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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傅莫深的身后往外走,余光里瞟见一滩血色液体,她不敢细看,匆匆撇开了视线。
这一扭头让她看见了另一个东西,一个与这个工厂极为不服的信封。
信封是粉色的,上面还有金色的麦穗,上面写着一连串的英文。
翻译过来就是,“致傅莫沉弟弟的一封信”。
苏然心里一沉,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把信封顺走了。
傅莫深回头一看苏然落在了后面,当即停下脚步耐心等着苏然,苏然小跑几步跟上傅莫深的步伐。
一直到车上,傅莫深开上车里的暖气,把傅天晴安置到了后座,苏然坐到了副驾驶上,她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回到了原位。
等车开离了那个地方,走进市区,苏然僵硬的手指才能活动起来。
她扬了扬手里紧紧攥着的信封,“我发现了这个。”
傅莫深开车之余瞄了一眼,“什么东西?”
“在工厂里发现的,上面说是给你的一封信。”
音落,急刹车刺耳的声音响彻整条高速公路。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家不能散咯
急刹车的冲力差点儿把苏然甩了出去,即使系着安全带,苏然也险些磕到脑袋。
还好傅莫深眼疾手快的用手护住了苏然,后座上的傅天晴从座位上滚到了下面。
苏然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掉到了下来的傅天晴,眼中余惊未散,“怎么了!”
傅莫深下车把傅天晴抱回座位上,用衣服裹严实,冷峻的脸孔紧绷着,车灯打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
这样的傅莫深让苏然隐隐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傅莫深的心底生根发芽,等待着破土而出的一天。
傅莫深把傅天晴安置好了之后重新坐回了副驾驶,他盯着前面无人的马路,苏然在一旁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钟,傅莫深扭头看向苏然,“信给我。”
苏然犹豫着抬起了手,把手里粉红色的信件递到傅莫深的面前,上面的手写英文龙飞凤舞。
“致傅莫沉弟弟的一封信”。
在傅莫深接过信之后苏然问,“他们怎么知道你是傅莫沉的弟弟?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
说到一半苏然猛然一顿,惊醒一般的看向傅莫深。
她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那个猜想让苏然不寒而栗,她感觉周身被黑暗笼罩,伸手探索,只摸得到一片空茫。
傅莫深的眼睛能洞察人心,只看苏然一眼,他就明白了苏然的想法。
他抿了抿薄唇,剑眉微敛。
苏然以为他会在这里看完信,谁知他沉默片刻后发动了车子,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一路缄默无言,漆黑的眼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吸附着一切表象。
快到医院的时候傅莫深打了几个电话,先打给了医院,让医院的工作人员随时待命。
然后打给了家人,告诉他们傅天晴已经被救了出来。
第三通电话打给了同在医院休养的顾致安,苏然坐在副驾驶都能听到顾致安情绪激动的喊叫声。
心疼那个把所有罪过和责任抗在自己身上的傅莫深,心疼那个将自己所有的真实情绪深深埋葬的傅莫深。
“对不起。”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苏然仰头看着傅莫深的侧脸,忍不住道歉。
她起初的设想,并不是现在这样。
哪里不一样呢?苏然也说不清楚,要让傅天晴生不如死的确是她的本意。
如果非说哪里不同,大概是她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和傅莫深有关。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傅莫深愣了一下,他目光沉着的看着面露歉意的苏然,伸手把粘在苏然嘴角的散发拂开。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傅莫深如同呢喃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包含着力量。
“不过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傅莫深说,“你差点儿弄丢了你自己。”
傅莫深把苏然拉过在抱在怀里,一米八几的傅莫深正好能把一米六三的苏然整个抱住。
“如果你把我媳妇儿弄丢了,我就把你抓回去锁在床头,哪儿都不准你去。”
费力仰头看着傅莫深深情却内敛的双眼,苏然心下大为触动,鼻头止不住的泛酸。
傅莫深看起来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但苏然知道,他的骨子里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那样深情的温柔让苏然眷恋。
电梯到了,苏然跟着傅莫深的脚步往外走,她郑重其事的点头承诺,“好。”
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的话。苏然在心里补充道。
从电梯出来扭头就能看见艳红的急救室的灯,午夜的手术室门前的走廊只有傅莫深和苏然两个人。
傅莫深坐在椅子上,把苏然死死的锁在怀里,蹭了蹭苏然的颈脖。
他把下巴搁在苏然的肩膀上,一双眼睛看着墙角,“困吗?我给你找个地方睡觉?”
苏然伏在傅莫深的怀里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傅莫深摸了摸苏然的头发,又把苏然往怀里按了按。
今天傅莫深格外的粘人,平时他很少会如此亲密的和苏然腻在一起,苏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傅莫深已经离不开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沉思着,紧贴着彼此的耳朵能够听见呼吸的声音,是极为亲近的距离。
交颈的二人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平白生出些祥和的温馨氛围。
这样的祥和没能维持太久,不多时,穆家和傅家的长辈都陆续匆忙赶来,第一个到达的居然是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福叔,没走两步就咳的厉害。
苏然和傅莫深看过去,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傅莫深上前搀住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说不让你过来么?有我守着呢。”
傅老爷子接过福叔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眼神浑浊的看向傅莫深,拿着帕子的手颤抖着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说道,
“不走这一遭我老头子不放心啊,医生怎么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怕是有人存心害天晴
“暂时没有消息。”傅莫深说道。
“好,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才说了这么几句话,老爷子就喘的厉害。
苏然在旁边看的心惊,她明明记得她离开老宅子的时候傅老爷子的身体还很健康,怎么现在一副病痨模样!
她下意识上前说道,“这么晚了,要不我去附近找个酒店开个房间?爷爷去休息会儿,一有情况我们就跟您说。”
傅老爷子朝着苏然的方向伸了伸手,苏然会意双手握住,还艰难的冲着老爷子挤出一个笑容。
“可算是回来了。”傅老爷子又偏头咳了咳,“你别跟臭小子一般见识,他啊,咳咳,他就是欠收拾。”
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苏然的手,“认了我这个爷爷,好,好啊!以后,咳咳咳,以后你们两个人啊少吵些架,这家不能散咯。”
傅老爷子把傅莫深的手搭在苏然的手背上,傅莫深几乎是立马就牵起了苏然的手。
苏然这才意识到那个难以开口的称呼就这么脱口而出,她不像以前那样觉得反感和压抑,行政有些释然。
听着老爷子的话,还有些心酸。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苏然拍了拍傅老爷子的背,帮他顺了顺气,眉头紧锁。
“我老啦,不中用了,哎。”傅老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哎呀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苏然着急的拽了拽傅莫深的手,示意他说两句安慰暗卫老爷子。
要说安慰人,傅莫深的段位要比她高得多。
但是不管她怎么拽,她觉得她都快把傅莫深的手掐出血了,傅莫深都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始终得不到回应,苏然瞪了傅莫深一眼,在看到傅莫深眼睛的那一刻却有些气短。
傅莫深一眨不眨的看着傅老爷子,那神情诡异的平静着。
仿佛躺在抢救室里的不舍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仿佛站在他面前把内脏都要咳出来的人不是他的爷爷。
从如此平静的傅莫深身上,苏然却能感受到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
傅莫深扶着老爷子的动作轻柔而强势,他按下乘坐电梯的按钮,低声对老爷子说道,“去睡,天晴出来了我叫你。”
见傅莫深这么说了,老爷子略带犹豫的叮嘱道,“天晴出来了你务必喊醒我,别忙忘了,更别故意不叫我。”
傅莫深沉默着,正好电梯来了,他不由分说的扶着老爷子走进电梯里,苏然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福叔跟在老爷子的身后一起进去了,傅莫深对着门外的苏然伸出一只手。
苏然笑了笑,把手搭在傅莫深的手里,跟着他们一起下了楼。
路上老爷子问傅莫深,“知道是谁了吗?”
在这个敏感的关头,苏然几乎立马知道了老爷子话里的“人”是谁,她心虚的看了看另一边的傅莫深。
傅老爷子坐在傅莫深和苏然的中间,微微侧向傅莫深那边,所以没看见苏然不自然的神情。
“恩。”傅莫深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手肘撑在窗台上支棱着脑袋,眼神飘忽而深邃。
“该怎么做不用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教你吧?”傅老爷子到底是军人,说话的声音苍老缓慢,却带着迫人的肃穆。
苏然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忐忑的看着爷孙俩儿。
傅莫深淡淡的看着傅老爷子,不容置喙的说道,“你放心。”
那一瞬间傅莫深和傅老爷子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神似的眉眼染着同样凛人的气概,一个是半百年前,一个是半百年后。
他们就近开了三间房,苏然起初不明白为什么要开这么多房间,傅莫深说,“一会儿让他们也都过来休息,都堆在病房没什么用。”
“爷爷,我们先走了。”傅莫深弯腰帮傅老爷子掖实了被角,顺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咳咳咳,去咳,去吧。”老爷子被裹的像条胖虫子,神情恹恹的,看样子也是乏了。
傅莫深揽着苏然的腰往外走,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苏然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爷爷……”
苏然一时有些语塞,她重新组织了下语言,“你为什么不告诉爷爷这伙人就是当年的那些人?”
“还有那封信,你还记得吗,那封信。”
傅莫深自从拿了信之后一直也没看,很随意的塞进了口袋里,这么看起来他对信里的内容毫不在意。
仿佛在高速上急刹车的人不是他。
“没必要。”相拥的两人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暖意,傅莫深搓了搓苏然的手臂,如是说道。
苏然定睛看着傅莫深,张开嘴巴准备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傅莫深抢了个先,“他们来了后你跟紧我。”
还好傅莫深没有说让苏然回去之类的话,苏然松了一口气,把刚才想说的话都抛在了脑后,紧紧的粘在傅莫深身边,“好。”
他们在回医院的路上就接到了穆席安的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傅莫深就简单“恩”了两声。
然后说了句,“你先上去等我们。”
说完就挂了。
苏然问,“谁的?”
“穆席安,他到了。”他们沿着马路走,傅莫深自然的绕到了苏然的另一边,靠近马路的那一边。
苏然听着,眨了眨眼睛,“哦。”
再听到这个名字,苏然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她叹了口气,人生真是神奇。
等他们回到急诊室门前,穆席安已经等在了那里,坐在椅子上,背后是洁白无瑕的墙面,手肘撑在膝盖上,脸埋在手心里。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价格不菲的衣服揉的不成样子。
傅莫深凉凉的看了穆席安一眼,揽着苏然坐到了对面,脚步声在阴森冰冷的走廊里回响。
穆席安一直没说话,没有问任何有关傅天晴的问题,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个没有生机的雕塑。
“你快点!儿媳妇还在手术室上躺着呢,我看你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尖锐刻薄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突兀刺耳。
这声音苏然听了好几年,岳青淑和穆霖来了。
岳青淑走在前面,穆霖走在后面,两人的身上都披着宽大的羽绒服,脚上甚至穿着毛绒拖鞋。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入睡了。
岳青淑在看到苏然时脸色突变,横眉冷目,眼睛里的厌恶和嫌弃连夜色都遮盖不住。
苏然感觉下一秒岳青淑就能骂出声,不过她没有机会,傅莫深看到他们来了后站起来礼貌而疏远的喊了一声,“伯父伯母。”
然后就没了下文。
“莫深啊,辛苦你了!”穆霖走过来拍了拍傅莫深的肩膀,喟叹般的说道。
头上的白丝和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越发的显眼。
“应该的。”傅莫深不冷不热的说道。
“哎。”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