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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杀都杀了,再想多也没用。”他随手甩了一下伐木斧,转身往楼梯走去,先前一直跟着格林行动,去的都是格林看到的地方,现在正好是个时机,可以了解一下做梦的人看不到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转过身他就定在了原地,是他自己定住的,原因是手里的伐木斧碎了。
金属斧头、木头斧柄全部碎成了指甲盖大小的不规则碎片,撒出去,铺得满地都是,手里,握住的那截斧柄同样变成了碎片,比纸还薄,没有重量,却坚硬无比,锋利的边缘把手掌划出了无数口子,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在这些碎片上找到更多、更细的裂纹。
再看格林和佩罗,他们无论是皮肤还是衣物上都有了裂纹,站在一旁的猫、地面、墙壁、家具上也一样,除了周鱼外,整个世界都布满了裂纹,画面奇妙无比。
“要是地板也碎了,我不会掉进多层梦境吧?”周鱼站着不敢动,伐木斧一甩就碎了,地板肯定承受不了他的体重,多层梦境是很复杂的,他担心自己脑洞不够大。
“不可能,要是一百点零力的梦境都玩多层,那一万点的岂不是无解了?”
得出这个结论,周鱼把手里的斧柄碎片扬出去,而就在碎片落地的同时,梦境崩碎。
数以亿计的碎片漫天飞舞,地面射向空中,天花板砸落下来,四周墙壁喷射出来,碎片在空中交错、碰撞,四下飞散。
周鱼就站在碎片最密集的地方,崩碎来得太突然,他只来得及护住头脸,手上、身上被割出了无数伤口,仍听不到声音,但是这个画面的冲击力太强,让他产生了震耳欲聋的幻觉。
全身都在疼,衣服被割得破烂不堪,等到伤口不再增加,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手,发现碎片全部消失了,自己飘浮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没过多久,十九个大小不同、释放着柔和白光的符号显现在周围,这些符号都有正三角形的边框,不同于任何文字,无法从形状联想到任何已知的事物,每一个符号都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十九个,也就是说我没有失败,已经拿到【青芒】了,然后呢?”周鱼悬浮在黑暗中,等待着离开梦境的那一刻。
可是等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变化出现。
“莫非……我还能拿第二个梦符?”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新月特地说过,第一个梦符是无法选择的,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从第二个开始就能自由选择了?问题是不知道该选哪个呀……”
每个梦符都很好看,没办法挑个顺眼的,选择困难,就只好碰运气。
他抬起右手指向前方,闭上眼睛,像条上了岸的鱼似的扭动挣扎起来,转着左臂,蹬着双脚,只有指向前方的右手始终不动。
既然是要碰运气,偷看就没有意义了,周鱼的眼睛闭得很紧,没能看到梦符的变化。
梦符之间的位置没有变,但是和他之间的距离发生了改变,每一次手往后划,前方的梦符就迅速靠近,后方和远离;往侧边划,环绕着他的梦符就会整体转动,像是有一只大手拨弄了镶嵌着梦符的无形圆筒。
周鱼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失重状态下,不借助反作用力是很难动起来的,所以他“挣扎”了很长时间,然后……一头撞在某个梦符上。
白色的光很柔和,但是梦符的温度却高得惊人,接触后,周鱼感觉自己全身都被熔岩包裹住了,不仅仅是皮肤,身体内部也像是在燃烧,这种外焦里糊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
“啊——”他惨叫着,猛的坐起身来,鼻子重重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又弹回地上,后脑勺磕得生疼。
滚烫立即消失了,但是鼻子撞得难受之极,他捏着鼻子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月神树那大脑一样的树冠,然后是旁边那个陌生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年纪,有一头极黑的长发,像动漫里的人物一样,模样很可爱,可眼睛里满是怒火,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鼻子。
“呃……抱歉。”周鱼重新坐起来,看了看周围,他刚才的惨叫吸引了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
这些都是重要见证人,这事和他无关,纯粹是这小女孩凑得太近,他起身才会撞到,万一有不明真相的群众要匡扶正义,就得靠这些人作证了。
小女孩没有说话,放开了手,鼻子红通通的,看起来楚楚可怜,没有正义人士过来指责周鱼,这让他稍觉放心。
然而这里是月城,实力和年龄、外表无关,这小女孩自己就能让周鱼深藏功与名。
她抬起手,手中出现了一把造型简单、像门板一样的黑色巨剑,剑身宽约半米,长约一米半,剑头是平的,根部也没有剑锷,剑把粗长,和剑身连为一体,可以单手拿也可以双手握。
巨剑一出现,就朝着周鱼砍来。
周鱼没有提前拉开距离,此时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急忙抬起胳膊去挡,心想这胳膊恐怕保不住了,只要别砍脑袋就行,反正手断了也能长回来。
就在这一刻,一个梦符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一出现,他的双眼就变得剧痛无比,像是被烧红的针刺中一样。
“啊!”他惨叫一声,比先前还要惨烈,护着脑袋的手根本不听使唤,紧紧捂住了双眼。
肩膀像是被人碰了一下,被触碰的地方出现了灼痛感,周鱼知道那里应该是被她斩伤了。
在疼痛并不强烈的时候,大脑可以接收身体的多处疼痛信号,但是当疼痛达到一定程度后,大脑就只会接收最强烈的疼痛信号,无视其它,此时肩膀应该也很疼,可是和双眼的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因此感觉不到。
稍微习惯了眼睛的疼痛,他忽然发现自己还能“看”,隔着眼皮、隔着手掌,看到了一个黑白的世界。
所有物体都变成了灰色的半透明状,视线可以直接穿过去,而这些物体的边缘——无论是人的身体边缘、月柱的墙壁边缘还是外面的建筑边缘都由淡淡的白色线条组成,近处的物体线条较亮,离得越远越暗,很有层次感,不过月神树和外面的雨消失在了视野中,能看到的就是人、建筑物和云层,别的梦魇应该也能看到,只是离得太远。
惊讶使得周鱼一时间忘记了双眼的疼痛,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个梦符又出现在脑海中,剧痛立即消失不见,视线也重归黑暗。
睁开眼睛,他看到新月已经来到了身旁,小女孩身旁也多了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穿着套很普通的碎花棉布睡衣,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但是从她身上,周鱼感觉到了不亚于红裙拉丁美女的压迫感。
她蹲下来,温柔的向周鱼问道:“你没事吧?”
周鱼看了一眼左肩,发现那里有个不怎么深的伤口,白色的烟雾正从伤口中冒出来,于是心惊胆颤的说道:“我……我在冒烟。”
“那是零力外泄,有外伤的时候就会冒出和伤势相对应的白雾,无法止住,受内伤的话白雾会从你的嘴、鼻子、耳朵里泄露出来,严重的话眼睛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就是‘七窍生烟’的真正出处。”她解释了一下,指着砍伤周鱼的女人说道:
“我叫北风,她是阿八,能听懂我们的话,但是不会说话,思维方式和我们不同,简单而单纯,对她来说,你撞到了她,她就要砍你一剑,相反,如果你对她好,她也会处处帮着你,刚才她在闻你的味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你坐起来才会撞到,如果你觉得这一剑挨得很不值,可以在我肩上砍回来,以后要是遇到同样的情况,也来找我,我会承担一切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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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梦境之源
听到北风的话,周鱼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那就没有砍回去的必要了,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很不错,不用担心被她暗算;不带着既定印象看人,就不会有成见这种恶心的东西,况且她刚才剑朝着我脑袋来的,后来转到肩膀,说明已经留了手,不然那一剑得砍我面门上。”
“谢谢,那我们先离开了,你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就来找我,我是华夏人。”北风笑了笑,带着阿八往月柱的门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新月说道:“北风是月城最强的七个人之一,这七个人身边都聚焦着一些强者,相当于七股很小的势力,和他们搞好关系对新人是很有好处的。”
“抱大腿么?不像我的风格啊……”周鱼撩了撩头发,一脸的风轻云淡,不过没能崩住,很快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怎么样?这句话说得很帅吧?”
新月没理会周鱼的玩笑,转身往外走去:“我们也别在树冠下呆太久,以免突然有藤条垂下来。”
“哦。”周鱼这才意识到他刚才握住的那根藤条已经消失了,连忙往外走。
小小的波澜平息下来,被惨叫声吸引,注视着这边的人各自回过头去,一直在看的主要原因还是北风和阿八,她们在月城的名气太大。
离开了树冠笼罩的范围,新月停下脚步,问道:“刚才你醒来的时候大叫,是因为任务失败了?那倒是没关系,只要零力不归零就行,我带你到城门附近走一圈就够100了,后来你捂着眼睛叫又是怎么回事?”
“不像是失败的样子。”周鱼俯身捡起一个测试圆筒,用手掌抵住圆筒两头。
沙粒又开始震动,这一次是最后一个和倒数第三个方框发生了变化,显示当前零力值为206。
“这么多?怎么回事?”新月愣了一下,增加106点零力不算多,可是按比例来算就是翻了一倍多,这是非常恐怖的。
“很厉害吗?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周鱼喜上眉梢,他还从来没天才过,莫非终于可以过一把天才瘾了?
新月歪了歪头,问道:“在藤条梦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周鱼把格林的梦境详细说了一遍。
新月静静的听着,表情一直没有变过,直到明白了周鱼惨叫着醒来的原因。
“什么?你碰到了梦符!”他第一次表现出了情绪,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
月柱只有三扇门,不断的有人出入,新月的话至少被五个人听到了。
在月城,零力代表着实力,梦符的数量就是实力的最直观体现、是众人的生存关键、是顺利完成任务的保证,听到有人“碰”到梦符,都转头看着二人。
“别开玩笑了,梦符怎么可能碰到?怎么才能碰到?”一个梳着大背头、赤着上身,穿着条运动裤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背上、手臂上、肩上和胸前有大面积纹身,颜色很漂亮。
梦符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和文字、语言、国界线一样,可以写出来、说出来、画出来,但仅仅是人类“观念”的一部分。
说话的这个人应该是尼崩极道的成员,声音沙哑而洪亮,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更多的人聚过来,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后,开启了围观模式,凑过来打听。
“这个……我也不确定。”周鱼挠着后脑勺,虚得要命,他看到了刻意挤在人群中隐藏自己的潜龙,看到了远处抱着手靠在墙壁上的红裙美女,看到了人群后方的北风,以及站在北风身旁的阿八。
应众人要求,他又把醒来之前的事说了一遍,引得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很多人都听到了周鱼醒来时的叫声,确实挺惨的,但那不能证明他就是被梦符“烫”醒的。
话题刚开始还是“触碰梦符的可能性”和“梦符是否真的很热”,不过很快就出现了“这新人为什么要说谎”、“他骗人的目的是什么”等质疑声,这些问题更好找答案,于是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答案,失去了讨论的兴趣,渐渐散开,最终只剩下了周鱼和新月。
“得,‘低调如屎计划’就这样失败了。”周鱼露出了悲凄的神色,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肩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冒白雾,微微发痒。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新月不知道什么是低调如屎计划,也不关心,走到了月柱外面。
周鱼跟在后面,一出门又被淋湿了,抹着脸上的水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觉得不妥,就当作是新人冒傻气好了。”
新月猜到了他想问什么,沉声说道:“嗯,我在现实中是个神父。”
“哦。”周鱼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一直穿着教士服,名字叫新月,喜怒不形于色……该不会是姓普奇吧?”
“普奇?为什么?我姓安波里奥。”新月好奇的问道,并且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姓。
“没什么,那是个漫画角色,和你很像,不用在意,我姓周,华夏人,在一家咖啡店里打工,梦想是当一个小说家。”周鱼觉得新月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二人来到小广场旁他们先前所在的间屋子里,靠着屋门对面的墙壁坐下来。
新月看着门外的大雨说道:“你刚才经历的藤条梦境里,那只穿靴子的猫被称为‘梦境之源’,不是那个梦产生的根源,而是特殊梦境产生的源头。”
“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