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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眼碟子里形状漂亮的蛋白,一脸狐疑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慕云深:“嗯?”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鸡蛋是因为我不喜欢吃蛋黄?”
陆初记得,这件事慕云深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慕云深勾了勾唇角,将剩余的蛋黄咽下后,才开口:“我不是说过我调查过你,调查的意义在于,关于你的事,无论事无巨细,我都会知道,包括你的喜好,甚至饮食习惯。”
想起慕云深连她喜欢吃哪家的提拉米苏都知道的事,陆初嘴角略微抽搐后,才道:“我突然有些同情跟你合作的那些客户,因为他们在你面前简直毫无一点**可言。”
二人的婚姻初衷本是一场交换,慕云深对她尚且如此,对于那些有价值的合作人,那就更别提了。
慕云深微微一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陆初默然,却也将碟子里的蛋白吃了。
慕云深望着她动作,含笑压了口粥后,才建议道:“你的右手还伤着,或许可以考虑跟江先生请个假?”
陆初摇头:“画廊里并没有重活需要我去做,况且刚上工第二天就旷工的事情很影响雇主对你的印象。”
“你很缺钱?”
“什么?”
“不然何需在乎雇主对你的印象?”
陆初:“……”
慕云深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勉强她,“自己小心,有事联系我。”
陆初反问:“你不是一直都派人跟着我?”
那日,与林哲宣去祭拜陆星愿下山的时候,林哲宣告诉她,慕云深派人监视她,虽然后来那几个人被林哲宣直接甩掉了。
既然那时都派人跟着了,没道理现在没有。
慕云深也不否认,看着陆初道:“他叫邹成,随时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但不会影响你正常生活,只要你不去他跟不到的地方,他随叫随到。”
“比如?”
“女厕所。”
“……”
二人吃完早餐,慕云深动身去公司,陆初注意到他的手机离开初云居之前,都没有开过机。
但既然他本人都不在意,陆初也没有提醒,看着他离开初云居,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了雅恩的画廊。
有人比她先到,陆初推门走进画廊时,便看到宴骞支着额头,坐在前台后,像是在打瞌睡。
他垂着头,陆初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这个角度却可以看清楚他眼尾眉梢那颗浅浅的痣。
陆初脚步一顿,眼底有瞬间的恍惚。
在她的记忆里,苏暮发呆的时候也爱做这个动作,左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蜷曲撑着左额,剩余两指在额间轻轻点着,眉梢那颗痣的角度位置都与此时此刻的宴骞几乎如出一辙。
陆初的呼吸微微停滞住,时间好像重回多年,C市城郊别墅、碧翠的枝桠下,苏暮支额在石桌上假寐,面前一杯白茶早已凉透,每次她故意猫着腰蹑手蹑脚走过去,苏暮却好像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一眼,在她离他看看一步远的时候他就适时睁开眼睛,笑着说:“阿初,你来了。”
过去和现在无端重合,陆初的心狠狠地一缩,垂在身侧的手蜷紧,不由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朝宴骞的方向走了过去。
151章 帮忙,互相受益
就在陆初快走到宴骞面前时,后者突然睁开眼睛,看见是她,宴骞放下支着额头的手,笑道:“你来了呀?”
陆初脚步倏地顿住,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笑容,可却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苏暮没有这么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陆初呼吸一沉,心底深处所滋生出来的情绪也轰然消失殆尽,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在想什么呢?
苏暮已经死了,她还在C市亲眼看到他的墓碑。
宴骞见陆初脸色惨白,从座位站起朝她走过去,伸手在陆初眼前晃了晃,道:“阿初,你怎么了?是不是人不舒服?”
若说陆初之前还有任何期待,那么也足以被宴骞的这声“阿初”碾碎,理智瞬间回笼,她盯着面前的宴骞,摇了摇头:“我没事。”
宴骞闻言收回手,脸色还是不掩对陆初的担忧:“可是你的脸色很难看。”
陆初:“可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话落,陆初就察觉宴骞的视线在自己的脖颈处停留了一瞬,目光倏地有些怪异。
陆初意识到什么,脸色变了变后,忍住伸手去捂脖子的冲动,对宴骞说:“我去看看江先生来了没。”
说完,她匆匆走开。
宴骞看着陆初离去的背影,眸底深了深。
陆初去了趟洗头间,见镜子里她的脖子干净如初,遮瑕膏并没有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吻痕的痕迹,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但想起宴骞刚才怪异的眼神,陆初思索片刻,还是掏出遮瑕膏在原先的地方再盖了一层。
做好这一切后,她才拧开水龙水洗手。
冷水淌过指尖,将她混乱的思绪平复些许。
陆初觉得刚才的自己只能用魔怔二字形容,不然为何慕云深明明顶着一张与苏暮极为相像的脸庞,二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都鲜少将他错认成苏暮。而宴骞和苏暮长得一点都不像,但刚刚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就把二人混淆了。
除了“魔怔”二字外,陆初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
她抿了抿唇,拧紧水龙头,收拾好情绪回了画廊。
雅恩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他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与宴骞面对面交谈着,陆初走进一听,二人是在沟通宣传册的事宜。
宴骞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朝陆初微微一笑。
陆初目光一沉,朝他礼貌地颔首,没有打扰二人的交谈,走到一旁去做自己的事情。
画廊里有间收藏室,里面陈列着很多画作,陆初也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雅恩并非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而是业界颇有名气的隐形画家Y,曾以一副“翼”惊艳了业界,而这幅画如今就挂在这间收藏室的墙上。
这幅曾经得奖的大作在雅恩这里并没有得到特殊的优待,它以一种很随意的姿态被挂在墙上,但陆初却发现,无论在收藏室的哪个角度抬头看,都能看到这幅画的最佳姿态。
雅恩,平素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间收藏室。
或许,随意只是表面看起来随意,但其实是被赋予最认真的对待。
毕竟在一间偌大的收藏室选这么一个角度,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这幅画,江先生并不打算展出。”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陆初偏头看去,只见宴骞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朝她笑了笑,说:“我来拿东西。”
陆初闻言侧过身子给他让路。
宴骞并没有马上去取自己要的东西,而是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感慨道:“我听说,这幅画是江先生画给曾经的恋人的,但是很可惜……”
他话语戛然而止。
陆初蹙眉问:“可惜什么?”
宴骞看向她,神色有几分惋惜:“可惜他的恋人已经不在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相比慕云深冷冽的音色多了几分温润之感,宴骞视线重新落回墙上的画作上,“只不过能得到江先生如此怀念,想必也是幸福的。”
宴骞话间怀念的意思,陆初明白,因为除了挂在墙上的这幅“翼”外,收藏室里还有不少画作上能看到白翼扶桑的影子,而这些画作皆是出自雅恩之手。
这么多画,数量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积聚的,若不是因为有特殊的情感,她想不出来一个人重复画同一种事物的理由。
想起自己昨日提起“白翼扶桑”时雅恩乍变的脸色,陆初今日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
陆初打量着宴骞,不放过他脸上的神情:“你为什么跟我提起这些?”
“只是看到画发几句感慨而已。”注意到陆初狐疑的目光,宴骞顿了顿后,才试探地问:“阿初,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陆初抿了抿唇,淡声道:“宴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从未向你提及过我的名字,不知你是从哪知道我的姓名?”
她称呼他为宴先生,特地强调了二人不熟的关系。
宴骞闻言愣怔数秒后,随即了然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是从江先生那里知道的。”
“江先生?”陆初挑眉,在她印象里,雅恩是个连手机都不带的人,更不爱多管闲事,他那样的人,主动和宴骞提起自己的概率微乎其微。
宴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收藏室的柜子里,拿到自己需要的美工刀和不干胶后,才开口解释:“江先生确实不会跟我说这些,但是他却在悄悄关注你。”
陆初拧眉:“何意?”
“江先生很看中你。”宴骞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缓缓道:“他收集了不少你以前的画作,就连你当初匿名参加比赛的画作都被他找了出来,江先生做这些的理由,无非是他有意收你为他关门弟子。”
雅恩想收她为关门弟子?
陆初微微怔住,她想起与雅恩认识这些这些日子,先是让她帮忙挑画,后是请她来画廊帮忙,现在想想,就算雅恩在国画上造诣不深,但选幅贺礼对他而言,也应该绰绰有余。
更何况,她昨天挑选画作时还看到了几幅没有署名的国画,显然也是出自雅恩之手。
以她的程度来看,那几幅画绝不是造诣不深的人能画出来的。
所以,挑画只是试探,雅恩其实是想试探她的能力?
陆初脑中突然想起雅恩昨天对自己说的那番莫名的话,他问她甘不甘心,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想至此,陆初不由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眼底暗色翻涌。
宴骞看着她的反应,继续道:“江先生虽然不曾主动提及你,但他收集你信息的时候却不曾避讳过我,我作为他的助教,知道你的名字并不意外吧?”
若真如宴骞所说,那他得知自己的名字确实也合情合理。
陆初掩住眸间的异色,看向他的时候,脸色已经平静如初:“是不奇怪,但是你为什么会叫我‘阿初’?”
若非亲密之人,这样的称呼未免唐突了些,何况在昨天之前,她与宴骞也不过见过两面而已。
宴骞听完陆初的话,呆怔了片刻,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对陆初的称呼有些不妥,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涌动,“抱歉,大概因为觉得你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位朋友,所以不自觉就这么叫了。若你不喜欢,我以后便不这样叫了,或许我可以跟江先生一样称呼你为‘陆小姐’?”
宴骞说最后这句话时,带着那么些小心翼翼,不知为何,陆初只觉得这句陆小姐从宴骞口中吐出,比“阿初”更加别扭。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觉得糟心。
陆初抿唇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我年纪差不了几岁,再说你还是S大的助教而我是S大的学生,我们算起来也算同窗关系,叫我名字就好。”
宴骞闻言点头笑了笑:“好。”
陆初不再多说,打算做自己的事。
她听见背后的宴骞叹息道:“斯人已逝,但这世上像江先生这样情深意种之人,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吧?”
他说完,意味不明地看了陆初一眼后,拿着自己需要的东西走出画室。
宴骞不过随口感慨,陆初听罢却脸色一僵,有股寒意从足底翻涌而上,密密麻麻地缠住她的胸膛。
苏暮……
陆初按着胸口弯下腰,肋骨之下的那处柔软之地忽然疼得厉害,就连包里的手机震动,都没有注意去看。
……
达铖总裁办公室内,慕云深放下手机,朝站在一旁的冯清颔了颔首:“你继续说。”
冯清说:“警局已经对梁生立案调查,一旦故意伤害罪成立,刑事责任是免不掉了,再加上梁家之前有掩饰罪行的行为,恐怕梁生没在局子里蹲个三五八年是出不来了。”
当初,女学生怀了梁生的孩子被男方拒认被逼自杀的事情在S大闹得沸沸扬扬,但是鲜有人知道女学生并非自杀,而是在与梁生发生口角的时候,被后者推下楼。女生从教学楼摔下后,部分脑死亡,一度昏迷不醒,梁家为了掩盖梁生的罪行,悄悄对外宣称女孩是自杀,然后利用金钱和权势逼迫女孩家里不得再纠缠,轻轻松松从这件事抽身而出。
可是无巧不成书,这位女孩的哥哥刚好是达铖的员工,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被路过的慕云深和冯清无意听见,二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件事还有如此隐情。
慕云深沉眸,手指在办公桌面上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