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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龟-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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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心上算计了一回,暗想这件事儿若是换了别人,也还罢了。
  这个二姨太太向来是和我面和心不和的,有时还要把我取笑几句,只说我是堂子里头出身,他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今天既然落在我的眼中,说不得要给他一个利害。想到这里,猛然得了一个主意,连忙悄悄的叫进七八个娘姨大姐来,只说要到外面东厢房里头去拿东西。众人听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都狠诧异。有一个伶俐些的大姐便开口说道:“那东厢房里面收的都是些用不着的旧货,人都不进去的,不知道大姨太太要去拿什么东西?”康姨太太听了嗔道:“不用你多管,你们只跟着我悄悄的去,不许声张,大家都轻轻的走。”众人听了,大家都心中疑惑,却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儿,只得依着他的说话,大家都跟着他轻轻的走出去。
  康姨太太带着众人,一步一步的径向方才二姨太太努嘴的地方走去。这个地方本来是堆放什物的,一家大小的人没有事情都走不到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康姨太太一直走到东厢房的窗外,站定脚步侧耳听时,果然听得有男女两个人的声音在那里低低说话。康姨太太听了心中大喜,便回过头来对着众人高声说道:“你们都走进去!”说着便自己第一个轻移莲步走进门来。
  这一下子,把这里面的男女两个人吓得魂不附体,浑身乱颤。想要逃走时,那里逃走得掉!康姨太太早已走了进来。这两个人没奈何,只得双双跪下,口中只说:“我们该死!”那一班娘姨、大姐出其不意的见了这般的一出把戏,大家也都目瞪口呆。康姨太太却故意做出那一种十分惊骇的样儿,口中说道:“怎么?怎么?你们两个人这般大胆!干起这个把戏来!
  你们难道王法都没有的么?”二姨太太跪在地下,羞得两颊通红,眼含珠泪,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陆升连磕响头道:“大姨太太的明见,家人方才不过和二姨太太说了几句话儿,不敢放肆,大姨太太是看见的。只求大姨太太开恩。”康姨太太故意怒道:“你这大胆的奴才!二姨太太是狠规矩的,都是给你这个奴才引诱坏的!”说着停了一停髓:“如今叫我怎么样呢?你们还是出去请了老爷进来罢!”
  二姨太太听了,心上二十四分的着急,暗想单是老爷知道了,倒还没有什么;好在没有拿到什么凭证。但是这样一来,这件事儿就瞒不住的了。要是合宅的人都知道了,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只得老着脸皮苦苦的求道:“我也是一时该死,上了人家的当,只求你高抬贵手,瞒过了老爷,不要叫别人知道;我以后情愿和你当个丫头,伺候你一生一世。”说罢早不知不觉的挂下泪来。陆升见了这般光景,也连连的在地下磕着响头求饶。那班娘姨、大姐都是和陆升要好的,见了他们两个人形景可怜,便不约而同的大家替他告饶。只说:“大姨太太抬一抬手,饶了他们。如若以后再敢这般,再请老爷定夺,也是大姨太太的一件阴骘。”
  康姨太太本来知道康中丞的脾气,不过为着二姨太太和自己有些龃龉,如今借着这件事儿把他当场拿住,一则自己做个好人,二则从此以后就好借此挟制,叫他不敢和我作对。便趁势对二姨太太说道:“快些立起来,有话好好的讲。我们都是自己姊妹,何必要做出这个样儿来。只要你们以后诸事小心就是了。”说着便拉了二姨太太起来,对着陆升说道:“还不起来给我滚出去!今天真是你的造化!”正是:西厢待月,未妨卓氏之琴;巫峡行云,惊破襄王之梦。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回 王素秋看戏轧姘头 柳飞云当场施绝技

    
  且说康姨太太拉了二姨太太起来,又嘱付自己同去的那几个娘姨、大姐道:“这件事儿,你们看在二姨太太分上,不准声张,如若外面有人知道了风声,我只和你们几个人说话!”
  众人听了只得齐声答应。二姨太太羞得低着个头抬不起来,听得康姨太太这般分付,只道他是好意,不因不由的心上十分感激,对着康姨太太扑的又跪下地去。康姨太太连忙一把拉住,搀了起来,口中说道:“你再要这般模样,就不成个自家姊妹了。”二姨太太面红过耳,低低的说了一声“多谢”。又向那些娘姨、大姐说道:“对不起你们众位,只好慢慢谢你们的了。”
  看官,你道这位二姨太太既然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秘密些儿,却这样的粗心草率?康姨太太既是有心去捉他的破绽,又为什么不肯声张?难道还顾着康中丞的面子,不肯闹出来么?原来康中丞虽然做过封疆大员,家里头的家法却是一些也没有的。这位二姨太太,这样的事情也不止做了一次了,看得轧个把姘头、吊个把膀子没有什么希奇。就是这些娘姨、大姐也都看得惯了,并没有一些儿诧异的意思,好像是分内的常事一般。至于这位大姨太太的不肯声张,却另外有个道理在内。
  既不是卫顾康中丞的面子,也不是周全二姨太太的脸儿,却为着这个陆升生得俊俏非常,语言伶俐。康姨太太初嫁康中丞的时候,就狠喜欢这个陆升,久已存着个要勾搭他的意思;倒是这个陆升有些蝎蝎螫螫的,不敢放肆。康姨太太见了这般光景,觉得自己毕竟还要留些身分,不好意思一定怎样去俯就他。好在康姨太太的事情狠多,只转了几个念头也就罢了。如今无意之间忽然见了陆升和二姨太太这般如此,不觉心上有些酸溜溜的吃起醋来,故意带几个人去真赃现获的捉住了他们两个,却又胡弄着不肯声张。一则好在陆升面上见一个情;二则收伏了二姨太太,做个自家的心腹。这也总算是天从人愿,一举两得了。
  闲话休提,只说康姨太太自从在马戏场回来之后,心上只想着柳飞云的模样,觉得他一言一笑、一举一动,无一不好。
  便故意到桂仙戏园去包了一个厢。对着康中丞只说要请客,早早的吃过了晚饭,重施脂粉,再画蛾眉;头上挽着一个懒妆髻,疏疏的几件钗环;身上换了一身素罗衣裤,衬一条玄色纱裙;足下又换了一双簇新的挑绣弓鞋;淡妆素服,妖艳动人。打扮好了,又自己在镜子里头照了一会,坐上马车一直到桂仙戏馆来。
  到了戏馆,走上厢楼,案目呈上戏单来。康姨太太接过来留心看时,只见排的柳飞云的《战宛城》。康姨太太便分付案目,叫挂出牌去,要点柳飞云的《白水滩》。案目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已经做到第三出了,正是小喜凤的《游龙戏凤》。
  小喜凤本来是上海数一数二的有名花旦,扮了酒店里头的李凤姐,和那老先生做的正德皇帝,两个人眉来眼去,卖弄风骚,看的人一个个齐声喝彩。康姨太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只当没有看见的一般,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在那里想他自己的心事。
  等了一回,柳飞云的《白水滩》上常康姨太太眼睁睁的看着台上,目不转睛,要看柳飞云的身段。一回儿手锣一响,绣帘开处,柳飞云迅步登常只见他戴一顶攒花箬笠,着一件织金玄缎夹衣,里面衬着一身品蓝衣裤,胸前绕着白绒绳蝴蝶扣儿;面上搽着血点一般的胭脂,画着长长的两道眉毛。俊眼流波,双眉入鬓,身材夭矫,台步从容。面貌本来生得十分俊俏,再衬着这样的一身结束,越显得蜂腰猿臂,鹤势螂形。这柳飞云听得康公馆的姨太太点他的戏,心上早知道了八九分,连忙结束登场;先抬起头来一看,就对着康姨太太飞了一个眼风。康姨太太也笑吟吟的和柳飞云使个眼色,两个人四只眼睛你来我往,一去一还,闪闪烁烁的好似电光一般满场飞舞。台下那一班看戏的人,也有几个老上海,看出他们两个吊膀子的情形,却都是事不干己,那个去管他们的闲事。
  这个柳飞云见康姨太太有意吊他的膀子,越发放出他全副的精神来;那打倒青面虎的一场,一条棍棒耍得就如风车儿的一般;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使得个风雨不透!临了儿更格外添出许多解数,翻出许多斤斗,只听得台下一片喝彩的声音。
  把一个康姨太太看得眼花撩乱,张开了一张樱桃小口,一时间再也合不拢来。到了那吃紧的时候,康姨太太连忙在身上掏出一大卷钞票,也有五块一张的,也有十块一张的,举起手来,竟是往台上一撩。刚刚这个时候,柳飞云收了棍法,回转头来对着康姨太太微微一笑,便大踏步走进后台去了。
  不多时,《白水滩》已经完了,柳飞云换了便衣上来谢赏。
  见了康姨太太,深深的请一个安,垂着手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
  康姨太太想要和他说几句话儿,觉得心上好像有许多话儿,一时却想不出来,不由得俊眼斜眸,红云上颊。停了好一回方才说出一句话来道:“你到上海有几年了?”柳飞云又请一个安道:“小的到上海两年了。”趁着请安下去的时候,柳飞云的右手早在康姨太太的一双脚尖儿上碰了一下。康姨太太回头一笑,脉脉含情。
  两个大姐本来是和姨太太一路的,见了他们两个人这般形景,便对康姨太太说道:“我们回小房子去罢。”这个姐听了,便道:“我还有事,等一回儿就来,你跟着大姨太太先去。”
  康姨太太听了一言不发,只点一点头,对着柳飞云把眼一瞟,立起身来就是。那一个大姐见康姨太太走了,便同着柳飞云不知到什么地方去鬼鬼祟祟的打了一个转身,便把他一直领到新马路口的一处地方,悄悄的在后门进去。
  柳飞云虽然色胆如天,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心上有些心惊胆战起来。到了门内,转过前堂,走上扶梯,直到一间房内,却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柳飞云举眼看时,只见是一所两楼两底的洋房,起造得十分小巧精致。房间里头都是些外国器具,一色雪白,耀得人夺目生辉。正中间摆着一张铁床,也挂着雪白的冰绡帐子,点着两盏纱罩自来火灯,照耀得满房内灯光闪烁。
  柳飞云正在打量,早听得帷后弓鞋细碎的声音。康姨太太扶着一个大姐的肩膀慢慢的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家常衣服。
  春山挹翠,秋水横波;神彩飞扬,丰姿婀娜。柳飞云早已看得呆了。康姨太太走出来,对着柳飞云微微的一笑。柳飞云抢步过去,直到康姨太太身旁,又请了一个安道:“姨太太的恩典。”康姨太太一把拉了柳飞云起来,笑道:“你请安叩头的混闹些什么!我难道是叫你来请安的么?”说着,便又回过头去一笑。柳飞云到了这个时候,就口馒头,岂有不吃的道理?自然也要放肆起来。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男儿身手,解数非常;一个是中妇妖娆,风情如许。自然的巫峡云痴,银河水满;颠倒鸳鸯之字,迷离蛱蝶之魂。与别人的寻常欢会,大不相同。
  到了明天,柳飞云恐怕有人知道,一早起来悄悄的溜了回去。康姨太太慢慢的起来梳洗,梳好了头,便同着两个大姐坐着东洋车,到他一个结拜姊妹的公馆里头,大家说了一回闲话,方才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去。
  看官,你道康姨太太在外面住夜,康中丞为什么竟不疑心?原来康姨太太自小儿堕落平康,原没有什么父母姊妹,只不过有几个结拜姊妹,都是把势里头的倌人。也有已经嫁人的,也有还做生意的。自从嫁了康中丞以后,便说和这几个人本来都是亲戚,硬要和他们来往。康中丞也不敢拦他。只要有了什么意中人,要在外面住夜,对着康中丞就说是到亲戚家去,要住过一夜方才回来。自己坐着马车,先到个已经嫁人的结拜姊妹家里,便打发马车回去。明天十二点钟,再叫马车来接。那班堂子里头出身的人,那里有什么好货!虽然嫁了人,大家原都是打成一路的。康姨太太这般做作,不过是瞒瞒外人的耳目罢了。至于那个马夫,本来原在四马路马车行里头的,一向做堂子里头的生意,和康姨太太也有些不明不白。见了康姨太太这样藏头露尾的行径,心上虽然明白,那里肯直说出来?乐得借着这个由头,向康姨太太借几个钱敲些竹杠。两个大姐都是在堂子里头带来的,自然是一路上的人。只瞒着康中丞一个。
  那几个姨太太里头,也有两个是堂子里头的倌人,看着康姨太太的行为,心上虽然有些疑惑,却想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又拿不着他的凭据,那个肯来做这样的空头冤家?更兼自己身上也都有些不明不白的勾当,做贼心虚,也不来管别人的闲事。
  只有那位二姨太太口直心快,对着康姨太太说话的时候,未免有些含着皮、包着骨头的话,所以康姨太太使出手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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