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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江沅机械地点点头,飞快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湿纸递给温承御。温承御接过去打开,双手互换擦了擦他的手,“我太太她,也不喜欢我抱别人,她有洁癖。”
苏江沅:“。。。。。。”
阮画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原以为闪光灯下,她一定会是温承御婚姻里最无辜的受害者。就算不能做什么,苏江沅也一定会被她成功地推上风口浪尖。
可温承御对苏江沅的在意程度,似乎完全不是他曾经对她的那一些可怜的情分可以比的!
她恨得心口堵满了淤血,就算用尽全力,也没法散开。
温承御揽着苏江沅,冰冷的视线扫了一圈众人,低头问苏江沅,“太太,我怎么记得我你好像还特意交代过,老爷子今儿寿宴,一个记者都不能有?”
苏江沅点头,“是,”她也看向众人,“所以我也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温承御笑,一脸无所谓的风轻云淡,“无妨,我想大家肯定觉得我刚才的回答很不是让他们很满意,要不我们请他们找个地方坐坐,大家好好聊聊?”
温承御嘴里“聊聊”的口气颇重,大家都是在圈子里混的,但凡是个聪明人,都能听得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
众人面面相觑,胆战心惊,“。。。。。。”
庄未从身后不远处一路快步走了进来,自然而然接了卫温承御的话,“温少说的是,既然大家对你和少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我马上带他们找个地方好好聊,看看怎么把记者们不够全面的了解补充的更全面。”
有人早就吓尿了好吗?!
若不是有人爆料说温承御结婚的事情另有惊人内幕,而且当事者今晚就在卫老寿宴现场,最后还有神秘人专门帮他们混了进来,他们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有人最先站了出来,“温少对不起,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乱问。看您对您太太一片情深,我是聋了才会相信别人的话。”说完走到庄未身边,当着庄未的面儿,一张一张删除了相机里的照片。
温承御轻哼一声,不表态也没反对。
又有人站了出来。
谁特么都明白,今晚上怎么干净着进来怎么干净着出去,若是明天有了半点差池,他们这些人和他们后背的小家小店,谁都别想太平安稳。
又一个走向庄未。
又一个。
温承御勾唇冷笑,放在苏江沅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太太走吧,”路过阮画,到底还是苏江沅太过圣母玛利亚,觉得今晚的耳光扇的过重,轻声对阮画说了声,“阮小姐,一会儿见。”
阮画勾唇虚弱一笑,脸上的血色半晌都没有恢复,“一会儿见,温太太。”
见两个人走远,庄未从一群人里探头伸长脖子,冲着温承御喊了声,“温少,你们不等我了?”
靠!
他真是操着人民公仆的心,卖着人民公仆的命,要累死个人啊!
寿宴很温馨也圆满,卫老借着生日的机会见了很多很久都没有见过的老熟人,开心地坐着轮椅在宴会来回寒暄。
苏江沅从小在卫家长大,虽然陪着老爷子参加过不少这样的聚会,但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尤其是这样场合下的热闹。
温承御被熟人拉住客套了一番, 找了半天才知道小媳妇儿在角落里躲清闲,“杵在这儿做什么?”
苏江沅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红酒杯,“如你所见,躲清闲呗!”
端了杯红酒,苏江沅避开热闹的人群,躲在角落里一边拼酒,一边欣赏宴会的热闹非凡。
“庄未呢?”
“在跟记者们聊人生。”
“。。。。。。”
温承御伸手摸了摸苏江沅的头,被苏江沅躲着一把拍开,“温承御,我又不是你的狗。”
“你是猫儿,”顿了顿,又说,“我的。”
靠,又来!
苏江沅的视线冷不丁落在温承御摸着自己的手上,眼前又闪过他的手落在阮画肩膀上的动作。
“我太太不喜欢我的手碰别的女人,她有洁癖,会生气。”
苏江沅张张嘴巴,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明朗,但还是下意识想要得到温承御的亲口承认。
看,她就是这么死心眼而且矫情的人啊。
温承御跟她并排站着,一条腿弯曲向后靠在墙壁上,微微勾唇,“温太太,我以为我刚才那么煞费苦心地重新给你演绎一遍回放,你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小媳妇儿,果然笨的无可救药。
不过他就是喜欢。
“啊?”苏江沅果然一脸呆萌。
温承御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翻开递给苏江沅,“难道温太太这些天一直跟我闹别扭,不是因为这个?”
手机屏幕上,果然有一张那晚在回程路上苏江沅收到的照片。
一模一样。
苏江沅脑袋顿时开了窍,“你怎么知道?”
温承御笑,“我想知道,就能知道。”他冲着她挑挑眉毛,一副“天下之大我最无敌”的表情。
苏江沅顿了顿,心里所有的淤塞似乎因为温承御的解答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女人啊,啊不,是矫情又喜欢自虐的女人啊,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别扭的动物。
“所以,不气了?”
苏江沅瞪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以说,那晚那个定格接下来的动作,其实是推开,而不是拥抱?”
“不然呢?”温承御一脸“你是白痴”的样子。
苏江沅死鸭子嘴硬,压根不承认自己其实真的只是犯了主观意识上的错误,继续瞪他,“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什么都不跟我解释?”
解释?
“媳妇儿,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果然不一样,我以为那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谁知道被有心人拍了去,还发给了小妻子,可偏偏小妻子真不是聪明的人,关键还当真。
一想起这些天小家伙是因为这个跟自己闹别扭,温少爷就觉得自己很郁瘁,“媳妇儿,你这样怀疑我,我很受伤。”
苏江沅捂住偷笑,完了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那要怎么办?”
温少爷很是自觉地闭上眼睛,把一张俊脸送到跟前。苏江沅放下酒杯,双手捧住温承御的脸,“吧嗒”一声亲了亲他的脸,脸上当即有了热意,“这样总行了吧?”
温少爷显然很不满意,“这样不够。”
“不然咧?”
他把她按在雪白的墙壁上,捧住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唔。。。。。。”
灯光璀璨,心情暖暖。
温太太心里那个欢!
寿宴进行到一半,芮娆一路从卫家大门的方向狂奔过来。
卫老爷子一直不喜欢她和母亲,这次的宴会,苏江沅却自作主张拿了帖子给母亲。她原本对这样的聚会不敢兴趣,但她最爱的阿御哥和画画姐都在,她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奈何母亲一再拒绝,坚持不肯带她来,所以她只好趁着母亲外出,偷了放在母亲房间里的帖子匆匆赶来。
看着不远处灯光璀璨的额宴会大厅,芮娆不由得加快脚步。
来之前她就已经打了电话给画画姐,索性现在进去还不晚。
走了几步,芮娆步子缓了下来,耳边隐约间有什么声音。她停下来,又消失不见。她干脆站在原地,竖着耳朵仔细听。
有人在哭。
隐约间。。。。。。像是个女人在压抑着低声哭泣。
好奇心驱使着芮娆转了脚步,训着哭声传来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
草坪的秋千架上,背对着她坐着一个人。身材纤细,背影苗条,哭声挠人。
第150章:呕吐
“喂。。。。。。”
那人转过来,芮娆当即吓了一跳。
“画画姐?!”芮娆满脸震惊,反应过来人已经朝着阮画快速奔了过去,“你怎么了?”
芮娆摸摸她的手,一片冰凉,想来一定是在这里呆了很久,“宴会都开始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进去,怎么一人在这里哭呢?”
阮画吸吸鼻子,抽了张纸巾胡乱在自己的脸上一阵擦拭。期间,芮娆还听到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开口哽咽着说,“小娆,画画姐没脸进去。”
芮娆一惊,“为什么?”
“我不想被人说成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那种感觉,太让我难受。”
眼前阮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芮娆一边给阮画擦擦眼泪,一边恶声恶气地说,“是谁这么混蛋,敢说我的画画姐,我绝对饶不了他!”
阮画红着双眼轻轻摇头,“小娆,这是我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优雅地抽抽搭搭一阵子后,阮画继续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拆散你阿御哥和你嫂子。。。。。。”
话没说完,芮娆忽然尖声打断,“画画姐,她不是我嫂子!”
“好,”阮画吸吸鼻子点点头,“我从来没想过要拆散他们。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爱承御,从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对他的感情一直没变过。我之所以决定在辛城定居,一是放不下承御,想要安安静静守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就好。二是因为,我想知道他选的那个女人是谁,到底哪儿比我好,我想确认他是真的幸福。”
芮娆心疼地握住阮画的手,口气柔和的不要不要的,“画画姐,真是委屈你了。我知道,你才是真的爱阿御哥,那个女人除了会找麻烦跟我抢阿御哥,她到底哪儿好!”
阮画拍拍芮娆,示意她不要动气,“小娆,你别生气,你是我的好妹妹,我只是跟你发发牢骚,我没别的意思。承御离开我之后,马上就和江沅结婚了,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
芮娆一脸同仇敌忾的表情,“画画姐,我也和你一样,那个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和阿御哥领了证之后我才最后知道。为了这事儿,我都气的割腕了,”芮娆伸手到阮画跟前,在灯下给她看手腕上还留些痕迹的粉红色疤痕,“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用了什么招数,阿御哥宁可看着我割腕,也不肯放弃跟她离婚。哼!”
阮画心疼地摸摸芮娆的疤痕,小心翼翼地问,“好芮娆,一定很疼吧?”
被问起伤心的过往,芮娆红了眼眶,“何止疼,我也心疼。我的阿御哥,娶了谁也不该莫名其妙娶了苏江沅。”连带着,芮娆还把苏江沅逼迫她吃药,和在苏苑大厅教训她甚至关她紧闭的事情一并告诉了阮画。
“画画姐,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恶,我都恨死她了。”
阮画将芮娆拉到秋千上坐下,伸手拍着她的肩头,“对不起小娆,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儿,我不知道江沅她居然这么过分。”
芮娆连连点头,“她过分何止这些,她压根配不上我的阿御哥,她是。。。。。。”芮娆陡然没了声音,接下去的话若是说出来,她不用脑袋想也知道那是惊天秘闻。
阮画观察到她的迟疑,轻声细语地问,“小娆怎么不说了?”
芮娆咬了咬唇,恨声道,“没什么,反正我就是讨厌,她根本就配不上阿御哥!”谁都可以和阿御哥在一起,谁都可以成为温太太,就是苏江沅,不行!
阮画眉眼闪烁,听出芮娆话里的余地,倒是也没急着追问。
“小娆,你不知道,承御离开我的那段日子,我到底有多痛苦。我每天吃不下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他跟我说要走的脸。”阮画抬头看向远处漆黑的夜色,留给芮娆一个悲伤地侧脸,“那段日子,我没法工作,连正常的思考能力都没有。我一直在问,我到底做了什么,还是别人做了什么,让承御他离开我。”
“我真的很爱他,我原本娇生惯养,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米虫。为了他,我学会了所有的事情。我想做菜给他吃,想让他别那么辛苦,想一直陪在他身边走过所有时光。可是,他到底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曾经告诉我,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带我回辛城,为我办理一个美丽盛大的婚礼,要我做最幸福的温太太。可他食言了,那话说完,他转身就娶了别人。我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江沅和他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所以他才放弃了我。也许,我真的不如江沅吧。”
阮画低下头,又哭了起来。话说给芮娆听,真真假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还能是什么,一定是苏江沅用了非常手段。她这样的人,还不是跟她。。。。。。”话,又是一顿。
芮娆简直气疯了,她一直以为,被温承御忽然结婚逼到想去死的人只有自己,没想到阮画也是。苏江沅在她心里狐狸精坏女人的身份,被阮画这么一渲染,芮娆顿时觉得就是把她凌迟处死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