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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跟我来,先清理一下这里。”到了地方,吉格斯点了最前面的三个人,跟着他走进了一处排屋。
这个房间就在马厩旁边,可是似乎是住人的地方。
走进房间,吴忻看到屋子里有个一脸不耐烦的少年。
他的个头不高,脸上满是雀斑,看上去和至多也就十六七岁罢了,但是衣服上也有一个八角十字为底的紫色骷髅徽记,这说明他是一个正式的医院骑士。
他似乎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怎么这么慢?”
“对不起,对不起,西格尔大人让您久等了。”吉格斯再一次点头哈腰地道歉。
“不要叫我西格尔大人,那是伯父大人的称呼,你叫我凯文特就好。”这个年轻人叫凯文特-西格尔,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吴忻一眼。
“是,是,凯文特大人你真是谦虚,不以自己高贵的出身而傲慢,依然兢兢业业地为上帝效劳。”吉格斯的马屁紧随而上,凯文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照单全收。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就是他吗?”凯文特瞥了吴忻一眼,然后呲了呲牙。“还真像你说得那样,是个狡猾的小白脸,快点解决,那个波兰组的小妞还在等我呢。”
从进入这个房间就是到有问题的吴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惊慌或者遗憾的表情,他不清楚这个凯文特-西格尔是什么来历,但是从他提及那个“西格尔大人”的话看,他显然是一个官二代。
“哟呵,还挺倔的?”吴忻的镇定让凯文特更不爽了。
“就是他,凯文大人,他偷偷地用送给总团长大人的水洗脸,可能还把口水吐了进去,这是对总团长大人的不敬,对总团长大人不敬就是对上帝的不敬,必须给予严惩。”吉格斯一边说,一边对着吴忻发笑。
他笑得非常开心,又一次露出了他那一口恶心的黄牙。
第十四章燃烧之体
吴忻对吉格斯的行动不是没有预料,这几天这个威尔士人表现地过于平静了,不论是基恩还是吉格斯都保持着令人怀疑的克制。
但是报复的手段和时机,确实让吴忻有点意外,这是戒严解除后的第一天,毫不拖泥带水立刻就行动。
而且采取的手段不是常见的混混手段,比如恐吓和殴打,而是直接借助权力进行迫害。
这个指控的基础很薄弱,只是擅用了一桶水罢了,但是从一桶水引出了总团长,然后牵扯到对上帝不敬,性质一下子变得非常严重了。
“什么?!这是亵渎!就算总团长大人宅心仁厚不会处死你,但是发配去做十年划桨奴隶也是必然的,你为什么要犯如此大罪?!”凯文特用夸张的语气把事情说得严重无比,对于欺压新人这种事,他实在是驾轻就熟。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对付吉格斯带来的倒霉蛋了,不仅是英语组,其他几个小组新人中的刺头也一直由他来负责拔除。
不过这一次和前几次明显有些不同。
年轻的扈从面对一个正式骑士勾结本组的恶霸的组合,往往是立刻陷入歇斯底里或者完全绝望的状态,立刻大喊大叫或者痛苦流涕都是很正常的的,但是吴忻始终没有失控,他只是打量了一下房间,甚至于没有回头看吉格斯一眼。
“不要以为不承认就能脱罪,内维尔兄弟都看见了你的罪行,可以作证。”吉格斯从背后贴近吴忻,用欢快的语调对他耳语。“你也别装自己有什么后台,我已经查过了,你就是一个平民,会讲拉丁语,懂那么些没用的破事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没有实力,又有什么用?”
吴忻依然盯着眼前的凯文特,根本毫无理会他的意思。
作为远洋货轮的领航员,吴忻过去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和海图打交道,他和船长大副一起经常要应付各种非洲、南美洲的腐败警察和肮脏海关。
虽然现在他身后没有了一个强大的国家和海运巨头,但是经验和心性依然在。
“呵呵,你还装什么?嗯?指望艾尔兰来救你?他只是一个意大利人,给你找个不错的差事还行,当靠山和凯文特大人作对就差远了。”吉格斯其实对于艾尔兰神甫的问题并不是很有把握,虽然干了许多卑劣的事,但是过去他总是避免和正式骑士、神甫发生冲突。
凯文特听了艾尔兰的名字后,却自信地一笑,他向吉格斯保证过,一个意大利神甫绝不敢在马耳他岛上搅和他们法兰西人的事情。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老老实实把认罪书签了,别浪费本骑士的时间,也省去你一顿皮肉之苦。”凯文特拿出早就写好的认罪书,扔在了吴忻面前,两个打手配合着主人气势汹汹地逼了上来。
‘还不够近。’即使如此,吴忻依然面无惧色。
‘怪不得维尔福让我不要听信吉格斯的一面之词,还让让我对这家伙手下留情。’吉格斯没什么感觉,凯文特却知道吴忻和那些大喊大叫自己无辜的年轻扈从确实不同。
过去被他玩弄的扈从,面对的情况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任何没有陷入一片混乱的组织,都会严肃地保护司法权威,这是一个组织的基石之一。
哪怕是一个扈从,他犯下了罪,也要由骑士团的法官来审判,马匹管理人虽然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但是绝不够格干涉司法。
所以他才要吴忻在认罪书上签字,有了这个证据,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凯文特对此也没什么担心的,毕竟这个房间里他们有四个人,吴忻虽然比过去的受害者表现地似乎要好一点,但是在机智的凯文特-西格尔骑士大人面前,他依然没有任何机会。
什么一面之词?难道世界上还有谁能骗得了最聪明的凯文特骑士大人?
吉格斯真是懂事,完全可以提拔一下。
这个切萨雷-西博只是一个商人的儿子,但是身上有上百塔勒,据说还有一块质地很不错的红宝石。
吉格斯知道这样的肥肉后,立刻就上供,他拖欠了十几个塔勒的问题自然可以算了。
当然维尔福也要给予惩罚,他一个南方乡下子爵的次子,居然敢对堂堂凯文特大人提出什么建议,而且建议之后还不送上孝敬?!
这不是建议,简直是侮辱!
更不要说他提也不提那一大笔钱和那块宝石,后面有他的苦头吃。
这个时候,吴忻已经被吉格斯兄弟按住了身体,吉格斯也在一下一下地打着吴忻的后背。
他下手很重,吴忻的背脊被打得发颤。
‘再近一点…。。’不过吴忻只是咬牙忍耐了痛苦,没有发出喊声。
“好了,好了,可以了。”凯文特对吉格斯挥了挥手,让他暂时停手。“跟你说让你好好合作,就能免受皮肉之苦。你也不要怕,本骑士大人大量,虽然你的行为侮辱了总团长,亵渎了上帝,但是本骑士说过了,还是要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的,你也知道那些异教徒奴隶最恨原本骑士团的成员了,只要你认罪,本骑士就给你一个不去底舱的机会。”
面对这个威胁,其他的扈从都是吓得屁股尿流,被罚进底舱的骑士团成员是那些奴隶其他最恨的对象,他们可不管扈从实际上也可以算是被压迫的对象,绝对会把进去的扈从折磨地不人不鬼。
“签了认罪书,交出一百个塔勒和那块红宝石,以后每月再交四个塔勒的会费,这认罪书本骑士就帮你一直保管着,不会让你上火刑架的。”凯文特从来就没有打算把吴忻送上法庭。“本骑士知道艾尔兰神甫每月给你五个塔勒的薪水呢,本骑士还给你留了一个塔勒的零花钱,好好感激我吧。”
吴忻咬紧牙关还是不屈服,看着他坚韧的样子,凯文特烦躁地一挥手:“还不识相,吉格斯,给他点厉害的。”
内维尔兄弟依然一起夹着他,吉格斯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而凯文特则从正面殴打他。
一拳打在吴忻的肚子上,凯文特满意地看到吴忻被折磨地满脸通红,但是这个时候他看到吴忻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笑什么?你这英格兰贱民!”凯文特被吴忻的笑容弄的心口一跳,本能地说出了自己的护身符。“老子的大伯是总检察官…。。”
“所有的这一切,我都会加倍回报你们。”进入这个房间后吴忻第一次开口,然后凯文特就看到他的眼中有一阵红光闪过。
这几天他被低温折磨得不清,但也发现了一种奇异的能力,他每天都可以强行提升自己的体温,这热能不仅可以让他舒服,而且还能释放出来。
虽然每天只有一次可以将热能释放出来,但是威力却很是不小,甚至能把水壶烧坏。
而且在释放了灼热后,会让吴忻在短时间内精神状态极好,施法时能够忍受很大的干扰。
这个技能的主要缺点就是距离很短只对有身体接触的敌人有效,这对于术士这样的施法者来说不是很合适。
正是为了把这一击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吴忻一直忍受敌人的殴打也不吭声,直到四个敌人都和自己的有身体接触,他才奋力反击。
胸下藏着宝石的地方有一阵炙热窜出来,本来按着他双手的内维尔兄弟,发现吴忻的身体突然热得完全无法沾手。
而卡住吴忻脖子的吉格斯更是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是搂着一个滚烫的水壶。
他们大惊之下连忙退开,给了吴忻完成自己奥术的空间,他回身一指,一个灰色的虚线从他手指上飞出,钻进了吉格斯的眼睛。
“啊!!!!”
吉格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吉格斯完全陷入了恐惧之中,虽然远离了吴忻,可是他觉得自己受到烫伤的部分依然没有降温,甚至于骨头和肉似乎都要被煮的分离了。
这当然不是事实,吴忻知道自己施法时的体温会升高到令人极度不适,但是不可能那么快把肉烫烂掉。
造成他这种感觉的真实原因,是吴忻的另一个一级奥术“惊恐术”。
这个奥术仅仅能让一个敌人陷入恐惧,吴忻依然要面对凯文特和内维尔兄弟这三个敌人。
安杰洛城堡内的空间很宝贵,虽然凯文特是正式骑士,这个兼做他办公室和卧室的房间依然很小,陷入恐慌的吉格斯乱跑乱叫,让其他人避之不及。
内维尔兄弟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他们和吴忻身体接触的面积最大,受伤也最重,不仅是第一轮受到了灼烧,后续虽然和吴忻脱离了接触还是有持续的燃烧感。
倒是凯文特及时站到门口,忍住手上的疼痛,并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他只是拳头上有点烫伤,并没有乱了阵脚。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受害人都被他们给轻易拿下,但是总有一些有血气之勇的年轻人不肯就这样受辱。
这不是第一次有被坑害的扈从做出了英勇但无效的抵抗,凯文特依然有信心可以控制住局面,就像过去那样。
最终吴忻还是要跪在地上向他求饶,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和一个正式骑士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因为他虽然是一个官二代,但是他也确实是一个中坚的武士!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不肯跪下,我就打得你跪下。”
第十五章我管你爹是谁
狭小的房间里,吉格斯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并且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
他四处乱转,把桌椅都带倒了。
内维尔兄弟则惊疑不定,他们的手上都在剧痛,加上吴忻刚刚施法的动作语言和吉格斯的状态,他们心里都有点打鼓了。
他们并不是爱尔兰人,而是英格兰人,只是因为基恩、吉格斯长期得到法兰西人的支援而在英语组中处于统治地位,所以才服从他。
虽然参与了不少吉格斯的恶行,他们能得到的好处实际上非常有限,而且吉格斯恶习极多,乱花钱到对上级的定期会费都要拖欠,对他们就更是苛刻了。
因此要他们一起欺凌弱小是可以的,面对任何意外,他们就士气可疑了。
吴忻接下来的动作给了他们的信心重重一击,他挥舞双手,急速地吟唱着某种语言。
虽然无法理解内容,但是他这一次他们都确定吴忻确实是在施展法术了。
“你们这两个混蛋,还在等什么,我的大伯是总检察官,什么事都扛得住,你们快给我上!”守在门口的凯文特也看出了吴忻在施法,他要给吴忻教训,但是可不想吃一个魔法。
凯文特不顾部下的痛苦,不断催促他们攻击,他对内维尔兄弟大吼大叫地,没有注意到从吴忻的手指上飞出了一团小小的绿色液体已经逼近了他的嘴巴。
“给我上…呕…”
凯文特的喉咙一下子感到痛苦到了极点,就像是一把灼热的沙子塞了进去。
食道中的粘膜在酸液的刺激下发出剧烈的痛苦。
凯文特需要水,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的需要水。
可是桌子上的水壶刚刚被乱跑的吉格斯打翻了,凯文特立刻转身开门,要去外面的水缸喝水。
他刚刚打开门,就被追上来的吴忻一脚踢倒。
凯文特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