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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何必增添他的烦恼。
只是那张照片……
陆初想至此,手指不由一紧。
苏慧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手轻轻覆在陆初的手背上,温声道:“别怕,妈在呢!”
心里那处柔软之地仿佛被什么碰撞了一下,麻麻的,陆初眼底有点湿润,她哑声道:“妈……”
这一声,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叫苏慧还是已故的母亲。
苏慧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做噩梦了吗?”
陆初咬唇点点头。
是噩梦,也是曾经的现实。
只是记忆太过遥远,她几乎要淡忘时被人以一种极为直白的方式唤回,鲜血淋漓。
苏慧并不知这段往事,只是在陆初高烧神志不清的呓语中猜到些许,此刻也无意重揭陆初的旧疤,只温声安抚道:“你高烧刚退,我猜你没胃口,就让厨房煮了点粥,喝点再睡。”
“谢谢妈。”
陆初吃了小半碗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吃了药睡过去后,苏慧这才走出陆初的房间。
周姨在她身后轻轻把门带上,走到她身后道:“夫人,那照片……”
陆初并不知,她看到照片的同时,也有人给苏慧发了同样的照片,用意不明。
苏慧想至此,原本温和的眉眼里裹挟着冷意:“你想说什么?”
周姨:“我怕这孩子……不干净了。”
“事情真相尚且不明,不要妄下定论。况且云深都不在乎,我这个当妈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传出去总归不太好看。”
他们这些家族,最讲究的就是门面,周姨待云深如亲子,难免心中有些疙瘩。
“谁敢!”苏慧面色一冷,她不常生气,但发起火来,足够让人心惊胆颤,“以后莫要提起这件事,特别是阿初面前,阿茹,你也一样。”
周茹在她身边不下三十年,鲜有几次听她说重话,但她知道,今天苏慧是动怒了。
她心有戚戚道:“我明白了,夫人。”
苏慧眼底的冷意散去,她看着周茹,目光却不知飘到了何方:“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这慕家,又干净得到哪里去?”
周茹不知想到什么,嘴唇动了动后,最终一语不发。
……
S市达铖办公室,慕云深放下手机,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今天已经第二次打电话给陆初,但都是没人接的状态,他输入苏慧的号码刚想拨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慕云深手指顿了顿,他放下手机,对门口道:“进。”
冯清推门走了进来,对慕云深说:“慕总,那些帖子我已经让人封掉了,陆小姐的照片不会再传出去。还有,警方已经抓住在工地上刺伤你的那伙人,他们拒不肯供出背后之人,但据他们模糊的态度,极大的可能就是沈家。”
“沈家?”慕云深眯眸,他冷嘲道,“把你查到的线索送到警方,沈家也该为自己当年做的事情付出点代价了。”
“可是陆小姐那边……”冯清有些犹豫,“我听说陆小姐离开C市之前,连毅曾去机场找过她。”
慕云深闻言,眸光一沉,“沈锦文那老狐狸没那么容易被扳倒,这么做顶多是折了他一个心腹而已。”
“我这就去。”冯清点点头,提醒:“对了慕总,单医生让我提醒你,今天你应该去医院换药了。”
经他提醒,慕云深才发觉受伤的肩膀有些疼痛,他扶了扶了肩膀,颔首:“我知道了。”
冯清出去后,慕云深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他看一眼来电提示,原本因为疼痛蹙紧的眉心顿时舒展开来。
“阿初。”慕云深接起电话,动作显得迫不及待,声音里更是带着一股难以克制的喜意。
不过分别两日,他竟觉得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194章 过去,撕得彻底
电话那端陆初含糊地应了一声。
慕云深听出了几分不对劲,刚舒展开的眉头又再次皱起,“阿初,你怎么了?”
陆初浑身猛地一激灵。
早晨醒来喝粥吃药后,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慕云深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听见。
醒来看到手机的来电提示,连忙回了过去,却一下没来及掩饰自己的状态。
但慕云深的敏锐,让她心惊。
她吸了一口气后,才用听起来还算正常的声音说道:“没事,刚才看睡着了,没听到你的电话,抱歉。”
在初云居,陆初也时常看到睡着,所以这一番解释并没有引起慕云深的怀疑。
慕云深几乎能想象陆初说这句话时一本正经的神情,声音里不由多了几分愉悦:“在别院住得还习惯吗?”
“嗯。”
除了整夜高烧落下的不痛快,陆初并无感觉任何不适。
陆初在C市生活了十七年,相对于S市,其实她更习惯这里。
而初园和初云居如出一辙的构造,更是让她一来就有种熟悉之感,加上苏慧对她包容的态度,陆初感觉就是回到了家。
想至此,她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我听妈说,别院名叫初园?”
电话那端停顿了片刻,才听见慕云深低低的嗓音再次响起:“嗯,喜欢吗?”
“你是问我名字还是园子?”
“都有。”
“不喜欢。”苏慧说得对,初园景致虽美,但太过冷清,没有初云居的烟火气,所以陆初并不喜欢。
慕云深闻言,沉默了。
他并不知陆初的想法,只道她是真的不喜欢初园,毕竟上次二人一起回去,他兴致满满地介绍,陆初却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那便不喜欢。”
慕云深自嘲笑笑,他从来不愿勉强陆初,此刻心底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刚想找个借口挂掉电话,就听见陆初再次开了口,“我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你不在这里,所以总觉得少了什么。”
慕云深瞳孔微微一缩,呼吸滞住,“什么意思?”
“慕云深,我好像习惯你在身边了。”
何谓一下地狱,一下天堂?
慕云深在陆初身上体会得透彻,但此刻他清楚自己明白了陆初此句话的意思,嘴角扬起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他说:“我在,一直都在。”
男人低沉的声音,钻入陆初的耳膜,莫名就安了她原本有些躁动的情绪。
以前的那些惶惶不安,仿佛找了个出口。
陆初垂了垂眸,低声道:“慕云深,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嗯?”
“关于我右手的事情。”
慕云深闻言,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微微收紧,关于右手的事情,他问过几次,但陆初从来都是顾左右而言它。
他便知,那是陆初越不过的槛。
慕云深大抵能猜到七七八八,但他知道真相只会更惨烈,心里莫名有些堵,他道:“如果觉得勉强,可以不必说。”
陆初笑了笑,笑意却有些惨白,她说:“当年绑架我的总共有五个人,他们把我绑带到一个废弃仓库,用一根小臂粗的钢管废掉了我的右手。废了我的手后,他们还企图对我不轨,当时正好有警察刚巧在附近巡逻,他们才没能得逞。”
陆初的语气稀疏平常,慕云深握着电话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抿唇沉默了良久,才冷声问:“是谁?”
“林平。”
慕云深迅速地在脑中过滤了下,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人,阳光基金会的保全主管,曾经沈锦文的私人保镖,林平。
这也就意味着,当初废陆初手的人,是沈锦文。
慕云深眸光暗光涌动,脸色异常难看。
陆初握着话筒,轻声道:“慕云深,你把这件事捅出去吧!它能成为你对付沈家的利器,有了这件事做把柄,沈家拿不了达铖怎么样。”
慕云深吸了口气,声线有些沉:“阿初,我不会拿自己女人的声誉去换取公司的利益。”
“可是现在的形势对达铖很不利。”
陆初虽然离开S市,却没有错过S市的动态,她知道沈家一直没有放弃对达铖的打压,再加上沈歆瑶醒来的那些话,更是把慕云深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
既然她的过去已经被撕开,不如撕得跟彻底一些。
反正她已经千疮百孔,不在乎再补多一刀或者少一刀。
一只已经废掉的右手加上那些虚无的名声换达铖,陆初觉得挺值的。
“以后不准再提了!”
电话那头,慕云深显然是动了怒,声音越发地沉。
陆初嘴唇动了动,最终只道:“慕云深,达铖是你的心血。”
“陆初!”慕云深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这话我还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是非要把我气死吗?”
当初,公布结婚的消息,陆初让慕云深离婚,借以跟沈家服软。
如今,她让自己用她的声誉和痛苦跟沈家交换利益。
慕云深觉得自己要被她给逼疯,因为陆初的满不在乎,因为她总想用最简便的方法去解决问题,甚至连婚姻都可以不在乎。
他这才明白,原来天堂和地狱并不是绝对的。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可是天堂里面也可能暗藏刀锋,可以刺得你遍体鳞伤。
“何苦呢?”陆初低低道,也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高烧后的嗓子很是沙哑,可在慕云深听来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慕云深最终还是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端嘟嘟的占线声响起,陆初不由苦嘲地勾了勾唇角。
因为慕云深错了。
陆初并非不明白,而是太明白。
正因为明白,才想着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却不曾想这会是慕云深的逆鳞,一时之间,只觉得胸腔堵塞得厉害。
慕云深虽然从来不说,但她知道达铖对慕云深的重要性,从一个几人团队到一家运营完善的公司,这期间他不知废了多少心血。
陆初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功亏一篑,即使她知道以慕云深的能力,能够再重新建一个达铖。
195章 当年,事情蹊跷
陆初在床上呆坐片刻,放下手机掀开被子起身。
床头搁着的半杯开水已经凉透,她拿过猛灌了一大口,稍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上午刚换的床单又被她睡梦中发汗濡湿了一片,看起来有些糟心。
陆初下床,撑着高烧后疲软的身体,从衣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床单换上,刚抱着脏床单打算去清洗,周姨就推门走了进来。
周茹见状,连忙把手里的食盘往桌上一放,去接陆初手上的脏床单,“少夫人,你还生着病,快放下让我来。”
陆初皱了皱眉。
周茹除了她来时唤了她几句“少夫人”,后面在陆初要求下已经改口同苏慧一般直呼她名字。
这一声“少夫人”叫得格外生分。
陆初问:“周姨,我睡觉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说话时,她打量着周茹的反应。
周茹闻言,脸色几不可查地变了变后,摇头:“没有。”
陆初盯着她看了足有两秒钟后,放开床单,轻声道:“有劳周姨了。”
“阿初客气了。”周茹的态度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异常只是她的错觉。
陆初眸光微闪,却不愿再多想,事实上,她的头还有些昏沉,刚才又跟慕云深争论一番,实在不想去费那些力气。
“妈呢?”陆初一边吃着周茹送上来的小米粥,随口问了一句。
“夫人回慕家了。”想起苏慧离开初园时冷肃的眉眼,周茹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陆初没觉得不妥,她想起一件事,于是停下用餐的动作,偏头问周茹:“周姨,不知你是否认识周芸?”
二人都姓周,而且眉眼有些相似,陆初初见周茹心中便有疑惑。
周茹点头:“小芸是我内侄女,当初夫人选了好几个人都不满意,最后我推荐了她。自己人,总归是放心些。”
陆初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这是何意?”
周茹似是才察觉到自己多言了,垂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陆初一肚子疑惑,却也无从下手,只能继续吃饭。
她其实有些饿,但是高烧后食欲不佳,没吃多少就搁下勺子。
周茹把感冒药递过来时,陆初的手机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拒接,对上周茹奇怪的目光,陆初解释:“广告推销,不用理会。”
说罢,接过感冒药和水吃了。
“现在这些推销员也不知道哪里弄到的号码,电话打得一个又一个。”周茹皱眉,显然也深受其害。
陆初淡淡道:“总归都是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