个人,就是前面给刘骜上了猛文,被刘骜派人猛追没追上的人谷永。
王凤生前,谷永和杜钦是王凤的拍马虫。王凤死后,谷永投到王谭等人门下,跟王音对着干。王音看他不顺眼,才把他踢出长安,去地方当了一个刺史。
王音能洗牌,王商上台了,也想洗洗牌。于是他一洗,又把一个人洗出长安。就洗牌手段,王商比王音还猛。谷永只是被王音洗出长安,而另个一个人,却是被王商永远地洗出了牌桌。
那个不幸被王商洗掉的人,就是陈汤。
王商早就看陈汤不顺眼了。主要是王凤对陈汤太好了,等到王音上来,更是把陈汤捧为上宾。陈汤是英雄,是功臣,是明星,被人家吹捧那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这一切对王商来说,通通都是扯淡。所谓政治,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王音能搞我的朋友谷永,我也要搞搞王音的朋友,陈汤名气这么大大,不搞他搞谁去?
王商搞掉陈汤,根本就不费力气。这不能怪王商太黑,只怪陈汤很不争气。我们知道,陈怕打小就是一穷鬼,或许因为这段惨烈的经历,让他对贫穷总是充满了畏惧。由于畏惧,他爱上了钱,爱钱还是小事,为了钱他竟然什么活都敢接。
陈汤做了几件很不光彩的事,给王商留下了把柄。具体什么事,就不详说了。总之,这些事归根到底还是一件事:分别有几个人,花钱请陈汤替他们说话办事。当然说的话办的事,都是昧着良心去说去做的。
王商一看,好家伙,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既然这样,那就不怪我了,你都自个走到悬崖边了,我不从背后黑你一把,那实在对不起我自己了。
于是王商就派人把材料整理好,告到刘骜那里。各条罪状,加起来等于死罪。这个大贪污犯,当初匡衡没有把他整死,现在我总算要替匡衡完成这个伟大的历史使命了。我想,这应该是王商心里的话。
但是,陈汤没有被杀。刘骜念他曾经斩杀郅支单于有功,罢为平民,流放到敦煌郡啃沙子。陈汤的传说,就此被彻底终结了。
王商辅政四年,干的就得意的事,就是搞掉陈汤。四年后,命运替陈汤报仇来了。王商得了重病,不久死去。王商一走,那就意味着,早就排队久等的王立,能够接班了。于是乎,王立洗洗刷刷,等着准备封大司马。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如果再遥远一点,就是明明知道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们的王立先生却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明明即将到手的大司马,竟然被人抢走了。
这实在太意外了。当王立等着天将大任时,却突然听到刘骜对他吼道:“你下去,后面的接上来。”
后面的人,就是王根。不是说按规矩办事,不许插队的吗,为什么要让王根填上去?
是的,刘骜是说过排资论辈,按规矩办事。问题是,王立你严重犯规,只好亮黄牌把你赶下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王立看上了南郡的数百顷荒地。这些本来是官田,但是当地政府为了鼓励开垦,就把它分给当地百姓。王立利用手中权力,和南郡太守勾结把这些土地,全拿过来了。
王立强占那些荒地后,就派人去开发。千万别想歪了,王立不是开发房地产。那时候的房价,基本都还在地上,没有像今天这样子,一天一个价,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王立当然也不是开发农业。说到底,他只是假借开发土地之名,多捞点钱。他略开垦之后,就向中央打报告,说这些土地都被开发了,地方政府应该拿回去。当然不是白拿,政府应该给他补偿相关的开发费用。钱呢地,都已经算好了,有一万万钱以上。
这哪里是捞钱,简直就是抢钱了。
如果全汉朝的人,眼睛都瞎了,这钱可能就被王立抢去了。可惜的是,大多数人装瞎,却还有人不瞎。于是,马上就有人告到了中央,中央就派人来查。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王立,本来就是有前科的。他之所以能圈这么大一块土地,跟他的前科有关。古人都喜欢养宾宾,当然那些宾客都是知识分子居多。王立也喜欢养宾客,可养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流氓地痞,摆明就是想搞黑社会。正因为他有那黑社会背景,所以自以为圈地抢钱,准能成功。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当然,王根和王商一样地,都有前科。可是他们只是显富斗富,且都知错改错。没想到王立你是错了再改,改了再犯。恰好又是在关键时刻出事,无异于撞到枪口上找死。
撞枪口找死,自然有些夸张。凭刘骜那种个性,让他狠心杀个外戚,叫异于叫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他的拿手本领,就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以罚代刑,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但是,王立还是挺郁闷的。以他王立在汉朝的势力,不敢说一手遮天,但是想踹死谁的本事还是有的。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竟然将他告了,还像回事的把他拉出来示众?
王立把所有该怀疑的对象,都过了一遍。最后锁定了一个人,哦,应该就是他了。
王立怀疑的人,就是淳于长。每每想到淳于长,王立恨得牙都咯咯响,但是他不敢踹。他不怕淳于长,而是怕淳于长后面那个人——刘骜。
淳于长是刘骜的宠幸,那是全汉朝人都知道的。王立还没那么傻,这时候如果去跟淳于长过不去,估计他会被整得更难看。为了少点难看,他只好忍了。牙痛也要忍着,娘的,走着瞧。
果然,刘骜没杀王立。王立被罚出场后,王根提前接班,被拜为大司马。按规则办事,那么下一个做准备的人,当然就是王逢时。但是,刘骜只是封王根为大司马,然后就没下文了。
实在太奇怪了。
事实上,只要了解王逢时这个人,就觉得一点都不奇怪了。凡是出来混的,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从王凤到王根,都是如此。但是偏偏王逢时却搞特殊,他没有刷子。
王立搞黑社会全汉朝出了名,王逢时却是因为没有任何才能,瞎混胡乱地在汉朝混出了名,是真正的极品混混。像这样的人,刘骜是很不感冒的。至于将来接王根的班的人是谁,刘骜暂时还没定下。
但是,答案却越来越明朗了。
一年后,王逢时不幸飞仙了。接着,王根的身体就像过了报废期的汽车,时好时坏。坏的时候送到修理厂,弄好后再开出来。这样折腾了四年,他终于忍受不了。
王根给刘骜上书,说道:“赶快挑个接班人来干活吧,我快不行了。”
刘骜一看,的确该考虑大司马接班人了。那么,选谁呢?
事实上,这个问题都不用考虑。自刘骜不把王逢时纳为大司马侯选人时,他心里就有了一个绝佳人选。
他的名字就叫——淳于长。
二、王莽传说
不得不说,淳于长是真正有几把刷子的人,而且还不止两把。他腿勤嘴滑,脸皮特厚,厚到无耻的那种。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正是靠着那不要脸的功夫,淳于长该有的他全都有了。比如侯爵,美女,钱财,样样齐全,如假包换。
因为后台硬,关系铁,汉朝的贵戚公卿有事没事,总爱到淳于长那里坐坐。来了就要送礼,拉拉关系。淳于长来者不拒,大小通吃,于是不久便成了汉朝富豪。富到什么程度,很谦虚的说就是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每当小人被宠,总有人狂喷口水,说皇帝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不然为什么连个小人君子都分不清。要么就是骂小人可恶,拍马逢迎,乱了皇帝视听,扰国扰民,罪该万死。
这些骂娘的,个个心态复杂,不必一一研究。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些多数是被排除在利益圈外的人。圈外看圈内,手短眼红,发个牢骚,也是正常之举。
事实上,皇帝宠幸也是个稀缺动物。这主要还是当宠幸,是一个相当复杂和高难度的技术活。所谓伴君如伴虎,稍微不小心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凡是能够把皇帝玩于手心,哄得团团转的,仅从技术的角度看,你还不得不佩服他们。
对当宠幸的人来说,除了技术过硬,机遇这东西也是相当重要的。王太后和赵飞燕冷战一年后,最后终于承认她是汉朝皇后,在那一年多时间里,淳于长跑上跑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备受刘骜欣赏。
这只是其一。王太后把张放赶出长安后,刘骜便没有了一起开宴会狂欢的玩友。然而,淳于长却主动告诉刘骜,走了张放,还有我淳于长。有哥们我陪你玩,总不会让你败兴的。于是俩人一拍即合,凑成新组合酒友。
通过以上介绍,我们可以清楚看到,淳于长无论软件硬件,都相当优秀。下一任的大司马,如果没出意外,肯定就是他的了。
刘骜是这样想的,赵飞燕是这样想的,王太后是这样想的,王根也是这样想的,甚至连长安门外扫大街的大妈,可能都认为,这回淳于长是走了红运,他想不升天,都有点难。
但是,谁也没想到,在淳于长的背后,有一只阴冷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说淳于长是螳螂,那么站在他后面的,却不是黄雀,而是一只凶狠的狼。
这只狼的名字,就叫王莽。
秦末动乱前,当时还是泗水亭亭长的刘邦,押着一帮囚犯前往咸阳。还没出发多久,囚犯跑了大数,只剩下了十余人。有天晚上刘邦乘着喝醉,将剩下的全部放了,说各自奔命吧。没想到剩下的劳改犯却对他说:“天高地远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不如跟着大哥您混一场吧。”最后刘邦决定,带着他们流亡砀山去。
就在流亡路上,发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有一只白蛇横跨路上,没人敢过去。刘邦乘着醉意,挥剑斩蛇。斩完之后,没跑几步就呼呼大睡了。后来,后面的人赶上来说,看见一老大妈在路边哭,说赤帝子斩了白帝子,白帝子就是她的儿子。
众人皆叫神奇,想问个明白。然而老大妈一说完,呼的化一缕烟跑了。
在世界文化史上,许多传说都不是人们吃饱无聊,编织出来哄人好玩的故事。我认为,没有文化的传说,其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人,永远是走不了多远的。在诸多富有文化意义的传说里,都隐藏着某种神奇的密码。只要破译了这个密码,我们就可以还原传说背后的真相。
那么,高祖刘邦斩白蛇的文化象征意义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我在第一部书里就已经推理过了。在这里,我简单地说,所谓白帝子,就是秦始皇,所谓赤帝子,就是刘邦。赤帝子斩白帝子,就是为刘邦推翻秦朝进行合理的造势。
我相信,这个传说的传翻,肯定是在刘邦建立汉朝之后。如果刘邦起义失败,那历史会赋于他另外一种传说。
然而,有时传说也像河流,越往下流,越是丰满。高祖斩白蛇的传说,到了后来,竟然又被加工成另外一幅模样。大约的意思是这样的:当时刘邦斩白蛇时,白蛇就警告他,如果你斩我头,我就乱你头,斩我尾,我就乱你尾。刘邦却说,我不斩你头,也不斩你尾,就从中间斩你成两段。
两百年后,白蛇投胎复仇来了,将四百年的汉朝斩成两半,一半是西汉,一半是东汉。斩断汉朝的人,就是王莽。据说,王莽就是白蛇的化身。
胡扯,纯粹的胡扯。这种纯属后人牵强附会的胡扯,只想说明一个问题:历史充满着宿命感。如果不是宿命,那怎么解释四百年的汉朝,偏偏在二百年发生了裂变,而不是在一百五十年,或者是三百年处?
世间万事万物,没办法解释的,都归于宿命。于是,宿命成了这是人类弥补无知的最好的借口。在这里,我愿做一个简单的分析,破解汉朝于二百年处断裂之谜。
伟大的物理学告诉我们,事物的发展都是由量变到质变。量变的过程,就是能量不断聚集的过程。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看汉朝的三股势力,是怎么进行历史博弈,最后彻底白热化的。
刘邦建立汉朝之后,深刻地知道诸侯王势力强大,将来可能会绑架汉朝。于是,为了扫除这个后顾之忧,他挥举长剑,进行了一翻血的清洗,将韩信,彭越,英布等诸侯力量全部清局。
这样,汉朝基本走向正轨。于是在汉朝内部,形成了几股力量的制衡,分别是:皇家、外戚、儒士。吕雉上台,皇家权力差点沦为外戚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