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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一直怼在苏然的脸旁边,她让了让,傅天晴便坚持不懈的追了上来。
如此反复两次,让苏然有些不耐烦,伸手推开了傅天晴的手,汤撒了一床,“别烦我!”
傅天晴没拿稳勺子,甩到了地上,嘭的一声摔的粉碎。
她的脸上当即变了,虚假的笑脸渐渐被冷漠和阴鸷取代,这才是苏然所熟悉的傅天晴。
“苏然,你别给脸不要脸。”傅天晴阴冷的盯着苏然,甜美的嗓音幽幽的说道,空灵而惊悚。
苏然扯出一个冷笑,“你先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才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你现在挺得意啊。”傅天晴扬了扬眉毛,形状姣好的眼眸里恶意满盈,还带着带着三分看好戏的笑意。
“有了主人的狗果然就是不一样,被打了,学会反咬了。”
傅天晴这样毫无口德的恶毒言语苏然已经连续听了快一个月,早就已经免疫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因为傅天晴的幼稚而有些想笑。
“没有打疫苗的狗就是不一样,没人理也能乱吠一通。”苏然坐在被汤泼湿的床单间,学着傅天晴的口吻如是说道。
“你这幅嘴脸真是让人厌烦。”傅天晴把汤碗重重的放到床头柜上,汤汁荡漾着撒了一桌子、一地。
“那你就从这里滚出去,没人逼着你待在这里。”苏然说道。
“我可不能走。”傅天晴抽出一张湿巾悠闲的擦着手指,双腿交叠,靠着椅背直勾勾的看着苏然。
仿佛生怕错过苏然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得留下来,如果我走了,就没人能告诉你花为的下落了。”
她向苏然的方向倾了倾上半身,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眼神凶狠而恶毒。
“你花了那么多精力找了他那么长时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听到Gerry的名字,苏然的脸色大变,本来平淡无波的脸上浮现出惊骇和紧张的神色,“你把Gerry怎么了?”
这样的反应让傅天晴很是满意,她笑的越发开心。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甲,傅天晴说,“哎呀,你真是高看我,我哪有那个本事把花为怎么样。”
说到这里傅天晴就不愿意往下说了,举起自己的手对着光东看看西瞅瞅,故意吊着苏然的胃口。
“你把话说清楚!”苏然忍着腰腹的酸胀,挺直了后背,如临大敌的看着傅天晴。
傅天晴掀起眼皮看了看苏然,露出一个诡谲的微笑,“你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他自己都不急,你瞎操什么心。”
苏然抓着跟前湿濡的被子,双拳用力,愤恨的盯着傅天晴的笑脸,她两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便你说不说,但是我警告你傅天晴,如果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伤害Gerry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苏然冷声威胁道。
傅天晴做作的拍了拍胸脯,“哎呦可把我吓死了,我哪儿敢啊。”
“这不是他自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杀人,这怨得了谁啊?这和我可没关系。”
苏然被傅天晴话里的信息震的蒙在了原地,瞳孔放大而涣散,因为养胎而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
自小腹间升起来的隐隐痛感让苏然的呼吸不太顺畅,她感觉到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错了位,极为难受。
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别相信傅天晴的话,傅天晴的话不可信,她告诉自己Gerry不可能杀人。
但是一想到Gerry失联前怪异的行为和话语,苏然的手脚止不住的发凉。
“我的天那,你可别动气,你这身子闹不好就跟我一样,生生丢了孩子。”傅天晴慌忙的站起来坐到苏然身边,拍了拍苏然的肩膀。
说着担忧关切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我凭什么相信你?”苏然抖着声音,满眼惶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傅天晴。
傅天晴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你总应该相信傅莫深吧?”
“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大不了你去问问他咯。”
傅天晴的话打破了苏然最后的侥幸幻想,她的心跌落到寒潭,冻的彻底。
她一把掀开被子和傅天晴,赤着脚慌慌张张的就要往外跑。
傅天晴猝不及防的被苏然推到在床上,她顺着力道躺在床上,欣赏着苏然狼狈不堪的背影,无声而畅快的仰头大笑。
从她笑弯了的眼睛里露出丝丝光亮,癫狂而阴鸷。
大概是被慌张和担忧冲昏了头,苏然完全失去了素日里唇枪舌剑的理智,那一瞬间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
她得为Gerry做些什么,至少她应该去核实一下这个信息——Gerry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傅莫深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她。
理智和情感疯狂撕扯着苏然的神经,生理上的不适让她步伐踉跄心里发慌,手脚不由自主颤抖着,冰凉。
“少夫人?你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福叔撞见六神无主的苏然,连忙上前扶住她,担忧的说道。
苏然如同见到救世主一样的死命拉着福叔,不肯被回房间,执拗的说着,“傅莫深呢?我有事情必须立刻马上见到他!”
“你帮我联系他好不好?福叔,你帮我找到傅莫深好不好!”
被苏然惨白的脸色吓到,福叔叠声安抚道,“好好好,你先别慌,我马上给少爷打电话。”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少爷打电话。”
福叔想把苏然安顿在椅子上,但苏然坚持不肯坐下,非要跟着福叔一起去大堂。
“我跟你一起去。”苏然尽力维持着随后的冷静说道。
福叔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力气并不小,抓着苏然的双手就跟钳子一样撼动不得。
苏然挣扎不开,情绪有些崩溃,“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傅莫深!”
福叔怕伤到苏然,慌忙松开她,“好好好,你跟我一起去,你先动气,当心孩子。”
提及孩子,苏然镇静了些许。
她只觉得肚子很痛,白着脸喘着粗气用右手托住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匆忙的带头往大堂走去。
福叔对一旁的保姆挥了挥手,示意她去找傅老爷子,便慌忙跟上了苏然的脚步。
一路上都在叮嘱道,“我的少夫人,你走慢点,你别走这么急……”
苏然却无动于衷,满脑子都是Gerry。
拿起话筒苏然便给傅莫深打了过去,还好傅莫深的电话号码她背的滚瓜乱熟。
响了两声那边才接了电话,苏然也不管对面的人是不是傅莫深本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Gerry杀了人吗?”
那边静的仿佛没有人听,苏然连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Gerry是不是杀人了?”
“我知道你在听,傅莫深,你他妈给我说话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孩子,没了
小腹绞痛,四肢酸软无力,苏然的意识有些恍惚,她几乎是瘫倒在椅子上。
她神情飘忽的看着焦急赶来的傅老爷子,在傅老爷子踏进门的那一瞬间,话筒那头传来了一个轻飘飘的字:
“是。”
晴天霹雳,地崩山摧,苏然的世界轰然倒塌,失去了所有的光亮与色彩,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为什么,他为什么啊!”苏然绝望而震惊的喃喃自语,状若疯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察觉到苏然糟糕的精神状态,傅莫深当机立断的说道,“我马上回来,你在家里等我。”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丢下满会议室的人,连外套都没拿跑出了公司,驱车往老宅子赶。
“啊——”一个尖叫声企图穿破苏然的颅骨,刺的她额头胀痛,浑身剧痛。
“流血了,少夫人她落红了!”
苏然陷入黑暗之前意识是混乱的,她仿佛看见了Gerry穿着白衬衫站在大堂门口,清清爽爽的笑着,温暖而和煦。
她又好像看见了傅天晴,躲在门后面对着她笑的恶毒而欢快,像个恶魔。
还有傅老爷子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朝着她走过来,皱纹遍布的脸上满是寒意,苍老的声音厉声指挥着,“快把她送去医院。”
苏然感觉有无数双手抓着她的胳膊她的腰腹,似乎是要将她撕烂才会罢休,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猩红。
梦由黑与白组合而成,快速交替更换,最后融合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沉甸甸的压在苏然的身上,仿佛是想将她吞噬毁灭,让她透不过来气。
她在窒息中骤然惊醒,浑身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直愣愣的盯着惨白的天花板,鼻息间是隐约的消毒水味,浑身轻松又疲惫,好像她刚丢掉了什么大包袱。
耳边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志,“醒了?饿不饿?起来喝点粥吗?”
苏然扭头看向声源,傅莫深胡子拉碴的脸蓦然暴露在她的视线里,双目猩红眼圈乌青,看样子是操了不少的心。
对上傅莫深深沉视线的那一瞬间晕倒前的记忆统统回归,苏然猛然从床上跳起,腰间的酸胀感差点儿让她跌回床上。
她抓着傅莫深的袖子,红着眼圈问道,“Gerry呢?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Gerry怎么可能杀人呢?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杀人的!”苏然拼命摇头间眼眶里蓄满的泪水险些掉了下来。
她抬起袖子在落泪之前擦去,留下粉红的眼圈和湿了的睫毛,脸色苍白如纸,脆弱而倔强。
见苏然明明难受至极却极力克制的模样,傅莫深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一把把苏然按进怀里。
深沉而稳重的声音不冷不热,冷静而淡漠,“我帮他找了最好的律师,尽力帮他争取最低的刑罚。”
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的傅莫深就像个刽子手,斩杀了所有的美好期望。
苏然趴在他怀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死死抓住傅莫深的衣服。
傅莫深能感受到苏然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身躯,瘦弱而无助,胸前的衣服一片粘腻,苏然却一点儿声音都不愿意发出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然用力锤着傅莫深的胸口,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
“对不起。”傅莫深承受着苏然所有的责备,一手扶着苏然的脖子,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的轻声道歉,“对不起。”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苏然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等苏然哭够了,情绪稳定了,她在傅莫深怀里蹭了蹭脸。
她哑着声音瓮声瓮气的说,“我想去看看Gerry。”
“等你身体好点我就带你去看他。”傅莫深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他看见了,也只会让他担心。”
“你得快点好起来,这样你才能尽你所能的帮他。”
苏然知道傅莫深说的有道理,她现在拖着一副病歪歪的身体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会碍手碍脚。
她擦干眼泪,从傅莫深怀里挣脱出来,老老实实的躺到床上,眼睛红肿鼻尖通红。
“好,我会、会听话,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早点出院?”苏然拉着傅莫深的衣角,抽抽搭搭的问道。
傅莫深把她手背上有些回血的针头拔掉,“对,等你好了就出院去看花为。”
一说到花为两个字,苏然的眼眶就又湿了,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厚鼻音问道,“Gerry会没事的,对吗?”
这样毫无把握的承诺傅莫深说不出口,他沉默着把苏然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到一遍。
“你说啊,傅莫深!”迟迟得不到回答的苏然不安的晃了晃捏着傅莫深衣角的手。
“我尽量。”傅莫深说。
苏然抿紧了嘴唇,深吸一口气,“好,尽量。”
傅莫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问道,“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苏然摇了摇头,她根本毫无胃口。
她下意识的伸手搭在小腹上,柔软而平坦的触感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苏然大为骇然。
“我的肚子!”苏然惊叫道。
苏然看见一向不动声色的傅莫深面上一沉,漆黑的眼睛悲恸的看着她,薄唇微启,“孩子,没了。”
强烈的晕眩感让苏然的世界天旋地,心口炸开般的疼痛让她呼吸困难。
她没有泪水的眼睛瞪的极大,血丝遍布,憔悴而悲伤。
傅莫深动过迟钝的弯腰亲了亲苏然的额头,说了一句他经常用来安慰苏然的话,“一切都会好的。”
在这句话里苏然缓缓的闭上了悲惘的双眼,一滴晶莹而冰凉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入发丛隐于枕间。
傅莫深一直等到苏然再次熟睡后才离开,关上病房门后他疲惫的抹了一把脸,面色空洞的在原地站了许久。
等到他再次迈步时他的脸色已经平淡如初,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
“查查苏然这段时间的饮食情况,她的孕检报告显示胎儿非常健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