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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点了点头。
熊三娘这才侧头对班澜道:“这就是原因。”
班澜困惑不解。
熊三娘莫测道:“小姑娘,你此时的付出,根本不会有结果。”
班澜脸上一红。岑寂更是莫名其妙。
岑寂想也没想,端起中间那杯一饮而尽。
班澜紧张地看了他半天,见他的脸没青没紫,忙问熊三娘:“中毒了吗?’
熊三娘道:“好像没有吧。”
班澜像被踩了脚的兔子:“什么叫‘好像’?”
熊三娘道:“就是我也没什么把握。”
班澜“啊”了一声,却也没辙。
又过了半晌,熊三娘道:“你们可以走了。”
岑寂上前一步质问:“三娘这是什么意思,岑某不明白。”
熊三娘指了指他的肚子,道:“喏,我就一瓶肚兜,现在被你喝肚子里了,你当然可以走了。”
岑寂脑门冷汗涔涔:“肚兜是毒药?”
熊三娘一翻白眼:“啧啧,喝了不死的能叫毒药么?”
岑寂双眼微微一眯,道:“敢问三娘,那‘肚兜’到底是什么?”
熊三娘拢了拢头发,道:“九阳归元汤。”
*******
一出门,班澜就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犹豫的就拿了中间那杯啊。
岑寂想也没想就说熊三娘根本没想着杀他。
“噢……”班澜恍然:“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想杀你?”
岑寂止步,第十次掏出刚买的手帕擦去流下的鼻血,道:“凭江湖经验。”话中毫不掩饰的不耐
和轻视,让班澜一眯眼,“那你可知道为什么熊三娘看我比较顺眼?”
岑寂皱眉不语。
“因为你欠搓!”班澜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路边正巧有个少妇带着孩子,见班澜得意的走路生风,便低头对自己的孩子道:“阿玉,看见了吗,以后走路切不可像那位姐姐,不然嫁不出去的。”
班澜耳根一抽,回头朝那少妇瞪了过去。
那少妇见自己的话竟被人听见,不禁颇觉尴尬,抱起孩子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岑寂看得想笑,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直直从班澜身侧走过,背影端肃,却是风姿飒然。
班澜追上去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嫁不出去?”
岑寂道:“我怎么知道,你很想嫁吗?”
班澜没应声。
岑寂又道:“为什么刚才要替我喝那杯毒药。”
班澜想了想,道:“因为我喜欢雪醅露的味道。”
岑寂问:“雪醅露是什么?”
班澜道:“是酒。师父最喜欢的佳酿,总喜欢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岑寂又问:“可这和那肚兜有什么关系?”
班澜想说有关系的不是毒药,而是你姓岑的。可是她张了张口,道:“你发型不好,该换了。”
*******
翟欢嘬了一口茶壶嘴儿,也不抬眼,“肚兜呢?”
岑寂道:“我喝了。”
“噢。”翟欢放下茶壶,“那你怎么没死啊?”
岑寂道:“熊三娘说他厌烦做毒药,改作补药了。”那肚兜只一杯就叫他流了一路的鼻血,此时他看着翟欢手里的茶壶,觉得更热了。
“第一,”翟欢清了清嗓子,“我叫你去偷,结果你明里去讨。第二,你讨了也罢,却揣到自个儿肚里给我,叫我怎么拿?”
岑寂无话可说。班澜却将身子前倾,逼近了翟欢,道:“喂,你当时可没说不许喝,现在咋呼什么,大不了叫岑寂滴一碗血给你喝,补得你三花聚顶七窍生烟,你可还满意啊?”
翟欢抬头纹一挤,“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吗?”
班澜纳闷道:“差不多了。你怎么知道?”
岑寂大感郁闷,这姑娘正话反话全然不分。不过他心中对她的出身却无知无觉的增添了几丝怜悯。
翟欢揉揉眼睛,又掏掏耳朵,“一见你眼睛就疼,没想到现在连耳朵也静不了了。”
班澜大怒,“你……”
翟欢鼻中一哼,站起身便向屋内走去。
“明儿再说吧。累了。”
酒楼
翟欢的话让班澜很不高兴。
可是班澜高不高兴,与岑寂无关。或者说,岑寂眼里根本就看不见班澜。
岑寂摸摸干瘪的肚皮,决定先去吃饭。
虽然他心里很着急,但或许是向来沉稳的关系,他仍是极有条理的分析了鹤翎宫劫人的原因。空山岭毕竟是武林重地,想用温黙吟来威胁空山老爷的门派不在少数,只是温黙吟毕竟是空山岭大小姐,目的达成前就伤了她,任谁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班澜跟在岑寂后面,像是已经被他完全无视了。
岑寂随便点了两碟小菜后,才意识到班澜似乎半天没有开口说话了。
岑寂只得道:“女孩子就是小心眼,不过两句话就记到现在。”
班澜一愣,看向岑寂,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言中所指。她张了张口,又负气的嘟起嘴,不再看他。
班澜的确在生气。只是她从翟欢那里一出来,心中的郁气就给一阵清风吹散。她气的只是岑寂对她的完全漠视。这下见岑寂又误解了她,更觉委屈不堪。
“啪!”她一拍桌。
岑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班澜道:“手痒。”
岑寂闻言,又不再理她。
两人正埋头吃着,忽听耳旁“咣当”一声。
“呀儿呸的!这他妈什么酒,能淡出个鸟来!”一中年汉子将酒壶狠狠摔到地上。
班澜侧目看去。
平生见过牙黄的,却没见过牙那么黄的。
班澜“哎”了一声低下头来,看不下去了。
店掌柜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哎呦喂我说这位爷,这可是我们店上好的汾酒嘞……”
中年汉子一脚踢了过去:“上好你个腿儿!”
班澜又“哎”了一声。
店掌柜苦着脸:“小的可真没骗您老,这酒在小店都立了七十年招牌了。”
中年男子怒目圆睁:“啊呀呸的!少给爷爷瞎放屁了,这酒跟他妈水一样,连点辣味都没有,还敢称上好?”
班澜再次“哎”了一声后哼道:“暴殄天物。”
中年男子一愣,没明白过来。想了想,似乎有个“暴”字,应该不会是好意,便冲着班澜嚷道:“兀那丫头,把话说清楚!”
班澜放下筷子,转过身去道:“噢,我刚说你‘暴殄天物’。”
中年汉子以为班澜会畏惧他那一声吼,没想到她竟乖乖转过身,表情十分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中年汉子想了想,他好像并没有“暴舔”那酒,而是直接摔到了地上。
嗯,这丫头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中年汉子茅塞顿开:“臭丫头毛儿没长全就来管爷爷的事,有爹生没爹养吗?!”
熟悉班澜的人,都知道班澜最忌讳被骂“没爹没娘”。
同样,熟悉班澜的人,也都知道班澜在暴怒的时候喜欢自称“老子”。
所以班澜这回的确怒了,而且怒不可遏。
班澜指着中年汉子的满口黄牙道:“老子就纳闷了,你大爷的长了一嘴苞米粒,怎么还吐出韭菜味了!”
中年汉子还没来得及回嘴,班澜“唰”的起身,“咻”的晃眼至那人身前,“啪”的一拍桌子,扬手道:“你这土鳖,把清酒当烈酒喝还出来丢人现眼,粗人喝粗酒,你这种的提上一斤烧刀子滚回家醉炕头最合适不过了!”
酒店突然静了下来。
岑寂想起翟欢的那句话。
翟欢说班澜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现在想一想也不无道理。至少骂出这番话,岑寂要花好半天功夫遣词造句。
中年汉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那酒店掌柜则背过身去捂嘴偷笑。
岑寂看了看天色,向掌柜要了间房,放下碗筷,再也不看班澜,走了上去,将各种嘈杂全部抛掷脑后。
*******
月上树梢。
岑寂打开门,见班澜抱着一小坛子酒在他门口睡得正香。
他俯下身,正要拍醒她,忽然看见挂在她眼角的一颗泪珠。
岑寂僵了僵,朝她肩上拍去。
班澜睁开眼,看了看他,“怎么啦?”
岑寂道:“进屋睡。”
班澜“哦”了一声,抱起酒坛,进了岑寂的屋。
岑寂无力道:“我是说进你自己的屋睡。”
班澜无辜道:“可是掌柜说最后一间被你睡了。”
岑寂只得道:“那你睡这里吧,我出去。”
班澜忽然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岑寂刚要开口,蓦地看见班澜烛火下一脸明灭不定的悲戚,改口道:“我不能辱没你的清名。”
班澜往桌前一坐,幽幽一叹,“陪我聊天吧。”
岑寂看看她,只得道:“好吧。”
班澜趴在桌上,头枕着那小坛子酒,道:“老古说女孩子不能打架,不能骂人,不能喝酒。”
岑寂道:“老古是谁?”
班澜道:“刚才摔酒壶的那个。”
哦。怎么一转眼这两人就聊上了,还喝成这样。岑寂忍着困意没作声。
班澜不时抿抿嘴,脸颊的酒窝便忽隐忽现,两腮的潮红更显得如脂肌肤吹弹即破。
“你一定也这样认为吧?”班澜问岑寂。
“啊?”岑寂一怔。
班澜醉眼惺忪的眯着,让岑寂想起小时候院子里那只爱晒太阳的小猫。
“认为我不像女孩子。”班澜道。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如果她也有温黙吟那样良好的生长环境,能有保护她不受欺负的空山暗卫,能有疼她爱她如岑寂这般的痴心情人,她也会懂得什么是娴静文雅,知书达理。
可是她没有说。
班澜平生最不相信的,就是“如果”。
岑寂忽然想起了温黙吟,这辈子唯一让他动过心的温婉女子。
班澜觉得岑寂的侧影变得模糊起来。她努力睁了睁眼,眼中的岑寂摇摇晃晃。
班澜一把抓住岑寂的肩膀,“你别晃啊。”
“……”岑寂看了看左右微微摇摆的班澜,那样子像被轻推了一把的不倒翁。
班澜长长叹了口气,“好像师哥们从来没说过女孩子应该如何如何啊?”
鱼目谷的卫骊是出了名的不管束弟子,才教出班澜这种披着女孩面皮的纯小子。岑寂对自己的分析很满意,不禁勾了勾唇角,只是细微的无法察觉。
“岑寂。”班澜蓦地张口。
岑寂侧目。
班澜表情变得很委屈,“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我你委屈什么?岑寂想了想,又把这话塞回肚子里去了。
岑寂看着班澜,想了想,道:“我不喜欢你。”
班澜撅嘴道:“你太直接了。”
岑寂道:“你不需要委婉。”
班澜呆了呆,半晌后,黯然一笑,“你一定很爱我师姐的。”
岑寂挑眉道:“你知道?”
班澜将那小坛子酒放在桌上滚来滚去,道:“我当然知道。”
岑寂点头,“那就好。”
班澜由衷道:“师姐很好。”
岑寂难得温柔一笑,“嗯。”
班澜看着岑寂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温黙吟,是她永远翻不过的山。
班澜推开酒坛站了起来,她堆了一脸笑意,“做个好梦吧岑寂。我走了。谢谢你陪我聊天。”
岑寂抬头,“你去哪?”
班澜道:“困了,去睡觉。”
岑寂疑惑道:“不是没有空房了吗?”
班澜一耸肩,“诶,我骗你的。”
何必
离开酒店的时候,老古才睡起,他从房门走出,呲了一口黄牙冲班澜笑,着实叫班澜闪着了眼。
老古上前亲切的打招呼:“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