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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雁惶恐,“阿妈,不是的,是我言语犀利,羽朗被我洗脑……哦,是受我语言迷惑才一时糊涂。”
“呵呵……”夫人突然笑起来,“你当羽儿是傻瓜么?怎么可能被你几句给迷惑,我是他的阿妈,我知道他心底善良,但是他是轻易不会受人支使的,这次被罚也是他固执己见,冲撞了王,他能听你的劝,你们二人肯定是意见相投的,只是你给了他勇气。我就说,羽儿,一定会慢慢和我们一家人亲近起来的。”
冰雁闻言,无所争辩,索性闭嘴。
“王,羽儿初回凡俗,不谱世事,人品耿直,想法单纯,他不是有意要顶撞你的,你念在他这是初犯,不要这么重地责罚他……”夫人跪在堂前,轻抹着眼角乞求着。
土司王拧着眉心,相当纠结,忿忿道:“这样的责罚算重吗?和他平时念经有什么区别!”
“意义不一样啊,王,他刚回家,我们就这样对待他,你让他心里如何感觉这个家有温暖?这么多年,他一人在外,我们做父母的没有给过他关心,爱护,我的心已经碎了!我想补偿他都还来不及,你还要将他往外推吗?我只有两个儿子!王,你念在我多年跟着你南征北战,看在媳妇儿刚入家门,也做了不少益事,事情出都出了,你就饶了他吧!”
冰雁也连忙磕头,“队爸,都是我的错,羽朗他不知事情来龙去脉,根本不知情,是我考虑得太简单,才造成大错,请罚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罚你?!”土司王一瞪眼。
冰雁匍在地上,“媳妇儿愿领罚。”
土司王刚想举手唤人,夫人匆忙看了冰雁一眼,赶紧求道:“王,看在美朗的份上,饶了媳妇儿的初犯吧,之前她也为我族立过功,功可抵过。否则,怕是美朗心里会难受。”
土司王艰难地迟疑了片刻,心中的火硬生生压了下去,“好吧,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这次我就饶了羽朗和冰雁,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止是面壁!”
“谢王!”夫人露出欣喜之色,冰雁连忙搀着她起身。
“随夫人放了二少主!”土司王黑着脸传了令,转身悻悻地走了。
“冰雁,走。”夫人拉起冰雁,雀跃地朝外奔去。
冰雁心里虽高兴,但不敢太表露,只是顺从地默默地跟在夫人后面,当背景。她之所以还跟着夫人,一来是做事要有始有终,与婆婆分享这份愉快,二来,也想当面向羽朗道个歉。
两人随侍从来到柴房,门外的侍人正端着饭菜从屋里出来,愁眉苦脸的,抬头一看见夫人,立即跪下,“夫人。”
夫人的眉立即就拧了起来了,心疼不可言喻,“羽儿不肯吃饭?”
“是,二少主从进来,一直没有动过。”那人胆怯地回 头瞅了瞅,好似里面有鬼似的。
夫人耐不住,推开他就朝里面冲,“羽儿!”
冰雁没往里面去,就站在门外,对那人说了句,“你回吧。”然后她就一直站在外面等,决定跟羽朗保持该有的距离。
稍时,夫人和羽朗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来,夫人心疼还在不停拍打羽朗衣衫上的尘土,一边劝慰着:“不要记恨你阿爸,他也是一时冲动。”
羽朗心不在焉地一抬头,对上了冰雁,冰雁连忙冲他点了点头,“羽朗,对不住,都是我引起的。”
“与你无关。”羽朗出其意外地轻轻一笑,虽然是极淡极淡的笑容,云淡风轻,却竟似雪山顶上的光芒一样,闪耀眩目,如昙花一现般珍贵,美得令人窒息。
冰雁短暂的怔忡后,艰难地移开了视线,但是神情还是处于震惊和放空的状态。
夫人见着儿子,早忘了冰雁,拉着羽朗往小院的方向走,一边嘱咐着:“今儿你就不要诵经了,羽儿,好好休息一天,你又瘦了。”
直到,两母子走出了数米远,冰雁才缓缓地回过神来,虽然她能让自己做到低调做到淡定,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不为他跳动,悄悄地转眸,望着那飘逸出尘的背影,痴痴地想,也许,这一生注定要为他魂牵梦萦……
另一间院门前,骤然醒来不见冰雁的美朗,本是气冲冲地出门寻找,却又硬生生望见这一幕,脚步似被钉住,一双手掌紧握成拳,脖颈中暴出青筋。
一只手掌带着轻佻的力道拍在他肩上,“大哥,很赏目吧?”
美朗甩开他的手,猛地扭头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那人却笑得极愉快,末了,微敛了笑容,眼睛亦阴阴地望向远处的女人,幽幽出口,“此景对你我而言,是不是叫做鹬蚌相争呢?”
“你!”美朗怒发冲冠。而茜朗,已经送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甩着手臂,走了。
恶女嫁三夫 58。只有他最好
冰雁拖着疲惫的身体转回院中时,心思还有点恍惚,今日,虽然马到功成,凯旋而还。但是夫人的话,羽朗的笑,一直深入到她心底。
“少夫人,你回来了。”小麦诚惶诚恐地跟过来。
“嗯。少主还在睡吗?”
“少主他、他出去了。”
冰雁顿住步子,有点慌地问,“什么时候?”
“有一会儿了。”
冰雁吸了口气,神色变得极不好,他去了哪儿?怎么没瞧见他?既然他醒了,为什么不找她?他不会、不会看到什么吧?
不怕不怕,她这不是找了夫人做掩护吗?美朗虽然火爆霸道,不至于无理取闹。得得得,这一天,她被这一家子弄得一惊一乍,这会儿,她应该去休息一下,美朗可能去练兵了,她可有空歇息了。
这般想着,她放松了骨,准备去裉披风,打算栽床上好好睡一觉,却听到外面匆忙的跑来脚步声,扭头,见是茜朗的侍女瑞玛。冰雁没来由地拉下了脸,不是因为讨厌茜朗,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丫头一来,她就又不能休息了,唉!
“少夫人,三少主请您去一趟。”瑞玛小心地在门外说。
“知道了。”冰雁懒洋洋地叹了口气,重新系好披风,走出门时,想了想,对小麦嘱咐,“我很快就回来,万一少主回来,就说我出去散步了。”能避还是避开的好。两个货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少夫人。”小麦低头应着,眼皮都不敢抬。最近她可是看得到少主和少夫人的火,她可不敢添油加醋,弄不好烧到自己。
茜朗院中,虽然朱楼未改,但却四处洋溢着一派欢喜之气。
冰雁原本有些倦怠的心情,也很快调整过来。
茜朗正坐在书桌前,一身淡青的要化掉一般的广袖长袍,领口的白围巾雪白雪白的,衬得如瓷的脸庞微微发粉。泼墨般的齐腰长发,后面随意地束了要与衣色相衬的飘带,随着衣摆渐渐漾开。翩翩双袖中伸出纤长的指,铺开面前的大布块,线条精致优美的侧脸,映着右侧窗口照进来的五彩灿阳,专注温婉的眼神,和红的似被光芒几乎点着了的唇瓣……
冰雁走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绝妙光景。她突然脑子里恍出这样想法,怪不得和羽朗是兄弟啊,今日的茜朗似乎借了羽朗的仙气儿。怎么也这样美……
啊啊啊老天是要收了她是吗?都弄这么美若天仙的少年……!
“冰雁,你来了。”温淡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静止,少年微微偏过头,微微一笑,静与动之间,竟是格外地相宜。
冰雁心底一个激灵,从无言激烈的怨念中回神,再看向茜朗时的目光里,竟然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份遗憾和怨恨。“你的身体都好了?”
茜朗完全忽略她眼中的内容,因她漫不经心地问候而欢欣,笑道:“嗯,有你那般悉心地照料,胜过千金良药,我哪能不好?”说着冲她招了下手,“快过来,我用三种颜料试验了一下,你看看,可还漂亮?”
冰雁正因他的嘴皮而无语,一听他说正事,立即也正了色,走上前去,当视线渐渐清楚地看到桌面上那副漂亮的印花布,不由眼前一亮,激动地冲上前,瞪大眼睛望着布匹上的每一个精细的花纹,亮蓝的颜色华贵端方,她连连惊叹:“哇,真是太棒了!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色泽鲜亮,纹理精细,印出来真的很高档很美观啊!这布做出来的衣服肯定是漂亮极了!”
茜朗嘴角欣然地翘起,两颗梨涡衬得他的表情有些得意。“你满意就好了。还有下面两副。”说着掀开上面的面。
“蓝,红,黄,三原色啊,你小子真是有天赋!”冰雁兴奋地拍了他一掌。
“这些是精纺棉,应该还可以染成丝的,麻的,也肯定有独特的效果。”
“嗯嗯嗯,所言极是,好看,真是太好看了!茜朗!你真是越看越有才!”冰雁眉眼弯弯地看向茜朗,似是到现在这一刻才真的看懂他一样,越深入他,越发现他似乎可以源源不断地挖掘出来内容。面容属于耐看型,虽然本来就好看,可是越看就越合眼,也许少年的成长变化太快,天天看都能看出出落的痕迹来。脸上的梨涡很神奇,初见只觉得可爱,可是如今,却有种别样的风韵。身材气质自不必说,身段匀称,气质风流。这家伙,俨然是一颗正在打磨的钻石,正渐渐散发出耀眼的光彩。
茜朗的眸色隐隐露出些羞涩来,眸光从眼角瞥向她,又带了些迷离和忧虑地说:“你这样夸我,不怕我骄傲么?倘若哪天你不赏我了,甚至讨厌我了,我可该怎么办?”
说得冰雁原本只是欢腾的心里突然麻麻的一颤,猛地回归冷静,形态都缓和下来,不敢再张扬,“我这,是对你的鼓励,呵呵,鼓励。”说着不怎么敢直视他,只将目光重移向布匹。
茜朗抿嘴一笑,收回瞟她的余光中不经意地散出了宠爱之色。他垂眸,将三副布一一收起,一边说:“这些你拿去,可以给布坊做标准。这个模版,我也让人给你送去。”
冰雁有点懵懵地接过卷布,心里有些迟疑。美朗现在这么烦她,还会不会支持她啊?
“怎么了?”茜朗半眯眼,悄悄注意着她的神色。
“啊,没,我是说,不着急,反正现在,他们都在忙练兵的事。等这件事了了再说吧。”
茜朗微微露了点失望,“我很用心做的,想早些看到结果,难道你不是吗?再说,练兵和这个也不冲突啊。”
“嗯,还是,不让他分心了。”冰雁还是推托。
茜朗淡淡一笑,“不会是,你跟大哥闹别扭了吧?”
“啊?没,没有。”冰雁哪会承认,这家伙知道了一定看她笑话!
茜朗也不纠缠,反倒似松了口气,“如果你不想让大哥分心,我倒是可以代劳,往布坊跑一趟。”
“你?”冰雁诧异。
茜朗微挑眉,“是啊,你不是说,我也长大了,应该负担些家族的事了么?我不像大哥那般威武,做些商场上的事还是可以的。一会儿我去跟阿爸说,他会同意的。”
冰雁快速度地想了想,觉得可行。这东西是茜朗一手制作出来的,他比较熟悉,所以他去布坊办这个是没有问题的。而土司王那边,茜朗一向不着调,这回能认真做事,替兄分忧,土司王应该会赞成。就只是,不知道这事传到美朗耳朵里……好吧,美朗不是个小气的人,他是个大男子汉。
“嗯,好吧,就这样办,那我也省心了。有你这个功高盖主的助手,我以后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谁知道茜朗却板起了脸,一眼无辜,“那可不行,因为有你,我才做得出来。你是创作,我是执行者,你我必须双剑合璧,才可成功。”
冰雁笑,“那好吧,就算是这样。”说着,神色露出担忧和焦虑。
茜朗转了下眼珠,体谅地问:“我突然地唤你来,耽误你的事了吧?”
“呵,也没什么事,就是可能……”
茜朗却坦然一笑,“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估计大哥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陪大哥好好说说话。”
“啊?”冰雁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也是会善解人意的啊。”茜朗一脸的温婉可人。
见他无一丝假意,冰雁微微露出笑容,“那,我就先回了?”
“嗯!”茜朗认真地点点头。
冰雁开怀一笑,后退一步,转身,怀着愉悦的心情,朝外走了。今儿一来,倒是忘了不少忧愁。说起来,她嫁到这里,跟茜朗比跟美朗在一起的时间还多,这孩子温婉起来,就是可人,真让人感觉舒服。
随着冰雁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茜朗脸上的喜色渐渐消退,精神也萎靡许多,他垂下肩膀,缓缓坐回到座位上,却是单手托腮,望向窗外。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得到她的喜爱,当越渴望,就越小心,再多的委屈,矛盾,愤怒和痛苦,也要压回心底。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许是从出生起吧,久得他都记不得。他总是要将自己的情绪掩着藏着,他不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