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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还有希望。
十五个小时的手术换来一个母子平安,对慕云深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结果,虽然陆初的情况,在顾笙歌看来并不乐观。
“顾医生,我已经很满足了,手术室外的那几个小时才是我最难熬的时候,你大概不懂,那种濒临失去的感觉,能让人崩溃。”重症监护室外,慕云深眉眼温柔地看着陆初,对顾笙歌说道。
此时,距离陆初做完手术已经三天,三天里,陆初又出了两次危急,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顾笙歌不知想到什么,美眸低垂:“病人只要熬过今夜,就渡过了危险期,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嗯。”慕云深眼睛都不肯离开陆初一眼。
笙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打扰他,,安静地离开,给慕云深和陆初留下独处的时间。
虽然隔着一扇玻璃,但是她知道慕云深不会介意。
顾笙歌走出住院部大楼,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愣后,随即迎了上去:“阿瑾,你怎么来了?”
“妈咪,你已经三天没回家回家了,爹地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赶紧眼巴巴地赶过来了。”容瑾长腿后,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
容瑾凉凉地睇了儿子一眼,“闭嘴!”
豆豆少爷翻了个白眼:“哼。”
笙歌忍俊不禁,因为还穿着工作服,忍住了抱儿子的冲动,蹲下身子笑道:“豆豆少爷,你怎么也来了?”
“因为我想妈咪了。”豆豆毫不犹豫地回答,十分果断地表示他的坦诚。
容瑾眉头拧紧,对妻子只关心儿子不关心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
他思忖片刻,干脆俯身抄起还不及他腿长的儿子。
豆豆少爷不满地他怀里蹬了蹬腿:“爹地你干嘛?我不要你抱……”
“你腿太短,妈咪蹲着跟你讲话会累着。”
豆豆:“……”明明是你看妈咪不不理你吃醋了。
奈何武力值相差悬殊,豆豆最后不甘不愿地咬着手指在他臂弯里坐好。
豆豆少爷心里扭曲地想:总有一天,他的腿要长过某个无耻爹地。
笙歌起身笑眯眯地旁观父子斗智斗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容瑾治好儿子,深邃的双眸凝向妻子,问:“手术结果不好?”
笙歌眼底一沉:“不算太好。”
容瑾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妻子的脑袋,“别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我只是想起了自己。”
“什么?”
顾笙歌眸色一黯:“刚才患者的家属问我懂不懂濒临失去的感觉,我突然想起当年爆炸我逼着给自己给你做手术的时候,那时我的心情和他一模一样,那就是希望你能活着就好。”
容瑾的手势一顿,他道:“都过去了。”
顾笙歌点了点头,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下班了,你和豆豆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换下衣服,一起回家。”
……
陆初转入普通病房的那一天,沈晨和沈锦文回了S市。
最终,沈锦文也没有答应不再打扰陆初的要求,对于这个亏欠的女儿,他还是想尽办法来弥补,但或许他以后会找到正确的方式。
那天,苏慧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打来电话询问。
慕云深正在给陆初擦身体,手机开了静音放到一旁,苏慧足足打了三通电话,他才注意自己的手机响了。
慕云深给陆初掖好被子,这才拿着手机出门给苏慧回电话。
“云深,阿初怎么样了?”电话里,苏慧问话的语气难得地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自己语气一种,慕云深就会碎了一样。
慕云深笑了笑:“手术很成功,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苏慧确认他声音听起来无碍后,总算松了口气,她喃喃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原本还想问问孩子,但深知这种情况孩子存活的几率不大,也不愿意提起来戳慕云深的心。
但慕云深却好像深知她的想法般,直接回答她:“妈,您的孙子还在。”
“你说……什么?”苏慧愣了一下,喜极而泣:“孙子?是男孩吗?”
“嗯,男孩。虽然小家伙现在的指标不太乐观,但我不会放弃他。”
那可是陆初拼了半条命给他生下的孩子,小家伙的求生欲那么顽强,他这个做父亲又怎么忍心辜负他对这个世界的渴望?
“好好好……”苏慧连说了三个干字,因为除了好字,她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慕云深问:“对了,吗,你怎么会知道阿初的事情?”
话落,电话那断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爸情况不太乐观,昨天他已经转回C市医院治疗,我这才知道阿初患病的事情。阿深,抱歉,妈这阵子为了你爸的病情焦头烂额,疏忽你和阿初,就算现在知道了阿初的情况,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放下你爸去青城。”
“不关您的事,阿初这边有我照顾,您就放心吧。”慕云深顿了顿,又问:“他情况如何了?”
“不太好。”苏慧的声音沉了下来,隐约可以听到一丝颤意:“医生说,大概是熬不了多久了。”
慕云深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母亲,差点与陆初经历生离死别后,他忽然理解了母亲。
“他意识还清醒吗?”
“意识还算清醒,就是发病是疼痛得厉害,我看得难受。”
慕云深:“妈,孩子还没有取大名,他若愿意的话,给孩子取个大名吧。”
苏慧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笑道:“你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
327章 信件,写给他的
慕云深挂掉电话转身,就看到了宋哲宣。
二人对视片刻,宋哲宣叹了口气:“我来看看她。”
慕云深点点头:“阿初还没脱离危险,不能入内探视。”
“没关系,我只要在外面看她一眼就好。”
陆初手术那天,宋哲宣没有来青城,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等陆初手术成功后便彻底放下,可他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说是放下,实为胆怯,慕云深早已告知他陆初的手术结果,但不来看一眼,宋哲宣的一颗心总归是放不下的。
加护病房内,陆初靠高压氧维持呼吸,面色苍白削瘦,宋哲宣来之前已经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可看到陆初的那一瞬间,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
里面躺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吗?
慕云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医生说只要渡过了今夜,阿初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这个结果挺好的。”宋哲宣阖了阖眸,将眼泪逼了回去,都说铮铮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苦处而已。
慕云深:“是挺好的。”
本该是情敌的两个男人,因为共同喜爱的那个女人,意外地达成了短暂的共鸣。
宋哲宣狠心从陆初脸上移开视线,扭头快步地离开了加护病房。
再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慕云深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跟上了宋哲宣的脚步。
吸烟区内,宋哲宣叼了根烟,又抖了一根递给慕云深:“抽一根?”
“戒了。”慕云深说着,却还是捻了一根在手指间把玩,“不过烟有时候是个好东西。”
“谁说不是呢?”宋哲宣把烟盒随意搁置在一旁的台子上,掏出打火机点燃烟狠狠吸了一口,吞吐间,云雾缭绕:“你跟我出来,是有话要说?”
慕云深:“阿初的病情,还是要多谢你告知。”
宋哲宣伸手抖了下烟灰,自嘲笑笑:“你不用谢我,你以为我想打电话给你,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无能无力,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慕云深凝着他,静默了好一会儿:“阿初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兄长。”
宋哲宣夹烟的手指颤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如果你是来提醒我的,那大可不必,我拎得清自己的位置,否则当初我也不会给你打那通电话。”
“宋先生,我只是想说,既然阿初视你为兄长,那你也就是我的兄长,以后你若有需要,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必当竭尽全力。”
宋哲宣愣了一下。
“烟虽然是个好东西,但能少抽还是少抽点好。”慕云深朝他颔了颔首,转身离去。
宋哲宣盯着手里的烟看了半秒,伸手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碾灭,抬头看向慕云深离开的背影:“阿初有只木匣子,你知道吧?”
慕云深脚步微微一顿。
“据说那是她外婆和外公定情时装书信用的,陆姨去C市时把它带了出来后来赠给了阿初,阿初知道信匣的意义,从小到大,会把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都收进匣子里面。”
慕云深想到那一匣的信,胸口堵了堵,但很快就释然了,他扭头看向宋哲宣:“我知道。”
只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宋哲宣扯了扯唇角,道:“我曾经看到阿初画了张你的画像,放进了匣子里。”
这次,愣住的是慕云深。
陆初已经许久不曾作画,上次他生日的时候耍赖都没能从她那里如愿讨得一张素描,宋哲宣看到的又是什么时候?
宋哲宣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思忖了一会,道:“**年前吧,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又或许只是不愿意细想而已。
宋哲宣在医院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似乎真的像他所说,只是来看陆初一眼而已。
但是他离开时,脚步分明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慕云深去儿科看了眼孩子,说是看,其实只是在远远望了一眼,孩子比他妈妈更脆弱,需要用仪器维持生命,虽然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但本是强行留下的生命,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医生告诉他,这孩子若能正常长大,怕也会体弱多病,难养。
慕云深想,再难养又如何?那可是他和陆初的孩子,既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他作为父亲又怎么能不负责?
慕云深从儿科走出,给邹成打了个电话:“你去一趟S市,把太太的那个信匣子拿过来。”
当夜,陆初顺利地渡过了危险期,顾笙歌检查了一遍后,说:“病人生命体征稳定,可以转普通病房。”
次日一早,笙歌转到原来的病房,与此同时,邹成把从S市拿来的东西交到慕云深手中。
除了信匣之外,还有那本《悲惨世界》。
邹成:“刘嫂说,太太把钥匙夹在了书里。”
慕云深点点头:“辛苦了。”
邹成识趣地退出病房。
匣子和书都搁在床头柜上,慕云深先是拧了条温毛巾给陆初擦了把脸,又把花瓶里的花换成新鲜的,这才拉过一把椅子在床头坐下,拿过那本《悲惨世界》。
夹钥匙的那一页很明显,慕云深随意一翻,便看到了那枚小巧的银色钥匙。
他拿起钥匙,视线在书上瞥了一眼,发现被钥匙压住的地方,是这样的一句话:“夜没有星光,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可能有一个站着的大天使展开着双翅,在等待着这个灵魂。”
慕云深盯着这句话看了足有两分钟,这才把书本合上放到一旁,用这把钥匙打开了那个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的木匣。
慕云深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书信,但这次,他的心情无疑是最平静的。
书信足有几十封,没有装在信封里,只是整整齐齐折了三折,摞成一叠厚厚的记忆,年代久远的关系,信纸有泛黄,有的还被磨出了毛边。
慕云深翻着信件,忽然发现压在最底下的那封信竟然装在信封里,信封格外地新,像是近期的产物。他将信抽了出来,冷不伶仃带出一样细小的东西,那东西在空气里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叮”地一声掉到了地面上,滚了墙角才停了下来。
慕云深看清滚落的东西时,呼吸一窒,他把信放下,起身走到墙角。
一枚小巧的戒指躺在慕云深的掌心,是他送给陆初的婚戒,后来因为戴上了点翠,陆初拴了条红绳子将它挂在了心口。
很久后,慕云深才偶然得知,在陆初的家乡,红绳拴得是相思意。
如今这条红绳还拴在戒指上,不过颜色却黯淡了许多,就好像它的主人,不复当日的光彩。
慕云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戒指,回到了病床边,将戒指放到一边,这才发现,他刚才抽出的那封信,信封上是有字的。
笔画工整的柳体,是陆初的字迹,那几个中性笔写上去的字,却几乎灼伤了慕云深的眼。
信封上写着:致我的先生慕云深。
慕云深手指不经意地一颤,手下的信纸蓦地有些沉,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一封什么样的信。
阳光从窗户跳入,落了些许在他手背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