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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仪有些暴跳如雷,颇似当年的丽妃。有宫人说她常常怒骂月妃利用她接近皇上。然而,她的报复来得比丽妃更快,不出两天,她便因各种理由被皇上废籍处死了。
小小的一个姑娘,就这样莫名死去。很多人都知道月妃做的手脚,然而,没有证据,也无可奈何。
妫婳恢复身份,妫妍进宫拜见她,曾试探着问:“那个李昭仪,其实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还不懂事,说话难免有些冲撞。”
妫婳冷冷道:“三姐的意思是我太过残忍了?只是三姐不知道,要在后宫生存,就不能容忍一丝一毫敌人的气焰增涨,与其灭火,不弱连根除掉。更可况,那个李昭仪的父亲是定西侯,那是军功甚重的臣子,陛下定会恩宠李昭仪,我岂能留着怀恨我的人做大?”
妫妍愣愣看着她,似乎想不到妫婳会说这番话,许久,才微微叹口气道:“只是三妹,宫里之人并不是人人都似李昭仪这般单纯好对付的,心机深沉的人还多的是,你既然要立足于这宫中,就小心些为好吧,还是莫要太张扬,树大招风可不好。”
妫婳却不以为意一笑,“这个三姐就放心吧。”她的笑容却是自信的,仿佛在算计着什么。
四十四,设计。
最近穆帝的身体都不太好,三天两头不舒服,特别是头疼病,更是常常发作,有时候疼得龙颜难耐,终日躺在床上,辗转呻吟。然而众太医却是束手无策,怎么查也查不出是何种病症来。穆帝大怒,常常打翻药碗,宫中人心惶惶。
穆帝也是年过花甲之人了,纵使养尊处优,可也是难抵老年的衰弱的,因而体中有些病症也是常理的,然而,这次他的病症却似乎比平时都要强烈些,众人不禁要怀疑陛下是不是临近天年了。
穆帝不能理政,政务便分三等交由齐王,楚王,和晋王一同处理。而同为皇储候选人之一的秦王却无任何职务分担,看来穆帝的意思是要放弃秦王了。那么还剩下的三王在这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如今这时候,穆帝抱病,谁知他还能好能坏?所以这段时间应该是争储的最关键时期。他们都要小心应付,半点都不能出差错了
如今朝中威望最高的是楚王,之后是晋王,最后才是齐王。楚王虽然还是像平常一样浪荡,但一处理起政事来还是有模有样,颇具才干,而且也比以前积极了许多。众人都颇为惊奇楚王的变化。然而妫婳知道,楚王的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隐藏了这么久,终于要熬到头了,他不能在躲藏了,总要让穆帝看到他的才华,而不能一直慵懒的掩藏着让穆帝对他失望。
妫婳却淡淡一笑,这些人争吧,可是无论怎么争到头来也终会在她的掌握之中。
乾明宫内,清香飘逸,桌上的狻猊金炉焚香袅袅,是上好的安眠香佛手柑,伴着香气,床帐内穆帝正睡得安稳,几位太医做事都轻手轻脚,怕吵醒了穆帝。妫婳走进去,他们请安,妫婳轻轻一抬手,便命他们都出去了。宫人也遣退出去,独留她一人。
妫婳看了看,见他们真的走出去了,便悄悄走近穆帝,高高俯视着深睡的他,眉眼清冷,淡漠毫无一丝感情。穆帝近日头疼的厉害,只能靠佛手柑的香味催眠入睡,虽然佛手柑常常使用会损害神经,但他仿佛是依赖了这种香味,没有它便半点不能入睡了。
冷冷地看了他几眼,妫婳忽然走向狻猊香炉,从袖间拿出一颗小小的白珠子,轻轻投入炉火中,火焰哗地冒上来一下,便又退下去,静静地燃烧,而那颗珠子也燃烧着,很快消失不见。
身后忽然想起“啪”地一声,似乎是杯盏落地的声音。妫婳一惊,回过头来,却见张太医呆愣的看着她,药碗摔在地上,撒了一地浓汁,他似是从偏殿熬药过来的,显然刚才没随众人一同被唤出去。张太医立刻“扑通”跪下来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臣什么都没看到,臣什么都没看到……”
妫婳冷冷看着他,嘴角一挑,冷冷一笑道:“没看到什么,不就是看到了本宫给陛下加香料吗?惊慌什么?”
张太医一抖,愣了一会儿神,立刻磕头道:“是……是……臣……只是看到娘娘给陛下加香料而已,是臣太大惊小怪了,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说着不断地磕头,身子剧烈颤抖。
妫婳冷冷一声笑,声音里有些狠毒。
身后忽然有轻微的动静,穆帝翻身迷迷糊糊地道:“谁在那儿吵什么?……”然后生气道,“难道不知道朕难以安眠吗?是谁好大的胆子敢扰朕的睡眠。”
妫婳立刻扑过去娇声道:“皇上……您醒了?”
“哦,是月妃啊。”穆帝见是她,气才消一些,挣扎着要起来,妫婳忙扶住他,关切地问:“皇上,您好些了吗?”
穆帝叹气:“唉,老来病,难治啊。”说着,忽然扶额,皱眉,面色有些发白,似乎又发作了。
妫婳惊道:“皇上,您怎么了?又头疼了?”然后朝外面唤道,“太医,太医……快进来,皇上又头疼了,太医……”
然后几位太医便冲忙地跑进来,赶紧给穆帝搭脉救治,命人熬药,一片慌乱过后穆帝,太医奉上药碗,妫婳亲自喂服穆帝,穆帝这才稍稍好受一些。
穆帝半倚在床上,接受妫婳的服药。只吃了几口,穆帝便摇头推开碗不吃了。妫婳故意嗔道:“皇上……”然后递上匙更。
穆帝摇摇头,有些气闷道:“天天服这些药有什么用?还不是那样怎么也不好!朕不吃了!”说着忽然用力推了一下药碗,立刻摔在地上,浓药溅洒。
下面的几个太医立刻吓得下跪。妫婳见状,劝道:“陛下,中药慢调,这病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要坚持服药才能有效果啊。”
穆帝怒道:“服什么药,那几个废物连朕的病情都查不出,胡乱开的药吃了能有什么效果?”
三位太医中,年纪最大的高太医道:“陛下,天下病症分为几大种,头痛是一类,头痛中各类病症虽有不同,但总根源却还是大体相同的,因为服些相应的头痛药,虽不能治根,却总还是用疗效的啊。”
穆帝不耐烦地大喊道:“那你说什么时候能给朕根治了?你们几个号称太医圣手,可怎么查半个月了还是没查出什么病来?你们还有朕忍受痛苦到什么时候?”
三人立刻低头惶恐,再也不敢说话了。
穆帝见他们这样,更怒,大吼道:“不管如何,朕命你们三日之内,要给朕查出病症来,否则,圣手之名,便是名不副实,朕要治你们欺君之罪!”
高老太医和另外一位刘太医立刻磕头求情,惊恐不已,另一位张太医身子虽抖了一下,却一直低头定定地跪着,不磕头也不求饶,仿佛在想什么。
妫婳冷冷斜眼看着他,一会儿,见他拳头握紧,忽然猛然抬头。妫婳便冷笑一声,娇声对穆帝说道:“陛下……太医圣手之名也不是三位太医自封的,怎么能治他们欺君之罪呢?且三位太医行医多年,宫中多少疑难杂症没治过,说明他们定是有些本事的,陛下还是要相信他们为好,多给他们一点时间,总能查得出来的。要是陛下一怒之下杀了他们,以后可就没有神医圣手治得了陛下的病了。所以陛下还是饶了他们吧。”高太医和刘太医连忙惶恐地磕头求情,同时向妫婳谢恩。
张太医愣愣地看着妫婳,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妫婳不着痕迹地斜眼瞥他一眼,又娇声对穆帝道:“特别是张太医,虽然是圣手当中年纪最轻的,可是对药理研究却极深。他膝下又一独女,也是药理天才,小小年纪对药理研究就极为深入。”顿了一下又道,“臣妾最近也常常不舒服……因而想……陛下能不能下旨把张太医的女儿赐给臣妾做侍女呢?以后臣妾生个小病什么的也方便有个照应。”
此话一出,张太医立刻震惊地看向妫婳,她的女儿,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啊,他夫人去逝多年,独留一女给他,他的女儿几乎是他的全部,可是月妃却……他乞求地望向穆帝。
然而穆帝痛苦地眯眼倚着,哪里看到他,只隐忍着剧烈的头痛不耐烦道:“爱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种小事你自己下个懿旨都可以了,何须来问朕。”
妫婳微微一笑道:“谢皇上……”然后斜眼看向张太医,冷冷一笑。
张太医立刻无话了,默默地低下头,痛苦得全身颤抖。月妃拿她女儿作人质……在宫里月妃连一个宫妃都能轻易处置,更何况他的女儿了……
最后经月妃的求情,穆帝没有在以欺君之罪逼迫几位太医,可是因连日来的病痛,他还是烦躁地大闹了一场,把几位太医狠狠地骂一顿,才让他们退下,又和妫婳说了一会儿话。穆帝头痛难耐,命人点了香,又躺着休息了。
妫婳退出去。几位太医还在外面候着,高老太医和刘太医来给妫婳拜首谢恩,只有张太医默然在一旁,临走前,妫婳冷冷对张太医道:“张太医,你随本宫去一趟流云宫吧,咱们商量一下你女儿入宫的事。”
张太医一抖,很害怕,但也只得跟去。
流云宫内,妫婳静静地坐在上位。姿仪端庄,神色却冷漠,静静地俯视着下面跪着的人,淡淡地问道:“张太医,把你刚才看到的,想跟皇上说的话都说出来吧,哼!”
张太医立刻吓得磕头道:“臣不敢,娘娘只是给陛下加了点安眠的香料,这没什么好说的,臣不敢跟陛下说什么!”
“是嘛?”妫婳冷冷地道,她的声音犹如从墓穴里发出来,带了一股阴冷的戾气。
张太医更惶恐了,不断地拜道:“是,臣不敢说什么,求娘娘饶恕,求娘娘饶恕……”
“哼,你不敢?可是本宫现在却要你说,张太医……”声音张狂了一会儿她又陡然转为神气平静地道,“你倒给本宫说说……刚才本宫给陛下加的是什么香料。”
“娘娘加的只是普通的安眠香……”
“哼,现在本宫要你说实话!”
张太医立刻吓得不敢吭声了,身子微微颤抖。
“说!”妫婳冷冷地命令一声。
张太医只好惶恐地轻声道:“娘娘……娘娘给陛下加的……是苗疆的白链丸……这种药虽是香料中的一种,但燃烧起来却无香,不能使人察觉。人闻之后易昏昏欲睡,醒后神清气爽,本也是好药……可是……可是……”张太医却说不下去了。
妫婳猛然拍了一下杯盏,似愠怒。他一抖,只能又怯怯地说,“可是……这种药却易使人上瘾,常使用便再也离不开它,最后终会迫害神智。且……人服了溢朱草后,闻到这种香就会引发剧烈的头疼症,若不能及时治疗,长此以往……便有可能……丧命……”
“而你们开给陛下的头疼药中,溢朱草又是必不可少的主药……”妫婳淡淡地补充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臣什么也没看到,臣什么也没看到……”张太医已经犹如吓破胆了,不断地磕头求饶。
妫婳冷笑道:“哼,本宫要你的命作甚,本宫留着你倒有些用处……”妫婳淡淡地抚摸自己艳红修长的指甲,神态妖娆,语气平淡,然后淡淡地道,“张太医,你愿不愿意为本宫做事?还有你的女儿……日后,也将是进入流云宫的人了……”
她的话风轻云淡,却有着不可商量的命令压迫感。张太医抬头默默望着她,拳头慢慢拢紧,许久,忽然痛苦地低下头,深深伏拜下去,再也无力起身。
宫里的妃嫔每日早晨都要去给皇后请安的,然而月妃却许久不去了。无甚原因,她不想去就不去,宫人也奈何不了她,因为陛下宠着她啊,皇后又是个吃斋念佛平静的人,平日以和为贵,待人平和谦让,因而也没与月妃计较,她不来就不来了,她也不不会寻人询问她。
宫妃都以月妃清高而暗暗骂她,这里面当然也参杂了许多酸水。话语传到妫婳耳里,妫婳也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
然而第二天,她便去给皇后请安了。她去时,惊吓到一群宫人。唯独皇后,依旧神气平和,亲切地笑道:“月妃妹妹也来了。”
妫婳要请安,皇后又笑道:“快不必多礼了,到位子上坐下吧。”然后转头对宫人道,“去拿一张绮绣垫褥来。”冬天的时候妃嫔们椅子上都要垫着暖垫的,可是因为月妃许久没来,位子虽是一直留着,可是垫褥却没摆出来,这次她来了,皇后当然要命人重新铺上。
宫人行了礼去了,可是一旁的莹妃却淡淡地道:“慢着!”
众人皆看着她,她只垂眸拨着杯盏,傲慢地道:“皇后姐姐,拿绮绣垫褥哪能衬得上月妃妹子的高贵呢?月妃妹子是女神,是陛下的爱宠,平日里是坐贯了陛下的黄金暖椅的。今日