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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万岁!”
“自由万岁!”
欢呼声立刻响了起来。
同时几个拿着弩和弓的法兰西士兵也发起了第二轮攻击,他们的武器也都是中坚级的,但是没有人有那个游侠的射术,在刺眼阳光的干扰下,没有第二支弓箭命中吴忻。
他们也不再尝试,换成近战武器,投入对他们有利的白刃战。
火球没有落在法国人中,落在了已经几乎不存在的双方战线的当中。
部分烧伤了法国士兵,部分烧伤了埃及士兵。
同样的损伤,造成了极其巨大的不同反应。
法兰西士兵除了一个前一轮已经被伤到了倒了下去,其他人都顶住伤害,一边欢呼那位女游侠的神射,一边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而被波及到埃及人则几乎全部倒下,一个个成了在地上打滚的火人。
不论是士气还是体魄,双方都是完全两个等级的。
法兰西军刚刚清理了军队里的大部分贵族,那些刚刚上位的军官,一方面还没有建立共同腐败的信任感,一方面还对革命事业多少带一点热情。
所以法兰西军的士兵人人都能吃到足够的肉,因此一级战职等级几乎是人人都有,而奥斯曼军的军需官是个什么德性呢?
哪怕是仓库的搬运工,也都是托了老大人情才能当。
后勤系统的官员,更是整个帝国各种二代比例最高的,哪怕最低级的官员,也必然能追溯到某个大人物、大家族的跟脚。
补给物资从伊斯坦布尔出发,出仓库的时候,就要被风吹走四成,然后一路来到埃及,每过一条河,都要漂没三成。
因此你也就不难想象,奥斯曼军的士兵们都是饥寒交迫,如同乞丐一般了。
法兰西人几乎是立刻撕开了埃及人的战线,即使穆拉德贝伊大声呼喊也无济于事。
埃及士兵又喊又叫,一个个都想避开敌人的兵锋。
而且正如法兰西人期待的那样,他们还影响到了相对比较稳定的土耳其人。
吴忻倒在地上,科尔莫娜用鞭子卷住他的小腿,把他拖到了战线后面。
一阵柔光在他身上闪耀,雅拉牧师的“治疗轻伤”也到了。
“情况怎么样?”吴忻不知道第二发“火球术”的效果,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情况不好,因为《马赛曲》还是如此嘹亮。
“用肮脏的血!”
“做肥田的粪料!”
歌词已经来到了末尾,法兰西的战士们要把敌人的鲜血来浇灌自由之花。
“两个火球术也没用,这帮废柴还是要输。”科尔莫娜用吼的,才能压过法兰西士兵的歌声,见习对于星月信徒是发自内心的痛恨,“特别是埃及人,一分钟内就要瓦解,他们还把恐慌传送给了土耳其人,我们快跑吧,法兰西将军带着几个亲卫扑过来了。”
她和雅拉一起,把吴忻膝盖上中的箭给拔了出来。
“不需要撤退,我还有好几个火球术。”吴忻忍耐着剧痛,否决了科尔莫娜的逃跑主义路线。“只要准确地命中两个,再高昂的士气也帮不了他们,人力有时而穷。”
“即使你的火球术是免材的,即使你真的能避开埃及和土耳其人,为什么要帮助你的敌人呢?”这次战斗,加上上次祖瓦拉之战,雅拉已经看出了吴忻拥有“火球术”的免材能力,不过她不理解吴忻的策略。“我相当信任给我这个知识的人,如果我们真的帮助奥斯曼收复了埃及,主位面的奥斯曼帝国就会受益,也许会大大加强他们对埃及的控制,也许会让埃及出几个极为优秀的战士,主位面的奥地利已经危如累卵,奥斯曼哪怕加强一丝一毫,都是在把你的父亲推向毁灭,你想毁灭他吗?为了他没有救下你的母亲。”
“大胆!”科尔莫娜虽然这么呵斥,但其实她和维尔福都很担心也很好奇,吴忻是不是出于这个理由要选择支持奥斯曼帝国。
“不要想多了,特别是在你对事实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吴忻对于雅拉能忍到现在已经很意外了,他知道雅拉对自己的信任最少,怨气最大,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他也不打算用单纯的语言来解释自己的立场。“我相当确信,这一个位面的奥斯曼帝国已经太老朽了,即使我们全力帮助,她也赢不回埃及的。”
“那我们到底在干什么?”科尔莫娜见习觉得吴忻更像法师而不是术士了,虽然都是施法者,但是后者并不总是那么难以理解。“前两个火球术没有起作用,现在也来不及了,战线已经搅合在一起,火球术只会让这些埃及人崩溃,法兰西人的承受力强得多。”
吴忻过于信任“鬼面术”了。
“火球术”在这个位面的地位,让他过高估计了在上个位面表现极佳的这个防御性魔法。
为了能最大可能的鼓舞士气和选好投放位置,他靠得太前了。
也许稍微靠后的位置,是更好的选择,这样他的伙伴也能保护他。
好在阳光干扰了敌人,除了第一个明显最专业的射手,其他法兰西射手都没有命中吴忻,他们也是人人有“中坚级”弓箭的。
数万奥斯曼军中,这个等级的武器太多了,以至于门奴瓦将军率领的这个精锐连队,装备太好了。
和上次那些穷困的敌人不同,埃及的法兰西军虽然失去了本土的联系,但是武备相当精良。
他们打了太多胜仗,埃及是农业最繁荣的地区,当地本身就有许多奇物和装备,在门奴瓦将军日复一日的压榨下,这些物资都成了法兰西人的实力。
当然更大的物资来源,是来自伊斯坦布尔的“运输队”。
哈里发和他的大维齐尔花费数月,精心准备的物资,总是在几个小时的战斗后,就全部进入了法国人武器列表。
身上有敌人铸造的精良防具,也是法兰西人信心的一大来源,铠甲是最宝贵的兵器,就是因为它不仅提供防卫,还提供士气。
失败方丢失的不仅是物资,精神上的损害更大。
要把这些新败之军的心气提起来,实在不容易。
很多击溃战中,一方的损失不过是十分之一的兵力,半个月到一个月内,大部分败兵就会重新归队。
可是失败方往往在半年乃至一年的时间里,只能躲在某个坚固的堡垒,或者某条宽阔的河流后面,看着敌人的野战军自由行动。
一方面失败方往往失去了补给和技术兵器,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失败的记忆。
这个仓库里的埃及人就是这个状态,他们的铠甲和士气一起丢在了刚刚的惨败中。
就在吴忻麻痹的几个回合,法兰西军已经把两倍于他们的敌人切成了数段。
穆拉德贝伊的一侧,埃及士兵已经被压进了仓库。
默罕默德阿里的一侧要好不少,但是他的战术完全是寓守于攻的,敌人只排二三十人牵制这些比较有战力的土耳其人。
他的长矛虽然威力不小,吴忻的“次级火焰之刃”效果已经结束,现在上面能看到电光环绕。
但是法兰西士兵在一个有四五级实力的小队长的带领下,互相保护配合,始终站住了阵脚。
十几个回合的试探和周旋后,默罕默德阿里终于在自己部下的配合下,刺死了一个法兰西士兵。
虽然如此,法军还是维持住了战线的,他肯定不足以在埃及人完全崩溃前,切开法国人的牵制分队了。
一个法兰西士兵看清了“火球术”轨迹,直接冲到了吴忻面前,想要拿下头功。
维尔福一挡,然后雅拉一锤敲碎了他的胸甲。
“要不我们用那个穆拉德贝伊的头做投名状吧?”维尔福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他的投降主义,比逃跑主义走得还要远。“施法者总是可以投降的,而且我们的背景又是科普特人,法兰西人会听我们解释的。”
吴忻不回答维尔福,麻痹的效果已经过去了,他站起身来。
他看到了门奴瓦将军和女游侠,那一身将官服和闪烁的胸甲,说明他是敌人的指挥官。
“就是他!”
吴忻那身披风和他的脸,也让敌人辨认出了他。
门奴瓦和他的副官一起冲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顺火而动
尼罗河畔的战斗还在继续,战斗的双方都没有大炮,但是战场上硝烟弥漫。
哪怕是空中的雄鹰也看不清下面的局势,那只美丽的生物似乎好奇与人类自相残杀的高潮手段,一直在空中盘旋着观察。
也许在平日会有人来一展射术,不过如今,闪射的人们都忙着射击同类。
这滚滚黑烟大部分是因为吴忻,他的“火球术”烧着了不少人。
不过含水量极高的人体并不是很好的燃料,哪怕加上衣服,也烧不了太久。
但是谷物是很不错燃料,特别是晒干的谷物。
这个庄园里,除了仓库外,还有许多露天堆放的谷物堆。
燃烧的人到处乱跑乱滚,不可避免地把一些谷物堆给点燃了。
门奴瓦并不在乎这个问题,尼罗河养育的埃及最不缺的就是粮食,法兰西占领军只缺人手不缺粮食。
当然浓烟也让法国人的《马赛曲》唱不下去了。
不过这也不要紧,门奴瓦知道烟气对于士气的影响虽然是双向的,但是视线不清对心中没有自信的埃及人会造成更大的压力。
所以烧就烧吧,反正火势并没有扩张到把道路阻隔。
他现在也根本无心去管那个事,他满眼只有那张俊朗威仪的脸,和那身蓝底金百合的披风。
维尔福、科尔莫娜和雅拉一直没有离开吴忻身边,以他们为中心,再加上几个土耳其士兵,他们拦住了门奴瓦和女游侠。
门奴瓦硬吃了吴忻一个“负能量光线”,然后给他眼中实力最强的维尔福来了一个“丧志术”。
“真的还有波旁家的余孽!波旁家族一直和非术士的外国王室通婚已经很久没有强大的术士了啊,他还那么年轻?”门奴瓦一剑砍到了一个晕头转向的埃及士兵,然后一步步地逼近吴忻。“不知道是本家的,还是奥尔良支系的,阿图瓦伯爵的儿子?
“管他那个支系的,我们只管砍下他的头,然后带回开罗就是了,那里自然有人知道这是哪个蛀虫。”他女副官手上的长剑已经被血浸透了,门奴瓦直指吴忻,而她为了保护门奴瓦冲锋,所以杀得人反而多些。“这些蛀虫治国无能,终日游宴也就罢了,还对抗革命出逃外国,现在居然和奥斯曼异教徒混在一起了,波旁不死,共和不安!”
她越战越酣,太激动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老板如今叫“阿卜杜拉门奴瓦”,也是一个异教徒。
“真正的对手还是英格兰和奥地利。”门奴瓦倒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部下谁是主敌,在对吴忻的态度上,他是一样的。“这个波旁家族的术士必须死,这么年轻就能用神之怒火,让他脱逃,以后一定是伟大共和国的大敌。”
说话间,对面的那个游荡者忽然脚步错位,门奴瓦抓住机会一剑逼退了维尔福,然后踢翻了雅拉牧师。
“啊!”雅拉发出一声不甘的大吼,可她爬不起来,她在心中愤恨,要不是失去了大部分牧师等级,她何至于如此无用。
女游侠的指控不是完全合理的,人家国王当得好好的,谁会勾结外敌,既然被剥夺了权力,甚至连未成年的王室成员都被残忍对待甚至连番轮奸,这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锦衣玉食的必要风险。
但谋求复辟,总不能说不合理。
至少波旁家族的存在,让法兰西在拿破仑失败后,得到了比较宽大的处置。
当然目前吴忻是无法以此自我辩解的。
人民群众是相当善变的东西。
就在不久前,大部分人民还毫无理由地爱着王室,即使有一些问题也是贵族和官僚的,以至于路易十五在大病痊愈后听着他们的欢呼声发出过这样的疑惑:“我为他们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们如此爱我?”
而比起他来,要节俭克制得多,并且开明许多的路易十六反而被送上了断头台,他妻子因为花费太多在宴会、珠宝和赌博上,被称为“赤字王后”,其实她那点开销和路易十四和十五这两个情妇无数的君王比起来,根本差得远了。
而在督政府如今的宣传中,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波旁王室和其他贵族,官僚都是身不由己的,如今吴忻的那身蓝袍子,让所有看到的法兰西士兵都同仇敌忾。
他们跟随着门奴瓦,不断前进,虽然浓烟让他们很难继续高声唱《马赛曲》,但是胜势却越来越明显了。
穆拉德贝伊已经看不到大局了,他感到自己当面的压力不算大,只是在努力挥刀而已。
他的勇力多少带动了一些部下,颇有几个法兰西士兵被他重创,法军牧师不足,重伤员死去的可能性不小。
但是这对大局无补。
而默罕默德阿里根据几次战斗经验,知道情况已经很紧急了,虽然看不到战线的全貌,但是他对于战线的情况却很明了,他是那种能通过有限的平面视线,在脑海中构造出全景图的人,也即是人们常说的天生统帅。
因此他知道,虽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