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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雁似乎惊了一下,睁大眼睛看向他,“你醒了?”
他慢条斯里的穿衣。“既然担心,为何不出去看?”
冰雁怔了怔,明白了他的话,她微颦起眉,伸手握住他的胳膊,“茜朗,你今日接美朗的土司位,太过唐突,恐怕会受到其他族人的怀疑和拦阻。”
茜朗意外的回头看她,她方才的忧虑,难道仅是为此么?呵,又想哄骗他。“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一年多来,我也立过功劳,不少长老都支持我,相信我能富国强兵,又有大哥亲自禅位,他们哪个不服,我也叫他们尝尝这五毒之苦。”
现在茜朗跟她说话,再也毫不避讳阴暗,她除了心痛,便也只有无奈。“你有把握就好,我先祝你一切顺利。”
“谢了。”茜朗系好衣服转过身,瞧了瞧她,“还不换衣服?你不着急二哥的生死么?”
冰雁头皮一紧,心中再震痛也没敢声张,只默默的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茜朗轻笑一声,不屑的收回视线。
简单的梳洗过后,茜朗让瑞玛上早饭,冰雁哪里吃得下去,能撑到现在她已经心如火烤了,可是她知道他今天还有接位大事,不能不吃饭,而且一会儿那几人一夜的奋战,善后还得依靠茜朗,她不能惹他。
她好像从认识他起,就被他牢牢的卡住了喉咙,从不舍得惹他,到不敢。
食物含在嘴里如同嚼蜡,茜朗却吃的相当斯文,直到冰雁忍到抓心挠肺,茜朗终于施恩似的放下了筷子,优雅的拿湿布擦手,“我们走吧。”
冰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直朝外奔去。
这次,茜朗也没有不依,跟着她加快了步于。
院门外,美朗和霖其和昨夜走时一样,像两只热锅上的蚂蚁。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天都亮光了!”美朗正咆哮着,一转头看到了茜朗和冰雁,心头冒火,正准备过来揪茜朗质问,刚一抬步,后面就传出一声异响。
他浑身一震,和霖其迅速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的推开门跑了进去。“羽朗!”
刚要到来的茜朗和冰雁,瞧见他们猛的跑进堂中,也重重一个激灵,“快!”
当两人随后奔进堂内后,已见霖其从床上扶起羽朗,羽朗气若游丝,全身湿透,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而美朗则在另一边关照着腾波和夫人,他们气色尚好,也是浑身湿透,已晕过去。
“羽朗。”冰雁低唤一声,两步扑到了床边,双手疼惜的捧住羽朗的脸颊,担忧地问:“羽朗,羽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羽朗眼睫毛轻颤着,眼神虚弱的扫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响。
“少夫人,你别急,二少主太虚弱了,让他缓一缓。”霖其说完,看向羽朗,“少主,你要吃什么药补补?”这次的毒非同小可,他不敢乱喂他药吃。
羽朗轻摇了摇头。
冰雁一个激灵,猛的回头看向茜朗,如他昨日所说,有冰蚕相助,羽朗尚有一口气在,这是上天造化。“无意如此,你快拿解药来,救你二哥。”
茜朗的脸色极不好,冷冷的看着羽朗,“二哥你真是毅力非凡,佛法护体,三弟佩服。”说着,上前一步,从腰间拿出一只……一只浑身青色的蜈蚣。在冰雁和霖其惊诧的呆滞中,快如电的塞入羽朗的唇间,然后两掌在他胸前一拍,羽朗迫不得已吞下了蜈蚣。
冰雁干瞪着眼。他……他敢再恶心一点吗?
茜朗却没理她,而是严肃的对霖其说:“把他扶正。”
霖其只有照做。
茜朗一手拔起羽朗的胳膊,另只手在他胸前顺捋三下,又在他颈后点了几处穴道,然后手指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往外逼。
羽朗微微皱眉,头上的汗又往外渗,直到,茜朗的手指卡到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随之变青变黑,手指尖冒出黑色的血。
冰雁直看着一动不敢动,直看着那黑浓的血一点点住外冒,滴在地上,地上黑血的周圈都被染上了黑色,果然毒性极烈。
好一会儿,黑血渐渐淡了,变成了红色。茜朗这才住手,在羽朗身上拍了两掌,放下了他的手臂。羽朗又复侧躺到霖其怀里,呼吸明显起来,眼睫颤了颤,气色缓和了些,而嘴唇上的颜色虽然浅了,但依然还是发青。
“虽然有冰蚕,但裉不尽他们两人体内的毒,二哥把残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所以他现在中毒更深,服了解药,也会还有危险,毒素全解尚需要一段时日。”茜朗说完就走向另一边,检查了一下阿爸和夫人的情况,说:“他们没事了,休息半日可醒。”
美朗瞪了茜朗一眼,既然听他说父母没事,他也懒得跟他计较了,赶紧命人和他一起将二老抬回住室。
“霖其,送羽朗回院。”冰雁对霖其说,霖其点了下头,郑重的抱起羽朗,羽朗被霖其抱着往外走,费力的抬起眼皮柔弱的看了冰雁一眼。
冰雁心里一酸,转头正要对茜朗说,茜朗抬了一下手,“你走吧。”
冰雁顿了顿,说:“茜朗,你也辛苦了,今天你登王位,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要小心,不要太冲动。”
茜朗朝她的这边侧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先走了。”冰雁也不再多留,侧身绕过他,快步追霖其而去。
仿佛感应到冰雁的靠近,羽朗疲乏的要昏迷过去的眼睛又睁开,当瞄到熟悉的身影,他脸上顿时一喜一松,冰雁察觉他的触动,连忙安抚的握了他的手。
在她的爱人濒临生命危险时,她未能在左右陪伴,心中已愧疚万分,现在,她一定要好好陪着他,给他心灵的安慰,给他精神支撑。
大难不死,羽朗一定会更好的。
进了屋,卧室,霖其小心的将羽朗放到床上,抬手抹了抹汗,惊吓一场,总算渡过难关。冰雁体贴的给他盖好被子,梅朵端了水盆过来,她细心的给他擦汗。
羽朗的眼睛闭闭合合,很疲惫却又不肯睡去,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冰雁,欲说还休。
“宝贝,你受苦了,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好好睡一觉。”冰雁心疼地抚着他好看的眉骨,眼神温柔,心中暗暗感动,他尚好。
羽朗眼睫毛眨了眨,嘴角努力的扯出一点点笑,低哑的声音说:“冰儿……我若是倒下了,就……再也见不到你。”
冰雁重重一震,眼泪瞬间弥漫。她懂他。
在这一个夜的艰苦排毒中,支撑着他的,是她。他用了最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的意志,不准自己倒下,因为他舍不下她。是对她强烈的爱,让他挺过了难关。
轻轻俯下身,冰雁抱住他柔软的身体,“羽朗,谢谢你,谢谢你活着。”
怀中的身体突然一瘫,冰雁一惊,抬头只见他已闭上眼,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羽朗!羽朗!”
“少夫人,少夫人别急,我看看。”霖其正好从外面过来,忙上前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气,说:“少主这是累极了,跟你说了心中的话,就踏实了,所以睡着了。”
“……”冰雁又囧又感动,眼泪啪啪的掉下来,连忙给他盖好被子,这时仔细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宁静中带着些微笑的,果然他是很欣慰的睡去而已。“他还真是的,吓死我了。”
“可是,少夫人,这补药怎么办?”霖其指了指桌上的小碗,“这是少主配的药,很补元气。”
冰雁莞尔一笑,“拿来吧,我能喂他。”
霖其嘿嘿一笑,连忙端上来,看着冰雁抿了一口,倾下身凑近羽朗的嘴唇,他欢喜的笑着,弯身退出房间。
214 你是我的宝
这一天,茜朗如愿以偿接了土司王位,族里虽有些小争执,但最后大部分人还是接受了新土司王。这里面的过程,冰雁没有仔细打听,她也不太愿知道。
现在的他,心神有点疲惫,她总觉得茜朗现在有点像抓不住的风筝,仿佛他的身体里藏了一个恶魔,歇斯底里的想要发泄。她也不相信王位对他有那么重要。但是,她该怎么去对他?她已经错乱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和他双宿双飞,她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她已没法给。
羽朗昏睡了一天一夜,冰雁细心陪伴,第二天早上,才幽幽醒来。
冰雁非常高兴,醒来后羽朗的气色好了许多,唇色变浅,虚汗也少了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长期吃素有利于体内毒素,特别对这种残留在身体各处的杂质毒素,所以她让霖其在近段日子都只准备素食。加上羽朗以前配制的各种补药,双管齐下,相信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恢复的。
“冰儿,我阿爸、阿妈,他们怎样了?”羽朗在冰雁的扶将下坐起身,稍微好了一点就先问起了父母。
“你放心,昨天他们就醒了。你救了阿爸阿妈。羽朗,我有你这样的夫君而光荣。”冰雁微笑着,宠溺地夸他,一边盛药喂他。
羽朗抿了一口,眉心微颦着,看了看她,说:“三弟还是给了我解药,否则我命数难定。”
冰雁顿了顿,一笑,“这个,应该感谢美朗吧。美朗把土司位让给了茜朗。”
羽朗微惊,眼波疑惑的微转,“王位?三弟,竟然有这个心?”
“人之常情嘛,权力也是欲望的重要部分。”冰雁淡淡地说,继续喂他喝。
“冰儿……”羽朗迟疑地看着她,抬手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我们兄弟不合,委屈了你了。”
冰雁心中一疼,无奈的望着他,“羽朗,你别说这种话了,你已尽了几乎是生命的努力。”
羽朗缓缓收回视线,不再说其他。冰雁一心一意继续喂他喝药。
这方药刚喝完,门外就听霖其招呼,“夫人!您来了!”
两人也是一个惊喜,冰雁连忙放下碗,起身迎接。只见夫人依然还有点虚弱,被央金搀扶着走进门来。
“见过阿妈。”
羽朗见着阿妈,露出微笑,“阿妈。”
夫人跟冰雁笑了笑,就走向床边,望着羽朗坐下,握住他的手,眼睛里全是慈爱,“我的羽儿,你醒了。”
“我刚醒一会儿,刚喝了药。”羽朗尽量笑的轻松,但还是一脸病容。“阿妈,您身体这么弱,还亲自过来干什么,我好了去看你们就行了。”
夫人心疼的抚摸他的脸庞,眼睛里迅速蒙上了泪光,“你阿爸身体还很虚弱,但他很挂念你,催着我过来看看。羽儿,阿妈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孝顺的。”
“阿妈别这么说,能者多劳,我会医术,怎会不救父母。大哥也把王位让出了。”
“是啊,你们都是阿妈的好儿子。”夫人说着轻轻弹泪。
“阿妈……”羽朗无奈的唤了声,又抬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冰雁。
冰雁微微低头,尽量做出“我没在意”的表情。这件祸事全因茜朗而出,而让茜朗不爽发狂的人,又是她。而不管是因茜朗还是因她,她都会愧疚。
“阿妈,虽然,您和阿爸都受了苦,但所幸一家人都最终安然无恙,儿子求您,劝劝阿爸,原谅三弟。”茜朗乞求的看着阿妈说。
夫人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冰雁。
冰雁几乎也是条件反射的,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阿妈,媳妇儿求您,不要怪罪茜朗,此事确实是他犯下大错,忤逆之罪本不可恕,可是,这也是因为媳妇儿没有好好劝解,茜朗他一定会悔过的,秋阿妈再给他一次机会。
夫人转头看了看他们两人,不由的长长叹了口气,“我和你阿爸,根本没有生气,而是伤心。”
冰雁心里一沉,愧疚地看向夫人,“阿妈,对不起。”
“竟然想杀了我们,那该是有多恨啊,你们阿爸,真的很伤心。”夫人摇头叹气,无奈的冲冰雁说,“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冰雁看了看羽朗,缓慢起身。
“阿妈,三弟他,一直郁结未了,一时糊涂,你莫跟他计较,伤了身子。”羽朗继续为茜朗求情。
夫人疼惜地看着他,揉了揉他的手,“羽儿啊,你刚刚醒来,身子最弱,就不要多说话了。你放心,阿妈这几次啊,心里也想开了,就算为了你和美朗,我也不会怪茜朗的,他是你们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阿妈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羽朗这才松松舒了口气,侧目安抚地看了眼冰雁。
冰雁却没有他那么舒服,心里是更加难受。她的茜朗,到底是怎么了啊,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起来。
“咳,咳。”夫人忽然低头咳起来。
“阿妈,你身子现在也不宜多动,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羽朗担忧的催促。“等我好些了,再去看你和阿爸。”
夫人露出微笑,现在的羽朗真是和以前大变样啊,她都没想到最清冷的羽朗能变成这么温顺的大孝子,在这事上,冰雁的功劳不少呢,想着,心情愉快的站起身,“那我先走了,羽儿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