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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落。
“住手,不要这样,求你们不要这样,快住手!我的花,我的花……”妫婳哭着喊道。努力地护着她的花。
“快滚开,丑女,这花是大小姐老早看上的。别妨碍老子们做事,否则对你不客气!”
“这花是我们三小姐养的,你们怎么能这样抢着,你们简直是强盗,大小姐太过分了!平时欺负我家小姐就算了,这回连小姐心爱的兰花也不放过,她是小姐,难道我家小姐就不是小姐了么?”沁玟也怒骂道。
“你们去告诉妫娇,平时她怎么欺负我我都不在乎,可是这花是我的心血,求她放过它们吧,求求她放过我这一回吧。”妫婳几乎是哭着求他们了。
“滚开,你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下贱庶女凭什么不让,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那个家丁头领被烦得暴躁,反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妫婳惊恐地看着他,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道威仪的男音:“住手——!”
注:“妫”字念“归”,取自战国美女息夫人的姓氏。息妫是春秋时期陈国的公主,后嫁与息侯,称息夫人,传说其貌美似桃花,后世又称桃花夫人,楚文王慕于她的美貌不惜发兵灭掉息国,后《列女传》注其因此忧郁而死。息妫也是一位忠贞的女子,可惜红颜祸水,终灭一国。
妫婳,谐音姽婳,喻娴静美好的女子。
三,年少如斯。
适时的声音似透着无数的威严凛冽之气,立刻止住了家丁的落手掌势,妫婳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俊美如画的少年。
“大少爷!”那几个家丁惊愣地叫道,立刻变得拘谨安分起来。
“谁准许你们来欺负三小姐的?给你们一点势力你们就以为自己升天了,欺负起主子来了是吗?滚!”大少爷妫岚冷哼一声,那几个家丁立刻灰溜溜地逃走。
妫岚走过来,关切地问:“三妹,你没事吧?”
妫婳低下头头,不说话。妫岚看看她,见她异常秀气的脸只是静淡如水,似是不愿多说。便无奈地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妫娇的性子你也知道,她是极骄纵蛮横的人,只要她看不顺眼的东西她就会拼命地排挤,也不知道你为何会惹到她。妫婳,你也是妫府的一员,也是我的妹妹,我们妫府一向亏欠于你,大哥想补偿,可是你为何不愿与大哥交流呢?”
妫婳只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话的应答,便携着沁玟绕道退走了。妫岚见此,只觉得很无奈又很挫败,见她快走远了,才赶紧喊道:“下个月宫里选妃了。”
果然,这句话把妫婳震住了,站着原地不动。妫岚又道:“三妹,我知道你一向以脏乱掩饰自己的容貌,为的就是防着这一天吧?可是你要知道,府里精明的人多着呢,你这点小把戏他们岂能看不出?”
妫婳站着不说话,她的丫鬟却忍不住着急地看向她。
“骊襄侯府,美人妃子府。这句话传了那么多年毕竟不是谣传,本府向来出美人,因此天朝每一届选秀总要先从本府选起。妫氏一姓有多少女子能逃脱出选妃的命运?”微微叹了口气,妫岚又道,“如今府上有四女,除了你外其他人都是艳名远播,小妹妫殊年仅十二,倒还不怕,二妹妫妍年十六,可是四姨娘有见识有手腕,早早把她文定给了晋王,她也逃过一劫了。如今就只有一向执拗不愿匆匆嫁人的长妹妫娇和三妹你了。可是长妹有爹的宠庇,她若说不进宫,爹就是绝对会想尽各种办法不让她进去的。所以比划下来也就只有你最危险了。”
妫婳终于转过身来看向他,神色有些惊愣。
妫岚又继续道:“虽然你一直以脏丑掩饰自己的容貌,可是你娘亲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呢,那是何等容貌,且你幼时便聪明美丽,人者皆知,怎么长大了就突然变了样了?谁会相信?即使你能骗得了常人,没像其他姐妹那样艳名远播,可是府里精明的人多着呢,他们都在看着呢,你以为你能轻易逃过这一劫?”
妫婳有些动容,脉脉地看着妫岚,嗫嚅着双唇,许久才慌张道:“大哥,我不想进宫!”语气里有些情绪起伏。
妫岚点点头,走向她道:“大哥虽不是与你一母同生,可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忍心让你嫁给老皇帝悲苦一生?因此,三妹,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救得了你了。”妫岚认真地看着她。妫婳亦真切地看着他。
“那就是像二妹一样,早早找一门亲事定下了。”妫岚坚定地道。
妫婳忽然低下头,默然无语。思绪平淡,可是扇动的长睫下还是难掩流露出一丝情绪。
妫岚见状,也是不忍心,他知道他这个三妹虽然话不多,可是自己还是有一番主见的,她定是不愿像其他女子一样匆匆救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但是他还是说道:“三妹,大哥一向比较偏疼你,你也知道的,因此大哥既然要给你找门婚事就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细细地看妫婳的反应,见她还是垂着头不说话,妫岚又劝慰道:“京城四公子,三妹你也知道了吧?虽然这名声总有些夸张,但京城中那么多位公子,能评上的总会是优秀的。”
京城四公子,中书令长公子汲墨兰,文武双全;骊襄侯府长公子妫岚,翰墨之华;户部尚书五公子韩简桢,颖而多智;还有一位倒不是公子,而是身份高贵的皇子——齐王殿下。齐王重仁重义,也是众人所好评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几位公子皆是俊美有貌之流才得京中女眷们如此高的评价。这些妫婳即使没出过门也是早有耳闻。京城四公子,其他公子尚不知如何,但她大哥的品行才貌确实是称的上优秀的,所以她对几位公子的美评也是将信将疑吧。
“我不说别人,就说这四公子之首汲墨兰,君雅是我的至交,自小与我读书共事,我对他的品行自然是极为了解的,大哥敢肯定地说,这世上还真没有比他更重情重义的人了,即使连重仁重义的齐王殿下也不如他,所以如果能将你托付给他,大哥便是极为放心的了。”
妫婳低着头,默然良久,才说道:“大哥,汲公子出身氏族大家,家族世代为官,门第极高,妫婳只是一个小小庶出小姐,怎么能配得上他。且汲公子如此优秀又如此重情重义,那么他的眼光定是极高的,一切俗物都不会轻易入得了他的眼,那么即使大哥愿意,他也未必看得上三妹呢。”
“三妹,汲公子眼光虽高,但并不是只看中门第背景的俗人,只要是合他心意的他就能接受了,且我一向认为三妹品性皆与其他闺中小姐的不同,定能合汲公子的眼的,因此才萌生了这个做媒的想法。”
妫婳不说话,只低着头,静静地。她才十五岁,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吗?虽然汲公子听起来似乎很好,可是……
妫婳交握这的手下意识地轻轻摸了摸隐藏在衣袖下的腕间的水晶石串珠。心里溢起了那个朦胧的梦,无数缤纷的景象都被记忆磨淡了,只剩下那个少年修长清俊,漆黑如玉的眸子,他淡淡地对她说:“这个你且戴着,以后我会凭着它找到你……”
“三妹,你听到大哥在说什么吗?”妫岚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妫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中午你一定要过去啊,大哥有事先走了。”说完对她温和一笑,便走了。
“刚才大公子说了什么?”妫婳朝沁玟问。
“大公子说,怕小姐您不甘心嫁给陌生人,所以他会安排您见一见汲公子,明日他会邀请汲公子来竹墨斋闲赏,小姐可躲在隔间偷偷打量他,看是否还满意。大公子了说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哦。”妫婳只淡淡地应了声,不以为意。
沁玟望着她,欲言又止,似犹豫了一下,忽然道:“小姐,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妫婳回眸疑狐地看着她,“什么?”
沁玟认真地望着她道:“奴婢听厨房的香丫头说,汲公子心里有一个人……”
妫婳望着她,“不就是韩家的小姐么?”淡淡道。汲墨兰出入甚少有女伴,唯一经常出现在他身边的似乎只有他的青梅竹马——韩简桢的妹妹韩翠微了。据说汲墨兰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韩小姐才会有些笑容,传说两人的感情甚笃呢。
“不是”沁玟急忙辩驳,“据说汲公子对韩小姐只有兄妹之情。奴婢说的是另外一个人,听说是一个叫香雪画的神秘的姑娘,汲公子自几月前得她的一篇文赋后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据说,他几乎每天都要对着那文稿沉思良久,目光甚是痴迷,然后就一直心存执念着想要找到她。可是香雪画只是一个写在纸上的名字,谁知道那是谁啊。”
“香雪画……”妫婳收回目光悠悠移向别处,神情若有所思。
翌日中午的时候,妫婳乖乖地提早来到竹墨斋的隔间等候了。说来她倒也对这位美名在外的汲公子有几分好奇的,倒是想见见这位公子,看他端的是怎样的好模样能让众人这么评价。
然而,等了大半日也不见汲公子来,妫岚觉得有些歉意,不断地安抚妫婳道:“三妹,别着急啊,汲公子一会儿就来了。”
妫婳倒是不怎么着急,倒是妫岚一直踱来踱去,似是等的有些着急了。
终于,等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妫岚不待书童去打开门便自行去开了,然而期待的人没来,来的却只是一个小厮,小厮歉意地拜道:“妫公子,我家少爷因有事就不能来了,他邀您改日去书道台再叙,至于今日只能说抱歉了。我家公子还说,妫公子,以后像这样的邀请就罢了吧,情之一事看缘分,不是勉强得来的。公子他已有自己的考虑,就请妫公子别操心了。”
一番话说得妫岚好生尴尬,小厮拜退了之后,妫岚回过头来对妫婳歉意地说道:“三妹,看来这事……”
“大哥,没关系,既然汲公子已有所爱,那就不勉强了,妫婳也不在乎。”妫婳淡淡地道,手指下意识地抚弄水晶串珠,心里似乎还莫名地松了口气。
“君雅他……倒也没见他喜欢谁,虽然……唉,不提了。”
妫婳听这语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不以为意地浅笑,平定地安抚道:“大哥,您就别勉强了,妫婳听说汲公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一个素未蒙面的香雪画小姐,既然人家已有情意,大哥就别勉强了。”
妫岚愣了下,没想到她的妹妹也听过这事了。不过那只是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啊,人家长啥样尚且不知呢,妫岚不信以汲墨兰的理智就会凭一篇文就会喜欢上人家了,他不过是一时痴迷叹服她的文才罢了,所以他才有把握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
说来也奇怪,书道台每年举行的华昌赛文会一般只有男子参加的,可是今年却莫名收到了一篇署名女香雪的女子的文稿,那文评论始皇功过,文采之超华,思想之犀利,见解之独到,连华昌会的主事大师都连连叹服,于是此文立刻破格被评定为华昌会第一,这是华昌会开办以来第一次有女子参加,也是第一次有女子文稿高登榜首,真是令无数才子汗颜啊。
然后,汲墨兰看过文稿之后就迷上这位香雪画小姐了。可是奇怪的是,那文赋的作者本人并不出现,文稿也是莫名地出现在收集起来的赛文里的,无人知道来源,于是香雪画小姐的神话便传遍京城了。
六月十四,妫府大小姐十七岁生辰,喜宴隆重。
妫娇乃骊襄侯掌上明珠,平时最得侯爷宠爱,如今十七岁又正逢选婿之龄,因此此次寿辰宴自然办得极为隆重喜庆,京里适龄的公子俊流都被邀来了。府里红灯彩绸高挂,下人端盘进出,宾客陆陆续续来了,一派喜庆祥和。妫婳悄悄躲在门边,看着自己的父亲骊襄侯和大哥妫岚,及二哥妫景迎着外来的宾客。平时她都是躲在雪海园里不常外出的,今天难得出来,她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出门时,乳娘对她说:“婳儿,今天打扮得漂亮些,宴上来的可都是公子名流,你在侯府一向不受待见,如今你也有十五了,也该为自己做个好打算了。”
为自己做个好打算,怎么样的才是好打算呢?难道就把自己嫁出去就好了吗?妫婳并不怎么赞同,所以她只嗯嗯应了几声,出来时还是平时素淡的打扮,相比起宴会里花枝招展的夫人小姐,她的打扮甚至称的上寒酸了,一些下人甚至没把她当小姐看待,所以连大厅都不让她进,只许她在门外望着。
“户部尚书府韩公子到——”门外传来了通报声。然后进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俊公子,姿仪俊秀,白衣潇洒,手执着一把扇子左右抬手道贺,倒是风流倜傥的人物。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京城四公子之一的韩简桢韩公子啊,妫婳好奇地打量他,倒也是一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