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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其脸色一白,唰的一下跪地,“少主,少主,属下实在是气不过,只是想问个明白,少主息怒啊。”
羽朗轻嗤一笑,“赶紧去吧,备马。”
“可是少主,你也不要回寺院啊,你不也说过吗,不管少夫人什么态度,你都会真心待她。”
“她已经不需要我了,留在这里,徒留伤悲。”
霖其神色重重一震,蓦地,他直直的匐下身体,诚挚地恳求说:“少主,霖其求你,忘了少夫人吧,她不配你如此痴心!霖其相信,少主这样绝佳的人,一定会有真命天女来到您身边的,少主,霖其知道你痛,请你放开心怀,一切都会过去的,霖其不想让你从此把自己说起来,常伴孤灯啊少主!”
羽朗望着他,久久的长叹一声。“霖其,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师父说过,我情劫难逃,既然如此,又何苦徒劳挣扎。回寺院未尝不好,我以前,不是过的很好吗?”
“少主,可是你现在已经不同,你还回得去吗?”霖其眼圈红了。
羽朗抬起头,颦锁的眉心是化不开的忧愁。“我不知道。”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那么对于痛,他已然不在乎了。现在只想回到陪着他长大的寺院,回到熟悉的地方,了却这俗世烦扰。
“少主……”霖其掉出一滴泪,难过之至,但是他知道,少主此刻是最伤心之人,他越是没有泪,越是没有表情,越是伤到了极致。
羽朗呼了口气,缓缓低下头,从书案上拿起笔,抽出一张纸,毫不犹豫,洋洋洒洒写下了留书。
然后将砚台压了纸角,提起了一叠佛经,大步朝外走去。
霖其愣了半刻,连忙擦了擦泪,从地上爬起来,慌忙追了上去。
接下来,羽朗去练功房拿了些药瓶,霖其也不敢再怠慢磨叽,利利落落的收拾了几件衣裳和干粮,牵了两匹马。
羽朗二话不说,将行李抛给他,便翻身上马,直接出门,驰向了府外。
冰雁没有回院中,而是一路狂奔,直朝后花园跑去。
一路她捂着灼痛的胸口,泪如雨洒,跑的跌跌撞撞。
穿过层层树林,条条小道,终于来到那一片依然开的妩媚的桔梗坡,她一个踉跄扑跪在地,冲着对面空旷的山坡,久久压抑着的情绪终于顷刻间爆发,释放内心深处的呐喊:“羽朗——!羽朗!我爱你!……”
城的那边,唯有那颗古老的大榕树,树下,再也没有他飘逸出尘的身影。他们的曾经,真的就像往事一样,一去不返了。
再也回不去。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样捉弄我?”冰雁尽情的哭着,拳头捶着杂草丛生的土地,地上的草根扎伤了手,她亦感觉不到。“为什么在我疯狂单纯的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为什么现在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看你,你却来靠近我?!羽朗,羽朗啊……你可知道,你是我的梦,是我的神啊,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苦,这么无望,原来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苦苦盼望的你终于爱我了,我却已不能随心所欲去爱你。
错过。
人生最残酷的错位啊。
她好痛惜!
山谷的那一边,如风般飞驰在绿丛山路上的羽朗,隐约遥闻一声声悲鸣,似是她的声音,他微怔,迟疑的回头望,空荡荡的山间,只有寒冷的夜风。
幻听,又是幻听!
回头,继续纵横驰骋。
“对不起,羽朗对不起……”冰雁匐在地上,悲痛欲绝,肆意的哭声变成呼吸不稳的抽泣,声音越来越小,“我好想要你,真的好想得到你,可是我已不能。我一直不敢相信你会喜欢我,我这么平庸渺小,只站在远处宁静的看着你,就已经很幸福。我震惊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美好的像在做梦,真的好像是在做梦,可是心里又好痛!”
美梦变成现实时,居然是人生最残酷时,任谁不心痛?
“我不配你,不配你。我已经决定全心全意爱茜朗,我不能辜负他。你不该喜欢我这样的人,你应配得上世上最完美的姑娘,全心全意痴心一片的爱你,你应该享受到最纯洁最完整的爱情。凡俗尘世的人,只会折辱了你。不要再喜欢我,我承载不了这份情,配不起这份爱。”
渐渐的,冰雁的情绪已稍有稳定,悲愤的心也开始麻木,一遍遍自我催眠的话让她的痛感也渐轻了。迎着夜风,她脸上的泪已有些干涸,呼吸平稳了,抽泣也淡了,她缓缓提起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岗上,留恋的遥望那棵古树。脸上呈现出一种悲悯的向往。
“羽朗,我会在心里深深记着你的情意,也会,将你珍贵的放在心底里。我爱你,最后一次说我爱你,最后一次想你。以后,我会真心祝福你,祝福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你一定会的,羽朗。”最后吁出心中一口郁气,虽然心情依旧沉痛,但总算已疲惫,她暗暗告诉自己,只准自己放纵这一回,就容许自己为了她那份命苦的爱呐喊一回,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
呆滞僵硬的转身,她恍恍惚惚魂不守舍的迈步,沿小路返回走。
走着,走着。
视线里,暗夜中,一点点斜入一个熟悉而可怕的轮廓。
她条件反射的顿住了步子,懵懵的抬头:“茜、茜朗?!”猛然瞪大眼睛,脑子里的浑浑噩噩瞬间即逝,叮叮警钟猛响,她手脚冰凉。
恶女嫁三夫 32,羽朗一去惹风云“既然抛不下二哥,你去找他吧。”茜朗面无表情,无悲无怨,只有渐渐的木然。说完,转身就要走。
“茜朗!”冰雁几乎条件反射的扑上去,从后面一把搂住他,失急慌忙的解释,“别走,你别误会,茜朗,我已经拒绝他了,真的,我已经决定和他再无瓜葛了。”
茜朗的表情微动,但也只能一瞬,之后依然是不相信和无法接受的神情。“你不要骗我了,你喜欢二哥,我一直都知道,你一次次跟我保证,不过是因为你是想提醒自己。我以前就说过,你若想要他们,我不阻止的。但是你何苦骗我?”
冰雁听得几乎急火攻心,忙不迭的否定,“不,不是的,茜朗,我是真心想和你一生一世的,我只要你一个人,已经满足了,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么刚才算是什么?”茜朗突然有些激动,转过身来,颦紧眉心,双眼迅速蒙上泪花,“冰雁,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你会心口不一呢?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来成全我!”
“茜朗,你听我说。”事到如今,冰雁也觉得没办法隐瞒了,看到他有了情绪,她也看到了希望。“我方才,只是在对自己过去的一份情感有个交待。我今天,才知道羽朗他也对我有意,我很痛心我们错失的缘分,所以只是在这里祭奠被逝去的感情,喊一喊我心里就舒服了,就不会憋屈了,也踏实了。茜朗,你理解我好吗?他确实是我的初恋,他只是我过去的一份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再回头拾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茜朗激动的情绪在渐渐的收敛,他困难的吸了口气,压抑下沉重的喘息,目光迷离的从她脸上移开,几多犹豫,才说:“是真的吗?他现在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你能不重燃旧情不接吗?”
见他虽然不甘愿,却还是勉强缓和了态度,冰雁内心一个放松,紧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我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我说了跟他不可能。我已做了决定啊。”
“可是,以后的相处中,你能保证不旧情复燃吗?”茜朗的小情绪又开始不稳定,显得急躁起来,“你根本不能保证的,既然如此,何必勉强自己,何必给我希望?!”
“茜朗,茜朗!”冰雁再一次扑入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纤腰,不让他甩袖离开,急切地安抚他,“你别瞎想,这些天,我们不是一直跟他相见吗?我也没有怎样啊?你就算不信我,也该知道羽朗是个清高之人,我拒绝了他,他怎么会厚着脸皮再来找我?我保证,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以后绝不单独和他见面,好不好?”
听得冰雁一次次的保证和哄劝,茜朗冰凉和刺痛的心渐渐愈合了些。若是换成别的事,依他之性,他绝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一定会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但是只有这件事,他知道,他再憋屈也要受着,所以他极快的选择了退让和原谅,不敢刨根问底,他不能和冰雁闹僵,也不敢随便撒脾气,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也只能信,就算不信,也要假装信。
毕竟,他已经懂了,不管他如何精明,也算计不了所有事。有时候退一步,就算不海阔天空,也至少不会把自己逼疯。
“茜朗?茜朗。”冰雁紧张的望着他,见他失神,轻轻摇了摇他,“好吗?茜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不会再和他单独见面。”
茜朗回神,深深的望向她,然后苦涩一笑,紧紧抱住她,“冰雁,你愿意为了我,而放弃二哥,我真的好感动。我让你为难了,让你受苦了。”
“不不,别这样说,是我的选择,我喜欢一心一意的爱一个人。只要你体谅我,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冰雁舒了口气,终于安心的闭了闭眼。幸好她家茜朗,在这方面并不是个难缠的,这是他得可人最得她心的地方,不会让她负累。要是换成美朗那货,唉,后果她都不想说了。
茜朗抬起眼帘,也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情绪,才缓缓松开她,“这边冷,我们回去吧。”
冰雁冲他展开笑颜,“嗯。”
两人相揽着返回。
冰雁靠着他,直觉得心里温暖又欢欣,竟有复得的感觉,不由更加想宠爱他想珍惜他。“茜朗,我今天,住你那里好吗?”
茜朗神情动了动,眼神从眼尾瞥向她,有些羞的问:“真的?”
冰雁迎着他点头。
茜朗立即喜不自胜,月辉朦胧下笑的温润如玉,“嗯。”
第二天一早,两人还在被窝里,就被外面的吵杂给弄醒了,唤来瑞玛,瑞玛唯唯诺诺地说,是二少主昨夜留书回寺院了。
果然是爆炸性新闻,震的冰雁半天没回过神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他走了,他走了!
脑海里一幕幕回想起题目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么美好,那么温馨,他温柔善良的眼神,他温润如玉的微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吗?
也罢,也罢!
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酸甜苦辣,她知道,也许这样对双方都好,不见,也就平息了。
茜朗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表现的异常平静,本能的,他悄悄看向冰雁,想从她脸上捕捉到细微的变化,实则,他内心开心不已。毕竟,只有二哥这个重磅炸弹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生活圈,他才能睡得安稳。
冰雁对茜朗再了解不过,此时淡淡一笑,瞥向他,“你不用观察我,不否认我很吃惊,也有不舒服。但客观的来想,这是最好的方式。羽朗处事有礼,我感谢他。”
茜朗被洞察后有些窘迫,只得撒娇的抱住她,“我也是担心你。”
“好了,赶紧梳洗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没那么安生。”
冰雁预测的没错,此时,夫人正坐在屋里拿着羽朗的留书痛哭流涕。睡梦中听得有侍卫报羽朗夜出府门,她就心底一惊,匆忙的起身和土司一起到了羽朗院中,一切如故,唯欠了吾儿。
夫人说不出的悲痛,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些年不在身边,好不容易这次能回来常住,这孩子又不声不响的走了,这一走,他们母子何时才能相见!
土司王凝着眉头黑着脸,在堂中走来走去。“太放肆了!说走就走,他还将我这个阿爸放在眼里了么?太不负责任了!不高兴了就走,他是这个家的儿子!心上就一点没有江山社稷!”
“是你把他送入佛门的,这下你满意了?”夫人气呼呼的哭着叫。
土司王瞪她一眼,“我们族人信奉佛教,禅佛是神圣的义务,能跟着洛彦活佛为弟子更是一种荣耀!”
“是,那你可以达到所愿了,他这回是要出家为僧了!”
“胡说什么?!我这就派人去把他追回来!”土司王冷哼一声,一甩袖,走出门外。
夫人气的一把打掉了桌上的茶杯,能追回来,他就不会走了,这个孩子有多任性,只有她这个当娘的知道。至于他为什么突然走,哼,当然也是她这个当娘的最清楚!
“去把冰雁给我叫来!”
冰雁在那院中猛打了个喷嚏,刚刚梳洗好,就被侍女央金叫来了这里。
惴惴不安的走入大厅,从眼角处一瞄夫人的脸色,就知道她这次遇到麻烦了。素来,婆婆都护着儿子,刚才还觉得羽朗做此决定是识大体,现在觉得,他又太自我,太欠考虑了。很明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