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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说那个冒称波旁家王子的术士,似乎真的有王陵的情报,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些贵族墓地,王陵已经近在咫尺了。”贝尔蒂埃当然已经看过了情报,法国人对于吴忻的身份是比较了解的,至少他们能够确信,吴忻不是波旁家族的王子。
拿破仑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看这些情报,他直接问道:“这是那个犹太人的情报?还是我们情报员的情报,几千年前的王陵是那么好找的?”
拿破仑其实很警惕这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梅萨迪尔前面几次已经送去了不少古埃及风格陶罐和内脏皿,还有一些壁画,都是盗墓贼不要的东西。
拿破仑都用来赏赐部下了,战争不论打着什么名义,都是需要战利品的。
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抢劫,这叫“自由”换文物,妥妥的良心交易。
不过拿破仑不愿意因此改变自己进兵的速率。
贝尔蒂埃今天晚上收到的是梅萨迪尔的情报,不过法兰西人当然也有自己的耳目,还不止一个渠道。
“各个渠道都印证了,我们的犹太朋友还随信送来了一件宝物,似乎是一个法老的印章。”贝尔蒂埃说着递给了拿破仑。
这个东西纯金制造,是从法老木乃伊的屁股里拿出来的,拿破仑拿在手里,借着贝尔蒂埃手上油灯的微光,发现确实制作精美。
黄金保存了数千年前的文字和线条,虽然不解其意,但是拿破仑还是可以感到,这是王者才能用的东西。
拿破仑放下手中的东西,问贝尔蒂埃:“这样的东西,穆拉德贝伊哪里更多?”
“是的,将军,据说穆拉德贝伊这几天在城里穿着从陵墓里挖出来的各种宝物,做法老的打扮招摇过市。”贝尔蒂埃复述着一个早就投靠了法国人的女奴的描述。“他浑身上下穿着几十斤黄金,带着法老的面具,拿着法老的权杖,整个人都是金光闪闪的。”
“好了,跟我说说,我们的这些犹太朋友对于送我们回欧洲的报价改变了吗?”拿破仑最后又问起了一件事,拿破仑要回欧洲,当然不能仅靠着运气做冒死一搏。
这种隐秘的业务,犹太人当然也是经营的。
地中海上如今最多的走私船都是他们经营的,拿破仑想要回旧大陆,峋山隐修会的渠道是首选。
贝尔蒂埃说道这个,就是一阵激怒:“他们说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保证你不会受到英国方面的阻挠,但是这些该死的高利贷者和诈骗犯,又一次提高了报价,他们不仅要求我们付出价值十五万法郎的现金,还要你保证在回到法兰西后,你和你弟弟要在国民议会上扩大十三家银行的金融特权,国债和国库流水都要由他们的银行专办。”
“这些以高利贷为生的家伙,如果不是法兰西共和国,他们根本没有公民权,真是没想到那么多银行都有他们的背景。”
贝尔蒂埃和大多数法国人一样对于督政府给予犹太人那么多特权和平等,其实并不支持。
拿破仑的弟弟吕西安波拿巴此时留在本土,在国民议会中很有势力。
拿破仑倒觉得有点安心,在他看来,这种条件说明对方很在乎自己。
而且他也不认为金币在宝剑的面前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那么尽快安排我和这位隐士见一面吧。”拿破仑说得轻描淡写,然而从来都是一口得令的贝尔蒂埃却面露难色。
这绝不是简单的要求。
“把我的亲笔信给她,她无法拒绝我的要求。”拿破仑罕见地拿起笔,写了一张短筏,其内容平平无奇,就是简单地重复了刚刚要求。
然后拿破仑从随身袋子里,拿出了一剂油膏,把短筏封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一章拿破仑的威严
尼罗河东岸,在距离穆拉德贝伊驻扎的卡纳索城不到十里路的地方,有两个小小的山丘。
其中一个已经基本沙化了,一个还有几分土壤,上面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几点绿色。
十余个骑士,在黎明前黑暗的掩护下,悄悄地抵进了小丘。
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人带着一个随从,作为引导,已经站在了那个完全沙化的小丘上。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附近的全部情势。
这确实是一个会面的好地方,两个小丘是附近唯二的制高点,完全不可能有什么埋伏。
不过只有自己亲眼确认,贝尔蒂埃才会放心。
依次巡视两个小丘,百分百确定没有可能的埋伏后,贝尔蒂埃对后面的骑士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随后十来个法国人依次骑着骆驼,进了小丘间的山谷中。
拿破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不少,贝尔蒂埃来得更早。
贝尔蒂埃一度以为拿破仑要求和“隐士”见面是痴心妄想,即使拿破仑的措辞极为严厉,贝尔蒂埃也不认为对方真的会接受这种要求。
相比峋山隐修会需要拿破仑,拿破仑更需要峋山隐修会。
被法军缴获的物资虽然很多,但是战场和工场不同,要取胜就是很不容易了,再要保证缴获全部物资是不可能的,总是有某些物资被烧了,被带走了,被丢进大海了。
而这种物资又是军事上不可或缺的,是需要从欧罗巴采购的,犹太人的商会有最好的走私渠道。
官兵的一些战利品和来往的家信,也都需要犹太人的渠道。
还有就是情报问题和拿破仑需要潜伏回欧洲的问题了。
贝尔蒂埃认为拿破仑这个时候采取强硬措施是很不明智的。
当然他说的很委婉,可是拿破仑坚持要他传达自己的要求,而且对对方会接受自己的要求这一点极为自信。
既然如此,贝尔蒂埃也就和往常一样,服从了拿破仑的命令。
也和往常一样,拿破仑证明了自己的自信是正确的,他们确实有拿捏这个“隐士”的手段。
贝尔蒂埃的要求发出之后第三天,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士”就回复了他的要求,虽然语气极为不满,但确实接受了拿破仑面谈的要求。
虽然对方要求自己确定时间和地点,但终究是接受了这个要求。
而且对方最后一刻才确认了地点和时间,可是拿破仑提前一天就根据上次梅萨迪尔卖给他的地图,确定了这个会面的地点。
所以这不是贝尔蒂埃第一次巡视了,也不是第二次巡视,而是第二十次。
“隐士”从来不肯轻易露面,他们的财富和获得财富的方式让他们有太多仇敌了,一旦暴露往往意味着他们的公开身份完蛋,那个公开身份名下的生意,也将面临危机。
而对于和“隐士”见面的人来说风险也很大。
好的商人,往往是有诚信的商人。
但最好的商人,是有诚信,同时知道什么时候该撕毁合约的商人。
犹太人就是这样的商人,而“隐士”更是犹太人中的犹太人。
“波拿巴将军你来得很早啊。”
虽然拿破仑根据地图,料到了对方的选择,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没能早的过梅萨迪尔。
梅萨迪尔包裹在一片土黄的袍子中,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地方露出来,看不出任何身材不说,即使眼睛也是。
她的声音非常奇异,不男不女,不阴不阳。
这就是“隐士”的风。
在别人看来,她就那么从沙子里突然出现,还带着四个护卫,也都是黄袍蒙头的打扮。
诡秘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个法兰西士兵人人都拔出了武器,贝尔蒂埃更是抬手就是一发魔法飞弹。
和高大身材暗示的不同,他不是一个战士,而是一个法师。
也只有法师,最能应付各种繁琐的细节和反复的文书。
不过贝尔蒂埃这个时候失去了法师的理智。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反复检查了那多次,还是没有能够找出对方。
“隐士”出场的时候经常面临这样的反应,因此梅萨迪尔的服装当然能够对抗这种经典魔法。
贝尔蒂埃的第一个魔法飞弹消散后,他觉得更加耻辱了,在激怒的情绪下,地就要施展第二个魔法。
“好了,我的朋友,你已经和这位女士打过招呼了。”拿破仑拉住了贝尔蒂埃进一步失态,同时不动声色地挽回了一点局势。
梅萨迪尔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人的?
不过拿破仑当然不会解释,他们就是在互相别苗头呢。
“我们约定好不超过十二个护卫,波拿巴将军你把人手带着可是挺足的啊。”梅萨迪尔换了个方式找回优势,她在讽刺拿破仑的露怯。
其实拿破仑也就带了十二个人而已,在这种会面中,已经算得上艺高人胆大了。
这也是“隐士”惯用的技俩,故意为护卫设定一个很少的护卫人数,然后带上比很少更少的护卫,来展示自己的自信。
拿破仑依然不骄不躁:“我的人手确实很足,足以把卡索那城中的那区区三千异教徒一举荡平。”
他说的不是胡话,一千五百法兰西士兵,对付两倍的奥斯曼部队,确实是绰绰有余。
但也不完全是实话,进攻有预设阵地的双倍数量的敌人,即使有质量优势,也会受到很大伤亡,拿破仑并不愿意接受的伤亡。
“这么说起来,波拿巴将军你为什么还要召见我呢?”梅萨迪尔立刻反击,你要真的无敌,还找我干嘛,“说要停止通过我们的运输渠道,甚至威胁要拒付上一批物资的运费尾款,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样子。”
然而拿破仑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在脸上划了一个十字。
他额头上随着手指滑动,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小十字,即使黑夜中,也能清晰地看见。
梅萨迪尔的态度一下子就软了:“其实见一面也不是没有好处,合作最重要就是信任和理解,你如果对运价有什么异议,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吗。”
拿破仑通过峋山隐修会运了很多战利品回法兰西,交给他的弟弟吕西安在议会中活动,扩大势力,构筑党羽。
这些战利品往往体积不大,但是价值很高,因此可以通过峋山隐修会的走私船带回去。
当然这个生意也是有竞争者的,虽然曾经喧嚣的富格尔纺织协会和美第奇银行都已经因为错误的政治投资而衰落了。
可是峋山隐修会当然还是有对手的,虽然峋山隐修会在瑞士山区投资很多,但也有几家敬拜夜女士莎尔的商业机构和峋山隐修会之间没有任何股权交叉,是单纯的竞争关系,他们同样名声显赫、神通广大。
越是封锁严密的地方,越是能攫取利润。
还有一些打着为“真选教皇”运送贡品的罗马走私船,也经营类似的生意,虽然英国早就不再崇信暗日,但是对于“真选教皇”旗号的走私船,还是有一定容忍度的,只要规模不太大,就算是英国海军也不愿意扣押一艘得到“真选教皇”赐福的船只。
这个威胁在贝尔蒂埃和吴忻看来都是很无力的。
拿破仑和峋山隐修会的合作毕竟一直很顺利,而且瑞士方面对法兰西共和国的革命很是警惕,而罗马教会国的运力小,而且管理混乱,各种裙带关系下,运输损耗惊人。
吴忻对于参加这样的密会其实是很有心理压力的,可是他不敢不来,万一梅萨迪尔把他卖给拿破仑怎么办?
相比两眼一抹黑的危险,吴忻宁可来这里冒险。
虽然拿破仑的判断力惊人,但是梅萨迪尔修筑的密道还是有一定的安全性的,吴忻也让维尔福提前做了一定的防御准备。
梅萨迪尔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更是没有带一个护卫,所有的护卫都是轮回者。
可是梅萨迪尔坚持要出来见面本身就很奇怪,甚至很容易地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然而拿破仑得势不饶人,继续逼迫:“我要的不是调低运价,而是货物安全、完整地运到马赛港!仅仅是上个月,就有三件货物损毁了!”
拿破仑一边说,一边继续在脸上画十字架,随着日光升起,他的脸上神光隐隐。
这是很反常的事情,法兰西共和国虽然没有禁绝教会,但是其高层都会主动避免宗教性太强的动作。
“如果你们连区区几个陶器都运不好,我怎么敢相信你们有能力把我送回法兰西?”拿破仑带着的都是绝对亲信,因此不必掩饰什么了。“我如果无法回到法兰西,那些封建野蛮的君主,就会联合起来绞杀伟大的革命,到那时,法兰西民族将会受难,而你们的命运将会更凄惨十倍!那重建以色列王国和所罗门王圣殿的事情,就永远做大梦去吧。”
“是,是,是,波拿巴将军请恕罪,我们一定会把抓住这次机会。”梅萨迪尔进一步放弃了抵抗。
拿破仑的话掷地有声,可是梅萨迪尔的态度还是让站在一旁,也穿着黄色罩袍的吴忻感到困惑。
吴忻看着拿破仑颐指气使地把梅萨迪尔骂的团团转,一边观察着他的动作,拿破仑已经不再画十字了,可是梅萨迪尔明显不对劲,她的语气迟缓,语速也和往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